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玄幻替嫁文03 (1)

每個場地設有二十個制甲臺。比賽時二十組同時制甲,制作完成後将戰甲交給評審團進行裁決。

制作戰甲可以由個人獨立完成,也可以團隊完成。團隊人數越多,會扣除越多的分數。

比賽評審團來自各家族門派。團長由各家族門派當家人擔任。

為确保公平公正,參賽者在賽前抽簽确定比賽的場地、順序。

陳沐盼在陳小小的加油鼓氣中,搓搓手屏息抽簽。

陳小小湊過來:“讓我看看。是丙場地,最後一場。”

“哎。我們得在比賽場等上一整天……”陳沐盼不滿意她的手氣,餘光掃見歐陽夫妻帶着歐陽傲、端木凝霜父女從遠處經過。

陳沐盼當即找到借口:“難怪手氣差,果然不是我的原因。”

陳小小斜眼看陳沐盼。

陳沐盼回盯:“等等,你這是什麽眼神。”

陳小小眼神亂飄:“不重要啦姐姐。我們快去比賽場地吧。”

歐陽父子目不斜視。卻在行走間配合地擋住歐陽母親的視線。

端木凝雪的父親眼珠一轉,借機推銷他的女兒:“……說起來要多虧我家凝霜機敏。我等才沒一把年紀丢人,遭受五雷轟頂。”

歐陽母親好奇:“怎麽說?”

歐陽門主接過話頭:“還不是陳家那個瘋丫頭……”

歐陽母親聽完來龍去脈,皺眉搖搖頭。她瞥歐陽傲一眼,她可記得自家兒子非要娶那對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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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母親想着,看向端木凝霜,越看越滿意:“還是凝霜這丫頭,相貌品行都沒得說。”

歐陽傲用評判戰甲品相的目光,審視一路微笑的端木凝霜。

端木凝雪捏緊了袖中的手。

端木父聞言喜悅,開門見山:“傲兒已經康複,我們兩家婚事……陳家丫頭已經不适合做正妻。不如我們就……”

歐陽母親已經點頭。

歐陽傲心裏也挺滿意。

歐陽門主沉下臉:“我家傲兒心有所屬。今日不提私事,我若沒記錯端木兄是甲場地的評委。”

歐陽傲迅速反應過來:“侄兒不喜主意正的女子。”

為娶窩囊哭啼的普通女子,也就是歐陽門主的親女兒做鋪墊。

歐陽傲想着對歐陽門主有些怨毒。他的正妻注定會是個廢物。

廢物還有親爹做後盾,他可能沒有辦法把廢物用完就丢。

除非……把廢物親爹幹掉。

“傲兒!快快凝霜道歉。傲兒真是被我寵壞。從小就是個軟硬不吃的倔脾氣。”歐陽母親歉意拍拍端木凝霜,跟着歐陽父子離去。

“無妨無妨。如此傲氣才配得上賢侄。”端木父笑着送他們離開。等他們走遠了,端木父臉色瞬間陰沉下去,盯着端木凝霜。

端木凝霜下跪:“父親。”

端木父捏着胡子,敲打:“為父知道你自小主意大。可你要知道你的本分,不要總想着與兄弟争利。為父費心為你挑選傲兒這樣的夫婿,還不夠表明重視你嗎?”

丙場地入口。陳沐盼晦氣地瞅堵門的一群人。

是作為丙場裁判的陳父,以及參加比賽的六七個陳家小輩。

陳沐盼無語:“又遇到一群晦物,難道今天比賽要走黴運。”

陳小小捂她嘴:“呸呸呸,別胡說。我們的組合是最棒的。”

陳父站在入口處。不聲不響只一雙瞪成銅鈴的眼盯着陳沐盼。

他身後的陳家小輩們也有樣學樣,跟一大群狐檬一樣。

陳小小被盯地不自在,她拉拉陳沐盼衣袖:“他們這眼神有點滲人。我們要不等會兒再入場?

