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自己在別人心裏此時正處在什麽樣的位置上,喬慕楠完全沒有心思去理會,在他的認知裏,那些人跟着他或者跟着斯楠幾乎沒有什麽兩樣,反正屬于他的東西早晚有一天都會被他親手捧到斯楠面前去,什麽你的我的早就沒有差異了。

緊一緊環在喬斯楠腰間的手臂,喬慕楠将頭枕在對方的肩膀上靜靜閉上了眼睛,有句老話說的好,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對于他來說,斯楠就是他的樂,也是他能夠生存的唯一世界,若沒有了這個世界,讓他怎麽活?

任由喬慕楠宣告主權般纏繞着自己,喬斯楠放松身體同樣閉上了眼睛,寂靜中,一股濃濃的溫情包圍着彼此,羨煞了旁人。

直到車停到飯店門口,喬斯楠才推開埋在自己肩窩處的腦袋,眼睛裏顯而易見的溫柔連張政都側目不已,“還沒抱夠嗎?我們該下車了。”

張政都能看得出來的溫柔又怎麽可能瞞得了喬慕楠?只見他眼眸晶亮晶亮的看着喬斯楠,眉宇間再也找不到半分往日的淡漠,反而還難得孩子氣的蹭了蹭喬斯楠的臉頰,“我不想下車。”車裏太美好,他舍不得破壞,甚至想一輩子待在車上不下去算了。

挑眉,喬斯楠一臉的哭笑不得,手指頭戳戳喬慕楠彈性實足的臉頰,盡管心情很複雜,可不能否認,他喜歡喬慕楠全然依賴般的親近,這還是他兩輩子裏第一次品嘗到的感覺,滋味,妙不可言。

“可是我真的餓了,很餓。”天知道兩天以來他的心裏承受了多少壓力,怕計劃有閃失,怕因為自己的疏忽害得喬慕楠受傷,越是想得多就越是吃不下睡不好,今天又整整忙活了大半天,肚皮早就餓扁了。

斯楠在……親近他?

喬慕楠愣愣的看着喬斯楠纖長漂亮的手指頭神游,今天的意外之喜太多,多的他都快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

剛剛臉頰上輕輕涼涼的觸感像是道電流,麻得他全身由內到外的舒坦,特別當眼睛裏倒映出斯楠暖暖的眼神時,舒坦直接進化成了渴望,渴得他口幹舌燥邪火一陣接着一陣的翻騰。

“斯楠,你再戳一戳我好不好?”眼神火熱的盯着離自己不遠的手指頭,實在等不及,喬慕楠幹脆主動将臉頰湊過去,左蹭右蹭了好幾下才滿足的喟嘆,“感覺真好,我還要!”

‘咳咳咳咳’坐在駕駛座上的張政邊咳嗽邊飛快逃下了車。

我去~這是噩夢吧?自家老板竟然會撒嬌?!抖一抖層出不窮冒上來的雞皮疙瘩,張政悲憤的望天,等老板正常了會不會殺自己滅口?

與張政誇張的表現不同,喬斯楠則是完全被喬慕楠的表現萌翻了。

毛茸茸的腦袋輕輕搖晃在眼前,偶而碰到下巴上的發絲柔軟的不可思議,勾得人就想上去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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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前生怎麽沒發現自家愛人還有這麽逆天的屬性?簡直是戰勝自己的天然必殺技,該死的自己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想投降了,這是紅果果的恥辱。

“你真讓我戳?”手指頭蹭啊蹭的蹭上了喬慕楠的頭頂,抓抓再撓撓,太舒服了~

咳,喬斯楠你要淡定,不能在喬慕楠的面前丢臉,于是萬分不舍的收回了做亂的爪子,轉而捧起了喬慕楠的臉,“喬慕楠,賣萌很可恥你聽說過沒有?”

他記得平時喬慕楠連個笑臉都很少被人看到,更別提讓人在自己的臉上做怪了,突然間變的這麽萌,難怪會把張政吓得直接逃下了車。

想到此,喬斯楠不太高興的看了眼離車三米遠的張政,自家男人賣萌的樣子被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看到,似乎是自己吃虧了?那要怎麽從張政那裏把虧找回來呢?

