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情侶談戀愛真肉麻
又過了兩周左右, 小雲朵系列表情包的第十彈上線了。
雖說沒把畫畫當成主業，雲川也還是會盡最大努力宣傳一下，比如新表情上線時, 火燒雲也會稍微裝飾一下, 貼幾個新的可愛表情, 吸引客人多多下載。
前陣子合作的那個制作帆布包的師傅終于回來了, 新的一批包包上的圖案雲川也正在畫。
最近這幾天他一直忙東忙西，白天開店晚上畫畫，駱恒有時下班早, 就過來火燒雲坐一會兒, 在旁邊安靜地看着他畫。
這天晚上, 閉店前接待的最後兩位客人是一對情侶。
女孩好像是火燒雲的常客, 點了咖啡之後很熟絡地說道：“老板老板，這一次的新表情太可愛啦！我已經強迫男朋友也下載了哦！”
雲川拍起一個「謝謝惠顧」的小牌子, 笑着點了點頭。
“我特別喜歡那個大愛心的表情，可惜你貼紙都不畫這個。”女孩嘀咕着說，“對了對了，我看你的朋友圈說，帆布包很快也要上新了, 這個表情會做成包包嗎？”
雲川說：“應該不會了哦。貼紙和包包都是新圖案。”
女孩遺憾道：“好可惜。”
雲川順手在紙杯外壁畫了個類似的小雲朵捧愛心，只是這個愛心實在太小，是小雲朵用手指比出來的。
不過女孩容易哄，這麽個小圖案也能讓她重新開心起來。她歡呼一聲，開心說道：“好哎！這個杯子我要存起來！”
接待好這兩位客人後, 雲川在店門口挂上了休息的牌子, 鑽進小房間和駱恒說話。
駱恒忙, 兩人也不能像普通情侶一樣随意牽手擁抱, 火燒雲的這件小房間，倒成了他們秘密約會的最好地點。
而且，駱恒最近在自學手語，小房間安靜，正好适合他。
雲川進去時，駱恒正在看手語老師的教學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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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了現在，雲川依然覺得駱恒學習這個沒有太大必要，“我們現在這樣交流不是也很方便嗎？”
駱恒說：“李可可都能看懂，我怎麽就不能看懂？”
【李可可已經出去實習啦】雲川笑眯眯地戳他肩膀，“吃的哪門子飛醋。”
駱恒哼了一聲，馬上又想到這一聲雲川可聽不到，于是又說：“你爸爸也可以看懂。”
雲川說：“那怎麽能一樣？爸當時是為了和我媽媽順暢交流才去學的，我媽媽學唇語比較晚，那個年代手機又不流行，總不能一直靠寫字吧。”
駱恒笑了，“秦叔叔是為了你媽媽去學習手語的，那我為了你學，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雲川手一抖，手機都沒握住，順着膝蓋滑到了地上。他趕緊彎腰去撿，再起來的時候耳朵又紅了。
駱恒湊過去親親他的耳垂，兩個人靠在一起看着教學視頻。雲川偶爾也會說一些記憶手勢的小竅門。
晚上十點時，駱恒終于舍得離開。兩人一起拉下了卷簾門，溜溜達達走在回雲川家的路上。
“雲川，跟你說個事。”路上駱恒突然開口，“今天星期三，明天開始一直到下周結束，我應該都會很忙碌，可能沒辦法每天都過來。”
雲川驚訝地張了張嘴，問道：“這麽忙嗎？”
“這段時間按理來說不是我的忙季，但我想下下周休年假，所以需要提前安排好工作，只有這幾天抓緊弄了。”駱恒說着，停下了腳步，“我還想問你，想不想一起出去玩？”
【出去玩……】
“啊，你之前不是說沒坐過飛機和高鐵很遺憾，甚至都沒出過本市嗎？”駱恒笑着說，“本來想下次坐飛機出去的時候帶你一起，沒想到被臨時的出差攪了。”
雲川的表情慢慢變得驚喜，只是他想了想後，表情又變得糾結起來。
“帶我出去很不方便吧……要不還是算了？”雲川秀氣的眉毛悄悄蹙起，整個人看着可憐巴巴。
“沒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坐個飛機而已，怕什麽？你只是聽不到，又不是動不了，沒那麽嚴重。”
雲川還想說點什麽。
