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靠山吃山
楊曉君看着她好奇的問道：“剛才找你的是什麽人啊？”
把陳叔還有劉書記送走，回來繼續拔草，結果油蕊蕊她們，甚至包括旁邊的各位嬸子都沒說話，楊曉君就湊過來問道。
看了一眼楊曉君，沒什麽表情的說道：“不認識。”
“開什麽玩笑，不認識他會給你東西。”
楊曉君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雖然聽不見說什麽，但動作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你草拔完了，在這兒可沒有人願意養着你？”
盯着楊曉君看了一會，直到把人盯的不好意思了，她才說道。
楊曉君……好氣啊。
“咱們拔的是一樣的草嗎？”
看着她輕松的樣子，燕婷也沒有忍住，疑惑的問道。
“嗯？一樣的啊。”
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燕婷費了好大勁拔下來的雜草，然後又看了一眼自己輕輕松松拔下來的，遞過去給她看。
燕婷鼓了股腮幫子，好氣哦。
旁邊的蓮嬸子看着她們三個，笑着說道：“這拔草啊，沒有什麽訣竅，用力就行了。”
她認真笑着說道：“蓮嬸子說的對。”
哈哈，這幾個女孩子缺的就是力氣好嗎？說句不好聽的，哪怕他們在家裏再不得父母喜歡，也沒下過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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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你拔的這麽快，是從小就幹這個嗎？”楊曉君眼睛閃了閃，不甘的問道。
她擡頭看過去，結果卻看到這人眼底的高傲，以及輕視，不由得想笑。
“算是吧。”
在山上待着挖草藥，和拔草也沒什麽區別。
這下，楊曉君的得意幾乎是溢于言表：“那咱們就不一樣了，我們從小就沒接觸過這個。”
她看着自己手裏的草，輕笑着說道：“一樣的，誰也躲不過。”
楊曉君：再見！
等中午回去的時候，除了李小米以外，她們三個都是支愣着手，哭喪着臉回去的，手都起泡了，能不疼嗎。
“俏俏姐，你們手不疼嗎？”油蕊蕊要哭不哭的看着在廚房裏做飯的劉俏俏問道。
“習慣就好了。”劉俏俏旁邊的一個知青，宋倩看了一眼她們的手，無比淡定的說道。
習慣……一個很可怕的詞，讓幾個人臉色都變了。
小米在一邊幫忙切菜，安慰着說道：“真的，等你們手上磨出繭就好了。”
磨出繭……更可怕了，都要哭了。
“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了嗎？”燕婷蒼白着小臉問道。
劉俏俏：“戴個手套，不過不是長久之計。”
要是一兩天就算了，可這裏明顯不77ZL是啊。
“我一會給你們把泡挑了，晚上随便上點藥，明天就好了。”
她把菜洗出來，熟練的控水，然後準備炒菜。
宋倩懷疑的問：“你有藥？”
“沒有啊，不過漫山遍野都是啊，随便拔點草就行了，不信的話，你們去問蓮嬸子她們。”
這在山腳下長大的孩子，誰不認識幾種草藥啊，另外……
第三大隊的田地這麽少，可見以前不是靠這個這個吃飯，也就是說……靠山吃山啊。
燕婷看着她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認識啊。”
她擺手說道：“沒事，我下午要是看見，就順手帶回來。”
“累死了累死了……”
到晚上的時候，男知青也都回來了，一個個的癱在院子裏，吐着舌頭，可憐的不行。
劉俏俏他們熟門熟路的把廚房裏熱着的說端出來：“來喝點水。”
王思遠兩眼無光的說道：“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這話，沒人接，一陣沉默。
晚上休息的時候，李小米把今天陳叔帶來的那封信打開，結果，裏面的東西一下子就把床上給鋪滿了……
屋子裏一靜，饒是覺得自己家不缺錢，淡定如燕婷，也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李小米沒忍住用手扶了扶額頭，錢，各種票……這是要幹嘛，她的便宜爹媽真是對她愛的深沉。
“這是今天那個穿中山裝的男人給你帶的嗎？”油蕊蕊看着炕上的票子，努力把自己的視線移走，可惜，收效甚微，最後還是兩眼放光的看着。
“嗯。”
她嘴唇微微上揚，笑着點頭，然後彎腰把這些都收起來，正好，裏面有不少布票，她可以給自己做幾身新衣服了。
嗯，她記得自己好像還有一些毛線票，到時候去買點毛線，給他們織圍巾，這個不用擔心太大或太小。
另外，或許當初她的那些信，到底落在了誰的手裏，還有待追查。
“來，我把水泡給你們挑了。”
她拿着從劉俏俏那兒借來的針，看着她們兩個說道。
“你手別抖啊。”