下巴襲上微涼的觸感,眼神被迫由窗外收了回來,才一低頭,喬斯楠就撞見一雙蕩漾着幾分不悅的眼眸,“在我的身邊不許你去看別人。”說完還冷冷甩了張政一枚眼刀,敢勾引斯楠?找死。

默默躺槍的張政真可憐,接二連三被兩位少爺記恨上,他自己竟然由始至終都半點不知情……

見喬慕楠明晃晃吃張政的醋,喬斯楠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直線了,“怎麽?在你身邊不許看,那離了你是不是就可以了?”本是随口逗弄,沒成想卻讓喬慕楠差點當場暴走。

“你要離開我?”手臂分別支在喬斯楠頭側的兩邊,喬慕楠性感的聲音低低沉沉的聽起來既悅耳卻又危險萬分,盯着喬斯楠的眼睛紅血一片,呼吸間煞氣迸發。

在喬慕楠的心裏,離開不僅僅是兩個簡單的字,那是他懼怕的源頭,是他哪怕牢牢困住了喬斯楠也不敢随便碰觸的傷疤,所以一聽到喬斯楠提及,馬上就進入了高級戒備狀态,随時都有狂化的可能。

喬斯楠先是一愣,意識到喬慕楠不太正常的情緒變動後,也不知道是該氣喬慕楠的不信任多一些,還是該哀嘆自己在愛人心裏的信譽跌到谷底多一些了,不過不管是氣還是嘆,心疼卻是真真正正讓胸口破了處大洞,痛得他再也沒有了逗弄的心思。

“阿慕。”慕,是喬懷慕的慕,也是喬慕楠的慕,更是他戀慕了自己兩生兩世的執着,主動伸出手輕輕圈住喬慕楠的腰,喬斯楠将臉頰貼在對方的胸口上,認認真真回答道:“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

果然,喬斯楠是喬慕楠生命裏的劫數,他只需一句話就能毀了喬慕楠的整個人生,可他也是喬慕楠命定的救世主,讓這個男人由地獄到天堂,同樣只需一句話就可以了。

紅血慢慢由眼眸中退去,垂下目光,喬慕楠手臂使力直接将人壓倒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問,“永遠?”

“嗯,永遠。”生一起死同處,這輩子他再也不想品嘗被留下來的孤獨滋味,也不打算讓喬慕楠品嘗,換而言之就是,他死,喬慕楠也別想再活。

看,他其實和喬慕楠一樣,都這麽自私暴虐,連放在心尖上的人都舍得下狠手去幹掉,可這就是他的本性,死幾次也別想改變得了。

又是久久的相擁,直到肚子再次發出抗議聲,喬斯楠才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下車了?”邊說邊想要坐起來,可幾次三番都沒能成功,洩氣的仰起頭,喬斯楠沒好氣的呲了呲白森森的牙齒,“喬慕楠,我是真的真的很餓。”餓的都能吃人了!

“叫我阿慕。”他喜歡斯楠這麽叫他,“還有,吻我。”嘴唇慢慢靠近卻沒有吻上去,喬慕楠的意思很明顯,讓喬斯楠主動吻他。

……這是威脅嗎?不吻就餓死他?太過份了!

雙手勾住喬慕楠的脖子‘啊嗚’一口咬上去,憑什麽他說吻自己就必須得吻?不讓老子吃飯老子就吃人。

‘唔’脖子上傳來清晰的痛感,喬慕楠倒吸氣的同時一股濃濃的笑意也襲上了心頭,大手摟緊喬斯楠的腰,心中空了許久的地方終于迎來了踏實的感覺,“斯楠,咬的再狠一點。”最好狠到深可見骨一輩子都消不掉,它會成為自己的烙印,證明自己是屬于喬斯楠的,只屬于他。

聽到喬慕楠的話,喬斯楠反而下不去口了,松開牙關,絲絲縷縷的鮮紅順着深淺不一的牙印滲透出皮膚,看得喬斯楠又是心疼又是氣憤,“都咬破了還讓我再狠一點,你是傻瓜嗎?”

“就算是傻瓜也只是斯楠的傻瓜。”輕輕的笑,在斯楠面前,自己從來就沒有聰明過,傻瓜笨蛋都無防,反正斯楠不會嫌棄他。

被頂的啞口無言,喬斯楠別扭的撇開了眼睛轉向一邊,他嚴重懷疑眼前的男人是別人冒充的,情話說的這麽溜,太不符合形象了。

明白愛人的不自在,喬慕楠也不再逼他,坐起身幫着對方整理好衣襟,笑着打開了車門,“走吧,我們吃飯去。”

喂,你都知道整理我的衣服了,怎麽就不想着整理一下你自己?頂着‘牙口’亂跑不太好吧?那上面鮮紅的血印子可是在明晃晃的告訴別人,這是新鮮出爐的。

“怎麽還不下來?你不是餓了嗎?”

