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豪門二奶奶

祁遠剛美滋滋欣賞完自己新寫的兩章,又品味了翻好評,心情好得不得了,甚至已經在構思下一章的劇情,還有沖動再寫一會兒。

門就開了。

他媳婦從外面怒氣沖沖進來。

咬牙切齒喊了聲:“祁、遠。”

祁遠擡頭,趕緊關上筆記本,站了起來,走過去摟老婆的腰,腰是摟着了,但手臂被狠狠掐了下,蘇書一字一頓道:“我怎麽不知道你會做奶茶?還教大嫂做奶茶?半夜一塊看劇?”

“爸出差把公司交給你,我也不在公司幫你,你可真閑?”

祁遠暗道糟糕,趕忙說:“……我偷偷學了,想做給你喝。女孩子不都喜歡喝這些甜甜的。”

他優秀的祁家二少形象,今天就要在媳婦面前破滅了嗎?總共就兩個秘密,一個是偷偷寫狗血小說,另一個是奶茶是本命,讨厭死霸總标配苦咖啡了!

蘇書在意的哪裏是什麽祁家二少喝不喝奶茶的,她更在意的是這厮會做奶茶不跟她說,也沒做過給她喝,卻在半夜教大嫂,和大嫂一塊做奶茶,通宵看劇,這樣的親密她能不吃醋?

尤其是大嫂是真的好看,這次回來感覺更好看了,舉止都更有滋味了幾分,她一個女人看了都覺得羨慕喜歡,何況男的?

她酸溜溜說:“你對大嫂可真貼心啊,不但一塊喝奶茶,還陪她看狗血劇。”她是知道自己老公不愛看這些的,大嫂會看不稀奇,所以肯定是這厮陪大嫂看的,之前她也看過,這厮看了就走開,嫌劇情幼稚狗血。

現在都能忍着狗血劇的荼毒了,對大嫂何止是貼心?他到底是真看劇還是看人啊!

祁遠完全沒跟上媳婦的思維,還沉浸在:糟糕,愛喝奶茶的癖好被發現了,祁二少的優秀形象不保了!的危機警報中。

連着解釋:“大嫂那是幫我品嘗下好不好喝,好喝的我再做給你喝,才能給你驚喜啊!”

“通宵看電視劇那不是因為奶茶喝多了,大嫂和我都睡不着,是我拉着大嫂品嘗,所以也該有幾分責任,大嫂身體又差,我不好丢手上樓睡覺,要看着不是,所以就看劇打發時間了。”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更顯得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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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書從他懷裏掙紮出來,狠狠瞪着他,動了動唇想問他是不是對大嫂産生了什麽不該有的想法。

祁遠還年輕,他們結婚也沒兩年,大嫂又這樣好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真發生點什麽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但她幾次張口都沒問出來。

看他還在那邊手忙腳亂解釋,一氣之下大晚上出門了。

祁遠:“……”

慕曳也沒想到祁遠愛喝奶茶這件事威力這麽大,把蘇書氣得離家出走了,蘇書對老公要求是有多高?

要把祁生給她當老公,她得當場去世?

她那會兒已經上樓躺床上了,手裏捧着本書在看,書名《馴獸大法》。

祁遠給她發了消息:“大嫂救命,蘇書發現我倆一起喝奶茶的事,生氣離家出走了,怎麽辦啊!”

他追上去,沒追到人,蘇書開着車就走了。

他一連發了好幾條消息,“蘇書是不是發現我不是她想象的那個優秀的老公,所以我的形象在她心裏裂開了,她就後悔了生氣了?”

之前大嫂是頭一個知道他秘密了,祁遠也就毫無顧忌地說了之前一直不敢讓人知道他其實不喜歡喝苦咖啡,只喜歡喝甜奶茶,“蘇書和我結婚的那天晚上說了她是了解過覺得我很優秀自律,才選擇嫁給我。我就一直不敢讓她知道,我其實不是她想象中那樣。”

蘇書也一直以嫁給祁家二少自豪,為自己的擇偶目光驕傲,他怎麽好意思說,只能小心翼翼保持着祁家二少的優秀光環了。

不是愛喝奶茶就不優秀了,只是他覺得霸總應該标配苦咖啡,雷厲風行不懼苦不懼累,才算得上優秀,奶茶這種不适合成熟穩重的他喝。

于是在蘇書面前也一直維持着這個人設。

慕曳聰明,從他慌忙中亂七八糟的語序提煉出重點,也明白了為什麽蘇書會離家出走。

這兩口子根本沒在一條線上啊。

但慕曳是什麽人?

