第14章 就這麽把自己賣了
整個天空變得霧蒙蒙的，再過不久天空就會變得完全放亮了。
吳言捂着自己的肚子，感覺自己死了一回。邁着八字步，吳言一點點從蹲了一夜的廁所挪出來，但是剛剛走出那呆了一夜的廁所，吳言的肚子就又開始抗議。
吳言一臉菜色，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的肚子都快翻了個個，咕嚕嚕的響着。沒辦法，吳言又拖着一雙虛脫的腿往那個呆了一夜的地方挪。
他保證，再吃大妞做的東西他就是只豬！
年糕捂着自己的鼻子在廁所外面看着那個二貨主人第N加一次往廁所跑，有些無奈的歪了歪腦袋“你用不着這麽拼命吧！就算找女朋友就得依着順着寵着，但是也沒讓你明知道是不能吃的東西還得往下咽吧”。
吳言臉色慘白，他的腿都酸的支不起來自己的身體了，眼前都開始冒星星“我這不是拒絕不了嗎”吳言的肚子還在咕嚕嚕響個不停，也不知道是餓的還是因為吃到了死亡料理。
當太陽已經出現在當空，吳言終于從廁所出來了。看到了那個一身仙氣其實就是個老鹹菜的李老，吳言腿一軟直接趴到了地上，吳言抓着李老的褲腿，煞白的嘴唇挂着詭異的笑容，明明是笑，可是卻更像是哭“死老頭，你要是再不讓我休假，我就死給你看！”。
喧鬧的大街上，一身深藍色錦衣的魔教教主打開一把用來裝逼的折扇，在深秋的季節還沖着自己搖了兩下。明明都已經五十多歲的老頭了，一身打扮卻更像沒事出來閑逛的哪家有錢老爺。
“那幾個家夥都不讓本教主出來，本教主可是将近三個月沒出來逛了，這下總算是從那個死氣沉沉的谷裏出來了”将扇子合上插在腰間，廢了好大勁才從谷裏出來的教主大人像一只飛出來的老蛾子向繁華的集市跑。他可是還在谷裏的某個地方留下了一份大禮給教中那幾個沒事找事的長老呢，有了這個禮物，他就不用擔心自己再被那幫家夥抓回去了！
因為變身病號而得以休假一天的吳言總算是得到了最高享受，懶散的窩在溫暖的床鋪，還有漂亮妹子帶着歉意的眼神，再加上送到嘴邊的甜甜點心，吳言感覺自己幸福的像老鼠。如果可以天天有這麽幸福的日子，他寧可把大妞的黑暗點心都吃下去！額……這個有點重了，那他還是寧可吃這些好吃的點心吃到撐吧！
正在享受着難得福利的吳言還不知道自己将會被那幾個老頭子坑一次，還在傻樂傻樂的吃着大妞妹子送到嘴邊的蓮子糕。倒是在吳言桌子上用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大吃妹子冰淇淋的年糕突然感覺周圍冷飕飕的，有點涼？沒事，吃冰淇淋比什麽都重要，這妹子身材真不錯。
一顆光禿禿的大樹下，幾個白發飄飄的老頭一臉凝重的看着面前的這張紙，将那張紙翻來覆去從裏到外看了個底朝天，可是上面黑色的墨跡還是沒有一絲改變“本座跑路了，應該是不回來了，再見喽”。
這句話簡單易懂，甚至還能讓人想出那人些寫這句話時的痞氣的笑，但是就這連着标點一共就十七個字的話愣是讓這五個都是武林高手的魔教長老幹瞪眼。
五個都超過九十歲的老頭子面面相觑，如果他們都沒有老到不認識字，那他們就得承認一個事實，就是那個不着調的教主這次是真的把他們扔了。
“一點也不知道尊老！”站在李老旁邊的老頭始終沒把手裏的酒葫蘆放下，将油乎乎剛抓過雞腿的手用袍子下擺擦擦，不滿的嘟囔。
“是呀，說跑了就跑了，一點魔教教主的意識都沒有”坐在石凳上的老頭一雙虎目，就算已經年老也能看出來這老頭年輕的時候也絕對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說走就走，也不知道帶上他師父我一起走，老頭子我可是很久沒去江南吃那家燒雞了，也不知道那家老板娘有沒有想老頭子我”将酒葫蘆蓋打開，站在李老旁邊的老頭嘀咕一句便将葫蘆裏的酒水往嘴裏倒。
“張老頭！就是你這個師父沒帶好頭，教主跑了，你說怎麽辦，難道讓這麽多教徒回家吃自己嗎”虎目老者直接将手中的被子向桌子一撂，在石質的桌子上擊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話不能這麽說，那是教主的本性，老頭子我能有什麽辦法，他和青樓花魁春風一度的時候我又不能代替他去，就算老頭子去了，人家花魁也能把老頭子我扔出去”直接坐在李老身邊，将李老手中的紙搶過來，張老抖着那張被折騰的不輕的紙像是在搖小旗。
