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申請跳級

得知佘小果把小麻辣魚也銷售出去了，佘國榮又急着去小河溝裏淘小魚仔。

冬天到了，又到了每天修堤的時間，佘國榮家的田地不算多，分配下來修堤八天就行，可是李桂雲和佘小果等人都不放心，去年修堤摔的腿，現在還沒好呢，最終家裏一致決定出錢請人代替。

“兩塊錢一個工，八天就得十六塊！”佘國榮念叨着。

佘小果笑着安慰，“沒事，每天也就一瓶小麻辣魚的錢！”

佘國榮頓時不肉疼了，畢竟去修堤，吃不好睡不好，他的腿一遇上天氣不好，就疼得厲害，去修堤實在受罪。

佘國榮家高興地決定了，另一邊，佘奶奶也正在跟兩個兒子說這事，老大佘建國不等佘奶奶說完，就搶着說道，“讓國偉去，他年輕。”

老三佘國偉哼哼，“我家鐵柱晚上睡覺我不在得哭，媽，您也舍不得小胖墩哭吧！”

那意思，明顯兩人都不想去。

只有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佘國榮的好來，以往這種事，都是推給他的。

佘建國遲疑着開口，“媽，要不你去找找佘國榮，讓他順便幫我們上了？他修堤去八天也是去，去二十天也是去！”

佘國偉很是贊成，“對對對，媽，你去跟二哥說，您的話，他向來聽！”

佘奶奶有些遲疑，正考慮是否可行，佘老漢從外來進來，“別做夢了，我剛聽說，佘國榮他自己不去，請別人上八天工。”

佘奶奶立即瞪眼，“請人上工，八天就得十六塊，他佘國榮這是錢多得沒處花了？不行，我得說說他去。”

此時，佘國榮不去修堤，而是請人的事已經傳開了，村裏人有羨慕的，也有酸的。如果有錢，大冷的天，誰願意去吃那個苦。

佘奶奶說要去教訓佘國榮，還真有老一輩的贊成，“現在的小年輕，就是吃不得苦，不就是修個堤，還花錢請人。果真是家裏沒有老人當家，就亂花錢。”

羅二媳婦正在院子裏曬被子，她向來是個不怕事的，聞言接道，“這話我可不愛聽。佘二哥是誰，那是他們老佘家的老黃牛，他為什麽今年不去修堤？”

羅二媳婦頓了頓，才繼續道：“不就是去年修堤的傷還沒好透？人家不是偷懶，而是幹不了。就算不去修堤，人家也沒閑着，早上我剛起，就看到佘二哥出門幹活去了！”

羅二媳婦的話一出來，站在佘奶奶這邊的人頓時少了。

佘奶奶到佘國榮院子的時候，佘國榮去淘小魚仔去了，李桂雲在做晚飯，本來晚飯已經做好了，這不來了兩客人，還都是城裏人，李桂雲正愁做什麽菜，只盼着佘國榮能多淘些小魚小蝦來可以湊個菜。

佘小果正聽秦歸抱怨。

秦歸說，從縣城過來綠鷺村太難了，簡直比他們從英國到中國還難！

也是這兩人倒黴，司機是新司機，才跑這條線路的，路本來就不好，坑坑窪窪，加上路線不熟開得慢，到第二個渡口的時候就差不多吃午飯了，在渡口排隊和等工作人員午飯，等了将近兩個小時。

早上出門，大下午才到，兩人都是沒吃過苦的，這次算是吃苦了。

佘奶奶過來，大嗓門喊道，“佘國榮，你給我出來！”

秦歸還算淡定，黎玲挑了挑眉，“小果，這誰呀，跟你家有仇？”

佘小果冷笑，去開了院門，“奶奶，我爸出去了，您有什麽事？”

居然是小果的奶奶，自己還說是仇人，黎玲有些小尴尬。

佘奶奶看到佘小果，氣焰小了些，“聽說你爸不去上工地？還花錢請了人？”

佘小果挑了挑眉，“是啊。醫生囑咐過了，我爸的傷最少三年別幹重活。說起來，我爸這傷，也是為老佘家受的，難道奶奶是準備來出這16塊錢？”

“我出錢？我出什麽錢？”佘奶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佘小果眨了眨眼，“請人上工的錢呀。這傷是為老佘家受的，我們政治老師可說了，為誰幹活，出了意外誰就有義務出醫藥費、營養費、務工損失費！”

佘奶奶傻眼，只擠出三個字，“我沒錢！”

佘小果很好說話，“沒事，奶奶，我們自家人，沒錢您可以先打欠條，等有錢了再給就行！”

佘奶奶：……

“該做晚飯了，我得回去了。”她落荒而逃，都忘了原本是來教訓佘國榮的。

竈房裏的李桂雲松了一口氣。

佘國榮運氣好，不僅淘到不少小魚仔，還弄到兩條半大的鲫魚，夠炖湯了。

吃飯的時候，秦歸和黎琴就像餓虎撲食，吃了他們人生中最多的一頓。

李桂雲在邊上看得直發愁，小果有同學來，她很高興，可是這吃食可咋辦？今年他家日子好過一點，割了五斤肉做臘肉，可是按這兩人的吃法，也吃不了幾頓的。

吃飽喝足，安排住宿，秦歸和佘國榮一間，佘小果與黎琴一間，李桂雲與盼盼和甜甜一間。好在盼盼和甜甜的房間有兩張床，三個人睡也不會擠。

佘國榮拿了個爛鐵盆，用柴禾生了火，一群人邊烤火邊聊天，結果臨睡了，黎琴突然記起：“我媽說了，等我們到了給她打個電話。”

