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見義勇為的狐獴
“我們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
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
“碰,五條”
“呵,一個晚上就你贏錢”四位阿姨坐在榕樹頭下打麻将,完全不受那邊跳廣場舞音樂的影響,章鴻蒙把小板凳收好,拿好畫稿準備回去。
“章醫生,回去啦?買點宵夜回去咯,今晚的生蚝挺肥的。”孫叔帶着一副眼鏡手叉腰在給自家燒烤攤推薦生意。
“來兩打,等會我下樓拿,去給兄弟們嘗嘗。”章鴻蒙看了看泡沫箱裏面的生蚝,笑了笑掃碼轉賬後就上樓了。
半島小區名叫小區,其實就是一個城中村,外來務工人員多,一排排出租屋擁擠的聳立其中,狹窄的小道穿梭着匆忙的小電動,交錯的電線杆還有樓道裏傳來家長裏短的怨言就是生活最寫實的地方。
樓頂就兩戶人家,章鴻蒙一個社交小達人卻從來沒有遇見過他的鄰居,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随後就打開自家房門,把小板凳和畫紙放好,換了一身衣服,捯饬了一下自己就出門。
舞池內燈光相互交映,晃動的人群随着炸裂的音樂盡情的搖擺。
章鴻蒙晃動修長的身軀,擡頭看着五彩缤紛的燈光,眯眼笑着,這種自由自在的人生才是他想要的。
……
“供你讀書給你無憂無慮的生活,結果呢?你回報了我什麽?啊?給醫院開了?毆打患者?你真的是神氣了,以為自己很牛逼是吧!給老子滾遠點。”他爸章丘叔恨鐵不成鋼的指着他罵。
他那年輕的後媽默不作聲的抱着小嬰兒在一旁看着,黑色的眼線勾畫出的精致眼妝裏帶着輕蔑的笑容,章鴻蒙狼狽的跪在地上笑了笑,父慈子孝的日子也該結束了。
“爸,我說過,我這樣的脾氣是不可能在醫院待太久的,你不信,非要把我塞進去,現在,實踐證明你錯了,那應該……”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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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我錯了?我最錯的就是讓你太自由,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無所不能?如果沒有我,你連生存都做不到,錢你都賺不了,談什麽生存。”章丘叔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煙長嘆一口氣。
章鴻蒙低頭笑了笑,站了起來輕松自在的拍了拍褲腿“那就試一下吧,看看我離開這裏能不能活,如果我死了,正好可以少養一個廢物,讓您清心。”
“你……你”這話猶如平底一聲雷,把他爸從沙發上直接震了起來,臉色煞白的指着他,年輕的後媽上來扶住他的丈夫,惋嘆的說“鴻蒙,你就別再說這些氣話了,何必呢,弄到着個場面。”
“呵呵,确實失誤了,讓你惺惺作态的在這裏濫竽充數做個好人,好好服侍我爸吧,他的財産絕對能保你們母子生活無憂,我就不摻和”章鴻蒙沒再看他們的表情,上樓收拾衣服離開了,開着十八歲生日時他媽媽送給他的哈雷遠離的g市。
……
兩年了,事實再一次證明了章丘叔錯了,他就是一個狂妄自大不負責任的父親,章鴻蒙跳的一身汗從舞池中出來,就有人上前來請他喝一杯。
他的酒友們壞笑的起哄着,章鴻蒙不會拒絕美女的邀約,起身過去她們那個卡座,在這裏,他從來都是美女們的視線焦點。
“帥哥,送我回去呗”女生勾着他的夾克,輕挑着眉,眼睛看着他身旁的哈雷,章鴻蒙嬉笑着舉起兩根手指拎開她的手說“不行哦,我的車只坐我的愛人,我給你叫輛車吧。”
女生甜美的笑容瞬間消失,左手一揮給他一巴掌,“垃圾”踩着高跟鞋就離開了,章鴻蒙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麽不講道理的女生,舌頭頂了頂滲血的嘴角,嘶了一聲,打得還真狠。
騎上哈雷戴好頭盔繞着小路回去半島那邊,在一條巷口外,借着久經失修一閃一閃的路燈,看到了裏面幾個人合夥圍着一個人。
章鴻蒙嘆了口氣,和諧社會怎麽可以如此不和諧呢?撓了撓頭,将車頭擺正,打開車頭大燈,裏面的暴行看的一清二楚。
被圍毆者嘴角淤青流血,臉上手臂還有擦傷,強烈的燈光讓他擡起一只手臂遮住了眼睛,即使這樣,章鴻蒙還是一眼認出了這位著名的心理醫生何宋玉何醫生,幾個混混舉起棍子朝他揮了揮,罵罵咧咧的讓他關掉車燈。
“我說你們也別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吧!要文明和諧友愛富強啊。”章鴻蒙長腿一勾,将車停好後就走過去。
混子頭目并不想把事情鬧大,拍了拍手上的鐵棍說“小子,別多管閑事,我和這個人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你快些離開好點。”
“不行啊,何醫生就是一個心理醫生,他能惹你們什麽事了,非要這樣欺負人?”