“那就這麽辦！”李老捏着胡子，笑的一臉老謀深算，随後幾個年紀一大把的老頭就開始嘀嘀咕咕的耳語，不是傳來一兩聲壓低聲音的笑聲。
吳言正在吃着放在一邊的葡萄，便聽到一陣腳步聲，聽聲音絕對不只是李老的，還有一幫別的人在靠近。
“注意了吳言！一大幫僵屍即将來臨！”年糕拍拍自己的肚子，它也吃撐着了，說完這句話，年糕就想要一個鯉魚打挺翻過身來，可是圓滾滾的身子只是向前滾了一點就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吳言将沒吃完的葡萄趕快塞到床底下，将自己裹到被子裏，哼哼唧唧的挺屍裝。都別欺負小爺！小爺現在是病號，那些能堆到天上去的賬本都退散！退散！
門被拉開，直接見到的就是一張老鹹菜臉。李老手中的是一盤吳言最喜歡的佛跳牆，香氣不斷在吳言鼻尖回蕩。
吳言拉了拉被子，用它蓋住自己上下動着的喉結。他不斷暗示着自己這老頭肯定是有陰謀，弄出來這盤菜來可能還得把他自己賣了，這麽虧本的事他絕對不能幹！
可是，好香！肯定是做了兩個時辰的佛跳牆，還肯定是張老頭親手做的，張老頭總是懶得動手，上回在他耳邊磨了十多天才讓那老頭做了一盤烤鴨。
“吳言小子！哦不，是少主呀”李老頭雪白的胡子在吳言眼前蕩呀蕩，手裏端着的美味食物也在吳言眼前轉呀轉。
“跟你說了，我現在是病號，就算你拿出兩盤，小爺今天也不會幹活的”吳言用眼角瞄了一眼那盤吃的，就算很誘惑，他也不能這麽沒操守，說不幹就不幹。
“不是，那點賬冊您明天或者後天弄就行，只是，少主呀，您早晚都是要坐上教主這個位置的，趕早不趕晚，您看要不就明天您就接位好了”李老的話讓吳言想要跳起來，什麽亂七八糟的，他是不是聽錯了！他最起碼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就他現在戰鬥力不是負五也是負三的渣，坐上教主之位就是個被秒殺的命。
“我暫時還沒想過升級呀！”吳言一臉無辜，努力扯出一個讓自己看起來絕對是小清新的笑容，結果事實上……慘不忍度。
李老眼珠子轉了轉，這個動作實在和他那一身堪比太上老君的衣服相當不搭，他運起輕功，快速的和躲在門外的其他四個老家夥商量去了。
吳言呆滞的看着那個瞬間消失又在下一刻帶領四個老家夥重新出現的李老，瞬間感覺到接下來出現的事情會讓他很頭疼。
果然，五個可以湊一桌麻将還多個替補的老頭子個個一臉淚，真是涕泗橫流。
這不是最讓吳言憂傷的事，吳言四十五度角望天，結果只能看到他床上的蚊帳。那邊的老頭，你能不能做點掩飾，那手裏的那顆洋蔥是怎麽回事！還有躲在一邊的那個李老頭，別以為你是那個什麽教主的師父就可以在別人背後偷着樂，別人都哭就你笑很不道德噻！
“少主呀！教主把我們幾個老家夥都抛棄了，嗚嗚嗚……”吳言看着抹在自己被子上的那把鼻涕，惡寒。
他決定了，這被子堅決不蓋了，就算不是怕惡心，他還怕一閉上眼睛就能聽到這幫老鹹菜的哭訴聲呢。
“少主！您不能就這麽不負責任呀，您可是天下的奇才，可是命中注定來拯救我們拜日教的呀”這邊的老頭，您老是不是小黃書看多了，他可當不起什麽奇才，他要是奇才也肯定讓你們這幫老頭子都去批冊子去，不批完不許吃飯！
“少主！你要是當教主我就把易經占蔔之術都教給你！”
“少主！你要是當教主我就給你做五頓，不！十頓飯”
“少主！您要是當教主我老頭子就嫁給你了”
這您就不用了吧，就算我光棍到底也不會稀罕您這麽大把年紀的老頭的，吳言目瞪口呆。
吳言感覺自己耳朵都不是自己的了，能不能不要都在他耳朵邊喊，他這不是垃圾桶，也不是擴音器，經不起你們這麽折騰。
吳言暈乎乎的，被這幫老頭大分貝噪音喊得。
“少主，您要是當上教主這谷裏的女孩子可是都會敬佩你的，你想想那時候你可就是谷裏甚至整個拜日教的信仰了！”
“什麽？會有妹子愛？真的嗎！”吳言這個二貨，直接就為了這麽一句話把自己賣了。
看到吳言點頭了，五個老頭子齊齊對吳言露出兩顆大板牙，然後轉身，跑！順便還帶走了那盤放在桌子上的佛跳牆。
一陣秋風刮過，吳言看了看就剩他一個人和一直年糕的屋子，欲哭無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