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妻妾鬥07
陳沐盼面對面看到那群反叛的人，才真正理解柳絮兒的話。
反叛的幾個首領被捆成粽子扔在地上。他們個個身帶龍氣。龍氣非常微弱，只能發出淡淡的光。
這就是天道摔破罐的結果，有争天下的心有勢力，便有龍氣。勢力大龍氣強，勢力小龍氣弱。
陳沐盼盯地上的幾個人形熒光棒：地鐵，爺爺，手機.jpg。
地上幾人誤會了陳沐盼的眼神。被抓的驚慌褪去，顯露出高人一等的驕橫。
他們鼻孔噴氣：“我們都身負龍氣，有一争天下的資格。而你沒有龍氣沒有争奪天下的入場券。
我們勸你把我們放了。看你本事不錯的份上，可以封你個妃子。你努力生兒子……啊！”
他們突兀地發出最後的慘叫，是因為陳沐盼突然抽刀劈出。
一群身負龍氣夢想當皇帝的人形熒光棒身首分離。死前表情還帶着嚣張和難以置信。
陳沐盼砍完人笑起來，指着地上那群白癡：“這就是天道的馴龍高手？準備讓他們幹掉我們？”
一直監視監聽她們的天道暗笑：幾個小喽啰可不是重點。重點是禍王是大黯皇帝是東蠻太子。
他們的龍那麽大那麽亮，合圍之下定将陳沐盼兩人打成肉餅。
就在天道自鳴得意的時候，柳絮兒也一改之前的衰樣，抿唇微笑：“噓。可別又讓天道聽到。”
天道聞言心裏不斷咯噔。它有種不好的預感。
到底是什麽呢？
天道苦思冥想，突然瞳孔地震。他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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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出一堆馴龍高手圍剿陳沐盼二人，這個主意是從哪來的呢？
是陳沐盼親口說的。她怕天道弄一堆馴龍高手合圍她們。
陳沐盼盲猜到此刻天道在想什麽。
她仰望着房頂說：“你以為有龍氣的各勢力會萬衆一心、千裏迢迢跑來合圍沒龍氣的我？
然後和我兩敗俱傷。好讓你的寵兒都都泓烈脫穎而出？
與其暴力消滅我，不如招安。讓我投靠身負龍氣的他們。”
柳絮兒掩唇一笑：“畢竟我們沒有龍氣。當不成皇帝，就努力地成為開國功臣呗。”
陳沐盼再次對地上的人形熒光棒們指指點點：“也就這些沒實力沒腦子的小雜碎會跑來對付我。”
柳絮兒搖頭嘆息：“都怎麽想的，手下七八個人就想着反叛。”
頓了頓，“也不算太笨，還知道聯絡附近盤踞的流寇匪徒。
我們地盤賊匪已殺光。可緊挨着我們地盤的地區。最大的匪窩有上萬人，膘肥體壯，入村劫掠。”
陳沐盼将刀收回刀鞘：“膘肥體壯的賊匪？你提醒了我。我怎麽就沒想到還有這麽既填補財務空虛，又為百姓除害的好辦法。”
陳沐盼二人歡喜地讨論着如何剿匪。
天道暗恨上當受騙，寧肯反噬自身陷入昏迷，也要給那些有龍氣的人托夢圍攻陳沐盼的時候，陳沐盼的親衛兵，慌忙趕來。
親衛兵：“不好陳總兵！東蠻人聚重兵于城門下，他們……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他們抓了方姨娘，若是我們不投降，他們就把方姨娘下油鍋。”
聞言，陳沐盼、柳絮兒對視，二人不發一言匆匆趕去城門。
天道停下托夢的舉動。它聽到這個消息又喜又急。
喜的是陳沐盼剛說沒有勢力會來暴力消滅她們，都都泓烈就出現，成功打臉陳沐盼。
急的是，陳沐盼說來打她的都是沒實力沒腦子的小雜碎，有恃無恐的樣子。天道擔心都都泓烈。
不論如何，天道還是将視線放到城門處——
正午時分，大太陽挂天空的正中央。城牆上的風很大。
陳沐盼的五百親兵，甚至段俊宏曾經的妾室通房外室都來了。
反而是白副将等幾個将領不見身影。隸屬于白副将幾人的士兵們竊竊私語：“将軍他們人呢？”
