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九阿哥站起來叉腰道:“放開我六哥!我是總經理,誰要買書來找我!”

衆小孩茫然地看着九阿哥:“我們要買嗎?”

“當然了,”九阿哥幹脆讓人把他的桌子搬到胤祚旁邊,一只腳踩上去,一手叉腰道,“不是我不念情分哈,你們不知道得這麽一本書有多難,只說這畫、這故事,你們見過嗎?沒有吧!這是我六哥特地找人畫的,這就是一筆銀子。原只是給我們兄弟姐妹也就罷了,如今你們想要,六哥少不得找內務府印刷,印刷多費功夫你們知道嗎,又要刻雕版,又要人工、又要紙張,那耗的銀子就太多了!”

胤祚聽得一愣一愣的,小孩們也聽得一愣一愣的,九阿哥嘆了口氣:“我們兄弟一個月只有那麽點銀子,要是全送給你們,就只能喝西北風了!你們忍心嗎?”

小孩子們懵懂地搖頭,甚至有小豆丁摘下自己身上的項圈要塞給胤祚,仿佛生怕他餓死了。

胤祚:“……”

九阿哥勸服了小孩們,便讓小太監去拿了紙筆過來,坐下道:“知道你們現在沒有銀子,咱們書也沒有現成的。你們誰想要我先記錄下來,等印刷好了便給你們送去。”

小孩子一擁而上,你擠我我擠你,叽叽喳喳吵個不停,九阿哥勉強記了兩個就受不了了,拍桌子大聲道:“安靜!安靜!排好隊一個一個來,不排隊的不給記錄,快點!”

小孩們果然被這一嗓子鎮住了,在小太監的幫助開始排隊。胤祚輕輕一推,把非要接濟自己的小豆丁推到九阿哥面前,正好排在第一個。

九阿哥問了他的名字和他阿瑪的名字,一一記錄下來後問:“你要幾本?”

小豆丁茫然地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循循善誘:“你有沒有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需要帶給他們?”

小豆丁點點頭,掰着手指想了一會兒後伸出一個巴掌:“我要一百本!”

九阿哥:“……最多十本,多了沒有。”

“不要!我就要一百本!”

九阿哥斜眼看了小豆丁一眼,胤祚以為他要暴起揍人,誰料他只是淡聲道:“內務府短時間印不了那麽多書,若你一人就要一百本,後面的人買不到,你猜他們會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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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你的!”

小豆丁被吓了一跳,九阿哥滿意點頭:“不如你先買十本,等以後再有了我先給你留着,怎麽樣?”

小豆丁悄咪咪看了後面急切排隊的人一眼,含淚點頭。

胤祚:“……”

這邊動靜不小,很快吸引了大人們的注意力,瞧着是九阿哥在賣書,還頗有興致地湊到十四身邊瞧了瞧,笑道:“這書倒是稀奇,多少銀子一本,我也買兩本放書房。”

胤祚和九阿哥對視一眼:完蛋!忘了定價!

胤祚沉吟了一瞬,心說這書印得确實不容易,要上五兩銀子應該不算過分……吧?

不管了,他現在正缺錢,能坑就坑!他壓下心虛正要開口,九阿哥已經搶先道:“一本二十兩銀子!”

胤祚:“……”

胤祚和宗室們一齊震驚地看着他,左臉寫着‘他瘋了’,右臉寫着‘搶錢呢’?

就連太子和大阿哥也看了過來。

九阿哥毫不心虛理直氣壯道:“這價格已經很低了,如果你們嫌貴,要不就算了?”

他作勢要把紙筆收起來,果然小孩子們見到手的連環畫要飛,眼裏立馬含上了淚,眼瞧着就要當場大鬧。

宗室們:“……”

這裏是什麽地方?等會皇上就要過來了,他們哪敢叫孩子在這個場合鬧啊,少不得妥協道:“行行行,想買便買吧。”

只是少不得覺得肉疼,二十兩銀子雖然不多,但也要看看買了什麽啊!