喂喂,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眼睛裏的笑意,明知故問是吧?行,反正丢人的不是我。

淡定的走下車,不理會喬慕楠伸過來的手,喬斯楠雙手插兜慢悠悠往門口踱步子,“張政訂的幾號位置?”

“回大少,老板在這裏有專屬雅間,不用訂。”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已經躺槍了兩回的張政微笑着接口,剛說完話嘴角突然一抽,( ⊙o⊙)老板領子上的血跡是大少弄出來的?斜眼瞄瞄老板的脖子,嘶~好深的牙印,大少,您老牙口真好,當然,胃口也不錯……

“你很喜歡這裏的菜?”喬斯楠步子一頓,好奇的看向緊跟在身後的男人,這個人對吃的喝的都沒什麽太大的愛好,能讓他訂下專屬雅間,是不是說明這裏的味道特別好?嗯,口水快要流下來了。

“還行。”淡淡的回答,喬慕楠急上前幾步拉着喬斯楠的手往前步,“只是這裏離你常去的健身會所很近,我以前想着在這裏吃飯遇上你的機率會大一些,所以就訂了個靠窗的雅間。”

喬慕楠說的很随意,也沒什麽煽情的字眼兒,但就是聽得喬斯楠心裏邊澀澀的,堵得慌。

只是為了可能多看自己一眼就每天繞圈子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吃飯?喬慕楠,你果然是個傻子。

心中五味雜全,喬斯楠默默反握住喬慕楠的手,兩人手指交叉緊緊扣住對方的掌心,誰都沒再說話,卻又好像說了很多很多,只是到底都說了些什麽,也就只有心有靈犀的另一方才能夠明了了。

“喬斯楠。”

上了臺階,還沒等走進飯店大門身後就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轉身,喬斯楠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由街對面大步走來的男人,正是曾被自己恨的咬牙切齒的趙炎彬,說來打從自己知道這家夥是清白的之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再碰面,難免的,心裏會生出幾分尴尬來,畢竟上輩子趙炎彬的死亡和自己誤信了林涵有着莫大的關系,怎麽算都是自己欠了他一條命。

覺察出愛人的尴尬,喬慕楠以為喬斯楠是因為上次的事情在不好意思,眼眸中滑過寵溺的笑,将人拉得又近了些才主動對着趙炎彬開口道:“趙三少有事?”

腳步猛然頓住,趙炎彬挑着眉毛看了眼喬斯楠和喬慕楠交握在一起的手,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語氣莫明的就暴躁起來,“本少爺有沒有事關你屁事?”

喝,好大的火氣,這是吃嗆藥了?

“趙三少能說點人話不?”眯起眼睛冷冷開口,喬斯楠承認,他是欠了趙炎彬一條人命債,但欠了債并不等同于趙炎彬可以當着自己的面踩在自家男人頭頂上亂蹦達,與自家男人相比,連自己都不重要,其他人又算是個什麽東西?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冷,趙炎彬顯然沒有料到喬斯楠會為了喬慕楠出頭,這和他以往的了解簡直南轅北轍。

眼睛不由自主再次看了眼兩只交握在一起的手掌,目光收回時意外的看到了喬慕楠脖子上血跡未幹的牙印,震驚、糾結、複雜的情緒一一由眼底閃過,最終死死抿着嘴唇什麽話都沒說。

張政很乖覺,敏銳的發現自己再待下去準會成為炮灰,趕忙走進飯店裏去點餐,走的那叫一個光明正大。

留在原地的喬慕楠卻是心情良好,心上人為自己出頭什麽的,夢裏都會笑醒好嗎?

心情一好,喬慕楠就變的特別寬容,再加上多多少少明白一些趙炎彬嗆聲的原因,也就不打算再記較這小子的失禮了,“算了斯楠,也許趙三公子身體不舒服才會心情不好,我能理解。”

身體不舒服?喬斯楠打量了一番趙炎彬的臉色,恍然,臉色白的像紙,看起來的确不太舒服的樣子,“需要我送你回家嗎?”只要不與喬慕楠起沖突,喬斯楠自然不吝啬關心一下‘合作人’的身體,最主要的是趙炎彬的情況實在太糟糕,似乎随時都有暈過去的可能。

話說病成這樣還亂跑的家夥真的值得人關心嗎?

