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豪門惡婆婆

奶奶灰少年的搭讪胎死腹中,慕曳先注意到了小孩的異常,兩人後知後覺地發現,小孩怕狗。

少年只得牽着狗離遠了些,但慕曳直接帶着小孩離開跑道回去了。

他站在原地望着仙女的背影,露出幾分遺憾惋惜。

他群裏那群牲口都是些愛玩的主兒,這個時間點鮮少有醒來的,但也有兩三個要麽一晚上沒睡,要麽難得早醒,問他這女的是誰?

少年回道:【不知道,應該是祁家的,但沒聽生哥說他家有什麽美人姐妹啊。】

想起慕曳的臉和她窈窕的身段,他心裏流下半米長的口水,直至小仙女都跑遠了,他都舍不得回神呢。

啪啪啪地回道:【你們是沒看到小仙女的臉,光看背影就把你們迷倒了?那張臉,啧,絕了,這麽有辨識度的一張臉,還住在附近一帶,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說起來還有點眼熟兒……怎麽都想不起來】

【生哥醒了沒,你們誰知道祁家有這麽一號沒人?】

【祁家不是生的三個全是兒子嗎?大少哪來的姐妹啊!】

【說不定是親戚住他家呢,我看見小仙女帶着生哥的天才弟弟出來跑步的】

幾個人圍繞着少年口中吹上天的美人扯了一通,少年還意猶未盡感嘆:【一身普通的白色運動服是怎麽穿出仙女感的?比仙女還多了幾分特別的感覺……】

但具體是什麽感覺,少年說不上來,打一照面,他就被吸引住了。

群裏醒着的哥們被他描述得勾起了興致,他們自己偷偷算了下時間,等到下午差不多的時候,給祁大少發去了信息,問他認不認識這個美人?

【住你家的,今天還帶着小祁芭出來跑步了,可惜我帶着狗子把你家小祁芭吓着了,小仙女就帶着人回去了,害我都沒和小仙女說上一句話。】

少年還甩了圖片過去,事發突然,他連仙女正面照都沒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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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生也在那個群裏,早便看到那張圖,少年又特意私聊了他,他怎麽會認不出自己老婆和弟弟?

他過了五分鐘,才陰恻恻回複:“我老婆。”

少年:“……!!!”

少年這會兒正在自家游泳池邊上喝着碳酸飲料,已經游過一圈,看着小電影,曬曬太陽享受陽光浴。

這條消息一回過來,他一口汽水噴出去,整個人沒坐穩掉進泳池裏,手機也因此壯烈犧牲。

等他從泳池裏狼狽爬上來,匆匆跑回客廳,翻出一把手機,給祁生打過去。

“不是吧,哥,那是大、大、大……嫂?”

都吓得結巴了,一句大嫂愣是說了好幾次才說完整。

祁生嗯了一聲,“你小子豬腦子,沒見過?”

縱然慕曳深居簡出,從不跟他身邊這群人打交道,但結婚那會兒也是見過一兩次的。

少年結結巴巴說:“對不起啊哥,我不是有意冒犯,真、真……沒認出來。”

少年想了想當時祁大少辦婚宴的時候,他也只在敬酒的時候看了眼他老婆,的确是個難得的美人,但好看歸好看,和現在好像不太像,不是說五官不同了,就是感覺身上氣質不同了。

她身上帶着鈎子,會撓人。

少年也形容不太上來,但他更不敢将這話跟祁生說,要是大少脾氣上來,十個他也不夠挨錘的。

圈子裏那些不了解的人都說大少浪蕩扶不起的阿鬥,比不上祁二少優秀,身為一個長子卻連自己弟弟也比不上,等于把繼承人的位置拱手相讓。

大少有沒有能力他們不知道,但只要是跟他玩過的,都知道,他骨子裏瘋。

直覺稍微敏銳些的都不敢輕易招惹他。

少年狠狠道歉了,才一頭汗挂了電話。

長到二十歲,第一次看上一個美人,卻是他認的大哥的媳婦,他得恭恭敬敬喊聲大嫂,少年郁悶地拿出一瓶酒為自己的失戀幹杯。

酒勁上來,他想瘋狂吐槽些什麽,到底還保留兩分理智,沒在大群裏胡言亂語,而是給兄弟幾個另外拉了一個群,上來就直接說:【小仙女是生哥老婆!”