駱恒幹脆抽走他的手機，不讓他繼續拒絕，“你現在只需要考慮這一周想去哪裏，其他的事情我來安排就行。”
雲川暈乎乎地上樓回家。
爸媽看樣子也是剛回來，正坐在沙發上休息。家裏的電視一如往常一樣播放着晚間新聞，秦铮偶爾擡頭看一眼。
雲川忽然之間有點恍惚，就像是中間從未缺失過那六年時光一樣，他像是坐上了一架時光機，飛過了曾經覺得最最難挨的那一段時間。
之前只有幸福，之後也只有幸福。
他被巨大的喜悅包圍着。
“爸，媽，下下周我想出去一下！”雲川坐到他們身旁，興高采烈地說，“我想和駱恒出去玩。”
“去哪裏？”秦铮問。
雲川撓撓頭，“還沒想好，哪裏比較好玩呢？我聽別人說三亞很有意思！”
秦铮被兒子這幅說風就是雨的樣子逗笑了，他揉揉兒子的小腦瓜，說：“我也沒去過三亞，我怎麽知道有沒有意思。不過……你們兩個出去玩，合适嗎？”
秦铮問這話純粹是擔心，雖說駱恒看上去成熟又穩重，可終歸不放心他能照顧好兒子這一個聾啞人。不過說者無心聽者倒心虛起來，雲川搓了搓手指，趕緊解釋道：“我們、我們……”
“你們什麽？”
這時候，一直默默看他倆對話的雲芸忽然坐不住了。
“小川，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談戀愛了？”腦回路清奇的雲芸問道，“你真的是和駱恒出去嗎？你是不是拿人家做幌子？”
雲川看到前半句話時心都快從嗓子裏跳出來了，看完後半句話又變得哭笑不得，“真的是和駱恒，沒有別人，也沒和誰談、談戀愛……”
“真的嗎？”雲芸狐疑地問。
“真的！”雲川點頭如搗蒜。
被這母子倆一打岔，秦铮也收起了心裏的疑惑，沒再繼續追問，只提了兩句一切小心，這個話題就算揭過去了。
睡前雲川和駱恒提起這件事，心虛地說：“我媽突然問我是不是在談戀愛，她估計是以為我和哪個女孩子一起出去，用你打掩護呢。”
駱恒說：“這個猜測離譜又很像那麽回事。”
雲川誇張嘆氣：“還好她沒有再繼續追問，我真的很不會撒謊！萬一暴露了怎麽辦啊……”
駱恒不想讓雲川為這些事情煩心，雖然心裏也對如何向兩方父母坦誠這件事毫無頭緒，也依然安慰道：“別怕，總之你別一個人面對，我想想辦法，再過過再告訴他們。”
“你想告訴他們嗎？”雲川問，“是不是太早了，我還沒準備好呢。”
“那就等你準備好，”駱恒笑着說，“肯定會說的，我不覺得我們的關系見不得人。”
說完這句話，他故意皺皺鼻子，苦着臉說：“那你呢？你該不會覺得我們的關系見不得人吧？”
屏幕那旁的雲川連連擺手，“怎麽可能，你煩死了，又胡說八道！”
駱恒笑了兩聲，“那就行，別擔心，我來想辦法。”
之後的幾天，駱恒果然忙碌起來，雲川短暫地恢複了自己一個人回家的生活。
這天晚上，秦铮接的最後一單目的地剛好就在火燒雲附近，收車後幹脆過來等雲川下班，父子倆一起回家。
雲川還在忙，他便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四處打量着這間咖啡店。
有時路過這條街，他會對車上的客人随口提一句這家的咖啡味道不錯。雖說多少有些遺憾沒能親眼看兒子長大，但看到雲川如今成長成這樣出色的男人，秦铮還是覺得心裏踏實了不少。
就這麽胡亂想着的時候，一位客人不小心撞到了門口的盆栽，險些摔倒，手裏拎着的東西也撒了一地。
秦铮立刻起身去幫忙。
幫那位客人撿起東西後，他順便打量了一下旁邊的小盆栽。
“呃……”他有些無語地問雲川，“你完全不給它澆水是嗎？”
雲川一臉懵逼，“它們是活的嗎？我以為是假花……”
秦铮：“你也太離譜了吧，真花假花你都看不出來？你看看這葉片，怎麽會是假的。”
“呃……”雲川撓頭。
“算了算了，這幾盆我帶回去幫你養着，都快死了。”秦铮可看不了這種「慘狀」，彎腰把這幾個小盆栽抱在懷裏，“養幾天再給你送回來，順便教你怎麽養。”
雲川趕緊點頭。
回家之後，雲川又把這件事情講給駱恒聽。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爸以前好像是學園藝景觀設計之類的東西！”雲川手舞足蹈地說，“他以前在園林所上班！”
“真的嗎？”駱恒驚訝挑眉，“那他有沒有想法，之後再做回這行呢？”
