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逃出喪屍樓3
數字推盤他們不會,跑腿打雜還算積極。
姜蔡暫時歇了打暈三人自己離開的想法,沉默坐在沙發上等待。
靜下心來後,發現整個屋子充斥着一股難以描述的臭味,有點像捂了好久沒洗的臭襪子,也像儲藏了十幾年沒開封的特級苋菜梗。
坐在沙發上姜蔡快要窒息,搜尋才發現是沙發裏傳出的味道,沙發表面烏黑髒亂成一團又一團,在橡木白的映襯下更加明顯。
她原以為沙發醜是因為畫布抽象,湊近了才知道那是萬臭之源。
可怕。
沙發被固定住了踢不翻,只能捂鼻子遠離。
糟糕,手剛碰過,現在也臭的不得了。
姜蔡急忙尋找水源。
找過之後才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這裏缺水、缺糧,除了之前錢梁找到并吃掉的半包餅幹外,連廁所馬桶的儲水箱都沒有水。
那麽值錢發現的餅幹,很有可能就是線索!
姜蔡沉默的看着吃掉餅幹的錢梁,此刻他正趴在門口準備開門。心中将他們全部揍暈的感覺再次蠢蠢欲動。
另一邊的苗峥大喊,“我打開了。”
數字推盤下給出了四個數字線索,極有可能是大門的密碼鎖或是內側卧室的密碼鎖。
苗峥和錢梁一邊一個試驗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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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梁:“不行,大門需要6位數字。”
苗峥輸入最後一個數字後,啪踏一聲,卧室門開了。
他喊了一聲吼并沒闖入,貼着門側耳傾聽,然後就着小縫重重一踢。
膽大心細的作風還算上眼,看的錢梁和樂可可自覺屏住呼吸。
見裏面沒有聲音,他大力踢上一腳後後腿。
門被踢翻,撞牆後又固執返回,眼看着又要關閉,被苗峥一把擋住。
卧室景象顯現,看的衆人倒吸一口氣。
是因為更髒亂的生存環境,也是因為裏面縮着一個瑟瑟發抖的人。
人?
稱呼對方人還是尊重叫法。
不尊重的也可以叫做病人或瘋子。
他不知道被關了多久,披散到肩膀的頭發油膩結團,整個人像是萬臭之源,熏得他們不敢靠近。
他穿着一身看不清材質的黑色破衣服,手上還綁着一條已經淪為黑色的繃帶。
是個病人。
看到他們幾個後,那人猛然一縮,嗚嗚顫抖着,像泥鳅般想要爬進釘死的床底下。
還是個極度驚恐的病人。
“我靠。”樂可可突然大叫,本就壓抑的氣氛雪上加霜,“他身上那件是最新款的阿瑪尼定制睡衣,這戶人家對睡衣要求還挺高啊。”
衆人:……
這觀察點還挺其妙。
苗峥察覺出了不對勁。
他摸着四周,很快找到了一把可以防身的斧頭。
這人還活着,手邊還有武器,為什麽不砸門逃脫?
怪異的感覺萦繞腦門,苗峥抱着斧頭沒動作。
見苗峥找到武器,不甘示弱的錢梁捂着鼻子走進去找,他打開衣櫃,臭味一下子散了開。
他後跳着逃跑,怪叫道,“怪不得房間裏全臭烘烘的,他把衣櫃當廁所啊。”
他一溜煙跑的飛快,也沒将衣櫃合上的打算。
四人眉頭緊鎖,想不明白為什麽寧願鎖在房間裏也不出去。
是個活人。
也許是線索。
樂可可用細高跟踢了踢錢梁,“你去問。”
“我?”錢梁指着自己不可置信,“你讓我去問?”
“對啊。”樂可可不置可否,“在這裏就你沒發揮出作用了,你不去誰去?”
錢梁掃過一圈,苗峥扛着斧頭他打不過,姜蔡能手撕機械手他要不起,除卻這兩個,四人中他的戰鬥力也算第三名,哪裏會對付不了只會bb的樂可可?
對啊。
樂可可從剛才到現在,除了bb還會幹嗎?
除了做着使喚人的工作,她做過什麽貢獻了?
不想過去的錢梁巧言令色,“你可以過去啊,你看他怕的跟什麽似的,我長的兇,去問的話他肯定更害怕,你是個女的,又長得漂亮,你去問最合适。”
樂可可嗤笑,被社會摔打過的她可不吃這套,“在這裏我找到了數字8線索,苗峥打開卧室找到斧頭線索。姜蔡更不用說了,仙人掌線索成功擊退爬樓的喪屍,還完成了數字推盤,四人裏面就你沒幹過實質功勞。我告訴你,我不管你上個副本是怎麽贏的,想要在這個副本活下去,就必須做出貢獻來。”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誰也沒應聲。
沉默在臭氣中蔓延,尴尬非常。
無聲的沉默仿佛在支持錢梁,錢梁笑的陰鸠,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将樂可可塞進衣櫃裏洗腦子。
就連姜蔡都不敢對他怎麽樣,他怕個球啊。
他才不要跟臭不拉幾的人說話,雖然他出生不怎麽樣,卻也不是誰都能使喚的起的。
錢梁表情微變,還沒動手做呢,樂可可已經跳到苗峥身後呱呱亂叫,“什麽情況,你想殺我?”
