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豪門婆媳聯盟

小孩臉憋得通紅,慕曳出來只帶了個司機,沒帶保镖。

但僅憑她是大人,那些熊孩子就退縮了。

看到人遠遠地走過來,江姓熊孩子認出這人是小祁芭的大嫂,咬了咬牙,“只有像你這種還沒斷奶的小屁孩才找家長,不害臊!”

他這麽一說,小孩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擡頭往左邊看。

慕曳走到一半,看着還有點距離,就突然停了下來,蹲下來撿了顆石子丢了過去。

穿到紅樓最後一世時,她嫌自己身體弱,也曾找了個教習師父,沒學別的,就學了騎馬射箭,大概是前四世困在玉佩裏,讓她的精神力高度凝集,所以對此還頗有天賦。

論起準頭,她技巧高超也不輸給祁生,熊孩子看見她撿了石頭沒放在心上,一個病弱女人而已,這麽遠怎麽可能丢得到。

誰知道,那小石子兜頭就砸在他額頭,他嗷的一聲叫了起來,捂住自己的額頭跳腳,被他提起的小祁芭也就被放了下來。

小孩從剛才起就一直看着自己大嫂的方向,剛才石頭砸過來,離他也很近,他卻眼睛一眨不眨,沒皺下眉頭

現在忽然被放下來,他有些缺氧,卻仍舊固執地看着那邊,腳步一擡,鼓着臉往慕曳那跑。

他是個典型的運動廢,仿佛全身技能都點在了那顆聰明的大腦上,平時跟慕曳跑步都艱難得很,要不是慕曳本身也脆,随便來個人他都跟不上。

但這會兒他卻跑得飛快,悶着頭沖,一下子就到了慕曳身邊。

慕曳體力不行,但她腿長,将小孩護身後,三兩步走到熊孩子面前。

一把揪住嗷嗷叫的熊孩子,其他人一看就逃跑了。

慕曳不急,只要揪住了罪魁禍首,其他人還跑得掉?

上午才警告過教導主任一番,下午就出了這樣的事……可見學校有多麽懈怠疏忽,慕曳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怒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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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祁芭雖然天才,但在學校裏格格不入,熊孩子們有些不知道他的身份,或者年紀小沒意識到什麽,他智商高,受了欺負就照着自己的方式報複回去,一來二去讓學校頭疼,家裏這邊也都全然不知,慕曳也是上次過來後,連猜帶問知道一些。

小孩額頭上有點擦傷,看上去像是掙紮之間撞上的,除此之外,倒沒有其他外傷,那些人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讓慕曳撞見了。

小孩板着一張蒼白的小臉站在自己大嫂旁邊,淺褐色的瞳孔看着更淺了兩分,染上一層水潤。

慕曳手上用力,将姓江的熊孩子也提了起來,只是這個小胖子太胖了,非常沉手,慕曳暗地裏憋足了勁兒,面上卻不顯。

另一只手拍拍熊孩子的臉,“知道嗎?一個不遵守規則道德,欺淩弱小的人會将要面對什麽樣的世界?”

“聽說過弱肉強食嗎?今天你仗着身體強壯欺負別人,明日就會有比你更強壯的人教你做人,到時你也成了人家粘板上的魚。”

“這世界的道德規則既是約束你,也是保護你,但如果你不遵守規則,規則也會抛棄你,到時別人想怎麽玩你就怎麽玩。”

“沒人告訴過你這個道理嗎?”

熊孩子面紅耳赤梗着脖子叫嚣,讓她放他下來。

慕曳輕笑,“你現在也成了我手中的魚,怕不怕?”

她聲音輕柔,說話不知道比自己媽好聽多少,但熊孩子卻猛地打了個哆嗦。

慕曳提溜了會兒,感覺累了,她的确沒那個力氣繼續提着,強撐着将人提起,是因為不想讓小孩心裏留下陰影,她要讓他知道,剛才能将他操控在手中的人,其實也不過如此,他輕易也能被別人制服,掌控。

這個小巷子裏沒有監控,慕曳将人放下後,讓司機将人制住了,這才看向小孩,“之前告訴過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還有句話,假如形式允許的話,打臉還是得當面才痛快。”

小孩捏了捏拳頭,在大嫂鼓勵下,他握緊小拳頭怼到熊孩子臉上,但力氣不大,沒留下什麽痕跡,只讓熊孩子叫了一聲。

接着慕曳就帶着小孩,司機拎着熊孩子一塊去找了教導主任,連校長都驚動了。

慕曳讓熊孩子把剛才逃走的那些孩子一一指出來,教導主任整個人快裂開了,上午剛被警告一番,下午就出了這樣的事,這是自打嘴巴啊!