反正我們是最後一場。狐檬頭子又是評委,不可能站那盯。”

“狐檬?”陳沐盼扭頭瞅陳父一夥人,哼笑:“我們還怕一群狐檬,不用躲正面剛。”

陳父:“……”

小輩們:“……”

你才是狐檬,你全家都是……等等你全家不就是我們。

其實入口空間挺大。眼看陳沐盼和陳小小進入比賽場,陳父忍不住上前一步。氣得忘記他當初吩咐族人把陳沐盼當陌生人的話。

陳父怒視:“看看你現在狼狽的樣子。沒家族支撐你什麽也不是。

陳沐盼莫名其妙,推開擋路的陳父:“陌生老頭請不要擋路。”

陳父語氣自鳴得意:“我将傲兒當作半兒,現在他已恢複靈脈。日後陳家資源都會供給傲兒,同時也會獲得千倍萬倍的回報。”

陳沐盼眼神更加迷茫。

陳小小提示:“狐檬頭子可能是想看你後悔,痛哭流涕那種。”

陳沐盼恍然,不解:“可我真覺得脫離陳家挺開心呀。”

二人的對話旁若無人。陳父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後面的那些陳家小輩瞬間忘記長輩們囑托,七嘴八舌:“陳沐盼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族長都被氣成什麽樣了?”

“見過你們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從小享受陳家資源,長大讓你聯姻為家族謀福利都不樂意。”

“你有能耐就學那哪吒肉割骨還給父母!”

陳沐盼微笑:“你們說的話非常有道理。就跟人類養豬羊一樣,到了該吃的季節自然要宰殺。”

陳沐盼忽而點中一人,“你是老三家的兒子。難怪有資格指責我。陌生老頭和你爹商量,把你的靈氣全部抽出來給你弟,因為他天資比你高。想來你會答應吧?

你是老五家的女兒。之前陌生老頭還說要把你嫁給老王家禿頂啤酒肚的長老當妾室。看來你已答應并且甘之如饴,佩服佩服……”

陳父忍無可忍:“閉嘴。這……是我陳家家務事。”

陳沐盼點着衆人一路說下來。陳家小輩們原本将信将疑,直到陳父這句話出口,衆人臉色刷地慘白如紙,個個惶恐不已。

陳沐盼笑嘻嘻,雙手一擊:“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總之你們就當我冷血無情忘恩負義好啦。‘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

陳沐盼帶着陳小小經過那群瑟瑟發抖的陳家小輩,入場。

陳父聲音從牙縫吐出:“有你後悔的時候。”

陳沐盼腳步微頓,不回頭:“不勞陌生老頭費心。”

陳小小應聲蟲:“陌生老頭。”

這場父女倆的糾紛被場內衆人看在眼裏。也被早已入場的參賽者南宮鵲兒看在眼裏,她嘲諷地說:“還想看看陳沐盼帶個普通人怎麽比賽。如今完全不用期待,真以為得罪裁判團團長沒後果?”

南宮鵲兒看看她的號碼牌:“我是最後一波比賽。我一定能脫穎而出成為全場壓軸重磅!”

丙場地的其他比賽者和南宮鵲兒進行着同樣的心理活動。

原本陳沐盼是他們中資質最好的,卻帶着個普通人拖油瓶。現在還得罪了當裁判的陳父,完全是自斷前程,不用再去關注。

另一頭陳父入座評委席,他跟身邊的幾個評委說:“制甲賽關乎全東幻星的安危,必須公正平等。不能因為參賽者出身區別對待。”

