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接吻啦!

這個下午和晚上對駱恒來說也并不好過。

循規蹈矩的人偶然間沖動了一次,造成的結果卻不一定真的能坦然接受。

駱恒靠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想和雲川說幾句話,又不知從何說起。

下班後他和往常一樣,繞路去了火燒雲。正要停在街邊時,他忽然瞥見雲川呆愣着看向大門。

駱恒一腳踩了剎車——

差一點就要撞進雲川的視線裏了。

駱恒悄悄向後倒了一點,确定雲川看不到他時才停下。他趴在方向盤上,伸長脖子往火燒雲望去。

五點多不是咖啡店的營業高峰期,他等了十分鐘,也只進去了兩位客人。

不過,雲川不知怎麽了,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動作比往常遲鈍了不少,人看着也不開心。

駱恒在車裏看了很久,看他擠出笑容招呼客人,看他在客人離開之後又坐回去發呆。

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看着就是不對勁。

駱恒把下巴擱在方向盤上,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街對面的那個人。

方向盤上還貼着雲川上次送的貼紙,駱恒特意挑了一個開車的小雲朵貼在上面。

幾分鐘之後,他看到雲川起身,取出一小盤沙拉,自己一個人坐在吧臺裏慢吞吞地吃掉。

也說不上來原因,駱恒就是覺得心裏難受。他看不下去了,幹脆驅車離開。

駱恒并不後悔沖動下的坦白,他只是沒想這麽早告訴雲川。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突然接受來自同性的愛意,換成別人也不可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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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駱恒從沙發上坐起,大腦飛速運轉着。

在明白自己的意思後,雲川說了什麽?

他确實在躲避那些傾瀉而出的愛意,可是他的不能接受和不想接受,都只是因為不願成為別人的負擔……

他說了那麽多,只是覺得愛人早晚會離開他。

意識到這一點後,駱恒只經歷了短暫幾秒的喜悅。他躺回沙發上,喜悅又很快變成苦澀。

他當然确定自己并非一時情緒上頭,也絕對确定雲川不會是他的負擔,可這些東西,雲川不相信,也不太想給個機會讓他證明。

那可不行!

雲川不能因為別人做過的事情連坐他!

他蹭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摸出手機給雲川發消息。

……打了一大堆字又都删掉了,告白這種事情,怎麽能用微信?

最後他只問雲川睡了沒有。

28歲的駱恒早就沒有了毛頭小子的急躁,不過,現在這個成熟穩重的駱恒,在等待雲川回複的過程裏,也依然相當不淡定。

他在沙發上坐不住,一會兒起來去廚房倒水喝,一會兒跑到窗邊看看外面天有多黑,總之就是閑不下來。

最後,駱恒幹脆洗了個澡冷靜一下。

然而……

駱恒坐在床上邊擦頭發邊看手機。一個小時過去了,雲川那邊沒傳來任何回複。

雲川不理他。

他看了看時間,十點多,雲川會這麽早睡覺嗎?應該不會吧。

他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繼續等待回複。

雲川的手機是關聯了手環的,新消息或APP的推送都有相應的振動提示。那個手環的振動駱恒也是見識過的,只要戴在手上,幾乎不可能感受不到。

也就是說,雲川沒有回複,基本約等于不想理他。

駱恒:“……”

他有點猶豫,要不還是明天去火燒雲找他?總不可能為了躲自己連夜搬店吧!

不過駱恒還是不死心,腦子一熱又發了幾條消息過去。

十幾分鐘過去後,雲川那裏依然安安靜靜,連一個标點符號都沒有回他。

沮喪過後,駱恒覺得不對勁了。

大概是因為失聰、只能用文字交流的原因,雲川對回消息這件事很有些強迫症,先前每一次聊天,幾乎都以他的回複作為結尾,哪怕只是回一個表情,也一定要讓對話結束在自己這裏。

再有……如果雲川不想理他,那早就不理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下午也不會解釋那麽多。

再聯想到雲川的性格……面對那幾個說話那麽難聽的流氓,雲川都能笑臉相對,他不應該是不想理人就故意不回複的人。

駱恒越想越覺得不對。

晚上十點五十,駱恒做了這一天裏第三件沖動的事。

他揣上車鑰匙,去了雲川家。

為了确認是不是有真的沒感覺到手環振動的可能性,駱恒在路上還打了兩個電話。

新消息提示只震動一下,或許有可能錯過,電話可是會連續振動的,總不能再感覺不到了吧!