怪叫聲下,苗峥捏緊了斧頭。
渾身緊繃的他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要來了是麽。末日之下人性的扭曲!幸虧他找到了斧頭。
苗峥驚訝之餘暗暗慶幸,掃向門邊一動不動的姜蔡,悄悄把步子往外挪。
聯合外面的姜蔡,局勢往3vs1發展,不妙啊。
錢梁咽下這口惡氣,走到病人旁邊敲牆。
他态度暴躁,但病人還是有了反應。
在這裏的一切似乎都是被設定好的程序,只要一碰就能得到線索。
病人表情從惶恐轉到希望,髒兮兮的手抓着錢梁不放,叽裏呱啦說了一堆,大體意思是,他餓了,他想吃餅幹。
聽到餅幹兩個字的錢梁,臉黑的像衣櫥的糟粕。
餅幹……
煩躁轉為心虛,他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吃餅幹時沒避開人,基本上三人都看到了。
他心虛的往後退一步,聽到樂可可的尖叫,“好呀你,盡添亂,誰讓你把餅幹吃的?”
錢梁有苦說不出。
他在乎吃的還不是被第一個副本給餓怕了?這要是半包餅幹四個人分,他絕對第一個死在這裏頭,他當時還慶幸自己吃掉了,現在後悔莫及。
“我不是故意的。”
“就你這樣沖動還說贏過一個副本,你是走了這輩子的狗屎運才贏的吧!”
錢梁心虛的沒有說話。這種全是他錯的情況下,多說多錯,還不如不說。
他現在沒什麽要求了,讓他問臭人也好,把他捆起來也好,他只要能離開這個副本就什麽都無所謂。
卧室內吵鬧不歇,加大了難聞的臭味,眼看着裏面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姜蔡暴躁的抖了抖腳,冷聲說,“捆起來。”
樂可可呆了一下,疑惑看她,“什麽?”
似乎沒料到有人會将語言化作實質。
“既然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受到懲罰,在沒想到什麽懲罰前先捆起來。”
苗峥的眼神變了,“你這樣……會不會太冷漠,容易動搖軍心啊。”
樂可可表示贊同。
在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前,誰也不願意做壞人。
口頭逞強跟實質行動是兩碼事。
如果之前還覺得錢梁廢柴,在姜蔡說出捆起來後就覺得姜蔡可怕了。
很多人寧願跟廢柴為伍,也不願意跟個打打殺殺的人一起過關。
見着兩人全身戒備,姜蔡冷笑,“冷漠?比起冷漠我更怕沒命,你們似乎沒搞清楚這個副本會要命,底下嗷嗷待哺的喪屍們是擺設嗎?這裏沒吃沒喝的困境是游戲嗎?危機意識這麽薄弱,還自不量力的想帶這個拖油瓶闖關卡,誰給你們的勇氣?”
冷清的話語在卧室內回響,打亂了原以為的和平。
姜蔡說的沒錯。
“可綁起來也太……”樂可可只是嘴上強硬,一動真格就焉了。
是,喪屍是可怕,但也沒上來啊。
他們僥幸的想。
說不定窗戶有一層看不見的結界,喪屍們根本爬不上來。
“不綁起來等他吃掉第二個線索?”
氣氛再次焦灼,苗峥開口打破,“姜蔡,錢梁說你們共同經歷過一個副本,那個副本你們是怎麽脫身的?”
真不容易啊,終于有人問到這個問題了。
姜蔡嘴角的弧度稍稍擴大,帶出嘲諷的味道。
“想知道?”
“你問他啊。”
被點到名字的錢梁渾身一抖,迫于淫威之下也不敢說謊,他挑着重要的說,“那時候的問題是,一份漢堡套餐,四個人分,如何保證每個人都吃飽?我們将可樂存起來存到第五天吃。”
苗峥眼睛一亮,“其他食物有可能變馊,但碳酸飲料更快速增加人體飽腹感。妙啊。”
姜蔡擡了擡眼皮,漫不經心,“過程呢。”
“額……”錢梁抿了抿唇角顯得不太好意思,“期間我做錯了些事情,被綁了起來,額,雖然是這樣,但結果還是好的,我們全部出來了,還拿到了十萬塊酬勞。”
樂可可眼中晦暗不明,有什麽東西在她腦中一閃而逝,她催促問,“你做錯了什麽事?”
“我……”
“說啊,你做錯了什麽事?”
錢梁不想說,屈辱像黑霧似的從腳底竄起,燒的他站立不穩,他不想說,矛頭直指姜蔡,“姜蔡,你別太過分啊!”
姜蔡嗤笑的替他說了,“用可樂當人質,威脅其他有錢有勢的人說,想要他乖乖配合,就得拿資源和金錢換。”
嚯。
言語仿若驚雷,炸的差點爆炸。
這人品有問題啊。
她剛才說了十萬塊不多,如果被他找到線索被逼迫,想要讓他拿出線索,就必須答應巴拉巴拉,那他們還要不要出去了?
幸虧的是他之前只想躺贏還沒作妖,這一作妖可是關乎着其他三人的性命吶。
“綁起來!五花大綁,再塞上襪子,我可不想被人威脅的死在裏頭。”
苗峥眼眸暗沉,舉着斧頭逼得他縮在角落。
錢梁大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現在餅幹沒了,你們綁我也沒用啊。”
這一句話又提在了點子上,讓人更加憤怒。早知道一開始就應該把人綁起來的。
姜蔡沒在意樂可可瞄過來的複雜視線,她踢中錢梁屁股,青壯年輕飄飄跌趴在病人面前。
“沒有餅幹,給肉行不行?”
病人歪了歪腦袋,似乎沒明白她得意思。
腳下用力,錢梁瘋狂竄叫。
“現成的肉,随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