這話只聽表面意思就錯了。話裏分明就是想要讓陳沐盼品嘗一下,沒有家族支撐會遭遇什麽。

評評委們心照不宣地達成共識:在合理範圍內,他們可以賣陳家家主一個人情。

比如同等水平下他們可以給另一人打高分,給陳沐盼打低分。

比賽開始火熱進行,滿場充斥着捶打戰甲的聲音,輔助煉制爐提高戰甲品相的光芒……

終于輪到陳沐盼、陳小小、宮鵲兒等二十組參賽者上場。

南宮鵲兒特意挑了個緊挨着陳沐盼姐妹的比賽臺。她将各種價格超高的原料、工具擺在臺上。

擺完得意地掃一眼陳沐盼。

陳沐盼正背對她,與陳小小一起将破破爛爛的工具掏出來。

南宮鵲兒重咳一聲。

陳沐盼完全不關注,正安慰陳小小:“不用緊張,我們就像平日訓練的那樣。”

陳小小連連點頭。

南宮鵲兒持續加重咳聲,最後氣急敗壞開口:“喂!陳沐盼!”

陳沐盼一副“你竟然在這裏”的樣子:“你有事?”

“你!?”南宮鵲兒怒極反笑,背着手搖頭晃腦,“切,就你們平時訓練那樣,你們是想要用奇醜無敵的戰甲比賽,還是用很漂亮沒有品相的戰甲比賽?

如果你們能進入晉級賽,我就倒立着跟你們道歉。”

南宮鵲兒說着一回頭,準備親眼看看陳沐盼又羞又怒的樣子。可她身邊已經沒了陳無盼的身影。

往遠處一看,陳沐盼已經挪了個臺位。陳小小不解:“姐姐?”

陳沐盼:“那裏太吵了。有個不認識的八哥叽叽喳喳。”

南宮鵲兒:“……”

陳沐盼!

比賽開始的鑼聲已經敲響。倒計時的香已點燃,插入香爐。

陳沐盼與陳小小已經快速動作起來。等着看她們出醜的南宮鵲兒眼神猛變:這是!?怎麽可能!

不單單是南宮鵲兒,在場的觀衆,甚至是評委團都驚呆啦——

陳沐盼和陳小小的确是像公開練習時那樣動作着,但又完全跟練習時的情況不一樣。

平日練習他們兩個是分開制甲,而現在兩人四手同時制甲,堪比彈鋼琴時的四指連彈。

更确切地說,陳沐盼和陳小小的雙手幾乎都是重疊在一塊兒的。

陳小小煉的戰甲異常精美精細,細節處完美無缺。別小看細節,在與天外邪魔對戰時,細節決定成敗。嚴絲合縫的戰甲,能夠抵抗邪魔更多次的攻擊。

陳沐盼的雙手如影随形,同時在陳小小制的戰甲注入靈氣。

很快半件戰甲已經成型,更令人心驚的是陳沐盼的狀态。

陳沐盼凝神望着戰甲,靈氣注入地越來越準确,越來越磅礴。

在全神貫注的制甲過程中,陳沐盼似有所悟,她的心境蕩漾。

陳沐盼驚愕驚喜驚叫:“我知道,我明白,我要升級啦!”

陳小小:模仿我的演技!

無視陳小小鄙夷的眼神,陳沐盼沉醉于自己影後級的演技。

陳沐盼興奮得臉發紅,表情越發凝重,體內靈力節節攀升……

為避免天道全力擊殺,陳沐盼和陳小小決定糊弄天道。

将她們化神期的力量以本世界法則能接受的方式慢慢漲起來。

比如死了愛人成功升級,被打個半死成功升級,比賽到酣處一壺灌頂成功升級……諸如此類的。

陳沐盼也沒太過分。只是在原有水平上,将靈力升級到和歐陽歐陽傲半斤八兩的水平。

她準備少量多次平穩提升。

目睹一切的天道:好像哪裏不對勁。又沒有完全不對勁兒。

一件精巧的戰甲已經在陳沐盼和陳小小手中完全成型。

評委們早已忘記之前與陳父達成的默契,他們迫不及待起身,沖上比賽臺:“讓我等仔細看看!”

“快吧測定戰甲品級的靈器拿來!肯定是甲等上品戰甲!”

“這個年齡,完全是堪比歐陽傲的天才。”

“這位姑娘能夠在完全沒有靈器的情況下,以普通人的身份做到這個程度,世間絕無僅有。

你要不要去英靈墳冢試試?我家祖先肯定會喜歡你。你得了靈器就拜入我的門下!”