油蕊蕊把手遞給她，總覺得視線忽上忽下，趕緊說道。
“是你手別抖。”燕婷無語的說道。
她忍着笑給他們兩個把水泡挑了，然後又把帶回來的草藥用手碾碎，給覆在水泡處。
“好了，睡覺吧，明天還得繼續拔草呢。”看着她們毛巾包起來的手，她滿意的說道。
燕婷和油蕊蕊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魔鬼。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她們一連在山腳拔了一個星期的草，才被大隊長給調到養豬那邊。
而她也是第一次見到第三大隊的豬圈，她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這哪是豬圈啊，豬場還差不多。
粗略的看了一眼，大概得有四五百頭豬啊，這比其他地方，多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你們幾個，跟着我去山上扯豬草。”
來不及歇腳，就又被一個嬸子拉住了，然後一人被塞了一個半人高的背簍，背簍裏還有一把鐮刀。
“你們叫我桂77ZL嬸就行，扯豬草簡單，我們每天一人四背簍豬草，上午兩背簍，下午兩背簍，下午時間長，打完豬草就回去幫忙清理豬圈……”
桂嬸一邊領着她們上山，一邊給她們交代怎麽幹活。
而除了她們四個以外，還有村裏的女孩，她看了一眼，手上沒有繭，長的也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沒有吃過苦，垂下眸子，腦子裏對這個大隊的看法更加肯定了。
到了山上以後，桂嬸放下背簍，就準備割草，而其他女孩子，則往旁邊走了走，分散開割草。
她們四個跟着桂嬸看了一會，然後也往一旁走了走，把背簍放在地上，彎腰割草。
割了一會之後，她們又有新的問題了，這次不是手疼，是腰疼。
小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可真是……
不過她動作快，在扯豬草的時候，遇到一些草藥，她也會下意識的采了，只是暫時放到一邊，等回去的時候在拿上。
楊曉君眼睛轉了轉，看了她們三個一眼，然後拉着自己的背簍去另外幾個女孩那邊去了。
“她這是幹嘛？”油蕊蕊揉了揉自己發疼的腰，直起身問道。
她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楊曉君遞給一個圓臉的女孩幾顆糖，然後……被拒絕了，她和其他人相視一眼，這是說她聰明，還是說她笨啊。
一會兒，楊曉君就氣鼓鼓又拉着背簍回來了，看着她說道。
“李小米，你幫我吧，我把糖給你。”
“我自己還差的多呢。”她頭也沒擡，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背簍。
“你知道自己還差的多呢，幹嘛還要弄那些沒用的雜草，真以為和那些村姑一樣了，她們幹嘛你幹嘛。”楊曉君跺了跺腳，看着她不滿的說道。
“她們也在拔這個？”她指着自己采的草藥問道。
“是啊，一點用也沒有……”楊曉君不停的碎碎念，但她卻不在說話了。
這些草藥，和上次她給燕婷她們敷的還不一樣，如果說上次是小打小鬧，而現在的草藥，關鍵時候是可以救命的，尤其是在山上，誰能保證自己不出血呢？
而這些草藥，一般一些土郎中，也會自己上山采，看來，這個大隊的秘密，比她想象的還要多啊。
她眯着眼睛想了一會，然後看向獨自一邊的桂嬸，起身說道。
“我去那邊。”說完拖着自己的背簍，拿着采的草藥就走了。
“呵，肯定一會就被趕回來了。”楊曉君冷笑着說道。
燕婷和油蕊蕊深吸一口氣，然後兩人拉着背簍往前走，和她保持距離，嘴太碎了。
“怎麽了？”桂嬸看見她，皺眉問道。
“沒什麽，聽說桂嬸家裏有個一歲多的娃娃，給孩子添點零食。”她抿着嘴唇笑了笑，然後塞給桂嬸兩塊點心。
哎，這可是她用來給自己加餐的，
桂嬸看了一眼手裏的點心，哪怕沒打開油紙，她也能聞到傳出來的香味，皺了皺眉，想也不想就塞回去，結果卻被她躲過去了。
“李77ZL知青，在咱們這兒，不興這一套，而且我也幫不了你什麽，我整天忙的不行，也不會幫你扯豬草的。”桂嬸深吸一口氣，板着臉說道。
心裏卻在想，三嫂子不是說這知青幹活很利索？怎麽也來這一套。
“這背簍，我自己就能弄滿。”她嘴角抽了抽，認真的說道。
桂嬸皺着眉往她背簍裏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她放在最上面的草藥，先是一愣，卻也沒有說什麽，采草藥這種事，他們整個大隊，無論是婦女或是孩子，都是順手從山裏帶草藥回去。
這也從來沒避過人，不過因為草藥也是藥，所以很少有不懂的人來采，來她們這兒的知青嘛，就更是沒有了，這還是第一個。
但桂嬸不說話，小米卻說話了，不然她不就白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