他氣得立即就給了這些人處分決定,還叫了家長。

但學校有學校的處置,慕曳有慕曳的方式。

除了讓這些熊孩子一個個給小孩道歉,再就是罪魁禍首江姓熊孩子了。

江家?

慕曳給婆婆打了電話,再把小孩額頭上的擦傷拍過去,一句話甩過去:“你兒子被人揍了。”

她婆婆別的方面不行,跟別人扯皮撕逼還是在行的,這種事交給她最合适,省得在家閑得慌。

金寶貝果然當場就跳腳了。小兒子雖然跟她不親近,但他天生是那樣的性格,家裏無論是誰都一個待遇,雖然現在除了大兒媳……

問清楚狀況後,氣得直接往江家打電話。

江夫人都蒙了,她雖然對祁家叔嫂很不滿意,但都是私下的事,她是絕不會真的動手報複給家裏惹禍的。

沒想到,自己兒子先忍不住造孽了。

正好這時,學校這邊也打了電話,叫她去領人。

金寶貝把姓江的大罵一頓,罵得狗血淋頭,感覺這陣子的抑郁也全發洩了出去,罵完感覺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精神頭都好了十分。

小女傭:“……”

豪門貴夫人其實罵起人也好吓人啊,比她媽還兇悍。

金寶貝不知道自己形象已經裂開了,她罵完這事卻還不算完,祁家的小兒子被人堵在學校欺淩,都被人打上門了,她能坐得住?

學校和小兒子那邊有大兒媳,她罵完就叫了人上江家讨說法。

江家和蘇書所在的蘇家差不多是一個類型的,都屬于底蘊不深,但江家會生女兒,她家一口氣聯姻了三個女兒,唯一的兒子也娶了個家世高貴的老婆,也就是這家人雖然自身不咋地,但姻親個頂個都很拿得出手。

這也是江家為什麽這幾年發展這麽迅速的原因,在聯姻關系下,他們已經形成了一個關系網,互相幫扶,凝結成一股,江家在這裏面獲得了最大的好處。

但話雖如此,和祁家當面硬碰硬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金寶貝找上門時,江夫人已經去了學校接兒子,家裏江老爺子江老夫人兩個長輩在,熊孩子的父親也在公司上班,人沒在家。

江家也是夠絕,讓老兩口出面接待,以為她拿他們沒辦法?

換成一般人可能真會給江老爺子兩口子面子,畢竟是長輩,怎麽都不會當面給人下臉子,但金寶貝不會,她不是這樣的人,她就是人要争一口氣,要骨氣不要命的典型。

否則年輕時候也不會因為別人說她一句貪慕榮華富貴,一口氣拒絕了老公的副卡。

金寶貝想起大兒媳還補了句說:“媽,這回就看您的了,您不會連一個小小的江家都搞不定吧?”

這句話一激過來,金寶貝渾身都精神了,憋了好幾日的戰火從徹底被燃起,熊熊燃燒,她這副樣子,看着比平時那個光鮮亮麗的豪門闊太要鮮活些。

江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就離開,對方來的是一個女人小輩,他出面沒意思,就讓自己老妻應付。

江老夫人未語三分笑,讓人泡了茶奉上,自己坐在金寶貝對面,讓她也坐下。

開口就說:“都是小孩子打鬧,我們家孩子慣壞了,上次回來說讓你家小孩騙着往自己身上倒洗墨水,淋了一身都濕透了,回來洗了兩個小時才洗掉,還感冒一場,這孩子可能心裏憋着氣,就想找回來。男孩子性格要強調皮,有什麽矛盾鬧一鬧就過了,等他媽将人接回來,我親自帶他去你們家道歉。”

一通話說下來,把事情歸結為小孩子的打鬧,好似大人插手就不合适,像金寶貝這樣直接找上門來更沒禮貌,且說了上次的事。

這件事金寶貝回來忘了問,也不知道具體,但她知道自己孩子,雖然愛記仇報複心強,但他有自己的規則認知,他不會主動去捉弄別人,除非人家先惹他。

于是她哼了聲,茶水端上來,看都不看,“您說得輕松,上次也是你家孩子先欺負我們小八吧,他才九歲,你們家那個都多大了啊,怎麽好意思欺負他?你不說這事,我都沒想找你們算一算,今天咱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豪門之間的糾紛是怎麽解決的?

普通人家可能是賠禮道歉,再嚴重就是賠錢。

到金寶貝這邊,第一要求江家孩子去他們家上門道歉,第二還得就這兩件事給她兒子精神損失費。

論起錢,江家還能有祁家錢多?