不過一本書罷了!

胤祚默默合上自己的下巴,笑道:“諸位叔伯別小瞧了這書,它瞧着簡單,其實用處大着呢,別的不說,七公主和十三阿哥得了這書才沒幾日,書上的字都認全了!”

衆人驚訝,還有這效果呢?

大阿哥作證道:“我家兩個格格從前最不愛讀書的,如今也天天吵着要認字。”

宗室們頓時就不覺得心疼了,素日為了叫孩子多念兩頁書不知費了多大功夫,若是能叫他們主動去學,二十兩銀子買一本書算什麽?

他們還想多買幾本呢!

胤祚和九阿哥對視一眼,齊齊奸笑。

這場熱鬧一直到康熙來了才停下,衆人回到自己的位置,與康熙一起共賀新年,一番禮儀過後,衆人開始吃喝說話。

九阿哥巴巴湊到胤祚身邊,把記錄訂單的紙交給胤祚:“六哥你瞧瞧。”

這麽大會兒功夫,九阿哥已經把總數也算出來了,胤祚看着上面的數字,激動地拉住了九阿哥的手:“九弟,你對賣別的東西有沒有興趣?”

九阿哥眼睛一亮:“六哥想叫我賣什麽,顏如玉的面脂嗎?”

胤祚點頭,這樣的人才賣什麽書,賣面脂賺銀子去啊!

九阿哥也很有興趣,他對面脂不感興趣,但對賣東西這事比較在意,能在宮外賣東西更叫他心動。當即點頭道:“等我做完這一波生意就幫你管那個。”

胤祚連連點頭。

九阿哥卻突然想到什麽:“你說這連環畫咱們能賣到宮外嗎?”

胤祚思及連環畫在後世的風靡程度,笑着點頭:“愛看的人應該不少,不過二十兩銀子怕是沒人買。”

“到宮外當然不賣二十兩銀子了,人家又不是傻子!”九阿哥詫異地看了胤祚一眼,“到宮外最多賣二兩銀子。”

胤祚:“……你把宗室當冤大頭,不怕他們打你嗎?”

“怎麽能說是冤大頭呢,他們買的是第一批啊!”九阿哥理直氣壯,“等咱們的連環畫火了,能提前買到的人多有面兒啊,難道不值二十兩銀子嗎?”

胤祚:“……”

九阿哥還在頭腦風暴:“咱們還可以弄一些特別些的版本,譬如加批注……”

胤祚順口接:“比如作者特簽、作者寄語,或者裝訂格外精美些……”

“對!這些不用多,咱們控制着量,價格還不是随咱們訂?”九阿哥亮着眼道。

胤祚:“……”

九阿哥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這些事都交給我吧,六哥你和作者……诶作者是誰來着?你們只管弄新書,剩下的都不用管,只等着每月分銀子就是了!”

胤祚十分心動,但還是拒絕了九阿哥。

若換了旁人,這般好事胤祚替他應下也無妨,偏偏這連環畫的作者是黛玉。黛玉再怎麽不拘泥于俗禮,到底也是女孩子,未必願意太過張揚。

方才賣書給宗室就有些不好了,只是九阿哥動作太快,胤祚不好阻攔,但好歹範圍不大,賣了也無妨。但要去宮外賣的話,面對的可就是全大清的百姓了。

胤祚不能替黛玉做這樣的決定,故而不能答應九阿哥,只道回去問問作者。

九阿哥十分遺憾,連聲催胤祚趕緊問,不要耽誤賺錢的時間。

胤祚:“……”這人是銅錢精轉世不成。

一時宮宴結束,胤祚又被九阿哥催了一遍,回去後就給黛玉寫信把今日之事細細說了,詢問黛玉是否有意發行連環畫。

黛玉沒想到連環畫這般受歡迎,高興之餘倒是對胤祚的提議很感興趣,她不在乎胤祚承諾的五成紅利,只是覺得自己的畫能賣出去十分有趣。

她自小被當成男兒教養,又在讀書作畫上極有天資,卻因身為女子只能埋沒後宅,學了那麽多東西也只當自娛自樂罷了。父親時時為她惋惜,她自己又何嘗不覺得遺憾?每每與四公主通信,聽她言及撫蒙後天高任鳥飛的日子也會心生豔羨。

