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迷失的航線

艾伊站在青年的對面,因為自己登船而讓小船晃動起來,艾伊穩住自己的身體,聽見青年的話有些無奈的說道“那請問你是不是要我把抓起換懸賞呢?”

帶着斑點狀帽子的青年輕哼一聲,不屑的打量着艾伊“你殺了多少人,才配的起這份賞金?”

艾伊見對面的青年雖然面上對着自己有些嘲諷之意,但是并沒有什麽惡意,便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在青年的對面,淡淡的說道“不過是他人幫忙擡起的身價而已。”

艾伊轉過身,望着革命軍的船漸漸開遠,依稀的可以看到站在船尾有那個溫和的少年的身影。撒,薩波,我好想上了一個很有趣的人的船上了。

“堂吉诃德家族?”青年提到這個家族的時候,聲音之中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他隐藏的很好,但是艾伊還是感覺到了這個人身上開始微微散出一絲敵意,這個敵意好像還是針對自己的,又或者是自己身後的某只火雞。

艾伊的手輕敲着身邊徹雨的刀身,仿佛沒有察覺到青年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善之意,緩緩說道“曾經身為多弗朗明哥手下的你,不應該很清楚這個家族的本質嗎?特拉法爾加羅。”

羅的大太刀的刀鞘抵着艾伊的胸口,眼中爆出來冷冽的殺意,艾伊低下頭打量着抵住自己胸口的太刀,多弗朗明哥你曾經是造了多少孽,讓羅這麽恨你,在我面前都不掩藏恨意了。

艾伊輕輕握住刀鞘,恨意歸恨意,羅現在也不想殺了艾伊,用刀鞘抵着艾伊的胸口也不過是一種警告而已。

“我剛脫離了家族,尋仇的話,你找誰也不應該找我。”艾伊拿開羅的刀,直視着羅,平靜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你恨這個家族的人,不關我的事,不要把我和他們扯到一起。”

羅收回自己的刀,開始正眼審視艾伊這個人。坦然接受自己的打量,有一種年齡和閱歷不符的感覺,在那個家族中呆了幾年,多少沾染上那個家族的味道,不過還是很淡的,至少不招人恨。

“你已經被那個家族貫上了名號,為什麽還要脫離?”羅對這個家族的人多少還是有些戒心的,打量着自從自己收起刀後,就開始翻他自己皮箱的艾伊。

“我已經被多弗朗明哥玩怕了,這個理由可以嗎?”艾伊看着自己皮箱中薩波幫自己準備的糧食心裏一暖,薩波,你太有做□□的潛質了。

艾伊拿出面包片自己咬了一口,又拿着沒咬過的一片遞給正在糾結自己的理由的羅問道“你吃嗎?”

沉睡了許多天的艾伊的餓感越來越明顯,但是還是保持着基本的用餐禮儀,看到羅看着面包片不好的臉色,難道是自己吃相太差讓他沒有胃口了?伸出頭看着海面上映出的倒影,好像自己的禮儀沒有問題,叼着自己的面包片在羅的眼前晃了晃“你不吃嗎?”

艾伊手中的面包片對于讨厭面包片的羅來說沒有一點誘惑力,可是看到艾伊吃的很香的樣子,他的肚子居然很不給他面子的叫了起來。

艾伊眨巴眨巴眼呆呆的看着肚子叫起來的羅,羅的耳後泛起一絲紅暈,尴尬的提高了音量吼道“我要飯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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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伊把原本想要給羅的面包片塞到自己嘴裏,拿出為數不多的幾個飯團都給了羅,見羅接過後,狠狠的咬了幾口自己的面包片,真是一個悶騷男。

“羅,這艘船的航線是什麽?”艾伊拍了拍掉在自己衣服上的面包屑,随便丢給他一個蘋果問詢道。

羅接過艾伊抛給自己的蘋果,把玩道“我的船暫時沒有航線。”

艾伊咬了一口蘋果,打量着稱沒有航線的羅,說道“你是不是在海上迷路了?”