但,雲川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到了現在,駱恒已經無暇考慮別的,他幾乎确定,這一晚雲川絕對發生了些什麽事,讓他不能、或者無法回複自己!

車子開得飛快,導航顯示15分鐘的路程,駱恒只開了9分鐘就到了。

上次來的時候,他隐約記得雲川住在5樓,可并不知道到底是哪一間。

他下了車,想都沒想直接進了樓洞。

老房子沒有電梯,5月的夜晚,駱恒爬樓梯居然爬出了一身汗。

終于踏入五樓這一層後,他左右看看,實在無法确定這一層三戶中,到底哪一戶是雲川家。

他腦袋有些混亂,對雲川的擔憂到底還是超過了一切。他屈起手指,打算一家一家敲過去問。

正要敲響最左邊這一戶的房門時,駱恒的手機響了。

滴的一聲,是新的微信。

駱恒心跳都快停了。

他手忙腳亂掏出手機,等了一晚上的人終于跳進眼睛裏。

【一片雲雲雲:嗯!qvq】

之後的動作有點脫離大腦的掌控,駱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先腦袋一步,撥了電話過去。

他哭笑不得地按掉電話,只是雲川竟然更早一步接聽。

他舉着電話,老半天才自嘲地笑笑。明知道雲川根本不會聽到,他還是說道:“我真是有點傻了……”

他挂斷電話,拍了一張地面和樓梯的照片發給雲川。

發送照片時的小圓圈緩慢地推動着,當圓圈終于從空心變成實心後,駱恒聽到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也很神奇,居然就是剛剛打算敲的那一家。

房門很快被打開,想了一晚上的人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頭發亂糟糟的,像是剛在床上滾過一圈;身上穿着寬松的睡衣,顏色是白色的,但好像沒有他皮膚白,上面的圖案不出意外,依然是小雲朵。

他眼睛有點紅,臉上的表情竟然有幾分委屈。

一整晚的擔憂終于煙消雲散,駱恒長長地出了口氣,說:“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他幾乎沒有說出聲,只是用嘴型比劃着。這個夜晚的擔心、憂慮,終于在見到雲川之後,全部歸為平靜。

雲川扁了扁嘴,想要低頭打字時,樓道的燈光滅了。

聲控燈太久沒有感應到聲源,恢複了黑暗。

慌亂的腳步又一次響起,随之而來的是大門重重關上的聲音。而燈光再次照亮時,樓道裏已經空無一人。

駱恒推着雲川進了門。即使在一片黑暗中,也依然能準确找到那雙淡色的唇。

他焦急地咬着雲川的下唇,像是這樣才能确定雲川就在他面前。

驚呼無法說出口,只能變成意味不明的抽氣聲。

雲川習慣性地伸手抵住他,不過這一次的拒絕顯然沒有上一次容易。駱恒很輕松地單手捉住他,攬住他的腰身帶到桌邊,兩人一起倒了下去。

雲川的上半身被壓在餐桌上,兩只手也被單手制住按在頭頂。駱恒用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舌頭也擠了進去。

唇瓣被吮得發麻,濕漉漉的舌頭頂在他的下颚,嘴巴被迫張開着,嘴角也被細細舔舐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駱恒才松開手,從他身上起身。

……還幫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

雲川尴尬地坐起來,耳畔是駱恒粗重的呼吸,搔得他怪癢的。

他就這麽坐在餐桌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嘴唇麻麻的,手腕好像還殘留着被用力攥過的腫脹,鼻尖也緊張得滲了兩滴汗水……

雲川像在熱水裏浸過一遍,熱得快要喘不上來氣。

他下意識地摸摸鼻子——

又和駱恒的手撞在一起。

雲川觸電一樣将手收回來,把頭壓得更低。

駱恒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他感受到了細微的呼吸,和空氣的一點點流通。可是太黑了,他看不到駱恒究竟說了些什麽。

駱恒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很快,客廳的吊燈亮了。

雲川眯了眯眼睛,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适應了突然的光亮。

他看到駱恒向他伸出手——

雲川搓了搓手指,迅速瞟了這人一眼,借着他的掌心跳下了桌子。

駱恒箍着他的腰,穩穩地抱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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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快五萬字了終于有機會說了

給我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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