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捉蟲)
蘇星河雖然是醒了,但是他還要接受各種檢查,就連院長都親自來了,說植物人三年後還能恢複清醒是真的不可思議!但是全被翟野皺着眉頭攆了出去。
他不喜歡那些人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盯着蘇星河,不就是睡的久了一點,有什麽好稀奇的!
不過等蘇星河的母親和舅舅來的時候,翟野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星河媽摟着蘇星河哭的老淚縱橫,蘇星河一時慌了手腳,最後才抱緊星河媽輕聲安慰說着已經沒事了,別再哭了......
舅舅将翟野叫到門外,就說了這麽一句話,“以後對我外甥好點,他...不容易。”
舅舅始終沒能說出來‘命苦福薄’這四個字,差點死了不算,就算醒了,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個一兒半女的。
一想到要是自己死後,外甥一個人無依無靠的,這個種了一輩子地、從不落淚的男人竟然喉嚨發苦,熱淚盈眶。
翟野立馬發着誓,誠懇地說道:“舅你放心吧,我這輩子都會對星河好的。”
從蘇星河醒來以後,許斯年基本是每天都來,幫着整理病例,約着各項檢查。說實話,做的确實比翟野做的好。
許斯年卻笑着說他做秘書做慣了。翟野從前當明星就四五個助理,現在當了總裁,更是有一整個秘書室的人幫襯着。所以有些事情,他肯定比翟野這個當總裁的,幹的順手些。
翟野也沒閑着,許斯年忙着醫院的事情,翟野就一直陪在蘇星河身邊,把蘇星河照顧的無微不至。有的時候不忙,許斯年也坐下來陪着蘇星河聊兩句。
在蘇星河昏迷這段時間,翟氏重新回到了翟家的手裏,但是翟鴻遠徹底對翟野失望,根本不讓翟野再插手翟氏的事情。翟鴻遠親自着手管理翟氏。
但是畢竟歲數大了,還是挺吃力的。正好許斯年和翟真真在一年前已經結婚了,現在許斯年是翟鴻遠的女婿,就跟着翟鴻遠一起挑起了翟氏的大梁。
許斯年笑看着蘇星河,“與其說是岳父不讓翟野去管翟氏,還不如說是岳父在給翟野時間,等他調整好狀态。可是翟野太認死理,他說了,你一天不醒,他就一直守在你身邊。”
蘇星河也是笑笑沒說話,握緊了手裏翟野給準備的熱水暖寶寶,不燙手,卻能溫暖人心。
這些事情其實蘇星河早就知道,畢竟向翟野這麽憋不住心裏話的人,這句話,他都不知道聽翟野說多少遍了......
許斯年走的時候正好碰到拎着保溫桶上來的翟野,兩人說了兩句話許斯年就要走,翟野回頭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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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年,這幾年,謝了。”
許斯年聽着一愣,翟野從沒給他說過‘謝謝’,最多就是‘麻煩你了’。
他回神擺擺手,“說什麽呢,現在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趕緊上去吧,星河在上面等着你呢。”
翟真真沒能來醫院看蘇星河,因為她現在正在米國留學,但是卻視頻和蘇星河說了很久的話,那一聲聲‘嫂子’叫的,讓蘇星河的臉色又是紅了紅。
“嫂子,等我回去了,你給我做頓飯吧,我可想你做的飯了,真的!想的晚上都睡不着覺!”
蘇星河笑着點點頭還沒開口說話,翟野就坐在床旁邊一把奪過了平板,瞪着那雙深邃的眸子氣呼呼的看着裏面的翟真真。
“不許回來聽到沒有!好好在那邊學你的東西,翟氏以後就靠你撐了。再說了,我都還沒吃到你嫂子做的飯呢!不許回來聽見了沒有,你要是敢回來,我就把許斯年扔太平洋裏喂鯊魚去......”
同樣的,翟銘逸也沒見着,聽許斯年話裏的意思,是被翟野‘發配’出去了。蘇星河微微蹙起眉頭,這和翟野說給他聽的不太一樣啊?
