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年代女配文05

牛大菊挺糾結。

對方不肯說詳情。如果自作主張報警,對方無法承受,精神會不會崩潰?如果不報警,是不是縱容犯罪分子的逃脫?

陳沐盼、楊秀梅認為事情肯定得問清楚。但需要合适的方法,讓對方主動說。

三人嘀嘀咕咕商量好一會兒。

牛大菊半信半疑地舒展眉毛:“确定能行?”

陳沐盼:當然不确定。

陳沐盼仰臉望天,深沉狀:“試試總沒損失。柔軟無害萌噠噠的小孩子,很大幾率上可以讓人放松警惕。”

楊秀梅環住兩人胳膊:“放寬心,‘盡人事聽天命’,我們也不是神仙,什麽都能做得盡善盡美。

我們進食堂包餃子去。飯後你帶一盤熱乎的回去。”

飯後,牛大菊捧着還冒熱氣的餃子,回到衛生所。

衛生所內一片漆黑。牛大菊扭開燈,看到了蜷縮在輸液床後的女人。

對方青頭紫臉骨瘦如柴,到處傷痕累累。

牛大菊端着餃子蹲過去:“來吃點東西吧。”

女人被香味蠱惑,克制地吞咽口水:“謝謝。”

牛大菊忍不住問,“你如果有什麽難處……”

女人表現出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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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菊打住沒再問。

她看着狼吞虎咽的女人。心道:一切就看明天陳沐盼的吧。希望可以成功。

“嘟嘟!嘟嘟嘟!”

清晨,富有節奏的哨子聲驚醒夢中的牛大菊兩人。

“已經給你們放了三天假,今天繼續。”陳沐盼的聲音在衛生所外響起。

緊跟着是一群女孩們的哀嚎聲,齊刷刷的跑步聲。

楊秀梅的打氣聲:“跟我喊,鍛煉身體,保衛自己!”

“又開始了。”牛大菊拉開窗簾,無奈地向外看去。

女人被牛大菊安排睡在窗戶處的輸液床上。此時女人也不得不看到窗外景象。

衛生所門口,五十米外有一處操場。

陳沐盼正帶領全農場的女孩子們練武。年齡最小的七八歲最大的二十多。

操場周圍還有晨練的人,都笑眯眯地圍觀訓練。

有幾個少年在人群叫嚷,其中十六七的少年說:“都是花架子,這種我一拳能打三個。”

離他們近的小女孩兒瞪他們一眼:“你就嫉妒吧,因為陳阿姨不教你們。”

“誰說我嫉妒?”少年伸手揪小女孩的羊角辮。

圍觀群衆中有人看到後,不但不勸阻,還拉住想阻止的人:“小孩子淘氣玩鬧而已,大人摻和什麽?”

“女孩子嚣張不好。現在被教訓教訓也好,省得到社會上被其他人教訓。”

陳沐盼對職工有“私德”的要求。有些人并不認同,只是看在“工資”面子上,表面裝得好。

更何況農場有家屬區,幾千戶各過各的,不可能各個和陳沐盼深入交流。

小女孩被扯懵。她平時的确和其他女孩對打,但日常生活中沒有反擊的意識。學校老師和父母都說女孩要有女孩樣,不打架的。

“靈猴上樹,猴子偷桃。”陳沐盼的聲音忽然在小女孩耳邊炸響。就像陳沐盼在貼着她的耳朵說話。

小女孩瞬間靈臺清明。

小女孩像只靈活的小猴子,雙手扒住少年胳膊,整個人倒懸而起,雙腳挂住少年脖子,單手猴子偷桃。

少年完全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關鍵位置遇襲,慘叫去捂。

小女孩察覺辮子被放開,直接在半空中後空翻,翻滾落地。

這個世界是低武世界,除陳沐盼,其他人學習武功完全是技巧,沒有內力的。

和少年一起起哄的男孩們驚呆。圍觀群衆們也驚呆。個個張着大嘴。

“好痛啊,好痛啊,救命啊,救命……”少年倒地,眼淚噴湧而出。

群衆驚醒,之前阻止的人一看,這可不得了啦。

他們沖上去就想扯女孩兒:“你看你都做了什麽?”