“下面那個帶頭的東蠻人怎麽和段大将軍那麽像？會不會……”
“段将軍是細作金蟬脫殼，白副将他們叛國投了東蠻人！？”
他們的議論帶動了其他人，很多曾經與東蠻人打過仗的兵油子開始唱衰：“是了是了，下面那麽多東蠻人。我們打不過的。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最近城裏城外大變樣，還以為……沒想是回光返照。我們才過幾天好日子……我們不如勸陳總兵投降吧。陳總兵是個好人。”
陳沐盼的五百親兵絲毫沒有動搖。守在自己應該在的位置。
出身青樓的阿紅遙指唱衰人的鼻子：“你們還是不是男人？沒開打就想着失敗和投降？”
那些人氣得回嘴：“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我曾經還光顧過你呢？一個破鞋還有臉說我？”
“我們和你能一樣？打敗我們肯定死。而你們把那些東蠻人伺候舒服，沒準比現在過得好呢。”
“你！”
“陳總兵柳大人過來了！”
城頭瞬間一片寂靜。
柳絮兒懷抱琵琶跟在陳沐盼身邊，路過阿紅的時候停下腳步。
她側頭看向阿紅，微垂眼睑：“你很好，一會兒加油。”
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看向那些挑事的污言穢語攻擊人的士兵。
“把白副将他們叫來。若不想被當叛國賊一窩端，不論身上發生什麽，都給我立刻過來。”陳沐盼邊說，邊按着牆垛向城下看去。
城下是密密麻麻的東蠻騎兵。馬匹都是部落人自己養的馬。
隊伍最前方架着一口五米大的鐵鍋，鐵裏燒着滾沸的油。
鍋上懸吊着方姨娘。
像是嫌只有方姨娘一個人不夠。還有幾百名大黯百姓被壓在陣前，多是婦女兒童，抽泣哭泣。
都都泓烈生怕城上人認不出自己那張臉，縱馬來到油鍋前：“聽聞陳總兵高義。不僅繼承亡夫遺志接手邊軍，甚至還與其他亡夫的妾室姐妹相稱、共同撫養兒女。”
他用馬鞭指方姨娘的肚子：“如此高義的陳總兵，要如何對待方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都都泓烈說到此處刻意停頓，仰頭看向城頭。
城牆上的兵将果然如他意料般的議論起來：“下面的不是段大将軍？可那長相……”
“也對，怎麽可能有人會蠢到用自己的妻兒威脅敵人呢？”
“可是如果段大将軍真是東蠻的細作，那麽陳總兵便是細作的遺孀。不論她是否知□□實如此。”
“細作的妻子做總兵……”
“将軍是不是東蠻人根本不要緊。我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的東蠻人……幾十萬人啊。”說話的人以及他身邊被他情緒感染的人，雙腿開始顫抖。
段俊宏曾經的女人們以及陳沐盼的五百親兵一聲未吭。
阿紅想說什麽，卻被段俊宏曾經的妾室扯了下。
阿紅想到什麽，浮現冷笑。她仔仔細細看着那些議論紛紛的士兵，将他們的面容記在心中。
陳沐盼将所有人的反應看在眼裏。她不閃不避，低頭沉默地回視城下的都都泓烈。
此刻擺在陳沐盼眼前的，似乎只有兩條路。
一條路直接承認都都洪烈就是段大将軍，那麽作為細作的妻子，陳沐盼還有什麽資格做總兵？
另外一條路是不承認都都泓烈是段俊宏。那麽陳沐盼如若對方姨娘和腹中孩子視而不見……天下人會罵陳沐盼歹毒善妒。
邁一步是毒婦惡婦，退一步是叛國賊。
東蠻人像海一樣多。即使不給東蠻人開城，對方就打不進來？
這麽多年兩國的戰争，大黯兵将和百姓知道自己的實力，他們根本打不過東蠻人。
堅持不開城門不投降，只會激發東蠻人屠城的惡意而已。
破僵局的竟然是方姨娘。她掙紮着擡起頭：“沒錯，我是個女人，一個嫁給東蠻細作，有了孩子的女人。
但我更是大黯子民，我生在長在這片土地上。
我的心是跳動的，我的血是熱的，我和所有的男人女人一樣。
