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登門
韓譯白最近的日子過的很清閑,喬清影恢複的不錯,她很乖,不吵不鬧,就是沒生氣。
不過無所謂,最近讓韓譯白比較煩惱的就是喬清影不大愛吃飯,他每天得想盡辦法哄她吃飯,理所當然的,韓譯白溜達進了廚房:“阿姨,今天吃什麽?”
阿姨見到他也習以為常了:“我炖了烏雞湯,還是你昨天吩咐的那幾個菜,現在估計也差不多了。”
阿姨盛了一碗遞給他:“你先嘗嘗?”
韓譯白接過來喝了一口:“恩,差不多了,溫着吧,我去叫清影起床。”
喬清影已經醒了,坐在輪椅上,望着窗外,韓譯白走過去:“清影。”
喬清影把輪椅轉過來:“要,吃飯,了嗎?”
韓譯白很欣慰,喬清影開始重新嘗試着說話,盡管有些艱難。
他的女孩,一直都是這樣,堅強而努力的生活,韓譯白又拿了一件外套:“多穿一件,吃完帶你出去走走。”
喬清影順從的接過,穿好後對着韓譯白張開手:“抱。”
韓譯白的心軟軟的,可是他不會抱她:“不可以。”
喬清影有些不高興:“抱。”
韓譯白握住她的手,蹲下來跟她平視:“清影,以後不要再坐輪椅了,你得自己走路,像大家一樣。”
喬清影猶豫了很久,還是乖乖站起來下樓,她的腿沒有任何問題,走路更是沒有任何困難,她只是不願意,不願意說話,不願意行走,更不願意見人。
看起來她是越來越好了,但韓譯白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喬清影還是不大吃飯,不過好歹喝了兩碗湯,韓譯白也不勉強她,讓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
外面有人敲門,阿姨在廚房,韓譯白自己走過去,按了門口的視頻。
韓譯白眉頭一皺——是顧褀,韓譯白瞥了一眼喬清影,她還是乖乖的在喝湯,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
韓譯白開了門往外走,在花園的鐵門出見到了顧褀:“你來幹什麽?”
顧褀溫和有禮:“你好,我想見喬清影。”
韓譯白語氣平靜:“你是她什麽人?”
“我,我是她朋友,來看看她。”顧褀自己都很沒有底氣,他都不知道,自己跟喬清影還算不算朋友。
韓譯白還是面無表情:“你回去吧,她不适合見客。”
顧褀有些着急:“她現在怎麽樣了?”
韓譯白快沒了耐心:“關你什麽事?”
顧褀有些沒了理智:“你誰啊,你有什麽資格阻止我見她。”
韓譯白冷笑了一聲:“我是她的主治醫生,沒人比我更有資格阻止你見她。”
“主,主治醫生?”顧褀沒想到喬清影的病已經嚴重到出院之後還要主治醫生随身看護的地步。
韓譯白已經徹底沒了耐心:“是,我是她的主治醫生,我也知道你是誰,顧褀是吧,以後別再來了,她最不能見的就是你。”
一番話說的顧褀很是難堪:“我知道,她的病我有很大的責任,我只是想彌補我的錯誤。”
韓譯白看着面前的顧褀,他實在是看不出來面前這個男人有什麽特別的,值得喬清影愛的那麽深,愛的那麽——讓他嫉妒。
随之而來的是韓譯白更大的惡毒:“八年前,我用了整整兩年的時間讓她好起來,然後把他推給了你,八年後,你又把他還給我了,即便是以這樣的方式,我也還是心存感激的。”
韓譯白頓了頓:“回去吧,我也不知道你有錯還是沒錯,我也不好說我對你是讨厭還是有些慶幸,總之,別再來了,她怕見生人,或許——更怕見你。”
最後一句擲地有聲,震的顧褀臉色慘白,看來,當真是回不去了,自己能給她最後的東西就是離她遠點,越遠越好。
韓譯白回到屋裏還是有些心虛,他從小就受的是正人君子的教育,這種不經人允許擅自做決定的事,他還真是頭一次做。
喬清影一臉懵懂的看着他,韓譯白摸了摸她的臉,細膩的觸感讓韓譯白多了些安慰,就當我是自私吧,這種絕望,一次都夠了別說兩次,更別說再來第三次了。
既然放她出去會弄的一身傷回來,那就別再出去,一輩子待在自己身邊吧。
韓譯白牽着一臉不情願的喬清影出了門,考慮到還是不能逼的太緊,還是決定就在院子裏轉上兩圈
院子裏有個秋千,還是很小的時候喬慶峰找人做的,喬清影想坐,韓譯白承諾她,走上兩圈就讓她坐一會。
喬清影很滿意,走的飛快,韓譯白和她一起坐在秋千上,慢悠悠的晃着,兩個人都不說話,卻也不怎麽違和。
一邊的顧褀看到了這一切,他沒有走,也不知道還在期待着什麽,讓他自己也很意外的是,他居然真的等到了喬清影出門。
他下意識的躲了起來,反應過來,只有一陣苦笑,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是那麽怕跟她見面。
喬清影變了,瘦了很多,也白了,這要換做以前的她,指不定得高興好幾天,可是看了這麽久,顧褀也沒有見到她笑過一下。
她像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你能看得到她在生活,可是你更能感覺到,她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個人生活。
她很依賴韓譯白,顧褀心裏有種莫名的滋味,有心疼,有愧疚,好像還有………嫉妒?
喬清影在外面待不了太久,她很排斥出門,如果不是韓譯白強烈要求,她是絕對不會踏出喬家大門的。
韓譯白很了解她,也很适可而止,估計再待下去可能是要煩躁了,就牽着她回去了。
顧褀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後,他一個大男人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深吸了一口氣,把電話掏出來:“喂,你答應的事是時候該兌現了。”
韓譯白端了一杯茶站在窗邊,剛才,喬清影沒看見,他卻是看的清清楚楚,還在擔心顧褀會突然沖出來,哪知道他全程都沒動過地方。
既然他也有心隐瞞,自己更是沒理由捅破,吹了吹嘴裏的熱茶,淺抿了一口,這個顧褀,他到底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