“如此快的速度,如此精妙的手藝!”

“你們二人配合地天衣無縫,一定是本次的……”

陳小小被說得羞澀,只是回以微笑。陳沐盼将所有人誇獎照單全收:“我也這麽覺得。哈哈哈。”

“咳咳。是丙場最優秀的一組參賽者。進入晉級賽應該沒問題……吧?”有人迅速想起陳沐盼的身份,示意衆人問問陳父。

剛才激動的人情緒平定下來:“此次制甲大賽還有天才歐陽傲。端木家的閨女也不錯。

今年參加比賽的優秀的人真的太多了……一時激動別在意。”

幾人說着看向評委席:“陳家主?您覺得這件戰甲如何?”

陳父起初也跟着衆人起身,站起來之後才回過神。他有些坐立不安的坐在評委席上,望着陳沐盼的眼神發生着劇烈的情緒變化……

直到被人問意見他才大夢初醒,他沉吟片刻:“晉級結果哪裏是我能一言堂。還需衆人一同裁決,明日宣布。”

陳父說話時情緒好像很穩定,只是起身的時手腳有些顫抖。

他伸手向那件戰甲:“我們這就将所有參賽的戰甲帶走。”

陳父和評委們将今天一天的所有比賽者的戰甲收好離開。

陳沐盼摟陳小小肩膀:“幹地不錯,為了慶賀我們去吃大餐。”

兩人笑着往外走,忽然南宮鵲兒出現。南宮鵲兒臉色通紅,在陳沐盼和陳小小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南宮鵲兒忽然倒立,大喊三聲:“對不起!”

說完也不等陳沐盼和陳小小反應,一溜煙兒地消失在原地。

陳沐盼看看陳小小:“?”

陳小小非常篤定:“雖不知道原因,但她顯然很開心。”

羞憤遁走的南宮鵲兒:我到底哪裏表現地很開心?

其他場地的比賽早一步結束,各場地優秀戰甲彙聚成堆。

歐陽夫婦、端木父,其他五大家族十大門派領頭人正在評比。

端木凝霜和歐陽傲也跟在衆評委身後。衆評委是看着他們長大的長輩,因此也沒覺得不妥。

“這三件铠甲的水準遙遙領先其他參賽者。不出意外,本次比賽的魁首會在這三組比賽者中。”衆評委點評着三件戰甲,分別是端木凝霜、歐陽傲,和一對散修夫妻的參賽作品。

端木父端詳歐陽傲的戰甲:“甲等中級戰甲。果然英雄出少年,假以時日在座的諸位制甲師前輩都要自嘆不如。

我家凝霜就完全沒有天分……天天練習到半夜也追不上傲兒的腳步。”

其他人也紛紛恭維歐陽夫婦,說什麽虎父無犬子呀,不愧是歐陽家的兒子呀,果然是天生的天才,每次都會帶來新的驚喜等等。

歐陽夫婦被誇得笑容滿面。

歐陽傲更是被誇地下巴高高揚起,鼻孔噴氣。他環視着身邊東幻大陸最高貴最頂層的這群人。

已經開始幻想,等他吸收完歐陽家的祖傳傳承,如何地将這些人踩在腳下,傲視群雄。

衆人一派其樂融融。

端木凝霜靜靜地站在人群外。她垂頭看着她的雙手:為什麽要在制甲的時候,分心回想父親說的話?如果我能漠視父親的話……

就在此時右岸傳來一陣嘈雜聲。以陳父為首的丙場地評委出現了,懷中捧着一堆戰甲。

其中放在最上面的一件甲級上等戰甲,引得院內評委看過去。

歐陽夫婦的笑容還挂在臉上,歐陽傲的狂妄還在眼底燃燒。

就連習慣性給歐陽家拍馬屁的端木父都是一愣。

整個院落陷入一種尴尬而詭異的靜默。

最終事端木凝霜打破寂靜,脫口而出:“甲級上品戰甲。比歐陽的還要高一品。”

