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間尋,射程練
第零零零十五章:夜間尋,射程練
且說西北營這邊,項城君對這些新兵的訓練法子與一般将軍的訓練法子都不一樣,這一整天下來,這些新兵除了聽着項城君的命令,做着那所謂的引體向上,俯卧撐與蛙跳之外,卻是完全沒有摸過兵器一樣,雙腳腳環上的鐵釺塊,又使得衆人更加疲累,短短三項,就已經叫這些新兵,用去了一整天的時間,待得終于可以休息的時候,一個個的倒在地上已經快成了屍體,除了呼吸,幾乎都不想動。
夕陽的餘晖下,項城君站在一旁,看着這躺滿地上的屍體,擰了擰眉,突然扭頭對身旁的克爾寧道:“從今天起,把他們的膳食全都改成,黃瓜三根,雞蛋三個,牛肉一碗米飯一桶”
克爾寧聽着項城君突然的吩咐,不由得愣了一下:“這麽多東西,他們吃得完嗎?”
“就是吃不完也得吃下!”不吃完,第二天哪來的體力精神接着訓練。
克爾寧得言,不由得微微擰眉,遲疑片刻,這才問出了心裏壓制許久的疑問:“将軍,末将有話想問”
項城君挑眉看他。
得到默許,克爾寧又道:“将軍對這些新兵的訓練,只是讓他做着一些奇怪的事,卻連槍也沒有讓他們碰一下,這樣的訓練,真的可以訓練好他們嗎?”
原本還躺在地上的一些“屍體”恍惚間聽見克爾寧的話音,不由得全都睜眼擡頭朝兩人看去,項城君微微擰眉,盯着克爾寧看了半響,這才道:“我要的,不是一支只會上陣沖鋒送死的軍隊,我要得,在将來必須是這炎朝的銅牆鐵壁,可是……”眸光一轉,項城君伸手指向地上的那群“屍體”朝着克爾寧複問:“就這些人這麽垃圾的體質,你覺得,他們能行嗎?能成為我炎朝将來屹立不倒的銅牆鐵壁嗎?”
他的話,以及他的用詞,讓克爾寧跟那些“屍體”都不由得愣了一愣。項城君卻沒有再多說什麽,只轉身離開。
克爾寧愣在原地,半響無話,扭頭看了看地上的那些“屍體”看着他們這狼狽不堪的樣子,最後也只有輕嘆。
回了營帳,項城君面色依舊還有些微沉,待得晚飯時,士兵來問是否用膳,項城君微微擰眉,對士兵道:“我到膳堂去用,今天起,不用給我另備了”
士兵聞言一愣,項城君卻沒在理他,舉步朝外踏去。
到了善堂,項城君才剛錯步進去,裏面的衆人不由得全都齊刷刷的朝他看來,項城君猶如不覺,走到李耿身邊的空位,剛坐下不久,就有人将膳食送上,衆人一看,才剛愣住時,每個人的眼前也被放上了相同的東西,黃瓜,雞蛋,牛肉加米飯。
“這是什麽東西?這麽多,誰吃得下?”
新的膳食剛一被人放上,善堂裏,當即就有人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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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城君拿着一根黃瓜遞到嘴邊,吧唧得咬了一大口,就有些口齒不清得道:“這些東西的營養價值都很高,吃了對你們的身體有很大的好處”
“可是這也太多了吧”有人吐槽。
項城君拿過雞蛋,一口咬下:“嫌多啊,那可以不吃,我不勉強你們”
難得的特赦令讓衆人都愣了一愣,李耿垂眼,看着身邊項城君這雙眼彎彎一臉陰笑的小模樣,淡淡擰眉,将膳食拿到跟前,拿過黃瓜也是一口咬了下去。
有了李耿的帶頭,這一桌子的人還是跟着動了起來,埋頭大吃,項城君看着他們的動作,笑了笑,沒再說話,待得項城君吃完眼前的膳食時,李耿等人的才吃去一半,看項城君咬着最後一根黃瓜離開善堂的背影,李耿伸頭朝着項城君那桶裏一看,當下不由得有些怔住。
滿滿的一桶膳食,居然就被項城君這麽簡單的消化掉了?
轉眼看看自己桶裏還剩一半的東西,李耿咬牙,一副拼了的架勢,繼續埋頭扒飯。
有人看着李耿的樣子,打着嗝勸道:“李耿,你別太拼了,吃不了就別吃了,小心撐着”
李耿沒理,埋頭繼續吃飯。
當天晚上,酉時才到,軍營裏的號角聲一起,衆人幾乎是反射性的就從床上跳了下來,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之後,就一股腦的全朝着北樹林方向奔去。
樹林裏,項城君與克爾寧等在這裏,看着這群猴子追趕着來到這裏,列隊站齊之後,項城君這才上前,看着衆人笑道:“我知道,你們之前有人吃撐了,所以現在叫你們出來消化消化”
衆人中,李耿聽了這話,下意識的微微擰眉。
伸手指向一旁,項城君随即又道:“那邊有弓箭,你們每人一把,一人有十支箭,兩百米的距離,只要你們能射中一支,今晚上,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聽得這話,衆人心裏一愣,才剛想着會不會這麽簡單的時候,扭頭看向箭靶的方向……一個個開始心裏操蛋!
這黑燈瞎火的,誰看得見箭靶在什麽地方?
