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分手你是不是忘了還有個男朋友……

晴瑟很快反應過來,她還是用了剛才那個說法:“沒什麽,就是在宿舍門上磕了一下。”

說完過後,段和鳴還握着她的手腕,他手心的溫度似乎熨燙着肌膚,晴瑟被他盯得心裏直發毛。總覺得心虛,好像她的那些小伎倆,被他一眼就看穿了。

她下意識想将胳膊縮回來

然而事實證明,她還真沒那麽容易就蒙混過關。段和鳴直接手上用力,将她的手腕給扣住,正好觸上了她手腕處的彼岸花文身,也能感受到她文身之下的傷疤,細細的一條,有着磨砺感。

段和鳴的臉色很難看,說話更是直言不諱,語氣帶着點惡劣:“你糊弄鬼呢?”

她的手臂上大大小小一片淤青,其實要說磕的摔的,其實也說得過去,但是她的小臂處明顯有幾根手指印,像是掐的。女人應該沒那麽大力氣,所以多半是男人掐的。

“到底誰弄的?”段和鳴板着臉孔,壓迫感霎時間籠罩了整個房間,他壓着嗓子,又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誰弄的?”

晴瑟的手不由自主握緊,指尖掐着手心,緊張又無措。她像是被壓得擡不起頭,心裏翻江倒海,一片洶湧。

在被段和鳴逼問時,她的心情越來越複雜,有點生氣。他莫名其妙消失這麽多天,她本來都以為他們已經分手了,結果他又突然出現,一上來就那麽兇,咄咄逼人的問她這傷是哪兒來的。

早幹嘛去了。

但其實她更多的是委屈,仿佛回到了被爛酒壇子施暴的那一瞬間,當時的無助和恐懼将她淹沒,她也很想那時候有人能站出來幫幫她,而不是靠一把刀。

心裏頭很難受,難受到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段和鳴,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矛盾體。一方面希望他們就這樣結束,傷害就會降低,一方面又會因為他的冷漠無情而失落。

“不用你管。”也不知道這會兒怎麽了,她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哪兒還有平日裏的溫軟模樣。

使勁兒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将袖子放下來,她不敢去看段和鳴,背過身去繼續收拾東西。

“能耐了。”段和鳴冷嗤了聲,氣極反笑:“不用我管。”

分手的期限越來越近,那就正好幹脆利落一點。晴瑟裝作沒聽見他的話,收拾好東西後背着包就往外走,尹純熙跑上前,問她是不是走了,晴瑟彎下腰蹲在尹純熙面前,柔柔的笑了笑:“對呀,熙熙明天再見喽。”

“和寜姐,那我就先走了。”晴瑟對一旁的段和寜說。

說完她就徑直走了出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段和鳴一眼,仿佛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一般。

段和寜連忙跑到段和鳴面前,使勁兒拍了下他的肩膀,呵斥道:“怎麽回事兒啊你,吵架了?”

段和鳴皺着眉,有點不明所以:“吵個屁。”

他自己都不知道晴瑟在鬧哪門子的情緒。

段和寜恨鐵不成鋼:“我叫你來不是讓你把她給氣走的!女孩子受了委屈都是要哄的,你還不快去追!”

段和寜将段和鳴往前一推,

“哄個屁。”

段和鳴煩躁的吐了口氣。雖然嘴上硬氣得很,但他還是徑直走出去。走到院子掃了一眼,晴瑟早就沒影兒了。

跑得還挺快?就跟後頭有洪水猛獸似的?

更是窩火,他上了車,啓動車子。

畢竟晴瑟只有兩條腿,哪比得上車子的四個轱辘,還沒走出別墅區大門,段和鳴的車就追了上來。

降低車速,配合着她步行的速度,在她身邊緩緩行駛着,降下車窗,冷冷睨她一眼,不怎麽耐煩:“上車。”

晴瑟直視着前方,語氣生分:“謝謝學長,不用。”

段和鳴像是徹底失去了耐心,他也不跟晴瑟繼續廢話,轟了轟油門,車子猛的蹿出去幾米。

晴瑟還以為他就這麽走了時,怎料他的車子猛一拐方向,吱的一聲,輪胎摩擦着地面發出尖銳聲響,猝不及防橫擋在了她的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段和鳴下了車,大步流星朝她走來。

攥着她沒受傷的那只手腕,不由分說将她往車前拽,他的力氣太大,晴瑟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弱女子怎麽可能掙紮得了,他的動作如同他這個人,霸道、強勢又兇猛。

