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于杉神情尴尬地沖進了洗手間,想打寧牧的電話卻發現打不通了。
這是什麽情況?于杉懵了,難道寧牧手機關機了。
雖然寧牧認為單柏寧不會在乎一個聯姻工具人,但要是于杉不小心說漏嘴被人知道整件事是他煽動的話,難免會影響他對外的風評。
于是他非常果斷地拉黑了于杉,打算之後找機會拉攏于林。
但于杉的智商只花在樂譜和小提琴上,此時茫然無措,本來以為是為了好朋友主持公道,但是卻當衆丢人,幸好爹媽都在國外,否則他鐵定得被剝層皮!
“于杉,你還沒走啊?”如果單玉或者莫紅在,估計能夠認出這個樣貌帥氣的男人是那天試鏡男二的候選人之一,前人氣男團主唱白路。
見對方是熟人,于杉放下心來:“白路,你看見寧牧沒?”
“你是傻嗎?”白路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沒看出來他把你當猴耍?”
于杉只是醉心音樂不是傻,當然已經察覺了不對勁,但他自覺沒什麽對不起寧牧的地方,對方應該不至于故意讓他當衆丢人吧?
“提醒你一句,別惹安久。”好歹同學一場,白路好心提醒,“不管寧牧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安久已經和單家主結婚了,惹到單柏寧是什麽下場,不用我告訴你吧?”
結,結婚了?于杉腦子裏轟的一聲,覺得自己一顆懷春少男心被人潑了一大瓢冷水,連寧牧利用他的事都被暫時抛在腦後。
對方既然已婚,于杉幹不出知三當三這種缺德事,但是動心即失戀,他也太慘了吧……
與此同時,單家主面對理直氣壯的兩位長輩,險些忍不住扶額。
“你們又搞什麽,還嫌我事情不夠多?”趙老拿出足夠的誠意後,單柏寧同意幫忙擺平趙大少爺捅的婁子,之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單薇和單玉就過來了。
不過這兩人胡鬧也就算了,單柏寧視線投向兩人身後,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的安久。
“你怎麽也跟着他們亂來?”單柏寧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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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我很聽話的。”安久裝乖的技術已經是爐火純青,眨巴了兩下眼睛,“不是柏寧你說要我在小姨和小舅面前好好表現嗎?”
知道這人真面目的單柏寧扶額,可偏偏長輩們就吃這套。
單薇一撩鬓發:“小久你別聽柏寧的,在自家人面前這麽拘謹幹什麽,随意放松一點。”
“我和安久先回去了,你們也叫司機來接人吧。”敏銳的直覺讓單柏寧察覺,如果讓他們繼續和安久交流下去的話,事情一定會往對自己不利的方向發展。
果然,單薇和單玉對視一眼,單玉慢條斯理道:“我們今天回莊園住。”
老爺子清楚家裏都是些什麽貨色,知道後輩裏能保住自家資産的只有外孫,于是将絕大多部分不動産和可流動資金留給了單柏寧,免得自己死後兒女流落街頭挨餓受凍。
“你們又幹了什麽?”否則怎麽會又沒住的地方了?
兩位長輩不好意思地低頭。
單玉先開口:“我投資了一部電視劇,就是小久要拍的那個,帝都的房子拿去抵押了。”這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旁邊的單薇則弱弱道:“隔壁省有個特別出名的廟,我在那兒點了九九八十一天的香,還報了個班手抄佛經祈福……有點小貴。”
這下連安久都笑不出來了。
他總算知道劇情後期單家主出車禍後,單氏集團為什麽會那麽容易被主角攻擊潰了。
單柏寧盡力讓自己無視安久略帶同情的眼神,頭疼得不行:“行了,打個電話讓張姨給你們準備客房。”
兩個老大不小的長輩在自家晚輩面前乖乖低着頭松了口氣,總算不用吃酒店的套餐了!
“只能住三天。”單柏寧的眼神銳利如鷹隼,壓迫性極強,兩個再一次把自己房子折騰沒的人不敢頂嘴,“三天內自己找到房子租,沒錢的話租金我來付。”
兩位長輩垂頭喪氣地應了句是,而安久仗着除了單柏寧沒人看得見他的表情,連嘴角的弧度都懶得壓。
好看的人笑起來确實能治愈人心,就算知道他其實滿肚子壞水也一樣,至少單柏寧就因此松開了緊鎖的眉頭,心情也輕松不少。
“啧啧,真不知道誰才是長輩。”上車後,安久興味盎然地調戲單柏寧,“家主大人,操心太多會英年早禿的。”
單柏寧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能淡定回擊:“反正我不照鏡子就看不見,不過到時候可能得辛苦安少爺了。”
“不辛苦。”安久完全不虛,态度非常誠懇,“你要是禿了,我馬上和你分居。”
居然不是離婚?單柏寧居然有那麽點兒受寵若驚的感覺,他還以為按照安久的性格會直接和他斷絕來往呢。
面對單柏寧毫不掩飾的驚訝,安久假裝無奈地說:“沒辦法啊,你說的是婚內盡量滿足我的一切要求,要是提前離婚我豈不是虧慘了?”
可以說是非常有安久風格的回答了。
“柏寧你滿不滿意這個說法呢?”安久笑容昳麗明豔,像是肆意無畏綻放着的野玫瑰,但下一秒他又若有所思,“或者你更想聽別的原因?”
“什麽原因?”就算知道這人多半在打什麽壞主意,單柏寧還是忍不住順着他問了一句。
“比如,”安久壞笑着靠近單柏寧,“比如我喜歡你,舍不得……之類的。”
如願以償地從對方的臉上看到意外甚至略有些震驚的表情後,安久心滿意足地坐回去,繼續井水不犯河水。
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單柏寧額角青筋抽搐,有那麽一瞬間相信安久的他也是傻了。
“你還真可憐。”安久若無其事地換了個話題,“單家除了你之外是不是就沒能挑大梁的後輩了?”
否則,一個偌大的集團也不會因為單柏寧的昏迷,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就土崩瓦解。
“有。”
有,有什麽?反應過來是單柏寧在回應自己剛才的話,安久又看向他:“什麽?”
“我父親和大舅是外公一開始培養的繼承人。”單柏寧的語氣波瀾不驚,如果不是安久聽到了他略快的心跳聲的話就真信了。
“抱歉。”安久不能理解單柏寧的感情波動,但他這麽多年應付他人的經驗告訴他,現在應該道歉然後安靜待在旁邊。
單柏寧仿佛沒聽見安久的話:“但是在我出生之前,他們都因為一場車禍去世了,小舅的脊柱就是那時候斷的,胸部以下都沒了知覺,小姨那時候也才十八,她的青梅竹馬為了保護她,被一塊擋風玻璃刺穿心髒。”
似乎是車禍這個詞觸動了安久,他居然少有地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在安久意識到自己此時心底怪異的情緒是什麽之前,單柏寧已經反應過來自己說得太多了。
或許是安久的外形太有欺騙性,像極了古人筆下善解人意的解語花,就連單柏寧也沒控制住自己的傾訴欲。
單家主轉移話題:“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沒注意到。”
“什麽?”
單柏寧平靜道:“我們得在我家人面前扮真伴侶,也就是說,他們住在莊園這三天,你得暫時和我睡一間房。”
安久:“……”
作者有話說:
好困,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