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朱砂沒,領兵出

第零零零六十章:朱砂沒,領兵出

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跟厲恒矽躺在一起時,除了剛睜眼時的那份驚詫之外,而後他卻感覺自己平靜得仿佛有些過于異常,腦子裏面只有一個想法一直在回旋着。

項楚風一定是知道了。

穿上衣服,項城君一直不敢朝鏡子的方向看去,心裏跳動的感覺,慌亂得讓他雙手有些發顫,連床榻上得厲恒矽是什麽時候來到自己身邊的都不知道。

肚子,有些隐隐作痛。

但項城君卻只是擰眉忍下,轉了身,本是想開門出去,卻看見厲恒矽穿着內衣的模樣,站在自己身後。

眸色閃了一瞬,項城君卻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如今的這般景象,讓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跟厲恒矽似乎也有過房事,只是時間太久,讓他一時間都給遺忘掉了,如果舊事重演,那一夜跟厲恒矽一起的畫面,又如潮水湧了上來。

有些像是嘲笑。

在嘲笑着告訴項城君,明明厲恒矽原本對自己就有着怎樣的念頭,可是自己卻忘得幹淨,而今只是因為兄長的關系,卻又一次被人所抱,可偏偏那時候自己卻是在想着另外一人……只覺得,挺賤的。

“小象……”厲恒矽垂眸,看着項城君的模樣,擰緊了眉。可他才剛開口,便被項城君猝然打斷:“我有點亂,別吵我”拂開厲恒矽的手,項城君轉身之際,還是沒能忍住,朝鏡子裏看了一眼,只着一眼,就已經讓他周身冰涼,幾乎是落荒而逃,離開丞相府。

厲恒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睑垂下,一陣陣輕輕的嘆息,卻滿滿的盡是沉重。

項城君的朱砂……不見了。

該哭……還是該笑?

項城君此時心裏也難受得緊,總覺得滿腔的怒意,若是不找個地方發洩出來,那麽自己可能就會被這怒火燒死。跟厲恒矽之間的事,他現在想步到太多,腦子裏全是一團漿糊,燙呼呼的,仿佛要将人灼燒成灰了似得,最後帶着森森殺氣,項城君直接去了禦書房,沖到項楚風跟前,便兩手将他衣衫揪住,滿是咬牙切齒的道:“項楚風!你故意的!你前日晚上刻意把我叫過去,是早就算好了的是不是!”

盯着弟弟的眉心,見那處當年由自己親手點上得朱砂不見了痕跡,項楚風答非所問:“你額上的朱砂不見了”

“是啊,不見了,你高興了?”項城君咬牙,想到哥哥的所問心裏就寒意頓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這麽做?”

“知道什麽?”項楚風愣住,面色不解。

張口,項城君正想說話,可猛然間想起什麽,這話卻卡在喉嚨裏面,說不出來了。

項楚風給他順了順毛:“好了,這事是大哥不對,但厲恒矽這人也算不錯,你跟着他不會吃虧的……”還有一點,項楚風幸好沒說,那是因為項楚風覺得厲恒矽這人過于危險,不把弟弟推給他,那自己老婆就會被他拐帶跑了,所以就下了黑手。

“滾!”一巴掌揮開揉在自己頭上的手,項城君雙眼通紅,咬牙恨恨看他,握緊的手,好像在努力調整自己的心緒一般,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半響後項城君這才又開口,一字一句的道:“我的事,以後再不要你來管!”

丢下這話,也不管項楚風聽了是什麽反應,項城君開門就直徑朝外走去,才剛出了宮門,結果卻被人攔了去路,項城君定睛一看來人,當下眸裏的顏色格外凜冽。

厲恒矽一直等在宮外,看着他項城君眼泛紅的樣子,從宮中出來,厲恒矽也不多說,便直接将他帶上了馬車,當即就讓項城君氣的憤然大吼: “厲恒矽!你給我放開!!!”聲音有些沙啞,仿佛帶了幾分哭腔。

厲恒矽将人緊緊抱着,眉宇也是擰成一團:“你那天晚上……叫得是他的名字”

項城君當即兩手将他狠狠推開,咬牙威脅:“你要是敢亂說半個字我一定殺了你!”

厲恒矽擰眉看他,聲音低沉:“你既然都知道自己與他不可能,為什麽還要……”

“你給我閉嘴!”項城君猛然打斷,原本好看的模樣,此時變得有些猙獰:“我的事輪不到你來多嘴!你以為你是誰?只不過就跟我睡了一晚上,憑什麽過問我的事!?”