前次受胤祚所托畫的連環畫能受到宮裏衆皇子皇女的喜愛,黛玉已經頗覺意外驚喜,如今能全大清發行如何不激動?

只是正如胤祚所想,黛玉到底是個女子,難免擔心被人發現會影響名聲。

胤祚倒是不擔心這個,黛玉的手稿都要交給他,由他拿去印刷發行,只要他不說、黛玉那邊不露出馬腳就不會有問題。

而胤祚有康熙撐腰,只要自己不想說,沒人可以從他嘴裏挖出東西。

黛玉思索一番還是同意了,并在胤祚的建議下給自己取了一個號做筆名。

胤祚看到黛玉取的號愣了一下,沒想到世易時移,黛玉還是取了“潇湘”二字,只是原著裏‘潇湘妃子’有淚水之意,如今的‘潇湘居士’倒更多像是潇水與湘水的合稱罷了。

《山海經》中有言:“帝之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淵。澧沅之風,交潇湘之淵。”

胤祚覺得此號并無不妥,故而只找九阿哥商量連環畫發行之事。九阿哥自是高興不已,很快議定‘潇湘居士’負責畫稿、胤祚出錢、九阿哥出力,利潤則是‘潇湘居士’五成,剩餘五成胤祚和九阿哥平分。

事既議定,胤祚拿了銀子給九阿哥,剩下的事就不用他管了。九阿哥興致勃勃,手下又有得用之人,很快連環畫便成功發行出售。

連環畫對小孩子的吸引力不言而喻,因其稀奇,連許多大人都喜歡,《三只小豬》迅速風靡全京城,成了小孩們的心頭摯愛,甚至在京城帶起養豬風潮。直到一個月後新書《小紅帽》發行,養豬的熱度才退了下去,只是小孩子們又嚷着要紅色的帽子,甚至還要養狼就不提了。

随着連環畫的風靡,‘潇湘居士’的名號也廣為人知,人人以擁有她的特別簽名版連環畫為榮。潇湘居士迅速成為衆多小孩的偶像,成人中也有無數書畫愛好者對她頗為崇敬,其中自然不乏酸言酸語和貶低之言,但淹沒在衆多好評中就很不顯眼了。

無數人好奇這位引發京城新風潮的‘潇湘居士’,很好奇他到底是什麽人,只是無論是誰都查不出對方底細。不知多少人來跟胤祚打探,胤祚咬緊了牙關誰都不說,就連太子問起都沒露出一字半句。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位風靡京城的潇湘居士居然是一個深閨女子,就連賈家的人也不會這麽想。

在他們看來,黛玉的素描是一位大夫教的,大夫會的東西縱然稀罕些也不會獨一無二,見到這連環畫只會覺得果然其他人也會素描,卻不會想着黛玉就是潇湘居士本人。

唯獨惜春對畫之一道較為精通,疑了一句:“我倒是覺得這‘潇湘居士’的筆法和林姐姐有些相似。”

黛玉淡定地搬出準備好的理由:“素描筆法就那麽多,學到精處自然人人都差不多。”

惜春接受了這個理由,便也不再繼續追問。

寶玉笑嘻嘻湊上來道:“林妹妹也教一教我吧,我瞧着這素描頗有獨到之處。”

黛玉走遠兩步離他遠了些,只道:“微末技巧,如何堪當人師,以後這話你不要說了,叫人聽見了倒笑話我狂妄自大。”

寶玉奇道:“怎的你能教四妹妹就不能教我呢?”

