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饑餓的午餐3

桌子上放着被完美切割的漢堡套餐。

一個米漢堡,一對奧爾良烤翅,小份薯條,一杯330ml冰可樂(中杯)。此刻被均勻分成三份,調料被擠在包裝紙上。

食物的香氣傳遍密室,勾的不再專心撬磚的人猛咽口水。

都是一晚上沒吃飯的受害者,聞到香味,胃都默契給出回應。

可看到那些食物,大叔反而被吓得一動不動。

“怎麽只有三份,小姑娘你的呢?”女士清點後發現數量不對,完整的漢堡被切除1/4,其他東西也都少了。

姜蔡靠在椅背,神情厭厭,“吃了。”

沒吃飽。

就這麽點東西還真不夠塞牙縫。

女士撇看套餐,“真的只有這麽點?這麽點根本不夠吃啊。”

她的抱怨來的莫名其妙,許是饑餓吞噬理智,說話越來越不客氣了。

姜蔡點了點放在桌前的塑料包裝紙,示意真的只有這麽點,她還餓着呢。

姜蔡說的是實話,在一覽無餘的房間內想要藏東西也不可能。親眼看到的青年沒作證,姜蔡也沒理會。

她不在乎,但有些人心中膈應。

女士目光在她身上打轉一圈,“我沒說你偷吃的意思,你切的還真齊,米漢堡被成功過切成四塊不多不少。可樂杯還被畫了量尺線,這個标尺換算,正好是四等份……只是現在這個時候很容易讓人誤會,以後有食物了你別先吃,不讓我們看到食物有多少很容易誤會你偷吃。”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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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的關注點還真是與衆不同。

姜蔡慢悠悠看她一眼,滿目的殺氣不吝啬釋放。

四人非敵非友,沒必要做的讓誰安心。

青年看不下去了,“當時食物出現後是你興奮的圍在破洞周邊看都不看一眼,現在馬後炮的懷疑少這少那,你是不是有病啊。”

女士生氣,“我只是提個建議。”

青年,“就是看不慣你到處亂怼人,她又沒做錯,食物來了當然得先吃。不就是多一口少一口的事情嘛!”

女士,“生死也只是多一刀少一刀的事情,別把自己說的多清新脫俗,看你這麽護着她,她也沒把你當回事。”

“用不着你管。”

……

吵,煩躁的吵鬧。

姜蔡用腳推了桌子,刺啦啦的刺耳聲音逼得吵鬧聲戛然而止。

“閉嘴。”

室內終于安靜下來,但兩人的眼神交戰還沒停止。

唯一站着的大叔說話了,“食物就只有這麽多,她沒說謊。”

當機立斷的聲音,阻了各種懷疑。

“這是從我家連鎖店送出去的漢堡套餐,數量只有這麽多。”

不是錯覺。

專注從業米漢堡二十年,新出爐食物跟回溫食物的那些許差別逃不出他的眼睛。

因為溫差原因,冷卻的漢堡會冒出較多的水蒸氣水珠,長時間陳放下,外面一圈的米飯會比裏面那一層更加蓬松。

若是用微波爐加熱,烘烤過後中間的米飯會變得格外幹燥,失去水分的米飯從色澤上失掉了三分胃口,扯掉包裝紙袋也不會看到水珠凝聚。

若是用蒸鍋加熱,米漢堡的上下米層會因為水分不足不好定形,松松塌塌失去原來模樣。

外行人看不出來,大叔一眼就看出來了。正是因為眼尖,才覺得格外驚悚。

這些漢堡全是新做出來的。

他安慰自己,心想米漢堡全國連鎖店那麽多,不一定就是從他店裏出去的。

可在看到某樣東西時,小心髒不受控制揪起。

有些人工作久了,就喜歡留下專屬跡。

像大叔這種從業二十年的食品類經營者,更喜歡在同種食品中凸顯出自己的與衆不同。

他喜歡在薯條标配的番茄醬旁邊加袋甜辣醬,在品嘗酸酸甜甜的薯條時,嘗嘗甜辣味的薯條。

他喜歡将飲料标簽蓋住全國兩個字,假裝全國就只有他一家米漢堡。

他還喜歡在米飯上撒一層薄薄的海苔粉,讓米飯吃起來不單調。

都有!

