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們說,殘香是柔媚的,比那邊鳳栖閣裏的花魁還要絕色。

他們說,千金難買殘香的一個表情,接人待物,連跳舞之時都是那般妖嬈的笑,唇角微勾,似畫在臉上一般。

只有雅止知道,殘香是狠戾的,是無情的,是叫人害怕的。雅止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十年之前就知道了,剛好十歲的那年。

雅止長的不如殘香那般妖媚,可那張臉也讓人止不住的遐想。十年前的雅止不是這個模樣的,也不叫這個名字。十年前的殘香也并非是現在這個樣子,只是依舊還叫殘香。

舒雅,多美好的名字,那是十年之前的雅止。同名字一樣,身世也那般美好。有錢人家的公子哥,父慈母愛,一家人其樂融融。一夜之間,就只是一夜。

白天還看着母親在繡布上繡上鮮豔的牡丹,鮮豔的紅,高貴富麗。第二天便看到了滿院的紅,惡心的溫熱粘稠。繡帕已經看不出牡丹的面貌,只是紅,刺目的紅,惡心可怖。

舒雅被蒙着面的漢子抗在肩上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色,紅色,紅色到處都是紅色。連池裏的碧水都染成了殷紅,除了殷紅還有別的東西,屍體。

才不是爹娘呢,才不是管家和小紅呢,才不是廚子和讨厭的教書先生呢,才不是,只是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而已。

轉眼間來到了陰冷的小巷子裏,那裏守着一個肥頭大耳的員外,舒雅記得他。是爹爹的對頭,總是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那人給了蒙面的大漢一疊厚厚的銀票,他們再說些什麽,舒雅聽不見。

越過那人的肩頭看到了大漢離去的身影,這人撕扯着舒雅的衣衫,他已經不記得掙紮,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人走的方向,一動也不動。越過這人的肩頭又看見了一個人影,穿着白色的衣衫,個子比自己還低,比自己還瘦弱的男孩。

那小孩慢慢的走過來,那人在自己身上一點一點的啃咬,激起一陣雞皮疙瘩。舒雅盯着小孩,看他拿起了散在角落裏的柴刀,已經生鏽的一尺長的柴刀……

是血,滿天鋪地的朝自己揮灑過來。溫熱的粘稠的惡心的血液,那騎在自己身上的人已經倒下,腦袋在地上越滾越遠。

“啊!!!!!!!”小巷裏傳來孩童的尖叫,生生的刺破了夜空。

有人趕過來,卻只看見了一具沒有頭顱的屍體。

“我叫舒雅。”雅止還記得那時候的殘香譏笑着,真是惡心的名字……

“雅止?”

耳邊傳來殘香不耐煩的聲音,雅止回過神。殘香已經從浴桶裏站了起來,雪白的身軀在燭火的映照下宛若美玉。目光不可抑制的落在呀赤/裸的身子上,殷紅的乳珠,纖細的腰身,平坦的小腹,還有靜靜伏在兩腿之間的……

“熱水。”殘香皺着眉,不耐煩的問:“你在想些什麽?”

“……沒。”往桶裏加了熱水,雅止急急的退了出去。

來到房間,呼吸越發急促,直覺的殘香的軀體在眼前不斷的晃蕩着,纖細的腰如果在身下扭動一定比那白蛇還有妖媚。還有那白皙纖長的雙腿……

雅止将手探進青色的衣袍裏,握住那不便言說隐秘的部位,慢慢撸動。

“殘香,殘香……”閉上眼睛腦海裏也是殘香赤|裸的模樣,貌美的殘香,妖媚的殘香。

“呃啊……”乳白色的液體噴濺出來,濺在一旁散落着的聖賢書上。雅止甭直了身體,好一會才慢慢的放松,望着房頂輕聲呢喃:“殘香,快愛上我吧,我要受不了了……”

“你叫什麽名字?”那穿着白衣的少年冷冰冰的問,渾身浴血的他看起來有幾分恐怖。

“我叫舒雅……”

“切,真是惡心的名字。”少年眼中盡是嘲諷。

“你,你叫什麽?”

“殘香,花落餘殘香的殘香。”

“好奇怪的名字,是父母取的麽?”

殘香的眸子有些暗沉,聲音從喉間研磨出來“我沒有父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怎麽會沒有……”

“啪”明明眼前的這個人,個子比他小身材比他瘦弱。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舒雅看着他的眼睛便會發抖。因為那裏盛的不是譏諷便是殺意“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不準質疑我的話。”

從那以後舒雅便不在是舒雅,殘香依舊是殘香……

十年,是個很長的故事,長到幾個日夜都無法講完。他又是一個極短的句子,不過兩字。雅止就這樣跟了殘香十年,看了他十年,愛了他十年?為什麽呢?誰知道啊,許是少年的笑太魅惑,許是少年殺人時的幹淨利落,許是深埋少年眼裏的絕望。

反正就是愛上了,拼近一切力量想要守護他。殘香跳舞,他就去學琴。殘香受欺負,他就殺人。殘香,殘香,殘香,滿目滿腦都是殘香,沒了殘香的雅止是會活不下去的。

沒有理由的,就是這麽喜歡殘香,就像蝴蝶戀上了妖豔的花朵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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