其他人:!!!!

【靠靠靠!真的假的!】

【吓得老子瓜都掉了。】

【有這樣的小仙女大少圖啥呢不回家?】

【你們看大少從結婚到現在回過家裏幾次?以前沒娶老婆的時候,還經常住家裏,現在連家都不回了,他倆感情能好?】

【大少見識廣品味跟咱不一樣,咱是土狗就喜歡小仙女哈哈哈】

【不單大少跟老婆關系不好,就連他媽金女士也是,從來不帶大兒媳出去社交,只帶祁遠老婆,我媽常說祁家大兒媳地位不穩,說不定什麽時候兩人就離婚了。】

【大少是真玩咖,我聽說那些女人私底下對大少頗有怨言,肯定是玩得狠了。他這樣的,不見得能對小仙女有真感情,畢竟再美也是一朵花,哪有萬紫千紅來得新鮮?】

【有道理,剛結婚那陣,也是好過的。。還以為大少轉性了,過不了一個月還不是變本加厲?】

【慕家也不行了,我估計兩人離婚是遲早的事】

【就是沒想到生哥老婆還真好看……】

少年只開了個話頭,那邊就噼裏啪啦地讨論起來,別說一群二三代公子哥閑得慌,真正八卦起來,這群人不輸給女人。

少年這會兒已經有點暈了,他酒量不怎麽好,喝了半瓶度數不低的葡萄酒便有些醉了。

他看了這些,憤憤發道:【生哥太過分了!】

【以後仙女姐姐真離婚了,我去接盤!】

其他人:“……”

想想他家仙女姐姐年齡至少比他大五六歲,再想想人現在還是祁大少鐵板釘釘的老婆。

……

等回了祁家,進了院子,小孩便冷靜下來了,慢慢松開慕曳的手,一張小臉雖板着,卻紅通通的,耳朵脖子全紅了一片。

兩人前後腳進了家,娟姨剛讓傭人擺上早餐,看了小少爺一眼,奇怪問:“怎麽臉紅成這樣了,是不是跑着太熱了?”

說着就去找手帕,沾濕了遞給小孩。

小孩扭了頭,沒要。他有嚴重的潔癖。

慕曳拍拍小孩狗頭,“吃飯了。”

再之後幾日,小孩仍舊跟着慕曳起來跑步,慕曳有時起不來犯懶沒去,他也就沒去,活像個沉默的小跟屁蟲。

祁生生日在年前半月,算一算也快到了,不過在那之前,慕曳那個不知道跑哪裏看秀的婆婆終于帶着她“心愛”的二兒媳回來了。

金寶貝剛進自家院子,就看見她那個不讨人喜歡的大兒媳正帶她小兒子不知道在做什麽,兩人坐在院子靠近花房那邊的石桌上,腦袋對着腦袋,低頭玩着什麽。

金寶貝沒進門,先往那邊走過去。

走近一看,才發現兩人正在拼圖。

她皺着眉,三歲以後這種東西祁芭是不玩的,嫌幼稚,後來改成玩積木,越玩越複雜,五歲以後連積木也很少引起他的興趣了。

她咳了一聲。

兩人專心玩着,似乎沒聽見,頭也沒擡。

金寶貝臉色更不高興了,“慕曳,祁芭,你們在幹什麽?”

