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沈湛覺得自己藥丸。
果不其然, 當天夜裏,在他無法控制的夢境中, 晚上的一幕重演了,只不過楊蜜果在夢中并沒有伸手揉亂他的頭發, 而是真的吻了他,并且調皮的伸出舌尖勾住了他,要命!直到醒過來時,沈湛還依稀感覺得到唇上殘留的柔軟觸感, 他躺在床上不想動彈, 回味着夢中情節,好像,己方陣地在不知不覺間,早已經是完全淪陷了啊。
沈湛摸了摸枕邊的護腕,套到手上舉起來看了看, 覺得其實淪陷了也沒什麽不好。身下冰涼的觸感在催促着他起床, 沈湛把護腕摘下來放好,一骨碌爬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 都快六點了, 再不抓緊時間要錯過晨跑偶遇了。
張錦輝聽到聲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看沈湛大周末的又起早了,剛想再次閉上眼睛繼續睡, 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于是眯着眼睛對沈湛說:“湛哥啊,昨天隔壁班的美女問我你和楊蜜果的事兒是不是真的。”
沈湛穿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 等他繼續說。
“我說不知道啊,雖然我覺得是真的,可是沒有湛哥的許可,我一定是不敢亂說的。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湛哥?”
沈湛一邊穿鞋一邊說:“以後不管誰問都說是真的。”說完也不管張錦輝的反應,就像小旋風一樣出門。
張錦輝躺在床上挺屍,就說是真的?所以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再說你去跑個步,用得着像後面有狗追着一樣嗎?李強東那笨蛋這星期還回家了,不然還能找他研究研究。話說好多人旁敲側擊的來問沈湛和楊蜜果的事,要不直接去貼吧發個帖得了,省的像複讀機一樣一遍一遍的說。
天色将晚的時候,楊蜜果接待了一波有點特別的客人,領頭的是上次和沈湛一起來打球的那個“耗子”,身後跟着四個不認識的男生。
耗子一見面就很熱情的打招呼:“果姐!忙呢?”
楊蜜果見是他,放下手中的書,笑着說:“來打球?”
“啊?對對對!我們要兩個桌。”
楊蜜果為他們開了兩桌的燈,不過兄弟幾個看起來都不怎麽想動彈的樣子,圍在吧臺磨磨唧唧,耗子捏了捏鼻子,說:“那個,果姐我要瓶水,就……農夫山泉吧,哎等等,還是要脈動吧,打臺球也是運動,需要補充維生素。”
旁邊一個高個子寸頭男生推開他,“該我了,我要……哎每日C和營養快線哪個好喝?不如來個紅石榴汁?算了,還是來瓶脈動吧。”
又一個說:“蚊子一邊去,輪到我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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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人排着隊的一人要了一瓶水,每個人買水的時候都好像犯了選擇困難綜合症,指指點點好半天才會選擇好。等他們都挑好了水,估摸着十幾分鐘都過去了,楊蜜果很想提醒他們一句,小夥子們你們燈還在開着費錢呢。
幾個人磨磨蹭蹭的買完水,又頗有點依依不舍的走向球桌,一邊打球還時不時朝吧臺方向打量。
“耗子,你确定是她?”
“那還有假?不是我吹,把我們五個綁起來也打不過她。”耗子有種先知的優越感。
“關鍵是湛哥啊,他不是覺得女生長得都一樣,都像麻雀似的嗎?”
耗子連忙糾正:“這話可別在湛哥眼前說,他跟我說果姐長得超好看,這可是他女神!”
“是還挺好看的,不過也沒我們校花好看啊,而且身材看起來很豆芽。”
“你敢不敢再說一遍,讓我錄音發給湛哥。”
“不敢。”
“不如我們找她來陪練吧,還可以近距離觀察觀察。”
耗子後退了一步,看着這位勇氣可嘉的同學說:“可以的,不過我以前都和她打過了,就不上了,你們四個可以每人打五局,最後看誰贏得多。”
“行,你去叫。”
耗子心裏偷笑着屁颠屁颠去前臺找楊蜜果。
楊蜜果出來的時候,本是順手取了杆架上的公杆,不過,拿到手裏不知怎麽就想起了小卷毛別扭又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就放下了公杆,去吧臺的角落取出了那支炫酷的毒/藥。
耗子跟在她後面介紹:“這四個都是湛哥以前在8中時候的朋友,個子高的那個是蚊子,胖的那個是大屁,戴眼鏡那個是蒼蠅,臉長得像菠蘿的那個是蟑螂,一會兒你就往死裏打就行,千萬不要讓他們。”
楊蜜果笑不可遏:“你們一夥四害俱全啊。”
耗子摸摸鼻子,憤恨的說:“都是湛哥取的綽號!”
