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逃出喪屍樓5
“喪、喪屍!”
雙手被環胸捆綁的錢梁又縮了回去。
他的第一反應是關門,可手掌被束縛在另一只手臂上極不方便。
錢梁使出這輩子最大的運動量,将手掌稍稍掙脫,然後用手掌去推門。
觸碰門的那一刻,視線卻與喪屍對焦。
躲在後面的第三只喪屍美女,像看到愛人般撒歡了蹄子跑過來。
“啊啊啊啊~”
錢梁被吓傻了。
就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才離死亡不遠。
他這才意識到,就算煞神在場,他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
他尖叫的往後跑,喪屍嗚嗷的後面追。
場面一度混亂,再加上屋子裏還有個只會尖叫的病人!
果然,在訪客突入後,病人瞬間化作尖叫雞,與錢梁比高音。
兩人各跑各的,喪屍妹子懵了。
兩團肉在前面跑,她一時半會兒鬧不清要追誰。
這邊聲音高,看起來肉質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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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跑的慢,吃起來容易。
她一會兒追追這個,一會兒追追那個,煞是忙碌。
錢梁看出喪屍妹子智商負數,聰明的跑進滿是髒翔的衣櫃裏躲藏。
但他低估了病人的求生欲。
一見衣櫃可躲,病人也湊了上來。喪屍眼看兩食物都跑進去了,不落其後的也跟進來。
錢梁機靈拉着病人逃出去,将喪屍困在裏面。
這波操作也是溜溜的。
他跟病人一人堵住一邊活開的衣櫃門,喘的快要窒息。
這屋子變得不再安全。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知道大門密碼。
錢梁緊盯病人,赤紅的眼睛急的快要噴火。
“別叫了,逃命要緊,你趕緊告訴我線索,我會帶你出去!”
病人喘着粗氣擡起被綁着繃帶的手,“餅幹、給我餅幹。”
他像個智障樣重複,聽得錢梁直翻白眼,“艹,都跟你說了餅幹被我吃了,你要是不想被喪屍吃掉,趕緊告訴我。”
病人搖頭,扯着嘴角想說其他,可發出的聲音,就只有餅幹。
很詭異的感覺。
在危急時刻卻不明顯。
身後撞門聲讓錢梁來不及細想,他讓病人解開綁帶,意外看到病人散亂繃帶下的血肉模糊的傷口。
他的眼睛瞬間紅了。
臉又快速轉為鐵青。
他不敢質問病人,心中早已确定病人被喪屍咬過的事實。
媽呀,太可怕了。
他居然一個人跟半喪屍呆一個屋。
什麽線索什麽錢啊,他不要了。
等捆綁的束縛一松,錢梁尖叫跑出。
他一離開,失去阻擋的衣櫥就被撞開,喪屍頂着滿頭翔撲向最近的人。
病人躲閃不及,被壓在身下。
人類扁平毫無攻擊力的第一第二第三磨牙,在接觸到軟軟的肉時,化作利器,毫不費力的扯下一塊血肉。
還活着的病人雙眼驚恐,張唇說的依舊是‘餅幹’。
錢梁被吓渾身哆嗦,他雙手雙腳爬着逃跑,走出門時不忘将大門關上。
太可怕了。
幸虧他逃出來了。
只是還沒來的及慶幸得救,外面更加兇悍的場景讓他恨不得再縮回卧室。
屋內的固定裝飾成了障礙。抵擋喪屍的苗峥好幾次差點被摔倒,他舉起斧頭奮力抵抗,一個還不夠,還得對付被樂可可引來的第二只喪屍。
兩人狼狽躲避,但姜蔡那裏卻什麽都沒有。
她雙眼微垂,環胸而立,在看到他們都走出第二件卧室時,邁了出去。
不光是人,連喪屍都是欺軟怕硬的物種。
眼看姜蔡就要走了,錢梁小跑過去。
他為了證明自己有用,将知道的情報說出。
“原來病人是個喪屍,他繃帶下全是齒龈和爛肉。”
這個情報可有可無,對姜蔡來講并不重要。
“我打敗了一只喪屍,事實證明我是有能力跟着你的。”
姜蔡當他是空氣。
“好吧,我決定了,只要你答應帶我離開這裏,獎金我分你一半。”
他肉痛的低喊,做出自以為的最大犧牲。
姜蔡停了下來。
錢梁愚蠢的以為她是被利益所惑。
“你以為我是為錢來的這裏?”
不然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類活着的最大價值就是創造生産力樂享逍遙窟。誰還專程來這種鬼地方體驗?
