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把你家小祖宗伺候的這麽好
周淩一走,早餐桌上的氣氛立馬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而之前又是給樊塑丞遞勺子,又是給樊塑丞端養胃粥,柔情滿滿的韓月,
此刻就是好像碰見了天敵一樣,把身上那些該有的張揚都給收了起來。
把勺子扔進粥裏的樊塑丞沒有說話。而是看着對面的那兩個兄弟。
那個叫徐子墨的男孩子長相是精雕玉琢,就是他的舉動看來,是有一種被長年累月嬌寵下來的痕跡。
就是他吃飯喝湯或者是要拿什麽東西,徐子琛也是都要管,幾乎都是把他捧在手掌心上面的一樣看護。
而這男孩子所流露出來的那種很靈的氣質,也是給別人很舒服的感覺。
可盡管這叫徐子墨的男孩長得好看,是小王子一樣,可樊塑丞知道這樣的人并不适合他。
身處他們這個位置的人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他不需要什麽商業的聯姻,
也不需要娶一個身份背景雄厚的一個女人,去壯大他們的家族。
他需要的是一個在他面前能放下所有戒備,能跟他站在一塊兒說一些家長裏短的話,
能在他出差回來願意給他放熱水洗澡,把家裏的飯菜都煮好了放在餐廳上的人。
就身旁的這個韓月,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她想要要求的這點。
“把你家小祖宗伺候的這麽好,當心以後他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樊塑丞被眼前的很自然流露出來的溫情給刺得眼睛疼,還心口悶,
看的是極為不舒服,他也不舒服的話,就想讓別人也不好過,首當其沖的就是徐子琛被排擠。
旁邊的徐子琛聞言也飄了一眼過來,“總比你以後老了,當一個孤身老頭強。”
說起樊塑丞跟徐子琛,這兩人在上學的時候就是同學了。
後來畢業的時候也沒有斷了聯系,而且在生意上面也有一些合作,所以算得上是有交情的朋友。
徐子墨坐在一邊呵呵一笑,然後倒在徐子琛腿上,驕縱的說他吃飽了。
現在想要吃冰淇淋,就吃一口,撒嬌的模樣格外的嬌憨。
然而徐子琛那張冷酷的臉,不管那孩子是怎麽撒嬌,他都不松口。
樊塑丞是看的眼睛疼,心口悶,但是在心底裏卻是又有一點別樣的滋味存在。
徐子琛這個人話不多,而且還冷着一張臉,可他在面對着孩子的時候,眼裏的柔情是別人都能看得到的。
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回到房間裏,看到浴室裏挂的,那件已經洗好的襯衫。
而且餐廳那兒用盤子倒扣着,還在保溫的雞絲面,而且一杯溫牛奶。
“你要去州江,可以,別來煩我。”
想到這裏的樊塑丞站起身來,對還坐在旁邊面色有些不對勁的韓月說道。
然後就把放在椅子背後的外套給拿起來,帥氣又優雅的穿戴好,往外面走去,整個人看起來心情還輕松了不少。
比樊塑丞先走十幾分鐘的周淩,是坐着公交車緊趕慢趕的,到了集合的地點。
因為是跟四海這邊的一個班級一起活動的,這次的基本行程都是四海這邊來策劃。
帶他們前去古鎮的班車,也是四海學校這邊提供。
周淩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剛一坐到座位上,他就開始眯瞪着眼睛,好好的養精蓄銳一下。
就來到這一段路上,心裏放下了許多。
他喜歡樊塑丞,這是肯定的。
不單單是因為樊塑丞把他從那絕望的深淵中給扯了出來,還有其它樊塑丞身上其他的原因。
他喜歡樊塑丞身上那給他很安穩的感覺,喜歡樊塑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着煙。
喜歡他偶爾高興把自己抱起來,或者是他眼裏夾着笑意,看自己的時候。
原本以為像這些的東西,他一直以為在這四年的時間裏都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就是在原明輝不斷的在自己耳邊說道,自己配不上樊塑丞,也沒有給他多大的感覺。
可是當看見韓月出現的時候,他心裏就已經慢慢的清楚了。
可能他就是在泥堆裏一根草,仰望着天空那高高在上的青雲,他怎麽也得不到。
四年,或許可以說,這四年是他人生中最寶貴的四年。
他可以在這四年裏去争取自己想要的,為将來沒有這四年之後的時光裏,走得更加遠,更加順利。
所以他不能一直站在原地的踏步,而為得不到的東西感傷。
收拾好心情的周淩,把背着畫板用力的抱緊。
四海的古鎮這邊大概有300多年的歷史,而裏面的那些建築物都是一種很水鄉。
看起來十分的舒服,有大大的芭蕉葉,還有九曲的回廊。
在樓的一角,用竹竿揚起來的一塊旗子,上面用黑色的墨水,大大寫了一個茶。
坐在窗邊的有穿着旗袍,裝扮優雅的客人,腳下踩着大塊大塊的青石板,往上走又有一階一階用石頭堆建起來的臺階。
在一個寬大的平臺上面,有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榕樹。
那榕樹的四周卻是又有紅色的楓樹,下面放着零零散散的用石頭堆切起來的桌椅。
眼前的這一切,就好像是一幅畫,周淩那還有些糟糕的心情,也都被眼前的這些景色都給治愈了。
他放下自己背後還背着的畫板,找到一個自己順眼的地方,拿起畫筆在眼前比了一下角度,然後就開始調色。
因為心情好了很多,也可以從畫上面體現出來,就是他用的顏色也比較歡快。
晚上他們在一家比較大型的酒店裏去吃飯的時候。
周淩剛坐下拿起筷子,從不遠處走過來的邵以洛就坐在他的旁邊,然後俯身過去對周淩小聲的說道。
“我剛剛從外面進來,好像看到那人的車來了。”
邵以洛沒有說別的,但就這麽一句話,也讓周淩一下就握緊了手裏的筷子。
他轉過頭有些驚訝的看着邵以洛,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
周淩暗自裏深呼吸了一口氣,裝作是要上廁所的,往外面快走去。
這酒店外面有一個大型的停車場,周淩往那邊走。
“先生,剛剛韓月小姐來電話問,她昨天放在房間裏那條海洋之心的項鏈,你有沒有見到?”
“讓她自己去浴室那邊找。”
走在前面的樊塑丞頭也沒回,在暗夜中他手裏點的這支煙,燈火忽暗忽明的。
不過他說的那句話,卻讓站在柱子後面的周淩聽了一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