一般人這時候該好好勸說,該給祁遠道出真相,好讓兩口子快點和好,萬事大吉你好我好,她不。

她笑了笑回過去:【呀,這可怎麽辦才好。她要是覺得你不優秀了覺得被騙了,想離婚就糟糕了。”

祁遠:……!

這一晚上,老二兩口子都沒怎麽睡着,蘇書開車去了酒店開了間房睡,躺在床上數星星數月亮,沒心思琢磨大嫂為什麽變化,她要怎麽煽風點火了,滿腦子都是自己老公可能看上大嫂這個想法。

越想人越裂開。

外界人人都誇她明豔大方,優秀能幹,但誰知道她心裏其實也不是那麽自信的,她家是暴發戶,沒什麽底蘊,真正是從她爹這裏起家的,且她爹也不是技術大拿,他是走了狗屎運,年輕時候拿了筆大額拆遷,遇上個求投資無門的小夥,兩人一拍即合,一個不知道拿着錢該幹什麽,另一個有項目沒人願意投。

于是這筆錢投進去,換來了大額的回報,後面哪怕有二三輪融資,眼看項目越做越大,投資人越來越多,也比不過她爹一手全額投資拉拔起來的份額。

于是靠着這份狗屎運,蘇家起家了。

她爹也還真有幾分管理的天賦,總之稀裏糊塗就把企業做起來了,運氣加天賦缺一不可。現在蘇家走出去,也是外人眼裏的大豪門,只是在祁家慕家這樣傳家數代的老牌豪門眼裏,他們就是暴發戶,就是走了狗屎運的家夥。

她以前剛混進這個圈子,收到不少這樣的嘲諷,哪怕後來嫁給祁遠了,碰到一些酸她的也會這樣說句刺她。

蘇書心裏其實偶爾也會羨慕下大嫂,慕家再走下坡路,在外人眼裏她也是天生的千金大小姐,慕家夫婦再不靠譜也只她一個女兒。

她家還有個姐姐和弟弟,她真算不上什麽。

以前大嫂像個悶葫蘆,看着沒一分精神氣,走出去誰都說祁家二少奶奶多優秀多能幹,沒人記得她祁大少奶奶,提起來也只有讓人笑話同情的份。

現在,她不但變了,她老公也可能大逆不道産生了小九九,蘇書蒙頭在被子裏抹了淚,第二天人也沒回家,倒是去公司上班了,只是沒理祁遠。

祁遠在公司裏沒能成功哄回老婆,又給慕曳發信息,【大嫂怎麽辦?】

慕曳回:【穩住,別崩了。】

祁遠一看,大嫂說得對!媳婦本來就因為自己喝奶茶生氣,要再崩了優秀霸總人設,不得離婚?

這邊兩口子雞同鴨講,吵吵鬧鬧。

那邊金寶貝發現自己小兒子不但和大兒媳玩拼圖,還在第二天早上随大兒媳出門跑步了。

大兒媳會出門跑步這事稀罕,但更稀罕的是小祁芭也跟着了!

自己小兒子多讨厭運動她心裏是有數的,以前讓他多走幾步路都不行,醫生說他發育比同齡人晚,讓他運動運動打打球什麽的,多提一句都能讓他板着小臉瞪眼睛。

就是不幹。

現在卻會積極跑步,這轉變比拼圖還驚人!

金寶貝将人攔下來,問他倆幹什麽去?

小兒子沉默,兒媳看着像是要系鞋帶,不知道想到什麽,使喚小兒子,“你來。”

小祁芭:“……”-^-

小孩沉默和她對視,慕曳腳晃了晃,“大狗子……”

小孩立刻蹲下來給她系鞋帶。

別看他年紀小,做事很認真靠譜,因為有強迫症,系攜帶系得一板一眼,看兩邊長短不一樣還擰了擰眉毛,拆下來重新穿進去兩邊一樣長了再打上蝴蝶結,這個過程花了将近五分鐘。

金寶貝:“……”

慕曳一邊說:“我們去跑步,媽去不去?”

