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LIGHT UP 花光所有運氣才能遇……

宋斯吟的一見鐘情來得非常突然, 雖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一個身材這麽好的大帥哥, 誰能不心動。

虞繪告訴宋斯吟要學會矜持, 不要一個勁的給人家發消息,對方回一條你就別回三條, 對方回一個字你就好結束對話, 不能讓男人覺得你好拿捏, 要有若即若離的感覺。

因為程玦不讓虞繪老幫宋斯吟和孟岑愈聊天,所以虞繪就交給了她這幾個法則。

“喂, 寶貝, 你是不是吃醋了?”虞繪被程玦抱着, 很是直白地問他。

程玦被太陽曬得眯起了眼,“吃什麽醋。”

“你這樣子,就和看到我和楊銘安在一起時的一模一樣。”

“……”程玦停下腳步,垂眸,“你再提他我就把你丢水裏。”

虞繪大笑起來, “你怎麽還記着他呢?這茬不都過去了嘛。”

“你和他在一起一年零兩個月,等我刷新這個記錄了就不記了。”

“……”

“噗!”虞繪笑得要從他懷裏掉下去,“救命啊,我要是跟誰談個三四年,你還得記這麽久啊。”

程玦吃醋的樣子很可愛,明明很在意, 卻要裝作不在意, 被人揭穿了又要陰陽怪氣地說上幾句,又別扭又可愛,他只有在吃醋的時候才會展露出那麽點符合年紀的孩子氣。

“那孟岑愈又不是楊銘安, 他是你姐姐的男人,我這是在幫你找姐夫呢。”

程玦走到水裏,輕輕把虞繪放下。

“讓她自己找,這麽大人了自己的事情還不會自己做。”

虞繪一頭紮到程玦懷裏,笑嘻嘻地說:“寶寶你好可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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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玦捏了捏虞繪有些小肉的臉,他笑了笑,親了下她的臉,“沒你可愛。”

下午大家在海邊玩了會兒,晚上虞繪帶衆人去吃了一些當地的特色海鮮美食,因為考慮到第一天趕路比較勞累,所以吃完飯後她也沒安排什麽具體的事項,就讓大家自由活動了。

回到房間,虞繪洗了個澡後在擦曬後修複。

“程玦,過來幫我擦一下東西。”虞繪叫程玦。

程玦試了試空調溫度,放下遙控器走過來,“擦哪兒?”

“後背,我夠不着。”

程玦接過虞繪的曬後修複乳,擠了點在手心,輕輕揉搓開,然後覆上虞繪光滑白嫩的後背。

雖然今天曬了一天,但虞繪也沒有曬出多大的色差,後背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程玦看着,莫名想到了那一晚,虞繪背對着他的樣子。

虞繪察覺到程玦的動作逐漸停了下來,她回過頭,“怎麽了?”

程玦從後擁上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唇與脖頸若即若離。

“想要。”

虞繪因為他這句話激得身子一顫,程玦在這些事上不是個開放的人,說的話也不多,像這樣如此直白地發出邀請,讓虞繪雖害羞但也情不自禁淪陷。

距離上一次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即便是有過第一次的經驗,但時隔這麽久,兩個人還是如新手一樣生澀緊張,哪怕只是親吻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顫栗。

虞繪在屋子裏點了香薰,是淡淡的栀子香味,又夾雜着一點檸檬的清新,落地窗拉上了窗簾,依稀能聽見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

一點細微的聲音在屋內響起,似是有人在低語,也慘雜着一些別的。

篤篤篤——

忽然,三聲急促的敲門聲猛地響起,屋內沉浸的兩人吓得瞬間驚醒。

“繪繪!孟岑愈約我去看音樂會了!啊啊啊我要穿什麽去啊!”

“……”

兩秒後,程玦低下頭,咬牙憋出一句:“操。”

這是虞繪第一次聽見程玦罵髒話,她又心疼又想笑。

“我……”

“不許去。”程玦這次的态度十分強硬,語氣還有些兇。

虞繪也知道這樣次次被打斷讓程玦很不舒服,但是她也知道,她要是一直不出聲,宋斯吟就能一直敲門下去。

虞繪摟住程玦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親,“好啦,她又不知道我們在幹嘛,也不是故意的,我就幫她最後一次,然後和她說清楚,她就不會來打擾我們了。”

程玦埋在虞繪的頸窩,沒說話。

虞繪摸摸他的頭發,“乖啦。”

最後程玦還是放虞繪去了。

虞繪去給宋斯吟挑了幾套适合去音樂節的衣服,又問她晚上回不回來。

宋斯吟說:“當然回來啦!”

虞繪還是提醒她:“去歸去,但留個心眼,那男的你也是第一次見,是好是壞還說不準呢,別傻乎乎的被人騙了。”

“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虞繪翻白眼,“我不放心。”

“那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虞繪本想說可以,但是一想到今晚要幹正事,如果又被打擾了,估計程玦都要弑姐了。

為了不影響家庭和睦,她還是說:“有事你打梁肖的電話吧,我和他說一聲。”

宋斯吟不解,“我幹嘛打給他?”