我也有家國情誼，一個有敵人孩子的女人也可心懷國家大義！”
話落，她手腕上的繩子竟然斷裂開來。原來這麽久以來，她都在默默摩着手腕上的繩子。
方姨娘直挺挺地向滾燙的油鍋掉落。這一刻不論是大黯還是東蠻，都齊齊發出驚呼。
“噌”地一聲，琴弦勾動，無數音刃破空而出。
陳沐盼踏着音刃飛向城牆下。一道音刃率先撞飛油鍋。
陳沐盼一手攔腰抱住方姨娘，一手揮刀砍向都都泓烈。
刀鋒化作實質的刀光，順着陳沐盼的動作橫劈向都都泓烈。
無數音刃緊跟着撞飛油鍋的音刃，沖着都都泓、東蠻軍飛來。
柳絮兒陳沐盼的動作太快，超乎此世間所有人的想象。
剛得到金龍護體的都都泓烈根本無法對此速度作出任何反應。
一直觀戰的天道喊破喉嚨：“主人——！”
等等我為什麽要叫都都泓烈為主人？
天道已經沒機會思考這個疑問。他為搭救天道寵兒，親手參戰場導致力量反噬，重傷昏迷。
天道的親手參與就是讓都都泓烈身上長出小犄角小爪子的金龍，瞬間長成千米長的成年大龍。
大龍繞着都都泓烈盤飛，将音刃和刀光攻擊全部擋下。
刀光和音刃撞在大龍鱗片上，彈。射而開，撂倒一片東蠻騎兵。
陳沐盼揮舞手中的刀，将方姨娘以及幾百位被劫持的大黯百姓護在身後。
大龍的出現，讓戰場所有人驚駭退後，沒見過龍的大黯、東蠻人紛紛趴跪地不敢動彈。
都都泓烈回過神來，看着身上盤繞的千米大龍哈哈大笑：“我是注定的下一代帝王，我東蠻的勇士們拿起武器！”
都都泓烈嚣張大笑，沒注意到天道反噬昏迷的那一刻，陳沐盼與柳絮兒同時露出得逞的笑容。
柳絮兒懷抱琵琶飛躍而來，站到陳沐盼身邊。陳沐盼放開方姨娘，與柳絮兒并肩而立。
方姨娘被放開後癱軟在地，望着金色大龍，搖頭不敢置信：“……怎麽會？”
幾百名大黯百姓戰戰兢兢趴伏在地，不敢動。
這一刻除了都都泓烈外，只有陳沐盼和柳絮兒是站着的。
陳沐盼背對柳絮兒伸出手：“此世界天道與死人無異。”
柳絮兒握住陳沐盼的手：“這世間再無人能限制你我。”
陳沐盼迎風流淚：“終于到了這一時刻。是時候讓所有人知道我們真正實力。”
話落兩人化作一道龍卷風，龍卷風從百長化作千長。
若是仔細去看，能看到盤旋龍卷風中浮現的并蒂白蓮的虛影。
兩位化神期修士的法力漸漸複蘇，她們克制着自身力量，不去震碎世界。
她們化作的龍卷風卷住盤繞着金龍的都都泓烈。
龍卷風中的都都泓烈瞬間粉碎消失，連同靈魂都被攪碎。
龍卷風消失，陳沐盼和柳絮兒從空中落在地面。她們指向遠處吓傻了的東蠻士兵：“一起殺敵！”
城牆上的五百新兵、段俊宏曾經的妻妾率先響應。她們當中很多人都是巴掌大的小腳。
她們飛身而起躍下城牆，撲殺向東蠻騎兵……
其中有兩人到達戰場後護着方姨娘，返回城牆。
他們如此利落的身手，再次讓城牆上的兵将們驚得張大嘴巴。
其中那些辱罵過阿紅的幾人更是兩股戰戰直接吓尿。
白副将等人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他們厲聲吆喝：“都還愣着幹什麽，開城門下去殺敵！”
城上的兵将們這才如夢初醒，紛紛興奮地大喊着沖下城牆。
那些罵過阿紅的人也随大流沖下去。
大黯兵将很快與東蠻兵将砍殺到一起。
就是被劫持的那幾百名大黯百姓，也撿起兵器殺向東蠻人。
按理說，東蠻人已被陳沐盼和柳絮兒吓破膽，武力值發揮不出實力，大部分人還紛紛向逃亡。
幾乎所有的大黯士兵，不論男女老少都殺得非常起勁。
那些氣勢洶洶罵過阿紅的人，面對數量幾百倍多于他們的東蠻人，膽怯後退成為逃兵。他們有的被當場砍殺有的被戰後逮捕……
幾乎是一面倒的對戰，還是持續了一個月。
因為這次東蠻所有的部落所有的人都參與了戰争。追捕戰俘花費了大量時間。
一切了結，陳沐盼招所有兵将做戰後總結。
白副将等後趕到戰場的人，一進屋，直接就跪下了：“還請陳總兵責罰。”