江老夫人臉都拉下來了,她知道金寶貝要獅子大開口了。

金寶貝心裏有成算,不會将這事輕輕揭過,但怎麽個賠法,她還沒數,想着大兒媳如今厲害得很,不如回去找她商量下,撂下狠話後,她跟着人就離開了江家。

到家時,慕曳已經帶着小孩回來,小孩額頭上貼着個創可貼,是慕曳給貼的,貼完摸摸小孩腦袋,笑:“這次算不算補回來了?”

小孩沉默一秒,點點頭。

大嫂救了他三次,兩次學校糾紛一次大狗,他只給大嫂貼了一次創可貼,其實他還欠着大嫂。小孩心裏的賬記得比誰都清。

剛貼好,金寶貝就到家,看着兒子額頭上的創可貼,喊了聲心肝寶貝,跟着就心疼地過去要摟懷裏好好噓寒問暖一下。

小孩一個轉身,退開兩步,躲大嫂身後。

金寶貝:“……”

被小破兒子潑了一腔慈母心的冷水,她翻了個白眼,也習慣了。

跟慕曳說:“姓江的好不狡猾,兩口子全不在家,讓江老夫人接待我,人老成精話裏話外全是我們不知分寸插手小孩的事,說這是孩子之間小打小鬧,讓咱不用插手,又說回頭她會親自帶人上門道歉。”

“她能真的帶孩子上門道歉?真要上門別人家還以為我們多不講道理,逼得她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上門賠禮。”

慕曳笑:“她是長輩,又這麽會說,媽這是怕了?退縮了?”

金寶貝下巴一揚,“哪能呢?欺負了我的兒子,能這麽輕松揭過?他們背地裏沒少嫌我出身普通,舉止不優雅,那我就粗俗一次,不講道理一次,我說新賬舊賬一起算,讓他們賠禮道歉。”

說完就問兒媳婦,“上次是怎麽回事,咱家小八潑了他水?”

慕曳這才坐下将上次的事情跟她說了下,又說那個學校也有點問題,等爸回來該跟他說下,小祁芭不是只受一次兩次的欺負,他在學校就沒受歡迎過,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想着下學期是不是該轉個學校,或者當爸的是校董,發個話讓那邊整改下。

小兒子智商高,他跟普通孩子不一樣,他的教育學習全是老頭子一手操辦的,金寶貝沒插過手,不知道這裏面還有這麽事,登時氣壞了,“等你爸回來我倒要問問他這個校董這個爹是怎麽當的,自己孩子在自己投資的學校受欺負,他丁點不知道?”

小孩站在一邊,聽着自己媽和大嫂讨論着自己的事,給自己的遭遇鳴不平,商量着要怎麽教訓那些人,他板着小臉,淺褐色的瞳孔微微動了動,小腦袋轉向另一邊,卻豎着耳朵聽。

婆媳倆通了氣,事情都說清楚明白了,最後提起這次怎麽刮江家一層皮,讓他們也痛一痛,熊孩子不好好教育惹到祁家頭上來,真當他們家當家的不在家,就好欺負?

金寶貝一心想着這事,沒發現自己和大兒媳看着親近了很多,兩人也沒有前幾日的僵硬氣氛,好像一言不合就要陰陽怪氣開戰一番,她倆這會兒因為小祁芭的事情可和諧了,俨然站到了統一戰線。

這大概是慕曳嫁進祁家一年多以來,頭一回。

慕曳先問小祁芭想要什麽?

小孩将腦袋扭過來,搖搖頭,身為豪門小兒子,他從小什麽都不缺,缺的都是幻想中得不到的東西,比如有朝一日自己制造出個什麽東西,能上太空生活,能探測外星人等等這種凡人暫時辦不到的事。

但他仍舊寫了小紙條,說:“我可以。”他這意思是不用家裏出手,他可以自己報複回來。

慕曳想到他那些小手段笑了笑,他無非就是制造出什麽會有化學反應的東西,整蠱下仇人,祁生這個當大哥的從小就深受其害,最近一大一小過招中也中了兩次,一次屁股着了火,一次渾身臭得發酸,慕曳不讓他進房間。把他氣得俊臉都歪了,發誓有一天要花大錢把弟弟送上太空去跟外星人作伴,就別回來了。

這種小手段出其不意,讓人丢臉歸丢臉,但其實殺傷力不大,熊孩子是熊,但真正有錯的是慣壞孩子,不好好教娃的家長。

不讓江家這些人出血一次,他們就不會下大力教訓孩子,将來還是固态萌發。

另一方面,祁家的小兒子被江家的孩子帶了人欺負上門,這都被打臉了,祁家還沒有任何動作,圈子裏其他人怎麽看待祁家?還真以為他們是軟骨頭,連一個江家都不敢動?