黛玉白了他一眼,懶得理會。惜春與黛玉向來交好,自是明白她的心意,只笑着替她解圍:“林姐姐謙遜,我卻是最好為人師的,二哥哥想學來盡來找我便是。”

寶玉被轉移了注意力,黛玉這才松了口氣。回去的路上還與朱莺抱怨:“近日回回出來總能見着他,我都不想出來了。他竟不用上學了不成?”

朱莺道:“聽說是老太太心疼,替他求了情,如今只每日上半天學罷了。”

黛玉沒多想,只輕哼道:“也太嬌氣了。”

……

胤祚還不知道黛玉被寶玉糾纏,他現在正在被三阿哥糾纏。

三阿哥向來熱愛書畫,對如今大火的連環畫也十分喜歡,如今正纏着胤祚打聽潇湘居士的消息。

胤祚婉拒道:“沒有經過潇湘居士本人同意,我不能透露她的消息。”

三阿哥道:“那你問問他,我只等你的消息便是。”

胤祚道:“我問過了,她不同意透露消息。”

三阿哥斜眼瞅胤祚:“你的意思就是不告訴我呗?”

“不是我不告訴三哥,只是人無信不立,若我食言而肥,透露了潇湘居士的消息,她一生氣不肯再畫了,豈不是得不償失?”胤祚苦口婆心道。

三阿哥一想還真是這麽個道理,想了想道:“不若這樣,我寫封信給先生,你幫我轉交總行了吧?”

胤祚:“不行!潇湘居士不喜歡被人打擾!”

三阿哥惱怒道:“你故意的是吧?”

胤祚無奈地嘆了口氣:“實話與你說吧,這幾日和我打聽潇湘居士的人多了,想給她送信的也多了,但就連太子也沒從我嘴裏問過東西來,你盡可以試一試!”

三阿哥噎了下,太子都沒問出來,他自然也不可能,盡管有些不甘心,也只能讪讪離開。

胤祚松了口氣,遙遙感謝了一下太子,自從有太子做擋箭牌,他如今打發人越來越容易了。

雖然實際上太子只是随口問了問,胤祚說不能透露之後就沒問了,遠遠不似三阿哥這般纏人。

三阿哥走後胤祚拿了賬本來看。連環畫的利潤不如面脂那般大,但同樣不可小觑,賣了兩個月,除去給黛玉和九阿哥的分成,胤祚得的銀子也夠買一件玻璃器皿了。而黛玉只會比他的更多。

胤祚思維有些漂移:林家那麽有錢,黛玉又是獨女,加上她自己掙了這麽多錢,黛玉如今應該是個富婆吧?

至少比他富多了!

胤祚酸了一下,他要是有那麽多錢,還不是玻璃器皿想要多少有多少?哪還用像現在這樣發愁。

正酸着呢,德清進來禀告道:“爺,賈府那邊有異動。”

德清一直盯着賈府呢,把寶玉近日總是纏着黛玉的事說了:“奴才聽說賈家老太太前幾月曾去信和林大人提起林姑娘和賈寶玉的婚事,只是被林大人婉拒了。之後賈家老太太就只讓賈寶玉上半天學,您知道賈寶玉的性子,一有時間就愛往後宅厮混,又喜歡和林姑娘說話,奴才覺得賈家老太太和二夫人似乎別有意圖。”

“不過是看賈元春沒指望了就打師妹的主意罷了!打着讓師妹看上賈寶玉自己和林大人對抗的主意?”胤祚冷哼一聲,“咱們手裏捏着賈寶玉那麽多小辮子,如今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了,你去安排一下。”

“是,”德清躬身應下。

胤祚想了想又問:“賈元春那邊如何?”

德清遲疑道:“賈元春有孕了……”

“她不是喝了絕嗣藥嗎?”胤祚驚訝道,“且隆科多不是極聽他那愛妾的話,從不碰賈元春嗎?”