等翟銘逸的電話打過來,蘇星河才了解到,确實是翟野給了翟銘逸一個機會,就是讓他去洛杉矶,跟着好萊塢大師去學習怎麽拍電影了。只是翟野還給翟銘逸下了死命令,沒什麽成績就別回國了,丢他們老翟家的臉!
“星河,等我回去了,第一部 電影男主角我就找你了!你可得快點好起來,我這學的都差不多了!”
知道翟銘逸說話沒個邊,這剛去也不過兩年,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學會。但是蘇星河沒說破,笑着就應下了。
誰知道第二天蘇星河跟翟野半開玩笑的提起這件事情,翟野卻特別失落,搞得好像蘇星河不要他了似的。
“你這是怎麽了?”蘇星河還是問了出來。
翟野低頭就親了親握着蘇星河的手背,一張俊臉上表情可憐兮兮的,“你要真去拍電影了,那咱說好要一起出國的事情怎麽辦?我可是盼了好久的......”
蘇星河這才想起來,那日下午他和翟野在小巷子裏說過的話,他們約定好要一起出國的,順便好好談一次戀愛!
蘇星河心裏暖洋洋的,他回手緊了緊翟野的大手,彎着明亮的眸子,笑着說道:“翟野,我想回家了。”
翟野一愣,随後立馬激動地點點頭,“回家!咱們現在就回家!”
本來下了車的蘇星河要拄着拐杖走的,但是翟野卻不樂意了,他背身蹲在車門口,示意蘇星河上來,他要背着蘇星河上去。
蘇星河饒不過,一伸手就勾住了翟野的脖子。
幸好現在已經臨近夜裏十點多,小區樓下都沒什麽人。等翟野背着蘇星河進了電梯,電梯門一關上,蘇星河才把注意力放在了翟野的身上。
男人寬厚的肩膀和記憶中的沒什麽變化,身上也是淡淡的香水味配着讓人心安的味道,棱角分明的側臉,凍得有些發紅的耳廓,一切都是那麽讓人熟悉。
“咦?”蘇星河突然出聲,他伸手就摸了摸翟野耳邊的碎發,“野哥,你這兒有根白頭發!”
這聲‘野哥’叫的翟野輕飄飄的,随後聽到蘇星河這句話,他苦笑一聲,“我都三十五了,有根白頭發不是很正常。”
随後翟野反手捏了捏托着的挺翹,低聲問道:“怎麽,你嫌我老了?我給你說,我可有力氣的很!”
蘇星河自然是感覺到下面不老實的大手,他臉色一紅,小聲嘟囔了一句,“正經點。”
剛打開門,蘇星河就聽到了裏面的動靜,雖然翟野跟他說過無數次了,但是在開燈的一瞬間,看到守在門口不停搖着尾巴的金毛是眼睛一亮!
翟野沒停,鞋子也沒換,就将蘇星河放在了沙發上。之後才去給蘇星河拿了拖鞋,親自幫蘇星河換上了鞋,自己也換上。
金毛不認生,一個勁兒的往蘇星河懷裏鑽,蘇星河被鬧得忍不住笑出了聲。
等翟野坐下來,蘇星河笑着問道:“怎麽好好的想起來養狗了?”
翟野給蘇星河倒了一杯溫水,“之前不是你嚷嚷着想養的嗎?我就先替你養着了,喜歡嗎?”