小祁芭被點名了也沒回應自己親媽,頭都沒擡,慕曳扭頭看到自己婆婆站在半步遠的地方,板着一張保養精致的臉,瞪着她。

她只擡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玩,嘴裏說:“媽回來了呀。”

金寶貝:“……嗯。”

她心裏感覺怪怪的,但說不上來為什麽。盯着大兒媳後腦勺看,以前跟大兒媳雖然接觸不如二兒媳深,但也是相處了一年的,至少能有七八分了解,現在怎麽感覺這麽奇怪?

拼圖不是小孩要玩的,是慕曳閑得無聊拉小孩來玩,用以後不帶他跑步威脅,她玩膩了拍拍手要起來,身邊小孩不讓,拽着她的手不放,突然蹦出幾個字:“該、你了。”

小孩固執地看着慕曳,小臉上寫着你沒拼好,不許走人。

他嘴巴裏說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說話了。

金寶貝:!!!!!

金寶貝再顧不上找大兒媳的茬兒,驚喜地看着自己小兒子,“芭芭你說話了啊!”

她一腔激動的心情沒忍住,雙手抓住了小祁芭的肩膀,想親親兒子,抱抱兒子。

再讓他喊聲媽。

一般孩子兩三歲就會說話,他們家孩子跟別人不同,三歲了還不會開口,她和先生帶去檢查,醫生說小孩患有選擇性緘默症,他不是不會說話,也不是聲帶有問題,就看他什麽時候樂意說話,也或者什麽時候跨過心理上某道坎兒,說話便順理成章。

所以從小到大,她這個親媽還沒聽過小孩子喊一聲媽。

現在居然這麽突然會說話了!

慕曳也來了興趣。伸手捏捏小孩下巴,往上提了提,似乎在研究他的喉嚨。

小孩別扭地想躲開,但想到什麽忍了下來,他也沒意識到自己突然蹦出幾個字,會給別人造成多大沖擊,一心想着讓慕曳留下來把拼圖拼完整。

他們,還沒分出勝負。

小手拉着慕曳的手,淺褐色的眼睛固執地看着她。

因為對小孩突然開口說話感興趣,慕曳就順勢留了下來。把輪到自己的那部分拼好,小屁孩負責計時,再給記錄下來時間。

金寶貝就在一旁看着大兒媳和小兒子花了二十分鐘完成拼圖游戲,兩人玩的計時比賽模式。

拼完後,小孩将紙板上的記錄舉給慕曳看,淺褐色的眼睛微微眯了下,看上去有點滿足,“我、贏、了。”

慕曳伸手将他腦袋頭發揉亂了,才起身,“臭小鬼。”

叔嫂兩人跟着就起來,要往屋裏走。

金寶貝在身後看着:“……”

她!他!媽!站了二十分鐘!這兩人是眼瞎嗎?!

大兒媳是反了天嗎?!

金寶貝在身後用力咳嗽了兩聲,慕曳像是想起來什麽回頭看了眼,“呀,媽你回來了呀。”

金寶貝:“……”

她氣呼呼提着包推開兒媳婦往屋裏走,連兒子會說話了也不管。

只是在路過小孩旁邊時,因為太過生氣,不小心撞了小兒子一下,小孩手上捧着他們剛才拼好的立體拼圖,是一座古式建築,小橋流水,複雜精致。

這樣一撞,拼圖掉到地上,便散了架。

小孩愣了下,低頭看。

金寶貝心裏讪讪,但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也拉不下臉來道歉,再說她一貫在家裏權威慣了,怎麽好在兒媳面前向小孩低頭,于是就随口說讓他撿起來重拼就是,說完就提着包進去,頭也沒回。

男孩沉默數秒,蹲下來将拼圖一一撿起。

慕曳走過去,在散落的拼圖碎塊上用腳碾了碾,小孩擡頭和她對視。淺褐色的瞳孔深了三分,像是壓抑着什麽。

慕曳輕描淡寫:“撿什麽,丢了便是,空了再拼。”

說完人也進去了。

小孩蹲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站起來跟着進去。

只留了地上一片拼圖碎塊,被慕曳踩過的那幾片卻被小孩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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