小女孩被衆人圍住,露出後怕後悔的神情,不斷後退:是他先欺負我的。

可這句話迎上衆人譴責的目光,怎麽也說不出來。

“做了什麽?做了件值得嘉獎的好事。”陳沐盼擠到小女孩身前,隔開衆人。

小女孩困惑地仰頭看陳沐盼背影:剛剛是陳阿姨貼着我的耳朵說話嗎?應該是我自己的幻聽吧?

陳沐盼搶在衆人開口前繼續說:“小孩子淘氣玩鬧而已,你們大人摻和什麽?

男孩子嚣張不好。現在被教訓教訓也好,省得到社會上被其他人教訓。”

人們被耳熟的話,怼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

陳沐盼說着還回頭對小女孩豎起大拇指:“做得很好,值得厚厚的紅包。”

“你們陳姨說的對。”楊秀梅走過來,掏出個大紅包,遞到小女孩手中。

陳沐盼:你還真給呀。那麽厚,得有五十塊吧。

小女孩抓着紅包,心中無形的枷鎖破碎消失。興奮地笑起來,比陽光燦爛。

其他女孩們看着這一幕。有一種忽然明白了什麽又具體說不出來的感受。

她們脊背不由自主地挺直幾分,下巴微擡三十度。

地上少年哭得凄慘,周圍人不依不饒:“那怎麽能一樣呢?這孩子哭得多慘。”

陳沐盼見此,決定用魔法打敗魔法,祭出本世界最靈的解決辦法。

她搖頭嘆氣,做老實人嘴臉:“這大過年的,大夥就別計較那麽多。都是街坊鄰居的,還真能離咋地?”

楊秀梅:離?

陳沐盼: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表達出的以和為貴、與人為善的處事方針。

陳沐盼發揮和稀泥的優良美德,順利解決此事。

而且小姑娘第一次出手有心理潔癖,下手很輕。

若是小女孩再練上十年,能夠單手夾核桃,就……

總之少年很幸運。少年現在嚎啕大哭,關鍵是自尊心受挫,面子上過不去。

圍觀群衆覺得這事算過去了。但陳沐盼并不覺得。

陳沐盼将幾個唱反調的記住,準備考核的時候必須格外嚴格,狠狠扣錢。最好能将他們踢出農場。

少年和起哄的小男孩們眼看事情這個結果,就想偷偷溜走,卻被陳沐盼揪住。

小男孩們瑟瑟發抖:“我們再也不敢搗亂了。”

陳沐盼拍拍他們的臉頰:“不是說一拳打三個?給你們找回場子的機會。”

楊秀梅聞弦音知雅意。對女孩們招手:“今天我們邀請場外嘉賓,進行實地演練。不論誰打贏,都可以到阿姨這兒來領紅包哦。”

男孩們淚目:并不是場外嘉賓,并得不到紅包。

這些女孩子一個就能打他們仨。打得他們哇哇哭。

很快操場上傳來女孩們的笑聲,小男孩的哭聲……

衛生所內牛大菊:“……”

柔軟無害萌萌噠?陳沐盼、楊秀梅,算你們狠。

牛大菊全然不抱希望地看身邊的女人,随即一怔。

女人含笑望着操場,每當女孩打倒一個男孩。她臉上的哀愁便褪去一分。

牛大菊:也對。犯罪分子男性占百分之九十多。女人渾身是傷,大概率是男人打的。那麽看到女孩們能夠打哭男孩,心情自然變好。

難道那些小男孩的挑釁不是意外事件,而是陳沐盼精心安排的嗎?