他刻意調制的小細節居然都有!

熟悉的小心思不讓他覺得親近,反而感覺被人窺視的毛骨悚然。

“這是我家發售出去的米漢堡。”

“可我兩天因為個人原因沒開店。”

“那它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

各種陰謀論蹿到腦子裏,吓得剛吃進肚子的食物迫不及待逃出來。

“這個綁架案是不是跟你有關!”

12點15分,離怪異聲音指定的時間只剩下5分鐘。矛頭直指大叔。

姜蔡慢悠悠擡頭,“現在是讨論亂七八糟的時候?”

被逼問的大叔神似憂慮說,“我剛才就想問,這鬼東西剛才說了什麽,我只聽到F級副本。難道還有D級,A級什麽的?”

在場似乎只有姜蔡一個人聽到。

嘲諷的是,三人坐着仔細聽沒聽到,順便找到地板破綻并拿到食物的姜蔡聽到了。

姜蔡什麽都沒說,幾人尴尬輕咳。

這是他們想出去唯一的辦法。即便拉不下臉也得問。

姜蔡沒為難人,等室內安靜後說,“F級副本開啓:請在20分鐘後回答,一份套餐,怎樣分配才能讓你們吃飽?”

套餐只夠成年人吃一頓,現在面前卻坐着4個餓肚子的人。從實際出發,一份套餐無論怎麽分配都不可能讓四個人吃飽。

女士提出設想,“一份如果是一桌的話,就有可能讓四個人吃飽。”

青年嘲笑,“你這不是廢話嘛,要是有一桌來十個人都有可能吃飽,問題是現在沒有一桌只有一份,有時候我吃兩份才會覺得飽。只吃四分之一根本不夠。”

大叔,“別吵了,現在面臨的困境是,我們只有一份午餐。一份午餐不可能吃飽。”

姜蔡:……

夠了。

喂,你們夠了啊。

所謂的讨論不是質疑問題,就連她都知道的事情,這三個成年人卻怎麽都繞不明白。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只剩下三分鐘了,是都不想出去了?”

姜蔡慢悠悠說着,卻有種讓人心煩意燥的魔力。

想出去。

莫名其妙被關在這種地方誰不想出去?

可誰能想到綁架最後還得回答出智力題。

女士質疑,“難道回答問題他就會放我們出去?難道千方百計把我們幾個不認識的人困在這裏只是為了回答問題?太匪夷所思了。”

她覺得這件事很有貓膩。

對正常人來講,這種不為錢不為權的做法簡直莫名其妙。她覺得就算是正确回答出問題,也不可能被簡單放過。

“不然呢?”

姜蔡略帶嘲諷的語氣在空氣中擴散。

她發現女士就是杠精本精。一直在質疑這個質疑那個,對結局出去半分助力。

“繼續質疑問題?繼續拉扯弄不出的鴨舌帽還是繼續待在這裏分吃一份根本吃不飽的套餐?你可以繼續質疑,質疑食物,質疑牆磚地板,甚至質疑我們這些人,随你高興。”

女士火了,“比我的質疑,像你這種毫不猶豫就接受設定的人才不正常吧。”

姜蔡沒理她,“還有兩分鐘,有沒有答案。”

室內安靜如雞,年紀最小的人在此刻卻成了最具有壓迫感的。女士怒瞪姜蔡,發現人家根本不看她時憤怒離席。

青年一門心思都放在姜蔡那張美的人神共憤的臉上,“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出去。”

大叔輕咳,打破青年不切實際的夢,“小姑娘,那你有什麽答案嗎?”

姜蔡雙手一攤,霸氣側漏,“沒有,如果你們想讓我回答那我可以随便編一個。”

……

催了那麽久,還以為是有答案的,結果人家只是隔壁班的紀檢委,只關注時間,想樂享其成。

若是在其他時間,這張得天獨厚的臉是能招攬某些門前仆後繼的傻蛋,可惜這裏有的只有大媽大叔,唯一的裙下臣似乎并不怎麽能幹。

只剩下最後兩分鐘,大叔将希望投放在看起來很有把握的姜蔡身上,“你想怎麽編?”

姜蔡看了圈這群六神無主的人,給出了說法,“假裝吃飽。”

衆人……

這編的,還挺像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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