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嘛去啊?現在南邊兒那麽亂,危險着呢!”

這個男人是個神經纖細又有些許陰柔的小男人。

淮塵有些無奈,笑着嘆了口氣: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哎,盛衣主子也真是,明知道您不是武将,還派您去那些個打打殺殺的地方!”

“呵呵,盛衣他自有他的用意。”

“主子就這麽單槍匹馬的去了,讓人怎麽放心?!不成!我跟您一道過去!”

淮塵看着他一邊說着一邊準備張羅行頭,連忙制止道:

“白叔,您別激動。”

“我這條命是主子救的,我要跟着去。”

“您這要是去了,萬一有危險,我還得分神保護您……”

“但是……”

“您就留着好好照顧我的水仙吧。”

淮塵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轉身跨出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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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的情況如今不知道怎麽樣了。

淮塵暗自揣測。他擡手施展了個妖法憑空消失在了院子裏。只留下一抹淡青色的光點。

原地站定,淮塵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圍的景致。

——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他皺起眉頭思索。

擡手仔細摸索了一番,眼看着空無一物卻似有一股蠻力抗拒着他的掌心。

——妖王的結界……沒想到可以支撐到這麽遠的距離。

淮塵皺起眉,掌心彙聚出濃烈的青光,擡手附上去,然而周圍依舊平靜。他瞬間一愣。

不會啊,這障壁的氣息并非清聖,一定是妖法。但是為何無法解開?

淮塵抿着嘴,繼續嘗試,可是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怎麽回事……莫非……出事了?

他低下頭開始小心查看。希望可以發現點什麽。時間不多,如若再進不去,恐怕他也不能多留了,否則一定會被天界發現。

突然一抹暗紅闖進他的眼睛,淮塵眼神一閃。

難道是這樣?

他想了想,猛然劃破手掌朝着障壁貼上去。

面前的空氣開始急速流動,眼前的結界發出淡淡藍光,接着豁然出現一道缺口,淮塵沒有絲毫猶豫,跨了一步閃身進去,消失在漸漸平息的空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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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就知道你一定懂的進來的方法!”

當淮塵的身影出現在大殿裏,上座中的妖王立刻起身迎了過來。

“妖王過獎了,我也是想了半天才發現的。”

“當年赤霄宮的瘴氣就是如此!我以為你一下子就知道了呢!”

淮塵淡笑,不置可否。

當年的赤霄宮,需要血祭才能解開那堅不可摧的屏障。天帝很好,對他們很好,對盛衣很好,但也僅限于是他的桐雲殿,他的赤霄宮,但是對待外人,天帝的性子絕不會那般柔和。若不是他的狠辣決絕,他也坐不上天帝的寶座。

其實淮塵對天帝的印象一直很淡。因為那都是褪去原型之前的事情了。

但是他清楚的記得,那個男人化解了結界站在他面前的時候,那種肅殺的氣息。

“盛衣浴火,沉睡于混沌之中了。”

他的眼神冰冷的讓淮塵想逃。

“真是絕情的人。”

他聽見那個男人這樣說。臉上的表情陰沉至極。

淮塵狠咬着牙,定住自己的表情。甚至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半晌之後,男人轉身遠離。

“忘掉。忘了我今日來過。”

“是。”

淮塵不自覺的低聲說。

原來這就是帝俊。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他走後,淮塵才重重呼了口氣,轉頭才發現霄刑也一直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離開的方向,身側的手攥緊衣服微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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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淮塵也不繞彎,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們還在和天兵周旋。”

妖王嘆了口氣道。

淮塵點頭,像是看出了妖王的顧慮寬慰他說:

“盛衣的意思是,再等等。放心吧,我會竭盡所能幫助你們。”

妖王點頭。

“其實我也能應付,只是心裏沒底。”

“我明白。”

“這次前來的都是何人?”