羅把玩蘋果的手一頓,一個失神,蘋果從手中滑落,滾到艾伊的腳邊,艾伊撿起腳邊的蘋果,聽到羅的聲音“我只是順着海流走而已。”

“嗨嗨,順着海流。”艾伊撇撇嘴,重新把蘋果丢到羅的懷裏,真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就是迷失了航向了。

艾伊望着平靜的海面,長長嘆了一口氣,大叔,我這一次真的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連最基礎的航線都已經迷失了。

空氣中夾雜着大海上獨有的鹹濕的味道,克拉伊咖那島上依舊是那種久久不散的陰沉的天氣。

鷹眼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回來的時候還有一艘讨厭的海賊船打擾了他小憩。已經不是第一次一刀斬斷一艘海賊船了,這一次鷹眼覺得自己比平時的劍壓釋放的更多了。鷹眼最後歸咎于這些海賊太吵了。

鷹眼把船停好獨自一人走上島,手中拿着艾伊丢失的黑色禮帽。平時的時候,自己身後會跟着那個小鬼,那個小鬼一向很安靜,身為殺手是他,很會隐藏他自己的氣息,有時候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會發現不了他的氣息。要不是自己有見聞色霸氣,真的很容易就會把這個小鬼給丢了。

走進空曠的城堡,依舊是一個人,其實從未改變過,只是回到了原點而已。身為劍士他,從一開始就為了追逐最強的劍道而開始了獨自一人的旅程。這一路走來,他成為了最強的劍豪,而他到現在也始終是一個人。

鷹眼不是沒有朋友,紅發就是他的摯友之一。他們都是海賊,崇尚自由的他們也只不過是偶爾聚一下而已。艾伊的出現打破了他原本獨自一人的處境,從艾伊厚着臉皮登上船之後,他好像就不是一個人了。

艾伊會讓自己送他出海,艾伊會時不時的準備一下晚飯,艾伊會用幾幅畫說是抵向自己學習劍術的學費。不知從什麽時候,艾伊一點點滲入他的生活。習慣了早上把艾伊從被子中拉出來去修行,習慣了提醒他第二天出任務,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微抿着紅酒,斜睨着放在桌子上的黑色禮帽,報紙上他的懸賞又增加了,可是卻沒有一點關于他的消息。鷹眼不想相信他就這樣死了,可是那個任務,即使有革命軍幫助也很難達成。

鷹眼揉着自己的眉間,頭有些刺痛的感覺,一口氣把紅酒發洩似得灌了進去,起身準備回房間休息。

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握住門把手的手一頓,下意識的看向隔壁的房門。猶豫了一下,松開手,一種無名的力量牽引着鷹眼走向那道門。

艾伊的房門和他一樣從來都不鎖,輕輕一推,門就被輕易的打開了,走進艾伊的房間,一直開着的窗子有一陣風迎面吹來,帶着一絲冷意,桌子上未畫完的畫紙被風吹得嘩啦嘩啦的響。

鷹眼走向桌前,一向有微微潔癖的艾伊把桌子收拾的很整齊,幾根鉛筆壓着那副未完成的素描,鷹眼移開畫上的東西,看着艾伊随手勾勒的畫面。

原本适合油畫的風景畫,被艾伊用鉛筆勾勒的帶着一種另類的獨特的氣息。上面有兩個面貌模糊的少年,一個躺在草地上的少年讓鷹眼有一種那是艾伊的感覺,明明那個少年與艾伊一點都不像,鷹眼卻還是有這種感覺。

鷹眼把畫輕輕放回桌面上,把大開的窗子重新關上,走出艾伊的房間。

在走出房間的那一刻,鷹眼覺得心底有什麽東西還沒有生長就生生的被切斷,帶着刺痛之意彌漫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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