其實都不用他們解釋原因，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敢去戰場的原因。因為此時此刻他們身上竟然還有微弱的龍氣。
陳沐盼見此笑了：“原來想做皇帝的還真不少。”
柳絮兒等人也跟着笑出聲。那笑聲是非常的不厚道，非常地看熱鬧。
在白副将等人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陳沐盼繼續說：“有夢想沒錯。如果想一想就有罪。那天下人都不夠被砍腦袋的。”
白副将等人齊刷刷松口氣，他們互相看了幾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對陳沐盼越發濃重的忠誠。
開國忠臣最怕的是什麽，那就是狡兔死走狗烹。心胸如此開闊的明君簡直太難。
也就是在此時，他們身上的龍氣盡數散去，丁點不留。
陳沐盼讓幾人起來，随後是論功行賞。
此次五百名親兵以及段俊宏曾經的妻妾們立了首功。而她們在戰場中的表現也讓所有将領、百姓心服口服。她們正式取代原本的高層将領，成為陳沐盼的左膀右臂。
有賞自然有罰。那些在開打前羞辱戰友的士兵，必須處死以儆效尤。随後經調查，發現那些人竟然都是待殺的逃兵。
也不奇怪。能在開打前就打退堂鼓的人能是什麽有骨氣的人？
逃兵們跪倒在地，淚流滿面地向行刑的阿紅道歉賠禮求饒。
“你們向我求饒有什麽用？若時間能到轉，你們應向曾經的自己請求不要做下那些惡心事。”
阿紅手起刀落非常利落，并未夾帶私貨，多砍幾刀才砍死人。
圍觀的人們面露佩服。
血液噴灑在臉上，阿紅迎着太眯了眯眼。
一批批東蠻戰俘，被大黯兵拴着繩子牽着走在路上。
大黯百姓看猴一樣跟着隊伍指指點點：“這都是東蠻人。聽說要送去各個礦山農場去幹活。”
“農場是什麽呀？”
“就是大夥一起種糧食一起收糧食，一起平分糧食。”
“就不怕他們反叛？”
“你們知道什麽呀？這些都是挑選出來的良民。再說，你以為東蠻那邊都是東蠻人？有很多都是咱大黯在那邊居住的平民百姓。
兩國交戰邊界重新劃分，就有些倒黴的人住在那片地方，一會兒是大黯人，一會兒是東蠻人。”
“至于那些刺頭都拉去打流匪了，不給他們武器就讓他們硬打。都死光光啦。”
“我說最近太平了很多嘛，原來是周圍的賊匪都被剿滅。”
有些知道的人搖頭嘆氣：“只怕陳總兵會惹上麻煩。說是盤踞在山上的賊匪，可誰都知道他們那武器可不是普通賊人能擁有的，肯定是附近的官員聯合武林人士假扮的。”
“陳總兵可是神人，怎麽會怕那些貪官污吏和武林人士。
你們都沒聽說嗎？聽說那場持續一個月的大戰，陳總兵和柳大人就那麽化作一道龍卷風……”
“而且他手下的那些女将女兵也不是凡人，她們的小腳就那麽一丁點兒結果就從城樓上飛下去。”
“陳總兵畢竟是東蠻太子的女人。聽說他的那些女将裏，還有生過東蠻孩子的人。”
“都說是神人了，跟普通的男人女人怎麽能相提并論？”
“東蠻已滅國。哪裏來的東蠻人，現在都是大黯人。”
這場戰役太神異太宏大，不用刻意宣傳便傳遍全東大陸。
最有希望，一統東大陸的都都泓烈死亡、東蠻滅國。
禍王和大黯皇特帝聽到這一消息後，都是先喜後憂，五味雜陳。
特別是得知陳沐盼和柳絮兒斬殺了一條上萬米長的健碩金龍。
禍王原本想要一路奮進殺入京城，滅掉大黯皇帝，自立為王。
大黯皇帝原打算帶金龍禦駕親征，斬孽賊殺義軍伐東蠻。
結果聽到這一消息，他們停住動作。
他們召集人馬，開幾天幾夜的大會。竟一致地給對方送密信。
恰在這時，大黯皇帝招各地将領進京的聖旨到達陳沐盼的地盤。
天道期盼已久的“衆馴龍高手圍剿陳沐盼”的心願即将達成，可惜可憐的天道再也看不到啦。
作者有話要說：
争取三十五萬字以內完結本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