“寰陽上仙和玉華天君。”

“玉華天君?怎麽沒聽過啊……”

“我派人打探過,聽說這玉華天君論輩分還是那寰陽上仙的長輩,只是長年閉關修行,所以從不得見。”

淮塵聞言點頭。

“無妨。諒他也不會怎樣。”

淮塵說着,從袖袋裏掏出一個黑玉瓶遞給妖王說:

“這是濁清水。灑在結界上,一旦有天兵碰到,不消一刻定會元神消散。我們現在只守不攻,所以沒必要動用太大的氣力。”

想起盛衣說過的疑慮,淮塵暗自皺眉。

——接下來,就要看看誰這麽不幸,會落入這樣的陷阱裏了。不過最好誰都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六回

淮塵為妖王布置好一切便有小妖精前來在一旁候着。

“你一路過來辛苦了,本王差人帶你去客房。”

“多謝妖王。”

淮塵輕輕颔首,小妖精上前伸出手臂側身引淮塵去後殿。

小妖精推開門,淡淡的水仙香氣撲鼻而來。小巧的香爐點上了淡淡的植被清香,直對一張卧榻,一旁幾張紅木桌椅整齊擺放。後面的镂空屏障內側珠簾圓桌。視線轉過來,另一側垂着青色紗幔,床上被褥整齊。

“淮塵主子,這兒您還滿意麽?”

“‘主子’這稱呼我怎麽擔得起。”

淮塵淡笑道。

“妖王叮囑,赤笙宮的客人也算是這裏的半個主子,萬萬不可怠慢!況且您和盛衣主子待我們也很好。”

“那随你吧。”

“天色不早了,主子需要沐浴麽?”

“嗯。”

“那小的現在就去準備。”

小妖精說着恭恭敬敬的退出去。

淮塵緩緩走過去将窗子推開。微涼的晚風瞬間湧入。他擡起頭看着滿天星鬥,似有蟬鳴隐約響起。

突然又想起那個人,似乎那雙眼睛那副神情早已深深刻進他的腦海。邪氣的眸子還有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人說:

“禍害遺世,還是離遠點兒好。”

那是對他說的。淮塵一直都知道。

盛衣的抗拒潛藏在他的順從裏。對于淮塵他從不拒絕,但是也正是因此,淮塵才不敢越雷池一步。因為他知道,一旦打破了某些東西,那個男人會毅然決然的選擇消失。

當年盛衣一聲不吭的走掉,還是在淮塵和霄刑都已經觸動了意識的時候。他們倆個沒有辦法呼喚,沒有辦法搜尋,所以只能選擇離開。他們越過高山淌過流水,只是為了搜索盛衣的蹤跡。直到繞了一大圈再次回到祭壇。他們如願找到那個男人,可惜對方卻已經跌入火海。

他不知道盛衣的故事。但直覺對方的心彙入了陳年。

淮塵痛過。因為他在後面拼命追趕,卻始終觸碰不到他。

淮塵怨過。因為他留在盛衣身邊幾千年,卻始終無法走進他心裏。

他直覺盛衣在等。但是在等誰?也許終其一生傾其所有也注定只是枉然。

——也許對他而言,我的等待也只是枉然……

淮塵淺淺嘆氣,頭頂透亮的結界時而因為法術的觸碰而發出淡淡的光芒。

還真是樂此不疲。

淮塵揚起一抹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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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祥雲靜靜浮動。立在上面的人金衣白紗,此刻凝眸俯瞰下方屢攻不破的妖瘴,滿眼的冰冷。

“看你們還能耗多久……”

男人看着明亮的光束一道接一道的從障壁上彈開,嘴角扯出一個冷笑道。

“看來您還不打算出手。”

身邊一道沉穩澈亮的聲音傳來。

“寰陽上仙這就等不及了?”

“只是在想玉華天君為何遲遲不願動手。”

男人揮了揮手,看向身邊的寰陽上仙道:

“上仙看到這黃昏光陣了麽?這些落光不是普通的法術,他會吸進這世間妖法,削弱母體的力量。妖界黃昏,本君要親眼見證。”

夜風陣陣,男人冷酷的笑容遮蔽在發絲傾斜的弧度裏。

寰陽上仙自打見了這個男人,總會有一種錯覺。

眼前這個人,似乎更像是魅惑的妖魔。他的邪魅并發在他周身的冷酷卓絕裏,縱使披星戴月金光環繞,也依舊掩藏不了那股濃烈的殘酷氣息。

他很好奇。眼前的男人始終閉關,如今難得現于人前,會給衆人帶來怎樣的意外和驚奇呢?不止是他,整個天界都在拭目以待吧。

突然,障壁的某處紅光一閃,男人的眼睛瞬間眯起來。只見他抽出一柄細長的錐形兵器道:

“只要将這柄破空劍插入妖瘴最薄弱的地方,不出兩日,這結界便可破碎崩裂。”

“那麽天君準備派誰前去?”

男人聞言嘴角一勾:

“本君親自過去。”

“實屬不妥!”

身後一個小仙拱手彎腰道。男人挑眉,邪妄從眸子裏流瀉出來。

“怎麽,你在懷疑本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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