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以單家在帝都的地位,就連寧家老頭子也不敢在單柏寧面前仗着資歷充長輩。
作為寧家繼承人之一,寧牧當然知道和單家主聯姻是什麽概念,但安久那麽喜歡他,怎麽可能答應和別人結婚?
安久沒能體會到酒吧樂趣的遺憾在看到寧牧那張發青的臉時消失了。
雖然寧牧對原主并沒有什麽感情,但很明顯,這人是将原主的真心當做自己的玩具,随手玩玩後抛之腦後。
但是如今原主已經不在了,而安久對他完全不感興趣。
“你為什麽會和單柏寧結婚?”寧牧直勾勾地盯着安久。
他和安久說過,單柏寧是他将來一定要擊垮的目标,他總有一天會帶領寧氏徹底取代單氏。
可是安久不僅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還和他視作勁敵的那個人結婚了?他不能接受。
安久才不管他能不能接受。
“簡單來說就是,”安久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你覺得你配和單柏寧比嗎?”
整個帝都有誰敢說自己能和單柏寧相提并論?
“既然不配,我為什麽還要追在你屁股後面搖尾乞憐?”安久的語氣很真誠,“放心,你和安清天作之合,我祝你們長長久久。”
一邊的二代都驚了,這,這是說寧牧之前和安久有一段?寧牧還為了安清抛棄了安久?
想起那天見過的安清,再看看面前的安久,二代覺得自己有必要懷疑寧牧的眼光,這和眼瞎有什麽區別。
“我愛人應該來接我了,失陪。”安久眉眼彎彎 ,但那笑容在寧牧看來卻愈發刺眼。
“安少,下次有空的話一起喝酒啊,帝都上檔次的酒吧都賣我幾分面子。”二代殷勤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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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心想如果酒吧都是這樣,他不如不來,但還是給面子地收下了對方的聯系方式。
二代成功和安久套了近乎,美滋滋地想着回去要怎麽和爸媽邀功,又看了眼面色不善的寧牧。
他和寧牧關系好只是因為寧氏的地位,但和單家比起來,姓寧的壓根算不了什麽,回頭他還是告訴其他人注意和這人保持距離的好。
酒吧外,安久看見了那輛眼熟的賓利,毫不心虛地拉開車門上車。
“你提前開完會了?”趕在在單柏寧開口前,安久趕緊轉移話題。
單柏寧指了指他的耳朵,安久這才反應過來,他從酒吧出來忘記摘耳塞了。
“想去玩的話可以去清吧,這種酒吧音響開得太大還不禁煙,你的耳朵大概受不了。”單柏寧不覺得自己有資格管安久去哪玩,兩人的婚姻就是個形式而已。
安久最讨厭那些自以為能對他指手畫腳的人,而單柏寧的态度則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知道了,不過單家主的名號還真好用。”
“怎麽?”
“唔,我在裏面遇到了當初不懂事遇見的一個人渣,用你吓了他來着。”安久可憐巴巴地看着單柏寧,不知道他本性的話還真會被騙到,“家主大人不會生我的氣吧?”
單柏寧也不知道“家主大人”這個稱呼是哪來的,但他大概猜到了安久說的渣男是誰,助理交給他的資料裏有安久的過往經歷。
他按了按太陽穴:“不是什麽大事,但以後別這麽叫我。”
“好的家主大人,沒問題家主大人!”