【我問問他，現在還不清楚。】
駱恒在心裏暗暗記下這件事，想着忙過這陣後也幫忙問問。畢竟像秦铮這樣的人，只是做一名網約車司機，未免太可惜……
不過，駱恒現在沒有太多時間思考這件事，因為和雲川的假期，就是明天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雲川拖着小行李箱出了家門。
雲芸絮絮叨叨地說：“哎，你要小心哦，仔細看工作人員在說些什麽，遇到困難可以尋求特殊人群幫助，還有……”
秦铮趕緊拉住她，“行了行了，這不是還有人家小駱在嗎，人家出過那麽多遠門，會教小川的。”
駱恒坐在行李箱上看他們一家三口說話，越看越覺得這一家人一個比一個可愛。
不過不能再磨蹭了，雲川跟雲芸道了三次別都沒走成，最後還是秦铮把妻子拖回家裏，雲川這才勉強逃脫這份來自母親的操心的愛。
到底還是第一次出門，雲川怕得很，偏偏臉上還要裝作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他同手同腳地走在駱恒身旁，眼睛緊張得不知該往哪兒看。
駱恒拉住他的手腕，叮囑道：“雖然該說的注意事項都說了，但我老擔心我有哪裏遺忘了，所以一會兒你跟在我身後，有問題随時抓住我。”
雲川小心翼翼地點頭。
好在駱恒提前楠楓告知的各項注意事項非常齊全，一路上雲川并沒有遇到太多麻煩，很順利地就登上了飛機。
唯一的問題在于……
【你吃飯還是面條？】
在得知今天中午的飛機餐可以随意挑選米飯和面條後，雲川猶豫着問道。
駱恒沒做多想，說：“面條吧。”
雲川微微張開嘴，表情鄭重地寫道：“米飯吧，我覺得米飯聽起來就更好吃！”
駱恒對此很無所謂，“米飯也行，你呢？”
雲川：“我要面條。”
“呃……”駱恒明白了，“你就是自己想吃面條，但又好奇米飯是什麽味道，所以想和我換着吃，對嗎？”
雲川眯着眼睛笑了。
米飯很好吃，面條也很好吃，四個小時後，飛機穩穩降落。
駱恒在當地租了一輛車，載着雲川開車前往提前訂好的民宿。
這間民宿有一個房間很特別，四個面裏有三面都是窗子，窗外景色一覽無遺。而房間正對着的方向剛好能看到遠處的雪山，景色十分美好。
這裏的夜晚也不像城市那樣燈火通明，燈光很暗，樓下也沒有太多吵鬧聲，只偶爾能聽到幾聲犬吠。
“很安靜，幾乎聽不到外面有什麽吵鬧聲。”駱恒靠着窗子說，“比家裏安靜多了。”
“真的嗎？我聽聽看！”雲川從床上跳下來跑到駱恒旁邊，耳朵貼在窗戶上裝模作樣地聽着，幾秒鐘後興致勃勃地說，“真的哎！”
他絲毫不在意自己根本聽不到聲音這件事，甚至願意拿這件事跟男朋友開玩笑。
駱恒看着這樣的雲川，心裏只覺得他可愛極了。他伸手抱住可愛的男朋友，兩人一路磕磕絆絆倒在床上。
他雙手撐在雲川頭頂兩側，低頭在他鼻尖親了一口，說：“你說說看，你還能聽到什麽？”
雲川表情認真地想了想，用手比劃着，說：“我還能聽到你的心跳！”
“是嗎？我不信。”駱恒抱着他翻了個身，讓他趴在自己的胸口，“那你說，我的心跳是什麽樣的？你能聽到什麽？”
雲川超級認真地趴在他的胸口，用左邊耳朵緊緊貼着他的心髒。
駱恒捏着他的耳垂，用食指勾起他的下巴，問：“能聽到嗎？”
“我再試試看哦！就快聽到了！”雲川說。
他又換了個方向，換用右邊的耳朵繼續「聽」着。幾秒鐘後，他從床上坐起身，很認真地比劃着：“我聽到了哦！”
他指指自己的心，“我的心能聽到。”
駱恒真的慶幸自己前段時間臨時抱佛腳惡補的那一點點常用的手語，多虧這樣，他才能在這一晚毫無障礙地看懂雲川難得的情話。
他跟着坐起身，兩人面對面地靠着坐好，額頭碰着額頭，呼吸交錯。
“那你的心聽到什麽了？”駱恒輕聲問。
雲川苦惱地想了一會兒，很快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說：“我聽到你的心說你好愛我。”
白皙的指尖在駱恒眼前比劃着說出這樣一句浪漫的情話。
他一把抓住那雙手将人按進懷裏，吻着他重新倒回床上。
作者有話說：
這一晚會怎麽樣呢（思考；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