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官宣第二十七天

周一早晨, 上班族在通勤路上打開手機,突然被推送了一個熱門話題——#趙君夫婦是如何颠倒黑白的#

熱門話題下,第一條動态是岳子銘一位大粉帶話題轉發的他經紀公司的微博。

@岳你于心:我不信大家看不出來#趙君夫婦是如何颠倒黑白的#!@橙天娛樂V:我司藝人@TSYT_岳子銘在@奇妙的月亮節目中, 已經盡他所能做到了最好, 是非自有公論, 公道自在人心。[視頻]

橙天娛樂從節目組那邊要走了節目素材, 将這兩天岳子銘在節目中的表現都剪輯了出來。

包括最開始岳子銘在大巴上幫助不熟悉國內流行音樂和兒歌的趙君夫婦答題, 貢獻了五分之四得分的畫面;在第一天的烹饪任務中, 幫忙抓雞、生火,在趙君夫婦都不願意動手的時候殺雞、掌勺的畫面。

以及岳子銘在炒菜期間四次提醒生火的趙君火太大了, 兩次教趙君怎麽通過移動柴火控制火候,然而趙君充耳不聞, 不顧火勢非要指點岳子銘炒菜的畫面。

還有廚藝得分墊底時, 趙君第一時間甩鍋給岳子銘的畫面,橙天娛樂剪輯視頻的時候,特意在趙君對趙音說完話後, 加上了趙音說她“讨厭茄子”的話, 反複循環三遍, 公開處刑。

最重要的是, 橙天娛樂找到了趙君夫婦粗暴地将兔子塞進兔籠并且沒有關好籠子、導致兔子受驚出逃的畫面。

直播時由于導播切換了其他鏡頭, 這個角度的拍攝畫面沒有在直播中出現, 如今配上事發後趙君夫婦對養殖戶的不耐煩臉色和甩鍋給岳子銘的畫面, 狠狠打了趙君夫婦的臉。

這條視頻在今天淩晨發出後, 岳子銘的男團隊友和朋友紛紛轉發, 如今高高挂在熱搜一位, 徹底錘死了趙君夫婦。

然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

早上九點, Y市某縣L村, 陽光明媚,晨風和煦,村民們在田間地頭勞作。

葉雲輕和程景曜則帶着吞吞退房,和徐成翼一塊随節目組返程。

從民宿去往村口乘坐大巴的路上,吞吞遇到村民趕着昨天宋濤、唐敏放過的那群小鴨子,又蹲下來摸了摸頭頂有一塊白毛的那只,童言稚語地與它說再見。

又遇到開拖拉機的耿大叔,問他今天還要不要坐車,吞吞搖着腦袋奶聲奶氣地答:“今天我要回家啦,伯伯再見,我下次再來你家開拖拉機。”

耿大叔失笑:“好,吞吞下次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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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都笑着沒有拆穿,只有吞吞不知道,這可能就是他們一生只有一次的交集。

登上大巴,徐成翼還是戴着墨鏡坐在程景曜旁邊。

徐成翼:“聽說橙天娛樂手撕趙君夫婦那事,你也參與了?”

程景曜:“我司某位藝人昨天在直播中公開點名罵趙君夫婦,心裏沒點數?”

“不會吧不會吧?”徐成翼把墨鏡拉下來看他,“程總不會是為了我吧?”

他語氣過于誇張,旁邊正聊天的葉雲輕和李慕白都看了過來。

程景曜:“……”

“要點臉吧,徐老師。”他嫌棄道,“真閑得慌就轉一下橙天娛樂的微博,幫人幫到底,別總讓公司給你善後。”

徐成翼把墨鏡推回鼻梁:“好的程總,沒問題程總,小的這就轉發。”

他打開手機轉發了橙天娛樂的微博,配了一個大拇指點贊的表情,頁面一刷新,推薦動态裏邊就出現了一條新微博。

@舊浪娛樂:有網友在外網發現X樂團官網發布了一則解聘公告,稱趙君、孫茹茹夫婦因“演奏狀态下滑,忙于私人行程不顧樂團的訓練和演出安排”等原因,被X樂團解聘,永不錄用。據悉,近期X樂團發生了數次人事變動……

徐成翼将手機舉到程景曜面前,低聲問:“你做的?”

程景曜不屑:“因為業務能力不行被解聘,難道不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他原本只是打算在趙君夫婦正式解約後,營銷“歸國藝術家”人設的時候,借知情人的口透入他們其實是被踢出樂團的事實,破壞他們拗人設的計劃。

但現在因為程徽插手,原本的和平解約變成了公開解聘,就免了他找知情人運作的功夫。

他清清白白老實人一個,和這件事有什麽關系呢?

徐成翼聽他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跟這事撇不開關系,猜測這才是對方答應配合橙天娛樂的原因。

正想問問對方和趙君夫婦有什麽仇什麽怨,手機頁面又彈出一條推薦動态。

@奇妙的月亮V:經警方查證,趙君先生用現金收買節目工作人員(已解雇),企圖擾亂節目組正常工作秩序;又利用網絡水軍在節目直播間拉踩其他嘉賓,造成惡劣影響,因此,節目組決定與趙君、孫茹茹夫婦解約,并将“行賄”事件交由警方處理,保留追究趙君先生違約責任的權利。今後節目組将加強工作秩序規範……

破案了!