陳父以及跟着他過來的評委們聞言,虎軀一震。

“竟比傲兒的還……”陳父聲音有些顫抖,各種思緒在他腦中紛飛。他穩了穩情緒:“不錯正是甲級上品。制作者是我的那一對鬧別扭的不孝女。”

陳父覺得這段話說得太有水準。不着痕跡地就把之前宣布和陳沐盼斷絕關系的事情輕輕揭過。

歐陽傲脫口而出:“絕不可能。我見過陳沐盼制甲。”

“傲兒不要胡鬧,陳家家主怎麽會開這種玩笑?”歐陽母親将歐陽傲拽到身邊。

歐陽門主也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陳家女兒進步如此神速,值得稱贊。”

院落裏其他評委也讪讪的。他們也有點不太相信陳父的話。還猜測是不是陳父幫助女兒作弊了。

端木凝霜贊嘆出聲:“沒想到她們竟如此厲害。”

端木父仿佛是生來就要與女兒作對。他看看旁邊臉色不是很好的歐陽夫婦,主動承擔為歐陽夫婦解憂的角色:“陳老弟,不是我等不信你,而是你女兒的水平我們都知道。不如把比賽時的影像放出來給大家看看,也好解除誤會。”

陳父沒有任何心虛的表現,他對身後跟着的評委一揮手。

跟着的評委就把全程記錄每個人比賽經過的靈石取了出來。

經過操作,陳沐盼陳小小制作戰甲的影像在半空中播放開來。

陳沐盼的實力與歐陽傲不相上下,但因為有陳小小的協助,讓一件本應該是甲級中等的戰甲,精益求精演化成甲級上等的戰甲。

歐陽夫妻、端木父等人,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變得極為認真。

歐陽傲和端木凝霜有些呆滞,他們從沒見過這種制甲方式。

歐陽傲身上的傲氣有些支離破碎,他不肯接受現實。

年輕一輩他的天賦最高,羁絆年來都沒有這樣的天才。

現在,怎麽會有人跟他實力相當?還是陳沐盼那個賤女人。

還有陳小小的手法為什麽比他這個以武入道的人還要靈巧?

整個過程真的沒有作弊嗎?

歐陽傲的眼睛越睜越大差點将頭靠的穿過回放的幻影。還是端木凝霜拉了他一把。

端木凝霜壓抑着那一點點幸災樂禍:“歐陽你沒事吧?”

歐陽傲努力維持着自己在外人面前的體面。将那些不可置信,深深壓在心裏。

他動了動嘴唇:“我沒事。”

端木凝霜還是頭一次見歐陽傲的态度竟然這麽平和友好。

陳父再次觀看回放影像,心中激蕩難言:這是他的兩個女兒。陳小小就不說了,不過是個熟練的工匠,關鍵是陳沐盼。

陳沐盼的靈氣節節攀升,明顯是個成長型天才,會越來越強。

他們陳家日後有望啦,不需要再巴結歐陽家、巴結任何人。

歐陽母親則死死盯着陳小小,眼中掀起驚濤駭浪。

特別是她注意到歐陽門主也在關注陳小小。

歐陽門主此刻心中百味摻雜:他的親生女兒這利落的手法。但凡有點靈氣,又從小長在他的膝下,沒準也能是個不錯的制甲師。

不,不對。傳承給小小還是有些浪費。歐陽家要的不是普通人才,而是絕無僅有的天才。

可惜……他的女兒,為什麽就一點靈氣都沒有呢?

看他和陳家嫡女配合得多好。如果……

歐陽門主想着心中一動。

其他評委們也是激動萬分,沒想到此次制甲大賽竟然蹦出來兩個天才。東玄星的未來有望!