“他給我們老大戴綠……”
“住嘴”混子頭目大聲呵斥那個沒眼力見的小弟,憤怒的瞪了他一眼。
戴綠帽?何宋玉?狐疑的打量了一會一身西裝革履的何宋玉,嘴角微微刺痛,喝了酒的大腦也有些脹痛,深吸兩口氣後說“那你想怎麽解決?早點弄完早點睡覺,困了,明早還要開店。”
“廢他一只手,我們就撤離。”
還在揉自己太陽穴的章鴻蒙停下了動作,瞟了一眼那骨節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指,嗤笑一聲,對方五個人,他們兩個,不對,何宋玉都不能算一個,這個可麻煩……
“嘶……廢一只手可疼了,他可是很會賺錢的心理醫生,你要多少錢,他都有,你給報個價吧”
“呸,我們會少這點錢,今天他必須要留下一只手”對方顯然是真的和何宋玉杠上了,章鴻蒙咬了咬牙,低頭給了一個眼神給他,就立馬搬起邊上的垃圾桶朝他們推了過去。
何宋玉趁亂站起來,聽到“跑”,就立馬拔腿奔跑,章鴻蒙拉住他的手跑到車上,順道拉住他的手環着自己的腰,旋轉把手,轟隆的馬達聲打斷了小巷口的混亂,混子們只能望着車尾氣懊惱丢下鐵棍。
行雲流水般穿梭在巷道內,到了診所門口,拉開閘門,将車停好,開了燈,拿出消毒物品,他都萬事具備,“東風”貌似還沒反應過來。
“過來坐下啊,給你消消毒,你的臉還有手,等會掃碼付款啊!”指着玻璃櫃子上粘貼的二維碼。
何宋玉正襟危坐的在他對面,“謝謝你出手相助,不過,喝酒不應該開車,摩托車也是!”
“呵…要不是我的哈雷,你手都廢了,好端端的心理醫生,搞人家對象幹嘛?你的眼光也忒不行了吧!”跟混子頭目的眼光一樣?真的是大魚大肉吃慣了,喜歡一些小衆口味的?
手臂被虎指擦傷了一大塊,酒精鋪撒上去後,何宋玉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章鴻蒙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自己瓶子的有效期,不可能過期了吧?生産日期還有兩年呢。
當真是個怪人,心理醫生腦子都不同一般人的,何宋玉和他一起離開診所,章鴻蒙進入低矮的樓房,他也跟着,一路上到頂樓。
“我說你……”
“嗯?”何宋玉掏出鑰匙在開對面的門,章鴻蒙輕笑了一聲,“敢情你是我鄰居?為什麽都沒見過你?”
“因為我搬來沒多久,就出差了,今天才回來的。”
章鴻蒙點了點頭,在門關上的那一刻,何宋玉那清冷的嗓音說道“我沒有動他的對象。”随後就關門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