金寶貝無語地揮揮手,沒再說什麽。

上了三樓卻拿出望遠鏡,看小兒子跟在大兒媳身後屁颠屁颠跑着步,看着動作熟稔,想來應該跑的時間不短了。

她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慕曳照舊跑到那片塑膠跑道上,住這片的估摸着不是在自家大院子裏跑就是家裏有健身房跑步機,所以這片塑膠跑道幾乎是慕曳一個人的天下,之前沒碰過幾個人,除了那個奶奶灰。

但這次慕曳敏銳察覺到有偷窺的視線盯着她,如影随形,感覺還不止一個人。

小孩比她還敏感,先停了下來,警惕地左右張望,最後叔嫂兩人一同将目光定格在不遠處那輛反光玻璃窗的邁巴赫上。

小孩再次握住她的手,緊了緊。

他抿抿嘴,邁動小短腿,就要走過去,他要看看是什麽人,把人臉記下來。

慕曳沒攔着小孩,她腳步比小孩快多了,叔嫂兩人走近那輛車,慕曳故意湊近了往玻璃窗裏看,還趴在車窗上,用兩手遮住光線。

這個車窗是特質的,所以哪怕這樣也沒看得見裏面。慕曳輕翹唇角,眨了眨眼睛,敲敲車窗。

裏面的一群公子哥緊張地盯着車窗外的那張絕美仙臉,個個卻往後躲,好似下一秒外面的人能闖進來吃了他們似的。

慕曳敲了車窗沒反應,剛開始她敲得禮貌,後面不耐煩了就到後面尋了塊磚到車窗前把玩,看她一抛一颠的,公子哥們一顆心都提起來了。

紛紛伸手掐奶奶灰少年的脖子,“讓你害死了。”

“現在怎麽辦?”

“草,她要砸了這窗,車子事小,萬一告狀到大少那邊怎麽辦?”

躲最後座那個公子哥說:“能咋辦?咱們也沒幹嘛啊,就把車停這裏而已,是她來砸咱們窗的。”

這夥人真正怕的不是慕曳,而是她身後的祁大少。

哪怕祁大少不喜歡自己老婆,恐怕不樂意讓自己老婆被人觊觎,偷看。

奶奶灰少年被掐得喘不過氣來,唾棄道:“是你們威脅我要來看人的,我呸!”

那天他喝醉了在群裏說要接祁大少的盤,把這群人驚得直起哄,等他酒醒了就跑到他家,威脅他帶他們去看看祁大少老婆長什麽樣。

這裏有的人在婚宴上的時候看過大少老婆一眼,但記不清了,有的人沒見過,抓心撓肺好奇。

本來不好奇,少年那句不怕死的要接盤把他們給好奇心全勾起來了,是怎樣的仙女才這厮冒着生命危險也想接盤?

現在見了……哪怕情況尴尬危急,還有人啧啧稱贊:“确實好看。”

“大少眼光得有多高?這樣的仙女都不好好藏着寶貝着,還有空外面玩?”

“別管大少玩不玩了,快說咱們怎麽辦!要不要把車窗落了,要不然她眼看要砸進來了。”

有個穿玫粉色西裝的騷包公子哥笑眯眯說:“挺帶勁兒的啊這性格,長得仙,性格可一點都不仙,這霸道小模樣太勁兒了。”

他特騷來了句:“想被她騎……”

其他人:“……”

在慕曳耐心耗完,準備砸下來瞬間,奶奶灰少年急中生智,把車開走了,嗖一下溜得飛快。

一群公子哥在車裏松了口氣,齊齊說剛才怎麽就沒想過逃呢?

“都怪仙女太好看,把我腦子糊住了。”

“我看是大少的鐵拳把你腦子糊住了吧,今天這事誰都不許說出去,尤其是不能讓大少知道!”

……

慕曳将磚頭丢了出去,但她力氣小,沒追得上,只扔了一小段。

就這她還摸摸手掌抱怨說手疼。

剛才抛着磚頭玩,她也不是這塊料子,細皮嫩肉,手掌心蹭紅了,還破了點皮。

小孩踮起腳,将她手拉下來,放跟前吹了吹。

吹完覺得電視上都是騙人,哄小孩的,理論上來說,這樣完全緩解不到一點疼痛,反而容易将唾沫中的細菌帶進傷口裏面,引發感染,他小臉僵硬了會兒,放開來。

說:“回去。”

“消毒、包紮。”

這是小祁芭第二次開口說話。

慕曳捏捏他小下巴,主動将人手牽起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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