将她拽到副駕駛前,拉開車門就将她推了上去。

要說他粗暴吧,其實挺粗暴的,強行把她拽上車,但是他卻又沒有粗暴到底,還知道在推她上車時,用手擋了一下車頂,像是以防她的腦袋被撞,還不忘将安全帶拉過來給她系上。

緊接着就是“砰————”的一聲,車門被他用力甩上。

他倒是一點都不心疼他的豪車。

他上了車,繼續轟油門,車子猶如離铉的箭,飛快蹿了出去,留下一道黑色尾氣。

車內的氣氛一如既往的寂靜與生硬,晴瑟扭頭看向窗外,她也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直到過了幾分鐘,車子忽而停了下來。晴瑟回過神來,還以為到學校了,下意識準備去解安全帶下車,結果無意間往外一看,發現這裏不是學校,而是馬路邊。

段和鳴一言不發拉開車門下了車。

她朝他看了一眼,段和鳴正往一家藥店走。

他走進藥店,與店員交流了幾分鐘,店員就從貨架上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并且一邊比劃一邊跟段和鳴講解着,緊接着段和鳴摸出手機掃碼付錢。

他拿着藥瓶走了出來,晴瑟也連忙收回視線,繼續将頭偏到一側,假裝沒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段和鳴上了車之後也并沒有啓動車子離去,而是俯過身,将她的手撈了過來,晴瑟驚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躲開,段和鳴就以他慣用的霸王硬上弓手段,阻止了她閃躲的念頭。

他将車內的燈打開,撩起她的袖子。

她的皮膚本就白嫩,這麽一大片淤青看上去慘不忍睹,段和鳴的眉情不自禁越皺越深。

晴瑟也不躲了,任由他擺弄。

只見他擰開了瓶子,飄出來一股藥酒的味道。

他像店員描述的那樣,倒在手心搓了兩下,然後雙手附在淤青處輕輕的按揉,一邊按揉一邊低聲問:“有沒有灼燒感?”

晴瑟似乎感受了一下,随後點頭:“有一點。”

段和鳴沒說話,按揉的動作緩緩變成了打圈的模式,順着血管的流向。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現在呢?”

灼燒感越來越強烈,皮膚像是被火在烤,晴瑟有點受不了,她掙了一下手腕,輕聲道:“很燙。”

段和鳴繼而放緩了力道和速度。

他沒有擡頭,目光一直落在她逐漸發紅的手臂上,那幾根掐痕越發的刺眼。

他不動聲色深吸了口氣,強忍着心底的那股子焦躁,聲線低沉緩和,沒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竟有了幾分不易察覺的輕哄和溫柔:“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藥酒的氣味飄散在車內的每一處,濃烈得像酒精,刺激的不只是她的傷痕,還有她強逼出來的理智和清醒。

他那麽高傲的一個人,在給她擦拭傷痕,雖然動作笨拙不細致,可她的心,卻在一點點塌陷。

她冷靜了下來,覺得剛才自己的小脾氣,顯得那麽可笑和幼稚。

她鬧什麽脾氣呢,段和鳴又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算他們沒有冷戰,他沒有莫名其妙消失,她其實也不會告訴他要回家給媽媽過生日這件事兒。

但唯一不變的是,她的委屈像是被打翻了,撒了遍地,一發不可收拾。

她想求助,想哭訴,想要一個擁抱和安慰。

“嗯。”

晴瑟垂下眼,聲音很輕,輕得幾不可聞,“有人欺負我。”

段和鳴眯起眼,戾氣橫生,立馬問:“誰?”

晴瑟抿着唇,內心還是一如既往的糾結和矛盾,她真的不想将自己那麽窘迫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她是個要強的人,她害怕從他眼裏看到....同情。就像其他人那樣。

可她又像瘋了一樣的委屈無助,她急切的尋找着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他此刻的溫柔和關心讓她迷失了自我。

“我家鄰居喝醉了,他......”

“操。”

正當晴瑟組織着語言時,段和鳴手中按揉的動作一頓,咬牙切齒的爆了句粗。

他好像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兒,他面色緊繃着,眸裏跳動着怒火,激發出狠戾又兇殘的本性。

“你他媽是傻子嗎?有沒有腦子?”

晴瑟被他這反應吓了一跳,她無措的搖了搖頭,解釋道:“他....沒把我怎麽樣,我在包裏放了一把刀.....”

聽到她有刀,段和鳴的火氣頓時又蹭蹭蹭上漲了好幾個度,但同時又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和憋屈,就跟胸口堵了塊石頭似的。

他無法想象當時的場景,光是看到她手臂上的傷就知道肯定很兇險。

“記性被狗吃了?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男朋友?”段和鳴像是失控了似的,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教訓般低吼道:“出了事兒不知道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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