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成全-1

“合作？”就他現在這種滿嘴跑火車的狀态，李煜可不敢輕易相信他：“合作是吧，也行，你先給我說說你還有啥事瞞着我！不說清楚的話，就甭想合作！”

“這個，其實也沒啥了。”歐陽突然低下了頭：“李哥，其實吧，我這個人吧，唉，也是個失憶的。”

話說的可憐巴巴，就差沒對手指頭了。

“……”李煜拿不準該不該信他，幹脆就沒出聲。

歐陽頭都低下了，卻一點沒聽着李煜的反應，心底就開始打鼓，一邊說一邊琢磨，還很努力的擠出點鼻音：“我都失憶好多年了，醫者，不能自醫啊。”

說着話，又努力的擠出了兩滴眼淚，特意甩給李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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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裝歸裝，可話說的卻挺實在。

比如他和李煜一樣，都是被抱養的，而且據他的養父母說，他是在一個鬧市被撿到的，當時周圍圍滿了人，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去抱他的，理由就是，現場很多人都眼睜睜的看着他握住了一個椅子後，那個椅子平白無故的消失不見了，就此斷定他是個不吉利的孩子，才會被扔到這來。

倒是他的養父母不怕邪，見他長的可愛，便上去把他抱回了家養着，還好，除了偶爾會被他扔到某個朝代，不知道怎麽回來以外，涉及到生命的事還沒出現，久了，兩位心大的養父母玩習慣了，反而不愛回來了，借着他這點能力縱橫中國上下五千年的玩。

還有，歐陽自己，沒辦法穿越時空，只能像看電影一樣的返往別人的記憶，還有，沒辦法保存記憶。

“沒法保存記憶是什麽意思？”李煜聽的茫然：“記憶這種東西，是要故意保存的麽？像背書似的？”

生活雖然得保持學習，可也不等同于學習吧，誰還能像背書一樣，把每天發生過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抄下來，再背一遍，不重要的事，忘了就忘了呗。

“也不是。”歐陽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個問題，他咬着手指頭發了一會兒呆，終于想到了一種比較明白的方法：

“就，拿陳峰的事來說哈，還有李哥你，要是你們一直在我身邊的話，那我就會記得你們，然後咱們之間發生的任何事情我都會記得，可是哩，要是你們和我分開一段時間……”

他扒拉着手指頭算了好一會兒：“大約兩三年的樣子吧，我就不記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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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又傻了，他發現面對着這個看上去很不靠譜的小夥子，居然啥話都問不出來，不是不想問，而是不知道從哪開始問。

歐陽一看他的樣子就洩了氣：“你看吧你看吧，我就知道這種事說不說都沒有半毛錢意義，你根本就不可能相信我！”說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出聲了，一臉的郁悶相。

李煜琢磨了半天：“那，你這穿越時間的能力，到底有啥能做的，又有啥不能做的？”

“這個……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歐陽剛才那股子不被人相信的喪氣勁還沒過去，回答的也是有氣無力：“反正我知道如果我跟着回去，那當事人就肯定看不到我們，也不能改變什麽，可我要是把別人送回到過去的話，就不一樣了。”

“不一樣？怎麽個不一樣法？”李煜愣了愣：“會影響到現在嗎？”

“不知道哦。”關于這一點，歐陽倒不是很确定：“說真的，陳峰真就是我頭一回正了八經的做這種事，以前都拿着送人情了，比如警察，跑來查我，我就賣個人情送他們回到指定的時間轉一圈，但也就限個一分鐘左右，而且還沒有往古代跑的，只有我爸媽，可他們玩嗨了，一直都不回來，我還沒法跟他們聯系，我也不知道實際情況是啥樣的。。”

歐陽說着說着，自己也開始暈：“可有件事情我很想不通，上次我跟着陳峰回去的時候，明明別人就可以看到我，後來再試，怎麽說啥都不說了呢？哎，李哥，你說是不是還有些潛質，沒激活啊？”

李煜着實被他說的無語：“說的跟手機卡似的。”

“呃……”歐陽嘆了口氣：“你要非這麽說也行。”

他擡頭瞅瞅李煜：“哥，憑良心說，人的大腦那麽複雜，時間這玩藝又是四維的，你讓我一下子理個頭緒出來，怎麽可能嘛，我這不也是摸着石頭過河，邊走邊瞧麽……”

歐陽說着說着，突然又想起個事來：“但是李哥，你媽……我是說你親媽，她的特殊能力是啥樣的？我聽文文姐他爸說，她好像能創造出一個空間來，不是說這麽多年文文爸和她小姨的約會，都是借了你媽的光麽？”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李煜搖搖頭：“你是被遺棄的，我是被我媽送走的。”

“送走的？”歐陽愣了愣：“為啥？”

“就因為我媽有特殊能力呗。”李煜嘆了口氣：“我也是長大以後才知道的。”

對于自己媽的描述，李煜并不能說出多少花樣來，唯一比歐陽好的是，他知道她生母是南源鎮的外來戶：“不過沒人知道我媽是從哪來的，她來到南源後沒多久，就跟我爸媽結婚了，那時候，南源鎮還是個挺封閉的地方，不怎麽接受外來人，倒是我爸，不知道為啥看中了她，認識以後就沒事往我媽住的地方跑，也是惹的滿城風雨的。”

“不過好在後來，我爸媽還是結婚了。”李煜說着說着，又嘆了口氣：“可就是結婚那天，出了點事。”

直到現在，老南源鎮的人提起李煜爸媽的婚禮，都還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