“不用。”話出口可能覺得語氣太僵硬,趙炎彬又加了句,“我不想回家。”

呃……為什麽他覺得趙炎彬說到回家兩個字時極其兇狠?像是要吃人似的?掃一眼喬慕楠,喬斯楠無聲的問‘你有沒有聽出來?’

喬慕楠點頭,他不止聽出來了,還更加确認了趙炎彬變得這麽不正常的原因。

“喬斯楠。”打斷兩人眉來眼去的暧昧,趙炎彬故做潇灑的揚了揚眉,“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敢不敢陪我一醉方休?”

喬斯楠……能不能一醉方休他不知道,但沒等喝醉就喝死人是一定的,所以,其實這是趙炎彬想拉個倒黴的一起作死的節奏?

“大少不願意?那就算了,全當我沒說。”話落轉身就走,看架式是打算找別人繼續作死去的樣子。

“趙三少。”叫住趙炎彬,喬斯楠放開喬慕楠的手走過去,“誰說我不陪來着?不就是喝酒嗎?小事。”

能願意陪他喝酒,趙炎彬就什麽都不介意,氣也不生了,攬着喬斯楠大步往前走。

“還是大少爽快,你們剛剛要進這家店吃飯是吧?訂了哪個房間?喬二少快點帶路。”嘴上說的急切,步子卻每走一步臉色就難看一分,偏偏趙炎彬本人一點也不在意,竟然越走越快,不一會冷汗就打濕了額角的發。

“服務員,來四瓶度數最高的白酒。”剛一踏進飯店大門,趙炎彬就高調的來了一嗓子,也不管多少人在看,說完了又追加了句,“別拿小瓶糊弄本少爺,不是大瓶的本少爺就砸了你家的店。”

食客:哪來的瘋子?

服務員:他叫的絕對不是我。

張政:我躲的還是不夠遠,看來自己就是個炮灰的命。

喬慕楠什麽都沒說,返身走到門口默默拿出了電話,至于打給誰,大家都懂的。

等喬慕楠再走進來的時候,趙三少已經‘綁架’着喬斯楠進了雅間,張政懷裏抱着四大瓶白酒,苦逼着臉站在門口不敢敲門。

房門關的并不緊,裏面隐隐傳出來的‘哥們’‘我和你最好了’‘咱們才是同路人’等等說詞讓喬慕楠的嘴唇越抿越直,也還好在車裏時喬斯楠剛給他打過預防針,不然早就暴走殺人了。

“老板?”門口處,進不敢進,見到喬慕楠冷氣狂彪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張政表示,真心扛不住鳥嗷嗷嗷嗷嗷。

“把酒給我,你去接一下趙大少。”

“是,老板。”親娘哎,管他接的人是誰,只要不讓自己待在這裏被炮成渣渣怎麽都成。

想到此,張政飛快的把燙手山芋塞到喬慕楠的懷裏,撒開腳丫子跑的那叫一個神行無影,轉瞬無蹤。

看也不看張政,喬慕楠抱着酒推開房門,而當房門推開的瞬間,臉色也沉成了鍋底灰。

只見屋內的趙炎彬正和喬斯楠擠在一張椅子裏,半個屁股還坐在喬斯楠的大腿上,胳膊圈着喬斯楠的脖子,嘴巴湊到喬斯楠的耳朵邊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見到這一幕要是喬慕楠還能忍得住他就不是喬慕楠了。

抓起一瓶酒奮力扔過去,怕殃及到心上人喬慕楠并沒有真的扔到趙炎彬的身上,擦肩而過的酒瓶摔在牆面上發出了‘碰’的炸響,驚的趙炎彬連頭發絲都立起來了。

“誰扔的東……”剩下的話硬生生噎在嗓子眼兒裏,趙炎彬在喬慕楠幽深深的注視下收回手臂、移開屁股、靜悄悄貼着牆跟站好。

他發誓他不是膽小鬼,但和一個明顯理智不在正常範圍內的瘋子計較有膽沒膽的問題,也不是個正常人能幹得出來的吧?

默默朝安坐在椅子裏的喬大少送去一抹‘你家野獸你快點帶走’的懇切目光,趙炎彬打死也不承認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時候很不争氣的想起了趙文博。

果然,不管是哥哥還是弟弟,發起瘋來都是特麽的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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