“是啊,奴才只知道賈元春是用了藥才和隆科多春風一度,至于為什麽能懷孕……”德清想了想道,“只怕當初騙了孝懿皇後。”

胤祚張了張嘴:“她不知道那絕嗣藥是隆科多給孝懿皇後的嗎?”

“想來不知道,她若那般有能耐也不會落到這地步了,”德清道,“如今倒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賈元春被冷落了幾個月,怕也是豁出去了,應是想着先有了夫妻之實,一夜夫妻百日恩嘛,她又有才有貌的,隆科多還能一直冷落着她不成。有了身孕就更妙了,隆科多即便不喜歡她,看着孩子的面子上也要看重她幾分不是?

賈元春算計得倒好,卻不知那絕嗣藥就是隆科多給孝懿皇後的,她這一有孕,正好暴露了自己。隆科多不論為人如何,對孝懿皇後這個親姐姐還是有幾分情誼的,如今知道賈元春一直在騙孝懿皇後,只怕生撕了她的想法都有。

孩子算什麽?隆科多的正室早就生下了嫡長子,也不見隆科多對她有幾分尊重,還不是把小妾捧到天上去。

如今賈元春惹了隆科多,怕是念着孝懿皇後的那點情分都沒了,想必也惹了那小妾李四兒生氣,以後的日子能好過才怪!

德清道:“正如爺所想,那李四兒手段狠辣,素日少不了細細折磨賈元春。”

“賈元春也不是好惹的,少不得狗咬狗罷了,”胤祚問,“隆科多的夫人可有動靜?”

“沒有,”德清道,“佟三夫人頗為神秘,日日只是燒香禮佛,極少出門。奴才叫人打聽了,只是她的消息似乎被封鎖了,竟是輕易打聽不到。”

“那也罷了,如今也夠了。讓人把賈元春的消息透露給賈家老太太和二夫人,多說好的、少說壞的,只讓她們把心思放到賈元春身上,沒功夫打林姑娘的主意最好。”

德清:“是。”

德清辦事自是靠譜,隔日賈母和王夫人收到賈元春的消息,自是欣喜不提。

這天正是休沐,賈政與幾位清客于園中漫步,談詩論史好不快活,忽聽旁邊的灌木林裏有異動。

賈政本不想聽,不妨卻聽到了寶玉的名字。

一個軟綿甜膩的少年聲音道:“寶二爺出手素來大方,你這些日子得了不少銀錢吧?”

另一個少年道:“寶二爺雖大方,卻不如薛大爺手頭寬裕,倒不如那時候得的多些。不過寶二爺人好,跟他在一起我高興,倒是不在乎這些個俗物了。”

“寶二爺嘴又甜又會疼人的,我倒是羨慕你。”

“羨慕什麽,如今他來家學少,我們也有幾日沒一處玩了。”

賈政原還有些不懂,待後面他們說話越來越葷,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登時氣得臉色鐵青。

清客們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拱手告退,賈政哪還顧得上他們,擺擺手讓人離開罷了,只是這動靜驚動了灌木林後的兩位少年,等賈政派人去尋時已經人去樓空了。

賈政想到他們方才話裏提到家學,冷笑一聲道:“我們去家學瞧瞧!”

正巧了,這會兒寶玉就在家學,然而他根本沒有讀書的樣子,一邊拉着一位少年的手,一邊還和另一位少年眉來眼去。

賈政當即就要進去,小厮攔住他道:“老爺別沖動,這二位或許只是寶二爺的朋友罷了,若不管不顧闖了進去,冤枉了寶二爺不要緊,平白污了他的名聲又該如何?”好說歹說把賈政勸住了。

賈政也不走,只在外面看着,見寶玉一直沒有多的動作,高高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豈料到了休息時間,寶玉便與一少年手拉手去了隐蔽處,賈政悄悄跟上,不一會兒就聽見裏面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賈政臉色一時青一時白,怒罵:“我打死你這個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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