虞繪嘆了口氣,攬住宋斯吟肩膀,語重心長道:“其他人都有對象,大晚上的打電話過去不是打擾人家嘛。”

宋斯吟看了看虞繪。

虞繪:“也會打擾我和程玦。”

宋斯吟這才反應了過來,“我剛才敲門的時候你們不會……”

“是呀,所以求求姐姐給弟弟和弟媳一個私人空間吧。”虞繪把宋斯吟推到鏡子前,“你自己換衣服打扮,我要回去哄你那氣到自閉的弟弟了。”

宋斯吟面露尴尬,“額,那你幫我和他說聲對不起。”

虞繪走到門口,關門前留下一句,“他現在估計不想聽到你的名字。”

“……”

為了哄程玦,虞繪可謂使出了渾身解數,把從小電影上看到的招式都用了出來,結果本以為是清心寡欲人設的程玦在接下來的幾天裏跟上了瘾似的,食髓知味地幾乎要把過去那一個多月的量全部補回來,因此在後半段行程裏,虞繪這個旅行團團長十分不稱職的幾乎再也沒露過面。

準備回帝都的那天早晨,虞繪被人從睡夢中吵醒,她哭着崩潰大喊:“都一星期了!一星期了你都不會累的嗎!”

事實證明,只要耕地的牛夠壯,地也是能被耕壞的。

一行人在度假了半個月後回到了帝都,假期只剩下一個月,虞繪本想着再和程玦去哪玩玩,結果回到帝都的第二天,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亂了她的計劃。

他們沒去旅游,而是去了雲可村,程巧茹的老家。

程玦在那天接到了一個來自外地的陌生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自稱是程玦的二姨,二姨告訴他,程巧茹在今天上午去世了,問程玦要不要去送程巧茹最後一程。

收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程玦是懵的,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有震驚,有不相信,也有難過。

即便程巧茹十年間對他不聞不問,從生下他到現在都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但程巧茹仍舊是程玦那段童年裏唯一的依靠,他恨她,但也複雜地愛她,雖然十年光景已經磨滅了他對她的愛,可得知這一噩耗,程玦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他本想着,從此母子二人天各一方生活就好,他不想再見她,但也希望她能過得好。

他從未想過,她會這樣突然離開。

程玦雖和程巧茹關系不好,但畢竟人已故去,他作為她曾經的兒子也得送她最後一程。

到達雲可村的時候,二姨來村口接的他們。

程玦出生後程巧茹從未帶他回過老家,家裏的人也是在程巧茹嫁給宋峥的時候才知道程玦的存在,但後來因為程巧茹的突然失蹤,程玦也沒機會見到他們。

十年過去,程玦的外公外婆都已去世,一個家裏只剩下一個二姨,如今程巧茹又走了,這個家徹底空了。

“她其實出獄的時候就已經癌症晚期了,回來後給爸媽上了墳,這才告訴我她時日無多的消息,我陪了她一個多月,看着她一點點咽氣的。”

程玦站在相片前,聽二姨說着話。

程巧茹的黑白照片是她年輕時的樣子,很漂亮,是在那個年代稱得上風華絕代的程度。

虞繪被程玦牽着手,感受到他的手指在一點點收緊,虞繪便伸出另一只手,覆上了程玦的手背,拍了拍他。

作為這段關系的局外人,虞繪無法評判任何,但對于程巧茹的離去她也覺得有些心痛,程巧茹雖自私癡狂,但終究是一個為情所傷的女人,這一切罪惡的源泉來自于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最該受到懲罰的,是那個人才對。

二姨和他們大概也在想着同一件事,看着程巧茹的照片,二姨緩緩開口:“但還好,壞人罪有應得,那個人雖在姐姐這裏撿下一條命,但卻因為酒駕死了,呵,上天都在懲罰他。”

虞繪擡頭,悄悄看了程玦一眼。

片刻,程玦跪下身,給程巧茹上了束香。

他什麽話都沒說,告別了二姨,帶虞繪離開了。

去火車站的班車要半小時後才來,他們站在田埂邊,靜靜等着。

虞繪牽着程玦的手,晃了晃,“程玦,你跟我說說話呗。”

程玦張了張嘴,嗓子有些啞,“說什麽?”

虞繪側過身,面對着他。

“難過的可以說,遺憾的可以說,開心的可以說,郁悶的也可以說。”虞繪輕輕彎了下唇,“我呢,是只屬于你的傾聽者,你可以告訴我任何你想要說的。”

虞繪不想讓程玦把所有情緒都放在心裏,她已經走進了他的世界,那麽下一步,她要把他從那個世界裏帶出來。

程玦看着她的眼睛,憋了好久的情緒開始外湧,他終于開始一點點吐露心聲。

“從血緣意義上來說,我現在是真正的沒有了父母,是孤兒。”

“我又覺得,明明我恨她,但是知道她去世了,我還是會很難過,希望她來生,可以遇到好人。”

“還有那個人……希望她在黃泉路上別又碰見他了。”

程玦說完了。

虞繪問:“說完了?還有嗎?”

程玦的喉結滾了滾,感到喉間有股疼痛的酸澀,他重重呼出一口氣,似是自嘲地扯了下唇角,再擡眸,眼睛有些紅。

“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太過幸運的人……”

虞繪被他那點壓抑住的哽咽惹得鼻頭一酸,但她還是依然笑着,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她說,“我一直相信上天給的不幸和幸運都是守恒的,運氣壞了之後,總會出現運氣好的一天。所以,上天可能是用你過去所有的不幸都拿來……”

虞繪踮腳,“換了一個我。”她笑着眨眨眼,“是不是有點太大言不慚了,不過我覺得我還挺好的,這個理論應該也成立吧?”

田野間吹來一陣卷着青草芳香的風,虞繪的發絲被撩起,遮住了她一半的臉,零散的碎發拂過程玦的臉頰,帶來一點癢意。

程玦将她的頭發撩到耳後,然後就着這個姿勢扶着她的腦袋将她摟進懷裏,他吻了吻她的耳垂。

“你确實是我花光了所有的運氣才能遇見的人。虞繪,謝謝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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