“你今天來找他,其實……是想跟他明說的對吧,我猜想你最後一定沒有說出口,不然你不會這麽快就出來了”想要猜中這象崽子在想些什麽,其實也不難,可是猜透了,卻又覺得難受。

“你跟蹤我?!”

厲恒矽輕嘆:“城君,別在傻了,你明知道你們完全不可能,為什麽還要一直捏着不放?我現在總算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喜歡呆在軍中了,其實你是害怕看見他跟刑……”

“啪——!”

不等厲恒矽将話說完,項城君便一個巴掌狠狠掃去,打斷了厲恒矽沒能說出得最後一個字。

看着自己在厲恒矽臉上的五根手指印,項城君眸色愣了一瞬,心裏突然得就更加難受,強哽着喉頭,故意厲了眸色,一字一句的咬牙:“我再說一次,我的事輪不到你來過問!”

下了馬車,項城君一下就沒了控制,雙眼猛然的模糊一片,讓他連前方的路都看不清楚,只有掌心的感覺一直在火辣辣得疼……

自己這是怎麽了?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遷怒別人?

況且昨晚上……是自己先招惹厲恒矽的……

根本就不是厲恒矽主動的。

腦子有些不夠用,越想得結果就是越亂。

朝前踏去的步子,停下時,項城君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竟會扭頭朝厲恒矽的方向看去。

馬車上,厲恒矽側身坐着,仿佛他一直沒有動過,擰了眉,雙眼緊閉的面朝一旁,那被項城君打紅的面頰,隐藏在了馬車裏面,只看得見他的側顏,顏色是從來都沒有過得難受……

京都這地方,這一年,怎麽變得越來越讨厭了?

以前的時候,項城君覺得自己還是很喜歡京都這個地方的,這裏畢竟是自己小時候住過得地方,在這裏他們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爹爹,義父養父也全在這裏,可是現在,心裏說不出得感覺,讓項城君開始對這地方,起了畏懼之心。

是在怕誰?

厲恒矽?項楚風?

項城君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心裏就是怕了。

有些想跑,而最後他也跑了。

前線傳來的消息,西苑與衛國聯盟,對炎朝發起了攻擊,來勢兇猛,一支被傳做鬼兵的隊伍,白日消戰,夜裏宣戰,所過之處,皆是遍地白骨,已經連破了炎朝幾座大城,人心惶惶不可終日。

皇宮裏,項楚風還在想着這般傳言真假性時,卻突然收到了弟弟項城君請纓出戰的奏折,項楚風必然不應,可那知道,三天後,弟弟卻假傳聖旨,領兵走人……

街道上,人聲喧鬧,那坐在酒肆客房的少年,臉色依舊蒼白,垂眸得他,看着底下領着隊伍打前而過得人是誰時,眸色大驚,當下掀開被褥,就不管不顧的朝着樓下沖去。

“颀烜!颀烜你要去哪,當心摔着!”墨夜端着藥碗,才剛開了房門,卻差點被少年撞翻出去。

少年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直徑沖出酒肆,追着隊伍的方向跑去。

隊伍的前方,打馬走在最前頭的兩人,是沈樞樓跟項城君,兩人一個滿臉陰霾,眉宇緊擰自有一股威嚴的将領之風,一人面若寒霜,周身滿是寒氣,仿佛都要将這三尺之內都凍傷了一般。

少年緊追在兩人的身後,大病未愈的身子,跑了一段,便被前方的人翻手一推,翻到地上,摔得膝蓋骨都在發疼。

墨夜緊追出來,看着弟弟倒在地上,被人群踩踏而過的身影,臉色猝然一變,便急忙上前将少年扶起:“颀烜你怎麽樣?有沒有傷到哪了?怎麽樣了……”

少年擡眼看他,眼眶泛紅,眸裏盡是水霧:“沈将軍……沈……”說不完,少年只覺得渾身難受,連着腦袋都跟着天旋地轉起來。

墨夜滿是心疼,将人抱起就朝酒肆的方向走去:“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你要先把身體養好,等你痊愈了,我再帶你去找他,你不能在這沖動莽撞了”

弟弟身子如今孱弱得格外的不像話,墨夜不知道這是不是死而複生的後遺病症,只是每日小心的照顧着他。

從那日醒來,弟弟就一直長長處于一種昏睡的狀态,如若初生的孩童,常常一睡便是許久,只有在餓了需要吃食的時候才會醒來,但每每總過不了半個時辰便又會睡去。

墨夜為他找過不少大夫,可每個大夫都說,弟弟沒事,這只是一種返童的現在,只要在返童的這幾天裏養好身子,就無大礙了。

可是今日,卻又怎的會出了這般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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