吞吞在興趣班被欺負的那次直播事故,徐成翼從王潇那裏有所耳聞,結合節目組這條公告,也就不難猜到程景曜為什麽針對趙君夫婦了。

該!欺負我們吞吞,活該遺臭萬年!

一條視頻證據和兩個公告,徹底把趙君夫婦釘在了恥辱柱上。二人迅速清空微博,注銷賬戶,在互聯網上銷聲匿跡。

風波過後,岳子銘因禍得福,人氣更上一層樓,新專輯銷量躍居各平臺當季第一。連帶整個男團的人氣上升,橙天娛樂趁熱打鐵,宣布了新一季的直播式團綜企劃。

葉雲輕為了新電影開始訓練,左桑碰巧在第二階段手術後的康複期,有很長一段的休養假,正好有時間指點葉雲輕。

當然,短時間想速成為花滑運動員是不可能的,左桑只能教葉雲輕一些基本功,确保他上了冰架勢不會錯,不會露怯。

葉雲輕問過周導關于訓練和比賽場景的拍攝手法設計,以及他想要的效果是什麽。

周導說最差就是他除了露臉,其他全上替身;稍微好點就是他能完成中近景拍攝,在冰上用舞蹈技巧複制大部分非技術性動作,露冰刀的部分上替身;最好就是他能真滑,只有技術動作上替身。

整部電影的小高/潮和大高/潮都是由比賽場景組成,馬虎不得,周導又想拍出花滑的美感,畫面肯定越流暢越好,剪來剪去的拼接自然是最下乘。

葉雲輕和周導想的一樣,也希望能做到最好。不過是重新學一種高難度的“舞蹈”類型而已,他相信自己可以。

左桑帶着葉雲輕去了A市花滑隊,借用他們的冰場訓練。

葉雲輕每天準時報到,在冰上摸爬滾打,那個吃苦的勁兒,讓原本覺得他只是來做做樣子、最後還是全要靠替身的教練和運動員都有些刮目相看。

只有左桑對葉雲輕的拼勁并不意外,上次看過葉雲輕跳的《白鶴》之後,他就特意托人找了他以前參加舞蹈比賽的表演錄像。

他能看出來,葉雲輕在跳舞的時候,和許多熱愛競技的運動員一樣,眼中有光,胸中有愛,還有一股難能可貴的韌勁。

這樣的人,不會辜負任何一個舞臺。

“休息一會兒吧。”左桑看着葉雲輕又完成一組基礎動作後,把他叫到場邊休息,遞了一瓶水給他。

“謝謝左老師。”葉雲輕用毛巾擦擦汗,一邊接過水,打開喝了兩口。

左桑看着他脖子揚起時優越的線條,突然道:“我有件事很好奇,不知道可不可以問。”

葉雲輕頓了下,擰上水,微笑道:“沒事,您問吧。”

這幾天接觸下來,他對左桑的印象很不錯,不認為對方會問什麽很冒犯的問題。

左桑:“我聽說,你之前學舞蹈的成績也很好,怎麽會突然轉去學表演?”

葉雲輕睫毛顫了下,垂下來遮住那雙昳麗的桃花眼,視線落在腳上冰刀上,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開口:“我當時……受了點傷,醫生說不适合再跳——”

左桑蹭地一下站起來,驚怒:“你身上也有傷?怎麽不早說?現在這樣訓練身體能負荷?”

葉雲輕被他突然拔高的聲音吓了一跳,但也知道對方其實是關心自己,于是仰頭微笑道:“沒事,我現在已經恢複了。”

雖然很艱難,但那段歷程,程景曜和吞吞陪他熬過來了。

他們現在住那套大平層,還有一間打通了兩個房間裝修出來的舞蹈房,從地板到鏡子,都是他和程景曜一塊挑選的。

此刻他微微仰頭,逆着冰場上的燈光,眼睛裏有堅定的光,“雖然現在轉了行,但我永遠不會放棄跳舞。”

跳舞寄托了他對父母的思念,支撐起了他整個童年和少年時期,成為了他的信念和理想,對他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的存在,絕對無法割舍。

當他被宣告無法繼續跳舞的那一刻,斷裂的仿佛不僅僅是骨頭,還有他的信念和理想,他的一整個人生。

所以他能夠理解左老師因傷退役時的心情,也被他的經歷打動,主動來争取了這個角色。

因此,這也是他的新舞臺。雖然花滑和舞蹈有着很大的不同,但只要有機會,他就願意跳,哪怕完全是另一種形式的、難度更大的舞臺。

葉雲輕眼裏的光芒和唇角的笑意都讓左桑很觸動,但他還是保持着清醒,嚴肅道:“把你之前的傷勢和恢複情況的報告都發一份我,我知道這是你的隐私,但是作為你的教練,哪怕是臨時的,我也必須對你負責,希望你配合。”

葉雲輕愣了下,失笑:“左教練原來還蠻兇。”

左桑叉腰:“不許嬉皮笑臉。”

葉雲輕忙作乖巧狀:“好的教練,我回去就給您發一份。”

左桑點頭:“今天就先不練了,明天你再做個體檢,訓練期間也要搭配理療。”

他說了很多,葉雲輕一一點頭,記在心裏。

“爸爸!”

忽聞一聲熟悉的稚嫩童聲,葉雲輕猛然回頭,就見他最珍視的兩個人出現冰場入口。

他頃刻間展顏,起身踩着冰刀滑步而出,笑意盈盈奔向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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