諸位評委換了一副面容,紛紛向陳父道賀:“你可真是生了兩個好女兒。”

“看他兩個人配合的默契程度,二人感情真好。陳家不愧是大家族,姐妹相親相愛。”

陳父心花怒放,假裝很鐵不成鋼:“可惜兩個都是驢脾氣。因為一點小事,離家出走很久了。”

其他人連忙勸:“父女哪有隔夜仇?畢竟是一家人。”

這些都是他們的真心話。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有陳家,陳沐盼姐妹才能走得更輕松走得更高。

衆人勸慰陳父的時候,歐陽門主悄悄遞給歐陽傲一個眼神。

歐陽傲忐忑,乖乖地跟着歐陽門主退出人群,走到偏僻處。

歐陽門主還在回想視頻中陳小小制作戰甲時利落的手法,頗為可惜:“但凡她有點兒靈氣……”

及時停止看向歐陽傲:“你若将陳家嫡女替換下來,你與小小配合也能制出同樣優秀的戰甲。”

歐陽傲有點摸不準地看向歐陽門主:“父親的意思是……”

歐陽傲嘆氣:“為父也是男人,什麽都懂。

以往不想插手你的感情生活。但此刻今日起,你即便日後納妾也不能冷落小小。”

歐陽傲皺眉:“父親是要我向陳小小主動示愛?”

“你懂我的意思,不必裝傻。”歐陽門主阻止歐陽傲發表意見,一言堂蓋章,“你早日與小小成婚,接受祖上傳承,好帶領歐陽家再進一步。”

歐陽傲垂下高傲的頭顱:“孩兒知道。定不會辜負父親期望。”

歐陽門門主滿意地離開。

卻不想歐陽門主剛走過拐角,迎面撞上面色沉沉的歐陽母親。

歐陽門主驚亂:“你……”

歐陽母親忽地笑出聲:“剛剛看賽事回放,我還以為……還好是我想多了。不過你怎麽會讓傲兒去追求那個普通丫頭,我覺得陳家嫡女才更配咱家的傲兒。”

歐陽門主放下心來:“之前我與端木兄說,傲兒有心儀之人并非胡說,那心儀之人就是陳小小。”

歐陽母親笑着搖搖頭:“只要傲兒喜歡就好。

還別說,那孩子跟你年輕時候長得可真像。真的吓我一大跳。

我還以為你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生了一個女兒呢?

可如果真是你的女兒,又怎麽會讓她和親生兒子在一起?”

歐陽門主故作輕松地調侃:“看你熱絡地為兒子張羅三妻四妾。為夫還以為你不在意這些。原來還是在意為夫的。”

歐陽母親用拳頭捶歐陽門主,似撒嬌似警告:“兩者哪能一樣。你可別讓我發現你膽敢在外面偷腥,否則我要你好看。”

充滿香氣的酒樓裏,陳沐盼和陳小小一口氣點十道硬菜。

陳小小的眼睛都好吃得變圓啦。

陳沐盼給陳小小布菜:“今天姐姐出盡風頭。仁愛都是為了最後的決賽。到時姐姐一定讓你大放光彩,讓那些欺你辱你看不起你的人,跪着喊祖奶奶都得不到你的一個眼神。”

陳小小往嘴裏塞菜,臉頰鼓起像是小倉鼠,聲音支支吾吾:“不要眼神,獅子頭好吃。”

陳沐盼瞬間廣告附身:“好吃你就多吃點!”

陳小小嘿嘿嘿笑起來。

陳沐盼和陳小小吃地心滿意足快樂無比。歐陽傲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一路渾渾噩噩返回住處。

周叔見到有些失魂落魄的歐陽傲吓了一跳。

他何時見過自家兒子如此?

他兒子從小到大都是人群中最自信的小霸王。

周叔急切地抓住歐陽傲:“兒……少門主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悶悶不樂?”