項城君卻不理會衆人臉上的神色,錯步上前,拿過那放在桌上的弓箭,話也不說,錯步上前,立在衆人跟前,便準備拉弓搭箭。
見得項城君的動作,衆人不禁一愣,心裏還在狐疑詫異得時候,只聽見咻的一聲,項城君手裏的羽箭已經飛射出去,弓弦彈動的聲響,在夜色裏面清晰的回蕩着。
将弓箭放回桌上,項城君随手一指:“你去前面把箭靶拿來”
那人明顯一愣,反應過來便急忙朝前跑去,待得那人将箭靶拿回來的時候,看着上面插着項城君剛才射出的箭,衆人不由得心裏一驚。
這到底是需要一種怎樣的眼裏,才能在這黑燈瞎火的一箭射中靶心?
李耿擰眉,目光朝項城君身上看去。
将那被自己射中的箭靶,放到桌上,項城君面色一沉,便沉聲喝令:“所有人!原俯卧撐跳一百下!!!”
衆人一聽又是這個,心裏大叫哀嚎,卻是雙手背在身後,原地蛙跳起來,好不容易咬牙跳完了,一個個的全都開始雙腿打架,感覺似乎連路都不會走了,拿起弓箭的時候,連手還在發抖,這種情況下,想要瞄準,簡直就不可能。
一番輪流下來,遠處的箭靶,一把都沒射中。有的箭,甚至連這一般的射程都不到就光榮的落地躺屍。
看着這番情況項城君臉色有些發黑,好半響後這才怒喝出聲:“這就是你們的水平,你們的身手,就你們這樣的能耐,連個箭靶都射不中!!!”
在這的一個個全都是已經早已是及冠的人,此時被個黃口小兒這般喝罵,心裏的怒意蹭得一下就冒了上來,當下就有人忍不住高聲抗議:“大家剛才做了那麽激烈的運動,早已筋疲力盡,兩百米的射程自然射不中了!”
“出來!!!”
聽那話音,項城君當下一喝,人群中,就見得有人踏步出來,那高大的身影,已然是個成年之人,年歲大約在二十四五之間。
看着這人,項城君擰眉,一身的氣息冷禦若冰:“你是覺得,兩百米的射程遠了嗎?”
那人垂眸皺眉看着項城君卻不回答。
“好”項城君點點頭:“克爾寧,你将射程給我推到五百米去!”
“将軍!”克爾寧明顯一驚,不知道他是想做什麽。
項城君眸光掃過眼前的人,複又開口:“不服的出列!”
話音落下,隊伍裏的衆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三三兩兩的走出不少人來。
項城君眸光一掃眼眼前的人,人數不少,出列的還有十二三個。看着這些人,項城君冷道:“八個人,拿着箭靶,兩人一組站到前面來!”
一聽這話,衆人明顯一愣。
項城君這是在吶他們當箭靶!
反應過來,克爾寧臉色一變,當下忍不住就開口阻止:“将軍此舉不妥!”
“克爾寧!”克爾寧才剛開口,項城君便擰眉看他:“你忘記了我之前說得話”
克爾寧被他一噎,差點将話咽了回去,但看着眼前的這些新兵,還是忍不住道:“将軍,萬一誤傷了……”
“不會誤傷”打斷克爾寧的話,項城君拿過桌上的箭盒與弓,正要錯步朝前走去的時候,忽而又半回了眼眸,冷眼看向身後的衆人:“除非他們怕死,要是如此,現在他們就可以退役離開我大軍!”聲落,便大步就朝着一邊走去。
站在原地的那些新兵,反應過來,一個個的臉色特別陰沉,幾乎沒人敢動,但一想着六百米的射程,他們這些大人都沒幾個能射得出,更何況是項城君一個黃口小兒五百米哪能射中?當下便有人上前,拿過箭靶舉了起來。
有一就有二,不一會,八個人的箭靶,大咧咧的站在衆人的前方,高舉着手裏的箭靶。
李耿站在人群裏面,臉色格外陰沉,眉宇緊擰,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幾人手裏的箭靶。
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的樹林中,除了風聲,就只有一旁火把燃燒的聲響,此時的夜間,仿佛連着那蟲鳴的聲響也變得格外響亮。就在衆人靜靜等待的時候,咻得一聲,那八個人手裏的箭靶猛然一震,但聽得嗡的聲響,衆人擡頭一看,只瞧見那前方四人的箭靶紅心已經被羽箭穿透,穩穩的插在後面箭靶的紅心裏面,位置不偏不倚。八個箭靶,前方的四個全部穿透,後面的四個穩當當插着羽箭。
眼看着這般景象,衆人頓時雙眼大睜,臉上遮蓋不住的全是詫異,而還不等他們詫異吃驚完,随後而來的羽箭,仿佛準訊着箭軌一般又飛射而來穿透前方的箭靶,插在後面的箭靶之上,力道不減更是直接将第二個箭靶的紅心一并穿透。
如果說,項城君第一天與李耿的過招,只是小露身手的話,那今晚上的這箭,就着實太讓人詫異了。
一瞬間,整個樹林裏面安靜得幾乎聽不到一丁點聲音,衆人全都愣在原地,滿臉的不可置信,這箭會是那個孩子射出來。
拿着只剩兩支箭的箭盒回到衆人跟前,項城君黑着臉色,将弓箭朝地上一仍,便道:“兩百米的距離,在平時你們是都可以射中,但是在作戰的任務中,要是你們都被敵方消耗了大量體力,這兩百米的距離,你們誰能射得中?更別說,作戰的時候,敵人是不會站着不動等你們來放箭的,而你們現在卻跟我說自然射不中!你們憑什麽!這就是你們的努力你們的實力!!!”
一個個的成年男子,這會子居然被一個才剛及冠的小孩罵的啞口無言,誰都沒有再說話出聲,尤其是那不服出列的十三人,更是擰眉低了頭。
看着這些人的這副樣子,項城君拂袖一甩,赫然轉身離開,克爾寧站在原地不由得愣住,反應過來的時候,項城君卻已經不見了蹤跡,而這些人全都還站在原地,似乎沒有離開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