家主大人:……
“星虹那邊已經拟定好你的合同了。”單柏寧抽出一份合同遞給他,“覺得合适就簽。不滿意就讓小柳拿回去讓他們繼續修改。”
堵嘴的意思可以說是非常明顯了。
“我當然相信家主啦。”安久嘴上這麽說着,但還是将合同仔細看了一遍後才提筆簽字。
“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別人這麽叫倒是無所謂,但安久作為他名義上的愛人,這個叫法屬實奇怪。
“好的柏寧。”只要能達到目的,就算單柏寧讓他叫老公都沒問題,安久改口改得毫無壓力。
接下來兩人到殡儀館接了原主奶奶的骨灰送到墓園安葬,整個過程安久都一言不發。
到家後,單柏寧猶豫了半天才開口:“抱歉……”
如果知道安久的奶奶在那天就去世了,他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取消後來的聯姻。
這樣看來,安久和資料上完全不同的性格似乎也正常。
養育他成人的家人去世,安久不僅無法親手操辦後事,還不得不和一個陌生人聯姻,從此性情大變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安久并不是原主,因為取代了原主才會替他送奶奶最後一程,現在心情不好只是這場景他想起了另一個人的葬禮。
她的葬禮也是這麽簡陋,同樣是由他将那個黑色的骨灰盒放入地下。
“沒事。”安久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恢複了平時的樣子,“沒想到柏寧你居然這麽關心我啊。”
安久聲音偏清越,可他說話時偏偏尾音上揚還愛刻意壓嗓裝成熟,便顯得暧昧又勾人。
單柏寧後悔讓安久改口了,總覺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兩人進門,安久發現單柏寧的助理早就等在客廳內了。
“家主。”助理手裏拿着一打厚厚的文件,說話的時候看了安久一眼,似乎是在猶豫這件事該不該當着他的面說出來。
“東西放下,我帶回書房看。”單柏寧獨自回了書房,而助理則被留下來向安久解釋星虹那邊拟定的合同裏的各項條款。
“安少有什麽不明白的嗎?”助理謹慎地問,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位安少爺不好惹。
“合同上沒有,但是合同外有。”安久眼睛滴溜溜地轉着,似乎正在打什麽壞主意,“你知道柏寧他為什麽會同意聯姻嗎?”
他記得安如海是和單柏寧的繼父聯系的,而單柏寧和他繼父關系明顯不怎麽樣,那為什麽會同意和他繼父挑出來的聯姻對象?
如果單柏寧是有什麽不好的把柄在對方手裏的話,他就得随時準備好退路了。
助理嚴肅道:“抱歉,這是家主的隐私,我不能洩露。”
“啧,我現在是他的合法伴侶也不行?”安久狀似不滿。
您和家主的聯姻究竟是個什麽情況,難道您自己心裏沒數?
助理的頭都快搖斷了以示自己的堅定。
“小安,你們回來了啊。”張姨和其他幾個幫傭負責平時莊園的清潔和三餐,“柏寧又回書房了?”
“是啊。”安久的表情瞬間乖巧,“張姨,晚上吃什麽啊?”
“你昨天不是說那道蔥油雞好吃嗎,阿姨又做了。”張姨的笑容慈愛,像是長輩看到自家最疼愛的小輩。
她從年輕時就開始在單家工作了,單柏寧母親離家出走的那十二年,單柏寧都是由她照顧的。
所以在張姨看來,單柏寧和她自己的孩子沒兩樣。
一開始聽說單柏寧要聯姻時,她對安久的态度和單家其他人一樣,都覺得安久配不上自家孩子。
但是這幾天下來,張姨越來越喜歡這個嘴甜還漂亮的年輕人了,甚至開始在心裏唾棄苛待安久的安家人,知道安久出去安葬奶奶骨灰,還心疼地給他做了大餐。
“謝謝張姨,我也來幫忙。”聽到蔥油雞的時候,安久眼睛噌地亮了,像是聞到肉香味的小狐貍。
“嗨,幫什麽忙啊,你和柏寧等着吃就好。”雖然這麽說着,張姨也沒真的阻止安久進廚房。
助理站在原地瞠目結舌。
他記得之前他和另一位助理不小心說漏嘴的時候,暴躁的張姨可是舉着掃把表示要把那個小狐貍精趕出去的。
這才不到一個星期,發生什麽了?
他開始猶豫自己是不是得和自家老板的長輩們彙報一下……
作者有話說:
想不出要說什麽了,那就打個滾!
骨碌骨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