陳沐盼:并沒有。

正當牛大菊想趁此機會打入女人內心的時候,女人目光落在圍觀群衆中,神色大變,猛下蹲藏到窗臺下。

牛大菊順勢看去,看到一對兒慈眉善目的老兩口。

那是農場老員工,兒子快結婚了,女兒早外嫁了。

牛大菊哪能想不明白:“你是老錢家的女兒。”

“我……”錢招娣知道自己身份被識破,生怕牛大菊去告訴自己的父母。

錢招娣:“牛醫生,事到如今,我也不瞞您。

我是從夫家逃回來的。大年夜父母不讓我進門。出嫁女兒回娘家,晦氣。

我知道是借口。我弟快結婚,新房用的我的彩禮。

那個男人是瘋子,不光打我,還揚言要殺我全家。我父母和弟弟害怕。怕那個瘋子殺上門,更怕他讨回彩禮。弟弟娶不上媳婦。

他們看到我會生氣,會打電話聯系那個男人……

我也害怕那個男人真追過來,把我全家都殺死。”

錢招娣話語中是矛盾的情感博弈。

她對父母弟弟有感情,擔心他們被殺。但又恨他們的冷漠自私。

“原來如此,沒想到那老兩口是這樣的惡心的人。農場絕對不留他們這種人。”

陳沐盼出現在門口。遠處操場只留楊秀梅當裁判。

牛大菊:偷聽不太好。

陳沐盼:我真是路過。

牛大菊:你怎麽能突然蹦出來?偷聽也有基本法。

陳沐盼:都說不是偷聽。這種事當然是快刀斬亂馬,當斷不斷必受其害。

女人看着兩人眉飛色舞,不斷向對方扔眼色。

女人忍不住打斷:“你是……?不是的等等。他們畢竟是我的父母,我不能……”

“你誤會了,我不是為了你。”陳沐盼指遠處的圍牆,那些牆上用藍色油漆寫着八。九十年代的普遍宣傳語——

生男生女都一樣。

重男輕女是陋習。

少生孩子多種樹。

違法必究,執法必嚴。

陳沐盼拍心口:“作為一名上進愛國的企業家,我怎麽能不響應國家的號召。

我的力量很小,但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徹底地響應國家的號召。”

女人張張嘴,最終沒再說出勸阻的話。

礙于孝道礙于從小被灌輸的為家庭奉獻的觀念。她能為父母求情一次。

可她內心深處……從被丈夫打,一次次被父母勸回去,心也變得冷硬叛逆。

現在陳沐盼給了她一個更加光明正大的理由,一個壓倒孝道美德的偉大理由。

“放心,我不會暴露你的。”陳沐盼察覺女人的神色,覺得牛大菊沒救錯人。

她滿意地一路回到操場,攔住看熱鬧的兩口子。

老兩口裝得特別好:“是小陳呀。有什麽事嗎?”

陳沐盼也笑嘻嘻:“沒什麽大事。就大年夜晚上有人反映,你們家女兒傷痕累累敲門,被你們攆走了。

我們農場所有人都遵紀守法,這見死不救的事兒,而且還是不救自己的女兒。

哎,正好過年抓個典型。你們老兩口趕緊收拾收拾東西,離開農場吧。”

老錢兩口子和藹的笑容僵持在臉上:“你說什麽?”

離開農場?!他們歲數大了,離開農場去哪找工作?他們兒子還是寶寶呢。這是逼他們三口去死嗎?