蘇星河說了個喜歡,其實他就是問一問,畢竟養狗這件事情翟野也早就說給他聽了。翟野還說,有這麽個小家夥陪着,一個人在家的時間也不算太難熬。
但是每次說到這個小家夥,翟野總會在最後嘆一口氣,說就是他一個人在家總是難以入睡,床太大了,被子裏就他一個人,特別冷。
有時還會委屈巴巴的說,在夢裏也見不到蘇星河,總是一坐就坐到天亮,第二天到了醫院看見蘇星河才能安心的在床邊趴着睡一會兒。
翟野做了兩個簡單的菜樣,煮了粥,蘇星河說自己可以自己吃飯,但是翟野卻堅持要一勺一勺的喂蘇星河。
等洗漱後,翟野小心翼翼地把蘇星河抱進了被窩,從背後緊緊的抱住蘇星河,最後更是忍不住舒服的哼唧了一聲。
翟野他已經三年沒這樣抱過蘇星河了,感覺真好。
蘇星河被翟野這一系列動作搞得是面紅耳赤,感受着來自後面的巨大危險,他張張嘴,還是問了出來。
“這都三年了,你也不找個可心的人。我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的,你幹嘛這麽死心眼呢......”
翟野在蘇星河頸間親昵地蹭了兩下,不在乎的說道:“沒必要,有你送的飛機杯就夠了。你要是一直不醒,我就用一輩子的飛機杯。”
蘇星河不再說話了,翟野這脾氣不是一天兩天了,從第一開始他鐵了心攪黃自己妹妹的娃娃親開始,蘇星河就知道,翟野這人其實特別犟。
一般他認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見蘇星河不說話,翟野親了兩下不滿足,他從被子裏翻了個身,滾到了蘇星河的面前,伸手就将蘇星河圈進了懷裏,語氣也變得小心翼翼地,好似他一句話說不對,蘇星河就會跑了似的!
“星河,我、我很想你,特別特別的想你。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對,我不應該信了翟銘逸那小王八蛋的話,我真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那麽混蛋了!真的,我、我一定改......”
聽着翟野氣息不穩的聲音,蘇星河先是嗯了一聲,随後才反手抱住翟野,“我也幹了不少錯事,就算咱倆扯平了吧。”
翟野愣住了,“啊?”
他沒想到蘇星河居然會這麽輕易的就原諒他了,當年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蘇星河非要跟他鬧離婚的啊!
蘇星河不滿地一挑眉頭,“怎麽,我這剛醒,你就要跟我提分手?”
翟野聞言慌張地抱緊了蘇星河,他手指尖都在發抖,“不是不是,我就是怕你要走......”
蘇星河笑了一聲,“往哪兒走?這兒就是我家,我還能去哪兒?”
翟野聽着一愣,回神後心裏一暖,鼻子發酸。盡管蘇星河看不見,他還是猛地點着頭,“對對,這是你的家,是咱倆的家,家裏有你真是太好了......”
被翟野這一會兒說話,一會兒又纏人的親着,弄得蘇星河是困意全無。他看着外面漸漸亮起來的天,輕聲說道:“我想去陽臺看日出。”
站在陽臺上看着泛着紅光的天邊,蘇星河現在才多少感覺自己活過來了。畢竟三年沒日沒夜的黑暗,真的讓他想了很多。
其實生活不就是這樣嗎,有一個溫馨的家,有一個愛自己的人在身邊,三五朋友沒事可以在家小聚,父母兄弟都過的很好,每天忙忙碌碌的,回家能安穩的睡個好覺,就是這樣常見而又溫暖的生活......
翟野見蘇星河在發呆,就低頭就親了親蘇星河白瓷似的臉蛋,老臉微紅的說着情話,“真希望以後每天都能這樣抱着你看日出。”
但是說完翟野就後悔了,他又補了一句,“不對,不管太陽出不出來,我都想這樣抱着你......”
蘇星河被逗樂了,他側身對着翟野眨了眨眼睛,“行,不過現在你得給我做早飯去,我肚子有點餓了。”
翟野立馬應了一聲,他将蘇星河放在椅子上,還趁機偷偷香了一口蘇星河的唇瓣,這才戀戀不舍地轉身去廚房給蘇星河做早飯去了。
蘇星河看着翟野高大的背影無聲笑笑,又回頭看看已經完全升上來的太陽,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其實就這麽過一輩子,也挺好的不是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東風不來、AIT小天使澆灌的營養♂液,感恩比心~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