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走後門

兩個廣告的成功，加大了沈固的信心，同時情緒模拟器的利用給他開啓了一道新的大門，既然人們可以用情緒模拟器模拟出各種情緒，那麽演技已經不是問題了，他覺得是适合拍部電視劇了，畢竟電視劇是連續的劇情，更加能夠吸引觀衆，看了上集想下集。

沈固腦子裏有一些零星片段，大體知道個受歡迎的方向，可真讓他寫劇本，他寫不出來，當初那幾萬字的策劃書，都給他憋得像便秘似的。

謝天謝地，書和音樂并沒有從這個時代消失，只不過兩者都不太景氣，尤其是書籍，除了正統教科書，其他的都勉力生存，估計能堅持到如今的，都是真愛。

沈固浏覽了幾個書城，簡直稱得上凄涼，留言的人寥寥無幾，幸而這個世界版權做的非常好，但凡看書籍，必須付費，聽歌也一樣，這才讓那些個堅持到如今的作家們，有了繼續下去的動力。

沈固沒功夫耗在書城，他也看不下去肉麻的情情愛愛，只随便翻了幾頁，就覺得冷汗涔涔，頭皮發麻，再看一眼仿佛就能被凍住似的，連忙關閉了頁面，這就找了手底下幾個小姑娘，給她們一個新的任務。

少女愛做夢，這是恒古不變的真理，即便情緒模拟器也不能抹去其天性，那幾個小姑娘一聽新工作是讓她們在書城挑選優質小說，立刻眉開眼笑表示願意，甚至主動說晚上回家“加班”都沒問題，只要公司給報銷書錢就行。

書錢在沈固這都是小意思，幾個小姑娘聽了，立刻暗暗卯足了勁，總覺得不多看幾本，就吃虧了似的。

李靜人如其名，是個安靜的女孩，在其他女孩還在為這輕松的工作興奮時，她已經抓住了重點，“老板，你想要什麽樣的內容？”

沈固忍在心裏贊了一句，這就說：“要愛來愛去，愛的死去活來、纏綿悱恻、虐戀情深的愛情小說……”真讓沈固說，沈固又說不出來那種感覺，他一副“你們懂的”眼神看向衆人。

誰知幾個女孩像是找到知己，瞳孔驟然變亮，一下子也不怕沈固了，大着膽子說：“老板，我們也愛看這種诶！”

“總之挑一些能揪出你們心的，每天早上來跟我彙報，講述一下大概情節，挑中我滿意的，自然有獎賞。”

幾個女孩一聽獎賞，更加上心，小雞啄米地連連點頭，以為沈固是同道中人，一下子親近了不少。

沈固策劃着大大小小事情，一天不知不覺過去了，晚上他回到家，蔣韓理所當然還沒回來，他想着也不能天天讓對方做飯，于是特自豪地想準備點豐盛的晚飯，但做飯機不到二十分鐘就做出五六個菜時，他自己又汗顏起來。

熱騰騰的米飯剛出鍋，蔣韓像是踩着點子回來，沈固走過去，有點炫耀地說：“我做好飯了。”

蔣韓愣了下，一股溫情在漆黑瞳孔一閃而過，眉目輕輕舒展開，恩了一聲。

沈固提前坐在桌邊，西瓜汁他當成飲料已提前喝了半杯，蔣韓脫了外套洗了手，走過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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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面對面，吃了起來，沈固選的菜色，都是自動做飯機能做出的比較合他口味的，步驟簡單，不需要什麽特殊工藝在裏面，再加上現在是夏天，雖屋中溫度清涼，可人心底還是忍不住有些煩躁，今晚的菜色，也多以涼拌為主。

蔣韓端着碗，默默吃着，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向對面飄過，縱使沈固之前抱怨過多次不喜歡自動做飯機做出的菜，可他吃飯的時候，遠不像自己弟弟那樣挑三揀四，對于不愛吃的，頂多就是不看不碰。

等蔣韓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将桌上的菜色都記在了腦海，哪道菜沈固夾的勤，哪個吃的少，也都看在眼裏。

吃完飯，将碗筷往洗碗機裏一扔就完事了，沈固忽然有點理解新水星人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了，連他都有點依賴高科技帶來的便捷福利，不知若現在穿回地球，他還能否适應在煙熏火燎的竈臺前，吭哧吭哧做飯。

沈固剛要回屋，被蔣韓叫住了。

蔣韓表情有些不自然，喉頭動了動，卻沒立刻發出聲音。

沈固差點為自己看到的瞪大眼睛，他可是第一次見蔣韓有猶豫的表情，像是要說什麽難以啓齒的事情，他仰起臉，眼中充滿疑惑，“怎麽了？”

蔣韓眼底有一片無奈陰影，他讓沈固先坐下，沈固這就知道怕是要有一段長長的事要說，心中下意識聯想到工作，立刻正襟危坐，嚴肅以對。

蔣韓揚起下巴，清了清嗓子，接着不疾不徐說：“我有個弟弟，昨天剛從國外回來，以後就待在國內了。”

沈固點了下頭，這些他昨天已經知道了，但他不知蔣韓說這些的用意，仍繃緊神經。

說到這，蔣韓又是一聲嘆了口氣，聲音比平時多了一絲幾不可覺的拖沓，“我那弟弟啊，最沒個正行了，雖是波國诶絲诶池碩士畢業，但工作經驗幾乎沒有，原本我爸的意思是讓他來公司歷練，可他不樂意，在知道我和你的信號臺合作後，非要去你們公司上班。”

蔣韓不着痕跡點出弟弟高學歷出身，又用了“合作”這個詞，好緩解這件事帶來的不好印象。

但無論怎麽說，沈固聽了，心中難免不高興，像是逛商場時，被人強塞來一件商品，還不能拒絕，他沒見過蔣韓弟弟，但光聽這舉動，就已經先給他打上了“任性驕縱”的标簽。

蔣韓看了沈固一眼，似乎只一眼就知他怎麽想的，又說：“薪資問題是走巨力的財務。”

按說，巨力是投資商，蔣韓也不過是塞個人過來，沈固就是為讨好，也該滿心歡喜地同意，可許是因為天天和蔣韓相處在一個屋檐下，多數的時候，忘了他是投資商，沈固猶豫一下，小聲說：“不是薪資的問題，我給他安排什麽職務？給他……多大的權利？”

沈固不怕別的，就怕自己的決策被人指手畫腳，妨礙他施展。

蔣韓伸出手，輕輕在沙發扶手上敲着，他這姿态，好像隐隐計劃着什麽一樣，“你給他安排個有名無實的職位就行，他是個人名義，不能代表巨力。”蔣韓是知道自己父親想法的，無外乎就是讓蔣欣也跟着來公司幫忙，以後說出去也是兄弟合心，他自诩了解蔣欣，那就是個做事三分鐘熱度，沒長性的人，這次拉下臉來讓沈固幫忙，也并非希望弟弟真在地球娛樂幹下去，而是覺得淡着他一陣子，他就該乖乖回來了。

沈固聽他這麽說，再不樂意，也只能将一半的心放回肚子裏，點了點頭。

蔣韓目不轉睛看着他，“辛苦你了，明天準備一下，我讓他後天去你公司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