陳沐盼搖頭嘆氣:“你們今天能對親生女兒見死不救。你們明天就能看到農場着火,也見火不救。

對自己親人都能痛下狠手的人,何況對周圍人呢。”

是誰?是誰舉報的?老兩口惡狠狠地看周圍人。

周圍人原本想勸上幾句,畢竟那是老兩口的家事。可對上老兩口的眼神。

陳沐盼那句“對自己女兒都能下狠手,何況對周圍人呢?”瞬間冒出來。

反正已經被錢家老兩口記恨,不如在領導陳沐盼面前刷個好印象:“這件事我們早就知道,一直沒找到好機會說。”

“老錢兩口子真不是人。那女兒可憐着呢。”

“這種人絕不能留在農場。影響太惡劣。被顧客知道,肯定不買農場的東西。”

陳沐盼贊許地對衆人點頭:“既然大夥一致提議開除錢老兩口。我這個做領導的也不能違背群衆的意見。”

大夥:“……”

最初是你提的,我們只是附和啊!鍋來得太快。

大夥又能怎麽樣呢?只能揣手陪笑。

錢老兩口又能怎麽辦呢?只能坐地捶胸痛哭。

衛生所,一直默默旁觀的錢招娣有些恍惚。

牛大菊:“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錢招娣:“我一直在這裏可以嗎?我可以做雜活。”

牛大菊為難:“這……”

陳沐盼去而複返:“我們可以給你提供工作,也可以在你躲藏兩年後,給你開‘分居’證明,支持你離婚。

可你真能藏兩年?如果你丈夫突然上門。殺你父母殺你弟弟,你會不會出去?你會不會和他回家?

即使你能眼睜睜看着他殺你全家。你又能保證他不會找到你?也殺了你?”

錢招娣被問得傻住:“我……”咬牙,“那我就和他同歸于盡。”

在牛大菊的瞪視中,陳沐盼鼓掌:“既然你早晚有同歸于盡的魄力。為什麽不把魄力用得早一些絕一些。”

錢招娣:“可我……打不過他們。也許我可以先……鍛煉身體保衛自己?”

陳沐盼拍拍她肩膀:“人類和動物的區別在于使用工具。開動自己的小腦瓜。”

另一頭,錢老兩口收拾好行李,絕望無措地回到家。不是農場員工宿舍,而是給兒子結婚蓋的新房。

周圍都是平房,每家每戶有獨立的院落。是八。九十年代很尋常的普通村落。因此這間紅磚瓦房非常顯眼。

錢寶寶揣着錢,準備出去打麻将。看到老兩口還挺奇怪:“你們怎麽來了?這是我要結婚的新房,染上你們身上的老人味兒怎麽辦?”

老兩口連忙陪笑:“寶別氣,是、是……”終于忍不住哭出來,“爹娘沒用,工作丢了以後我們該怎麽辦?”

“啊?”錢寶寶大驚。

這時院落大門被推開,鼻青臉腫的錢招娣猶豫着走進來,手裏拎着個大家夥。

錢老兩口看到她,下意識開罵:“你個喪門星怎麽來這了?這是你弟弟的新房。”

錢寶寶:“錢招娣你還敢跑回來?趕緊給姐夫打電話,讓他過來打死你!”

錢招娣望着自己的至親,眼淚落下來:“你們一直就是這麽看我的?!

很小的時候,你們說我必須讓着弟弟照顧弟弟。

以後我嫁人,弟弟是我的依仗娘家是我的依靠,可現在你們又在做什麽呢?”

錢招娣的哭喊聲很大,引得鄰居紛紛湊過來看熱鬧:“錢老兩口怎麽回來了?他們不是住在農場宿舍?”

“老錢家閨女又跑回來了,這次又有的折騰了。”

“父母兒女哪有隔夜仇,夫妻更是床頭打架床尾和。”

錢老兩口和錢寶寶不以為意地聽着錢招娣的指控、鄰居的議論,這種事這些年經常上演,簡直無聊。

接下來他們只要用孝道壓錢招娣,各位鄰居再幫着勸一下。

錢招娣就會慚愧哭,跟他們道歉。然後他們再通知女婿,将錢招娣接回去。

可這次錢招娣沒給他們重複表演舊日節目的機會。

錢招娣舉起手中抓着的東西,啓動開關。

“嗡嗡”的聲音響起來。衆人眼珠直接瞪出去。

錢招娣竟舉着電鋸!