這種時候,就是獅子大開口的好時候,誰比誰更硬氣,誰就贏了。

慕曳将這些剖析一番跟金寶貝說了,金寶貝翻了個白眼,她其實也還沒想那麽透澈,只知道自己兒子不能被欺負,但在大兒媳面前她不能示弱,就說:“我還能不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這麽容易松口的,你看那邊問我要什麽賠償,我不也沒定下?”

慕曳難得誇了句,“媽清醒。”

然後打了個電話到祁遠那邊,他經常接觸公司事物,對商場上的事更清楚,就跟他問到江家最近有什麽動作?

祁遠有些懵,大嫂問這個幹嘛?但還是乖乖說:“江家最近靠着姻親關系,在趙家的幫助下,拿到了城北那塊地的開發合作權,等于是公家扶持項目,這個項目只要讓他們參與一腳,哪怕他們只是合作方,也能憑這個獲利不少。”

在高速發展的當下,城市裏能開發的地方已經不多,越是繁華的地方越是如此,比如城北這塊地,那邊其實是郊外,還有好幾座山,但政府準備規劃做一個類似于景點旅游區的地方,還打算做成招牌地标,這裏面可以做的文章就大得多,但凡能參與進去,項目只要順利進展,就能一直吃這個紅利。

祁遠先前一直忙活的也是這個大項目,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拿下五分,結果趙家棋高一着,把自己姻親拉進來,現在三方會合,兩方聯合,祁家反而失去這個項目的主導權,現在主導權在趙家手上。

說起這事,他也忘了問大嫂問江家的目的,氣道:“江家這條見縫插針的毒蛇,哪裏有縫就往哪裏鑽,要不是他們,這個項目趙家就不會壓咱家一頭,爸把我罵了頓,說我辦事太溫吞,手段太蠢。”

這個項目一看就是一塊大肥肉,還很有可能是江家未來最重要的項目之一,加上趙家的關系,江家絕對不可能把這個讓出來,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打鬧不至于能讓他們把這塊肉吞了。慕曳心裏也有自知之明。

她又問:“還有呢?還有什麽項目沒這麽大,但讓江家在意的?”

祁遠想了想:“江家好像準備涉足醫藥行業,最近剛買下一個小醫藥公司,這個醫藥公司成立不到一年,名聲不顯,但有獨立的實驗室和科研團隊,這個團隊的老大在國際上頗有名聲,是老美那一個實驗帶隊挖回來的,有幾分潛力。江家看中這點,全額入股直接将這家公司握在手上。”

不過因為這家公司發展淺,除了團隊有幾分名氣,暫時沒什麽看頭,所以沒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當是投資多了廣撒網。

要不是這次江家插手他祁家的項目,讓祁遠小小地栽了個跟頭,他也不會去注意這些小動作。

慕曳笑了笑,就是這個了,足夠。

一家剛成立不到一年的小醫藥公司,暫時還沒有什麽創新性的重要産品上市,不算值錢。這種不至于讓他們傷筋動骨,又有點在意的東西,最适合用來賠禮道歉了,稍微一使勁就能敲下來。

她挂了電話,跟金寶貝說:“跟江家說讓他們把江家在城北項目的份額讓出來。”

金寶貝瞪着眼睛,剛才是開免提的,二兒子說了什麽她全聽見了,她就是再不通商業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哪怕那熊孩子是獨生子,江家都不會為了他讓出這個項目,讓出來就是把巨額利益讓出去,還會得罪趙家這個姻親。

她張了張嘴,“你瘋了?”

大兒媳是上頭了吧,兩方談判,要比對方底線更高一點的賠禮是教訓,也是威懾,但假如遠遠超出了,就不是談判了,這是結仇,傳出去也會讓人笑話,笑他們小題大做,沒有自知之明。

慕曳笑:“媽只管去說,你不要這個,我怎麽把我真正要的東西給小弟拿回來?”

江家投資小醫藥公司固然存在廣撒網的性質,但誰的錢也不是刮大風來的,這說明他們也有幾分看好這個行業和這個公司,那就不是那麽好開口的。

金寶貝聽完,看着大兒媳的眼神更不一樣了。大兒媳的印象在她這裏一翻再翻,短短數日,她竟然覺得這才是大兒媳真正的樣子,從前那個可能是個假的大兒媳。

她病病嬌嬌的,怎麽就這麽會算呢?

江老夫人沒真的帶人上門,是江夫人帶着自家孩子上祁家道歉,金寶貝看着沒為難人,不像之前在電話裏打過去那樣兇,江夫人松了口氣。

但沒等她徹底放松,金寶貝就提出要精神損失費了,“我們家孩子什麽也不缺,但他性格安靜容易受欺負,我得為他以後着想,聽說你們參股了城北項目,不如把這個份額送給我們小祁芭?”

江夫人:“……”

好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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