錢梁懂一些人的口是心非,他自動将姜蔡化為這種,不再繼續問,“不管你是因為什麽來的這裏,反正我都能幫助你。”
他大言不慚的說着,這種時候保命最重要,就算讓他跪下叫爸爸都不帶含糊。
姜蔡嘴角微勾笑的諷刺,不再言語的走進第二間卧室。錢梁跟了進來,背轉身就把門關上。
只是被劈成兩半的門跟虛掩無異,他脫掉衣服,蓋在了上面。
第二間卧室更臭,比客廳臭上一百倍。
地面牆壁剮蹭着濃黑的血漿,将粉色牆漆被塗的風塵。
打開燈,看到牆壁上貼着一張海報。海報上是個露着九塊腹肌的男人。男人叫海浚,是個明星。
“海浚我知道,演過不少網劇嘛。”錢梁小心翼翼提供情報,企圖吸引姜蔡注意力,“诶,這麽說來,房間裏那個男人跟他長得挺像。”
說實話,姜蔡很難将照片上光鮮亮麗的男人跟屋子裏蓬頭垢面的聯系在一起,她無視錢梁說的內容,繼續尋找線索。
姜蔡找到了一本日記本。
快速掃閱過後,發現寫日記的女孩是追星族,她特別喜歡海浚,夢想着有一天能跟偶像面基。
機會來了,最近海浚要來附近商演,她激動的不得了,叫了自己最好的兩個姐妹過來。然而姐妹剛到,附近就變得不太安全。她躲在房間內從窗戶外偷偷看,看到很多人變得很奇怪,它們見人就咬,見狗就追,她害怕了,只想縮在屋子裏。可在看到徘徊在樓底下落單的海浚時,她動搖了。
女孩不顧危險,将海浚救了上來。
她成功的在偶像心裏留下深刻印象,但不幸的是,海浚被咬了。
沒一會兒他面色變的青灰,黑筋持續纏繞,灰白的瞳孔渾濁的看向她們,時不時還發出嗬嗬的聲音。
女孩們害怕極了,為了自保只能齊心協力将夢中情人塞進父母卧室。
過程中,她沒發現有個女孩被抓傷了,行為舉止變得非常奇怪。
……
日記上斑駁點綴着血跡,讓書中故事具象展現。
故事後面沒有寫下去,但結合淩亂的房子和被鎖了的三個女孩。可以看出,她們又是經過一番搏鬥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最後喪屍女孩們都被關在第二間屋子。
姜蔡反複搜尋,沒發現其他線索,只能将日記本收起。
眼看着線索被拿走,錢梁急了。
“姜、姜蔡,你找到什麽線索了?”他舔着唇問的小心翼翼,像只豺狗鬼祟躲藏暗處企圖伺機而動。
姜蔡将日記本卷起來塞進衣服口袋,說的漫不盡心,“不是什麽重要的線索。”
錢梁瞅着她藏東西的口袋敢怒不敢言。
日記裏記錄的海浚變成了喪屍,但她剛親眼見過的卻是個活人。
為什麽喪屍會變成活人?
難道喪屍被關久了還能重新變成人?
姜蔡揣着疑問想要驗證,看到偷摸摸看她的錢梁,一股不好的感覺竄到腦門。
他出來了,病人沒出來。
他剛才是引了一只喪屍進去的!
“你把第三只喪屍和海浚關在一起了?”
錢梁啊了一聲,小心翼翼點頭,“對啊,我還看到他繃帶下全是齒痕,有些肉都爛掉了。他就是個半喪屍。”
姜蔡:……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綁起來!丢下去!眼不見為淨!
姜蔡心裏閃過千百種弄死錢梁的想法,轉身踢開被破布包裹的大門沖向卧室。
病人是下一個線索。
她還以為廢了的。
這個副本越看越糟心!怎麽會有一個條線索指向好幾個方向的副本啊!
是經費嚴重不足吧!
她踢翻衣服掩蓋的半扇門,瞅見迎面沖來的喪屍,左手伸出精準擰住脖子,咔嚓一聲,就将活蹦亂跳的喪屍變成破布娃娃。
她随意丢到一旁,略過一群目瞪口呆的小寶寶,走向被緊閉的卧室門前。
剛還被飽受摧殘的苗峥看的眼睛都直了。
什麽戰鬥力啊。
特種兵都比不上吧!
密碼是一次性的,用過一次已經打不開了。姜蔡拿腳去踹,又被力排斥。
糟心,怎麽數字線索只能用一次呢!
她看向身後,走到苗峥面前。
苗峥還在跟喪屍搏鬥。
不是他打不過,而是他不敢打。
他的斧頭能精準的劈到手和腿,就是不敢朝腦袋下手。
他父親就是因為意外殺人進的監獄,從此家庭破碎,苦難盡至。
他比誰都知道法律的可怕,雖然明白這裏已經跳出法律之外,可內心糾結的痛苦讓他不敢痛下殺手。
他猶豫着,防守的戰鬥風格讓他一直處于下風。
姜蔡才不管那麽多,她精準的又拎歪一只喪屍腦袋,漆黑的瞳孔無波瀾的看向苗峥,“斧頭給我。”
苗峥緊緊握着,不肯松手。
“不給也沒關系,給我砸了卧室門。”
“為、為什麽?”他抖着唇說,腐臭的液體沾的他滿手都是,可他就是不肯松手。
“不敢打喪屍的你有什麽資格問,不照我說的做,我不介意把你變成喪屍。”
迫于淫威下,苗峥只能照做。他一下下劈砸卧室門,感覺手臂發酸。他沒有停下,他劈開了門,看到裏面竄出一只喪屍。
姜蔡又輕而易舉将它解決,走向被咬的支離破碎的病人。他被咬的渾身沒一塊好肉,卻沒又變成喪屍。
“你是海浚?”
病人睜着死灰的眼睛顫抖重複,“餅、餅幹。”
“你是上波沒出去的人?”
病人眼睛亮了一下,悲哀的閉上眼睛。
那一眼姜蔡懂了裏面的含義。
游戲很殘酷。
出不去,就只能被困死在裏頭。
被恐懼吓得七魂不在的樂可可終于安靜,看着屋內場景有些憤憤不平,“明明她有能力,為什麽不幫我們?”害的她以為就要被喪屍咬了。
“為什麽要幫?”苗峥覺得好笑,“你又不是她的誰,就算是,也得看看之前做了什麽吧。”
他們做了什麽呢?
尖叫、憤怒、議論、嫉妒。
細想起來,全在靠姜蔡破關,所以她憑什麽要幫?
在姜蔡身上,他莫名看到了這個冷漠的社會。
他有預感,如果他們再不發揮出作用來,很有可能會被抛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