歐陽傲慢慢回神,眼中迸發出怨恨的戾氣:“那兩個賤女人不知從何處喜得了邪門法子,竟制出比我品級高的戰甲。”

歐陽傲掏出記錄賽事全過程的靈石:“她們制甲的手法标新立異。父親卻因為這個,要我放下身段去追求那個廢物。”

同一時間,陳沐盼與陳小小打着飽嗝往住處走。

陳沐盼回味着:“今晚餐那條魚味道不錯,沒有絲毫腥味兒。”

陳小小跟着點頭:“我也覺得那條魚好好吃。最好吃。”

輕咳聲響起,笑容滿面的陳父出現在二人身前:“好女兒。你們回來了?可讓為父好等。”

陳沐盼和陳小小的笑容逐漸消失。陳沐盼斜眼瞅陳父:“比賽前你還說等着讓我好看。比賽後這位陌生老頭怎麽就換了個嘴臉,還管無關的陌生人喊女兒。”

陳父笑容微僵,想着他此次前來的目的,想着陳家的未來。厚着臉皮繼續開口:“父女哪有隔夜仇?你若是氣惱為父将陳家資源送給歐陽傲那小子享用。為父日後可以将十倍的東西……陳家所有東西都給你。”

陳沐盼目露譏諷:“你這陌生老頭怎麽還不明白呢?

你能夠用女兒去交換利益。能夠安心的讓女兒替嫁給歐陽傲,甚至心存着用女兒羞辱對方,讓女兒承擔歐陽家怒火的糟爛心思。

你這種父親我們可不敢要。”

陳父難得低聲下氣結果對方還不領情,惱羞成怒口不擇言:“你真要為個庶妹,與家裏沒完沒了鬧下去?

整日與這種低。賤貨混在一起,你還有嫡出長女的模樣嗎?

你對得起你母親的在天之靈?”

話說出口,陳父也不覺得如何。陳父此次的重點是陳沐盼,至于陳小小。陳小小制甲的手法雖精妙,但也不是不可替代。

陳沐盼直接擡手甩陳父一巴掌。陳父立刻擡手要打回來,被備陳沐盼抓住雙手。

陳沐盼更是鄙夷:“好一個庶出嫡出。你個老東西不潔身自好,強他人為妾、生下女兒。

你不慚愧不自責不去撞牆自盡,卻反過來歧視自己的女兒,真正的受害者。

對不起我母親、對她不忠的不是小小的母親,而是你。”

“姐姐說的對,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是賤。貨。”陳小小從陳沐盼身後走出,擡手對稱地給陳父又甩一巴掌,“這一巴掌是為我母親打的。所有人都說我母親是瘋子。”

陳小小想到女主經歷的點點滴滴,那些混同于她記憶的童年。

陳小小咬緊嘴唇:“可她為什麽會發瘋?陳家家主讓她為妾她敢不嫁?嫁入陳家三月便遭到厭煩,受盡下人的欺壓□□。

母親不是病死的,而是活生生被餓死的。身為陳家家主的侍妾申竟然活活餓死,何等荒謬。

如果可以,希望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讓你為我母親償命!”

“你你你你們兩個瘋了!”陳父想不到他興致勃勃、滿是野心與未來的期望,放低身段來讨好兩個女兒,竟然反而扯出來這麽大的冤仇,他的庶女竟還要揚言殺他。

陳父渾身發冷如墜深淵,心中又是氣憤難當異常惱火。

陳父眼中閃過狠色。緩了緩神兒又平靜下來。兩個女兒只是在埋怨他,還不到無法回轉的地步。

“為父賽後再來看你們。我總歸是你們的父親。我對不起你們,希望日後能夠一一補償你們。”陳父掙脫陳沐盼的桎梏,做出一副被女兒傷透心的可憐老父親姿态。

他轉身往外走,臉上神色變得陰雲密布:等賽後看看這兩個女兒到底會走到哪一步。

如果真的奪冠,又真的對他恨之入骨。能拉攏就盡量拉攏,拉攏不下來自然要除之後快。

不知道的是,陳沐盼在用看死人的眼神目送他離開。

陳小小悄悄:“現在不是時候。如此,他不會再來煩我們。”

陳沐盼捏陳小小的臉:“放心,我不會跟你搶。”