佘小果：“……，姑奶奶，你這可是為難我了，這大半夜，我去哪裏給你找電話。”

佘國榮解釋道：“整個綠鷺村沒有一臺電話，我們要打電話，得去鎮上郵局，現在連鎮上郵局都關門了。”

秦歸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給忘了。”

佘小果：……

隔日一大早，佘小果帶着黎玲去會鎮上郵局打電話，黎媽媽果然急壞了，找了秦歸他爸，叫佘玲帶他們去找佘小果，佘玲說她不方便回去，正準備帶他們找佘國兵帶路。

佘小果讓黎玲自己跟她媽聊，自己趁機去了趟隔局食品廠找羅科長，她給羅科長帶了兩瓶小麻辣魚和一條煙，以及從縣城帶回來的兩包吃食，就當提前給他拜年。

羅科長說正想要找她，因為她的汽水銷得好，廠裏正要給她發年終獎。年終獎是一箱汽水和一百塊錢。

沒想到還有這收獲，佘小果很高興。今天財運不錯，回到家，又有一筆小財等着她。

黎琴交給她500，其中300是補習費，剩下的就當住宿費、夥食費。秦歸交給她1000，其中600是補習費，400是住宿和夥食費。用秦歸的話說，他人高，吃得多。

佘小果留下900，算算賬，她手上有小兩千，在綠鷺村絕對算得上是個小富婆，可是這錢買電腦是遠遠不夠的。

佘小果把剩下的錢交給李桂雲，李桂雲驚呆了，堅持退了一半錢給兩人。

退完錢之後，李桂雲直接去院子裏宰了一只雞，兩個人加起來一個月三百元夥食費，有資格天天吃雞啦。

隔避羅二媳婦聽到殺雞，問有什麽好事。李桂雲就說了，小果給城裏同學補習，人家交了生活費的，得做點好菜。

小果這麽厲害，還能幫城裏同學補習，羅二媳婦跟人聊天就說起這事，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頓時，村裏人都知道佘國榮家的小果出息了，放寒假了，還有同學找上門找她補習。不少都說佘國榮這是好日子要來了。

這話傳到佘奶奶耳朵裏，她只是哼哼兩聲，兩個兒子都不願意上工，沒辦法，最好只能佘老漢去。

佘老漢不禁埋怨她不該分家，佘奶奶也後悔，少了李桂雲，家裏的活，她使喚不動羅春花和祝紅英，不得不自己幹，比起沒分家前，她累多了。可是，現在說有什麽用呢？總不能讓佘國榮一家再住回來。就算她樂意，估計佘國榮一家也不樂意。

看到李桂雲殺了一只老母雞，盼盼悄悄告訴姐姐，“媽本來說今年過年不吃雞，留着開春下蛋。”

佘小果莞爾，“今天托秦歸和黎琴的福，我們也能吃到雞了。”

佘小果覺得她确實得補補，一上午，她不僅自己學習高一下期的語文，給秦歸和黎琴補習，還把兩個妹妹一起叫過來做作業，給她們解答不會的題目。

一只雞分成兩頓吃，第一頓是一起吃的，到了第二頓，李桂雲讓佘小果賠他們吃，自己夫妻在竈房另外開了一桌，喝稀粥。

佘小果哪裏能同意，秦歸表示對稀粥很感興趣，黎琴也表示，不想吃獨食。于是佘小果建議，每餐做一半幹飯一半粥，任選，至于菜，每餐做一個葷菜，兩個小菜。

李桂雲連連擺手，“這不行吧，娃都交了夥食費的。”

黎琴哪裏看不出李桂雲的不自在，“阿姨，我覺得小果說得就很行。我們在家一般也就這夥食，我跟秦歸是來補習的，學業為重！再說，三百塊也不僅僅是用來買菜，不還有阿姨做飯的工錢，還有住宿……”

秦歸也是一臉贊成。

李桂雲安下心來，每餐雞蛋、小魚幹、鮮魚、臘肉等輪着換。

佘小果高一下期語文學完，秦歸的高一下期語文才學習完第一課，就連黎琴的進度都比他快。

佘小果學高一下期英語，秦歸摩拳擦掌，“終于輪到我教你！”

佘小果哼笑，直接拿出課本朗讀背誦。

秦歸很受打擊：“為什麽？高一下期英語你不是沒學，也沒自學，怎麽你都認識？我看語文書，怎麽那麽難！”

黎琴一臉同情地看着秦歸：“學長，淡定，你現在還把佘小果當普通人呢？你沒看小果每天背單詞，高一下期的單詞她早就背過了。”

佘小果抿着嘴笑，“小夥子，別洩氣，起碼你現在英語比我好。”

言下之意，現在，只是暫時的，以後可不一定。

這個冬天，佘國榮家學習氣氛很濃，就連村上讀初中和小學的學生，遇到難題了，也會來他家請教。

寒可鑫來過一次，覺得在佘家更能學得進，也天天來，時不時拎一捆柴，或者自家種的菜什麽的，卻一到飯點就跑了。

寒假過後，佘小果站在了校長室門口敲門，她是來申請跳級的。經過一個寒假的突擊，她已經學完了高一和高二上期的課程，跳級完全沒壓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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