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兩相人,所尋處

第零零二十五章:兩相人,所尋處

窗臺下,雨珠滴滴答答,飛濺的水漬散成顆顆珠粒,惹濕窗臺,書桌前,墨颀烜手執毛筆寫着書信,細眉輕擰間也不知他是想起了何事,筆尖顯了遲疑,林岚推門進來,看得桌上的膳食都全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微微擰眉,遂朝墨颀烜走了過去:“殿下,你怎得又不進食,瞧瞧,這膳食都已經涼透了”

“涼了就撤了吧”墨颀烜好聽得聲音直叫人心裏酥透:“我不想吃,咳……”話音才落,墨颀烜面色微變,卻是掩嘴輕咳。

林岚一急,忙錯步上前:“殿下,你今日的藥吃了嗎?”

墨颀烜笑道:“早便吃了,只是這傷寒,哪能一副藥下去,就能這麽快好的”被林岚打擾了思緒,墨颀烜放下毛筆。林岚探頭一看,瞧見書信上只是寫了個擡頭,便開口道:“殿下這是在給九殿下寫信呢”

墨颀烜輕嘆:“如今我來了炎朝,樓蘭那邊不知道九哥如今怎樣了”

林岚輕笑:“九殿下身子結實硬朗着呢,不會有什麽不妥的,只是……”話鋒一轉,林岚的語氣中不禁透着幾分擔憂:“殿下的身子向來單薄,如今又不習慣這炎朝的風土,才剛到了這裏便惹了風寒,若呆得久了,可如何……”

“不打緊”淡淡一笑,墨颀烜道:“只不過是水土不服,不是什麽大問題……”

叩叩叩。

墨颀烜話未說完,一旁便傳來敲門的聲響,林岚微微擰眉:“進來”

将桌上的信紙揉成了團,墨颀烜還沒扭頭看向門外,便聽得身後婢子報道:“殿下,玉玲珑國師有請”

聽到這個名字,墨颀烜眸色明顯一沉,林岚将人打發出去,壓低了聲音的貼在墨颀烜耳邊道:“殿下,這玉玲珑看着不着調,可手段陰狠,殿下與他打交道,萬要多加小心才是,這會子突然來傳,又不知道是在打算些什麽”

墨颀烜無聲輕嘆:“九哥的命,還捏在他得手上,我沒有辦法,但這個時候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他不會殺我,在幫九哥拿到解藥之前,我也沒那麽容易死得”

林岚輕嘆,不再多言,只是拿過披風給他穿上,便陪着他一起去了玉玲珑休息的別院。

到了這裏,林岚與一幹下人都不得随行,只有墨颀烜一人可以入內去見玉玲珑,可是當墨颀烜到了玉玲珑的房間,看見那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時,明顯怔了一跳。

“怎麽樣?看着他,感覺像不像在照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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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內堂裏面傳來玉玲珑那慵懶的聲音,墨颀烜微微擰眉,似乎對于地上的人全然沒有半分驚訝,只踏步上前:“你殺了他?”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如果玉玲珑不是男子,不得不說他的女裝的扮相,當真是妖魅之極,只可惜,那一副男兒的嗓音,毀掉了他這女相的裝扮。

“你把他帶來做什麽?”

“自然是有我的用意了”看墨颀烜站在原地,擰了眉并不接話,玉玲珑又道:“上次在琅琊山,幸好你手下留情,沒有殺了他,不然就算現在我将人帶回來了,也沒有多大用處,不過……以後的日子,可能就得委屈你了”

明白玉玲珑是什麽意思,墨颀烜眸色有些發沉:“如果我不答應呢?”