另一頭,周叔已經從歐陽傲那裏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周叔沉思片刻,大笑出聲:“還以為少門主是因何事失魂落魄。僅僅因為戰甲品級則無需擔憂,我們還有殺手锏。”

歐陽傲順着周叔的視線看到自己手上的鑽石戒指。

歐陽傲恢複自信構唇一笑:“是了。輔助戰甲提升品級的方式有很多,其一便是練甲爐。

只要把這枚戒指鑲嵌在煉甲爐上,就可抽取戒指的力量淬煉戰甲,提升戰甲的品級。”

歐陽傲與周叔哈哈大笑。鑽戒內魔尊則氣得發抖。

魔尊萬萬沒有想到,有一日他真會被自己的切片兒拿來煉甲!

他還以為二人已經把他忘了。他還在努力地想溝通歐陽傲,夢想成為歐陽傲的随身老爺爺呢。

魔尊夢碎,恨不得親手捏死自己的切片兒歐陽傲!

他想:你最好祈禱別落在我的手中,否則定要你好看!

在魔尊滿腦子我殺我自己的時候,歐陽傲又想起另外一件令他感到恥辱的憂心事。

歐陽傲難以啓齒:“父親對那個廢物真有點兒血脈親情。竟要我與她做舉案齊眉的恩愛夫妻。

我可不想一輩子與她綁在一起。那張跟父親相似的臉……”

周叔對此不太在意:“少門主何必太過擔心。只要你與陳小小成婚。接下來的事情并不是歐陽門主能夠控制得了的。已經嫁出的女兒潑出的水,女大不中留。”

歐陽傲領會:“若陳小小對我死心塌地,就會幫我對付父親。等我徹底掌控歐陽家,他們這些人都任我捏扁搓圓。

但成婚當日,他與陳沐盼一同逃跑,并非是對我有意。”

周叔自信滿滿:“當日她是冒着生命危險替嫁。她不知道少門主對她有情,自然倉皇逃離。”

歐陽傲想着他英俊的外貌出色的家世傲人的才華。深以為是。

周叔:“我們可以謊稱少門主早已對她情根深種。然後……”

一刻鐘後,周叔親自來到陳沐盼與陳小小的住處,刻意避開陳沐盼送密信給陳小小。

陳沐盼好奇:“寫的什麽?”

“找我?”陳小小甩着密信給陳沐盼看,“那我就去見見他吧。”

陳沐盼:怎麽突然覺得這小妮子蔫壞蔫壞的。

院落外偏僻處夜黑風高。

周叔正對着假山打腹稿,陳小小悄悄冒出頭:“你找我?”

周叔打好的臺詞差點被下過,畢竟是做多虧心事的人。

他訓練了一下情緒,便按照與歐陽傲商量好的那樣開始講述出一個天之驕子暗戀別人家丫鬟,深情不悔的空洞故事。

“我家少門主好不容易使計與你成婚,那陳沐盼不知從哪得知消息。她為了從你手中搶走我家少門主,就出現了婚禮當日搶婚的一幕。”周叔老淚衆橫,連他自己都感動哭了,“事情就是如此。我家少門主對你一片真心,你別再被你那惡毒的嫡姐欺騙。”

陳小小淚汪汪:“真的嗎?”

周叔心底嘲諷陳小小愚蠢,,面上重重點頭:“千真萬确。”

陳小小忽然撿起石頭砸向周叔腦殼:“你當我是傻子嗎?還是你腦殼進水了,我來幫你放放水。

非要說搶婚,姐姐分明搶走的是我。還說歐陽傲喜歡我?喜歡我為什麽不自己來找我?”

“哎呦!”周叔身負靈氣以武入道,按理來說絕不可能被陳小小砸破頭。

但也不知怎麽地,陳小小就那麽左搖右晃顫巍巍的攻擊周叔,好幾次差點用石頭砸到陳小小自己的腳,竟就把周叔打得頭破血流。

周叔費了一番力量才逃回去。回去後又與歐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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