勸架的鄰居瞬間像海水退潮般,沖回家鎖上門。

鄰居:沒有一家沒有隔夜仇,沒有床頭打架床尾和。我們什麽都沒說。

錢老兩口:“你這是幹什麽?你真敢動手嗎?”

錢寶寶抄起鐵鍬:“別怕!她才不敢動手。”

錢招娣直接揮下電鋸,錢寶寶鐵鍬只剩下木柄。

錢老兩口差點暈厥。

錢寶寶更是躲到老兩口身後:“錢招娣你到底要幹什麽?姐?!冷靜啊姐!姐!”

錢招娣深吸口氣:“房子是用我的彩禮錢新建的,是我的房子!你們滾出去!”

聞言三個孬種不幹了:“你真是瘋了吧?為了個房子,你就要殺了我們?”

“爸媽你們上!我不信她真敢鋸了你們!”

錢招娣其實是不敢的。她來的目的也不是鋸人。計劃中更沒有鋸人的事情。

她的遲疑被對面三人看出來。三人頓時打了雞血,擡頭掐腰就要罵。

這時,錢招娣背後大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

陳沐盼、楊秀梅,甚至還有牛大菊。她們帶着百十來個小姑娘,從門外一湧而進。前排各個拎着電鋸,後排扛着腰杆兒粗的木頭。

陳沐盼:“你們誣賴錢招娣為房子想要你們的命。

你們呢?為房子對她見死不救,恨不得她被打死。”

老兩口瞬間醒悟:“我就說她個懦弱的喪門星怎麽會……原來是你教唆的?”

“你們在我家幹什麽?是私闖民宅啊!?”

錢寶寶也來勁了:“對對,還一個個帶着兇器。”

“兇器,什麽兇器?”陳沐盼單手按住錢招娣,帶着錢招娣的電鋸,帶着錢招娣的人,猛地殺向一家三口。

“救命啊,殺人啦!”一家三口慘叫着四處逃竄。

陳沐盼帶着錢招娣如影随形,每次電鋸都擦着一家三口的頭皮鋸過去。

整個院落一片狼藉。

一家三口狗一樣癱軟在地,不斷磕頭求饒。

錢招娣也是一頭冷汗,可面上的軟弱也在這一頓折騰中,徹底褪去。

還上去補了一電鋸。

就是這一下子,讓一家三口直接尿出來。

錢招娣得趣似的,噗嗤笑出聲。

周圍躲在家的鄰居們聽到聲音,瑟瑟發抖:老錢家女兒終于在沉默中變。态啦!

“現在還有兇器嗎?”陳沐盼看着屁滾尿流的三人,“刀劍無眼,別瞎說。”

拿着電鋸的幾十人一起啓動電鋸,嗡嗡聲一片。

錢寶寶:你說出來了,說出來了!是刀劍吧?

可幾十把電鋸對着他,他能說什麽呢?

錢寶寶萎了:“沒兇器,是我看錯了。”

陳沐盼超江湖大姐:“至于私闖民宅?我們是客人。快把好酒好菜拿出來吧。”

錢招娣重重點頭:“對!她們是我請來的客人。這裏是我家,我有權利請客。”

老兩口偷偷對視:等她們一走,我們再去叫人。

兩人正打着眼色,陳沐盼再次一招手。

後排扛原木的小姑娘們沖入院落,喊着:“做木匠幹活喽!寒假生活好豐富。我們要一直住到開學吧?”