玉玲珑輕笑:“你随意,不過九殿下恐怕就得英年早逝了”

聽得這話,墨颀烜眉宇當即擰成一團,扭頭看向那躺在地上沒有動靜的人,墨颀烜複道:“你若當真如此潇灑,就不會将我找過來了,要我答應留在這裏也可,但解藥你必須給我,如若不然……”

“大家就玉石俱焚是嗎?”接下墨颀烜未完的話,玉玲珑笑道:“那樣的話,多沒意思啊”從懷裏摸了個血紅的瓶子出來,丢到墨颀烜的手中,玉玲珑又道:“一次兩粒,一日兩次”

看了看手裏的東西,墨颀烜并未說話,玉玲珑又懶洋洋的道:“放心,只要你做好我交代給你的事,九殿下不但會安然無恙,我保證他還能當上樓蘭将來的國君”一個傀儡皇帝。

沈樞樓收到消息,趕回沈府的時候已是黃昏,回道府中,向衆位姐姐問明了情況,沈樞樓眉宇微擰,交代大家此事萬不可驚動沈老夫人,便又領人朝着啞奴失蹤的方向尋找過去,要是平日,項城君怎麽說也會先和他杠上兩句,但這個時候項城君顯然也沒了心思,跟着衆人轉身出了大門,就一起去找啞奴。

眼看着天色越漸越暗,衆人差不多都快将京都翻了一遍,也還沒找到啞奴,回到啞奴失蹤的長街,看着對方一臉肅色的樣子,雙方就明白過來,沈樞樓一輩子的冰塊臉,根本就讓人看不出他此時到底是不是怒,而項城君卻明顯的是快要炸了,當下恨恨咒罵,一拳就砸在牆上,怒道:“到底什麽人會帶走小啞?小啞說不話,要出了事連救命都喊不出來,該死!”

啞奴的情況,如若當真是出了事,別說救命,恐怕連自保都是問題,想到這裏,沈樞樓的眉宇幾不可見的輕擰起來,兩人站在街頭,看着這人來人往的街道,誰都不曾開口,最後項城君步子一錯,就朝着四周的攤販走去,詢問其他們有沒有發現什麽情況,可一路的問下來,一個個的全都說是不知道,項城君開始有些氣急敗壞,最後抓了一個走貨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兇狠狠得怒道:“你聽娘的要是也說不知道,老子立馬把你揍一頓,再丢進牢房關他個十年八年的!”

倒黴的貨郎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是什麽情況,只瞧着項城君穿的一身貴氣,怕是哪位大家公子,不好招惹,當下就賠着笑臉道:“小爺息怒小爺息怒,您看,這我就是一個賣貨郎,小爺想問什麽我都不清楚,這哪知道怎麽回答小爺不是?”

項城君一聽這話,才反應過來,當下輕咳一聲,才道:“那個就是你看過一個差不多跟我一般高的,眼角處還貼着花钿的女孩嗎?哦那女孩還不會說話的”

“不會說話?”一聽是這個問題,貨郎開始認真去響,片刻忽而臉色一變,似乎想起了什麽似的。

項城君還在等着貨郎的答案,沈樞樓立在一旁,看清了貨郎臉上的神情,當下踏步上前,便冷聲逼問:“你在何處見過!”

沈樞樓篤定得問話,讓貨郎顯然一驚,項城君才剛一愣,沈樞樓就眯了眼,一把掐住貨郎的頸子,冷道:“不說實話以後都別說話了!”

“說說說!我說!”感覺頸子上的力道似乎要掐死自己,貨郎大驚忙高聲喊道:“今早上我出門的時候,在巷子裏看見有個姑娘在巷子口的邊上被人擄走了!”

得到的回答,明顯讓兩人一驚,項城君更是兩手抓住貨郎的衣服,咬牙追問:“他們往那個方向走的!”

“東……東街……太師府方向!”說完這話,那掐在貨郎頸子上的力道猛然一松,項城君擡頭一看,只瞧見沈樞樓已經施展輕功直徑飛掠過去。

狠狠的将貨郎往地上一砸,項城君顧不得其他也趕忙追了過去,貨郎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一臉的苦哈哈相,直忍不住嘀咕:“這日子沒法過了,早上出門都能撞見擄人的,晚上回家還差點被人給掐死……唉喲……我這狗眼下次再亂看就挖了你!唉喲痛死了……”

東街的這一地區,所居住的人家,都是非富即貴,在這裏幾乎瞧不見什麽平民百姓,此處相比于其他地方而言也頗為冷清,項城君追着沈樞樓來到這裏的時候,兩人都默契的飛上了太師府的屋頂。

對于太師之子,高阚澤的品性,沈樞樓與項城君都略知一二,這人雖不入洗衣局,但手底下卻是有不少人都出入那地兒,如果是有人認出了啞奴而将人帶過來的話,這個可能不是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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