老兩口:“……”

這可沒法活了。

陳沐盼腳踩原木開始鋸:“聽說錢招娣在家的時候連床都沒有,直接打地鋪。

放心,我們不占錢寶寶的新床,我們自己做床。”

這日起,陳沐盼帶着百十來號人住在錢家。

白天玩玩胸口碎大石,晚上好吃好喝,沒有肉就啓動電鋸。

有人來責問,錢招娣就笑呵呵地對對方說:“我是這家女兒,這是我的家。

她們是我請的客人,搞裝修的,沒看整個院落破破爛爛。”

有人規定不可以請別人到家裏做客嗎?而且還是幫忙裝修打造家具的客人。

事情當然沒這麽簡單,錢老兩口和錢寶寶是負責招待客人、買菜做飯的人。

連日下來,錢包漸癟,身體漸垮,時不時還被錢招娣追着鋸。

他們體會着錢招娣曾經遭受的百分之一,便身心遭受折磨,冒出毒計。

三口偷偷買了耗子藥,下在飯菜裏。

結果人贓并獲,三口人整整齊齊蹲大牢。

一切塵埃落定。

錢招娣坐在空蕩蕩的新房裏,自言自語:“其實我最初,只想攆你們走。

你們離開,那個瘋子找過來,也就找不到你們。”

錢招娣眼神一變:“可沒想到你們竟然那麽狠。想下毒把我們都藥死。

呵呵,這就是所謂的親情啊。”

幾日後,房子被錢招娣開着挖掘機推平,種菜。

陳沐盼的農場中多了個人狠話不多的錢主管。

陳沐盼在隔壁市開連鎖農場,也帶上了她同去。

開春學校開學。不同學校不同年級中,老師發現有些女孩變得有些“叛逆”。

她們會在老師說女生不适合學理科的時候怼老師。

她們會在男同學嘲笑起哄的時候,一拳打哭三個。

她們還是學生啊!當然是批評教育,下次還犯喽。

隔壁市,作為新開荒的農場。陳沐盼前期自然要親自把控,還帶着楊秀梅、蔣萍等元老級農場骨幹。

農場的探查規劃,以及基礎建設都非常順利。

以至于她們在得到人事部消息的時候都非常錯愕。

陳沐盼詫異托下巴:“就招來不到八十個員工?”

人事部員工垂頭喪氣:“是的,而且入職的員工大多從城裏來的。附近村落一共就來了五。六個婦女。”

楊秀梅不解:“我們包吃包住,宿舍條件堪比酒店。

節假日還送農場小笨雞,小笨豬。還有年終獎。

家裏有田地的,農忙時可以先忙家裏的地。

孩子上學可以坐校車,孩子太小還有農場幼兒園。

這麽優秀的待遇,竟然沒人來?不可能吧?

連城裏很多女性都寧可住宿舍,來農場工作呢。”

可這不可能的事,還真就發生了。

陳沐盼萬萬想不到,坐車才六小時路程的隔壁市,農村習俗風氣大不同——

“工作什麽工作?不知道‘好女不出院’嗎?”男人惡狠狠地瞪着老婆,“就是前幾年集體農場把你們的心給養野了,養得不要臉了。”

男人說着,不由得回憶起前幾年集體農場,男女都在農場幹活的時期。

農場為了說服他們男女同工同酬,竟然分隊比賽,可恥的是男的還輸了。

讓他們自尊大受打擊。

不光如此,那個時候竟然不能随便打老婆。農場負責人會出來調解阻止。

幾年前農場解散,所有婦女回家種田。他們這些男人才重新站起來。

老婆幹農活多,老婆還得做飯看孩子?

只要他們不承認,罵女人是懶鬼,撒謊說自己養家,誰又能反駁?

他們不要臉,他們會打人,宗長也站他們這一邊。

所以,現在老婆走出家門重新工作?絕不行。

女人捏緊筷子,小聲反駁:“不會耽誤家裏種地做飯。還可以另掙一份錢。”

男人摔筷子:“你敢去我就打斷你的腿。反正現在農閑,我有的是時間。

我豁出去不打牌,也要天天看着你。”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各個世界都是架空小說世界,人物地點故事都是我瞎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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