蚊子見楊蜜果拎着球杆走過來,連忙揮手:“嫂,啊少打幾局就行,我們一人五局行不?”
楊蜜果笑着點頭。
這四個平常都覺得自己球技不錯,至少比耗子強多了,耗子覺得厲害的未必他們也覺得厲害,心裏還想着不能贏太多,別讓湛哥知道給記恨上就慘了。
但是現實很快教給他們做人的道理。
蚊子第一個上場,沒過多久五局就打完了,迅速得簡直不真實,結果卻是五連敗,蚊子零分交卷,一臉懵逼的舉着杆站在那裏,也許早上還沒清醒吧……
耗子拍手稱快,“蚊子啊蚊子,哎劉文新啊,你還拿杆幹嘛呢,釣魚啊,趕快下來,大屁已經準備好了。”
蚊子機械的轉頭看了看楊蜜果,那姑娘舉着杆仍然是笑眯眯的表情,一副無害的樣子,蚊子捂住胸口,覺得自己被假象蒙蔽了雙眼。
大屁/眼看蚊子輸的那麽慘,提起十二分精神走了過去。然而他并沒有堅持比蚊子更多的時間,又以0:5凄慘收場。
蟑螂和蒼蠅面面相觑,突然有點慫是怎麽回事!
蒼蠅拿起早就挑好的球杆,硬着頭皮沖上去,然後迅速敗下陣來,最後蟑螂也沒有幸免遇難。
楊蜜果此時只覺得沈湛選球杆的眼光很不錯,這根球杆手感非常棒,皮頭彈性很适合自己,走位更輕松,加杆法的時候球的旋轉速度更快,除了剛開始的兩局因為突然換了杆用力過猛走過了之外,簡直如魚得水,怪不得高手都自備球杆,到底還是不同的。
二十局打完,楊蜜果放下球杆,重新擺了球說:“一小時二十分,時間快到了,我得回去收拾收拾了。”
失敗四人組連忙點頭,“好的好的,您收拾您的,盡管收拾不要緊。”
終于送走了女戰神,蚊子一拍腦門:“我靠,剛才看到了嗎?嫂子徒手擺球那功夫,絕了!”
蟑螂有點垂頭喪氣:“沒看到,我已陷入森森的自我懷疑當中。”
“我就是覺得吧,”蒼蠅湊近耗子說,“嫂子這麽猛,湛哥侯得住嗎?”
耗子看夠了四個人的笑話,神秘一笑,“侯什麽侯,湛哥也是手下敗将,見到他女神慫的保管你們都認不出來!”
話音剛落,球房的門開了,沈湛手裏拎着一杯果汁走了進來,簡直完美诠釋了什麽叫說曹操曹操到。
沈湛走了兩步才看到四害他們,頓住腳步瞥了一眼,沒吭聲,繼續走到吧臺前放下果汁才把注意力放到他們身上,走過來的表情頗為不耐煩,“你們幹嘛來了?”
“打球啊湛哥,這麽巧啊,哈哈。”耗子尬笑兩聲,咬死了自己是來打球的。
沈湛眼睛一橫:“你們特麽坐十幾站車就為了過來打個球?不都是二傻子吧?”
蟑螂縮着脖子不說話,蚊子趕快補救:“我們過來感受感受理工大學的文化氛圍,受點熏陶,回去了也好用心學習考大學!”
“放屁,8中旁邊就是外國語學院,用得着你們跑這麽遠來感受?”
蚊子也慫了,蒼蠅梗着脖子說:“外國語學院娘兮兮的,理工有硬漢的氣質!”
沈湛擺擺手,“你們可拉倒吧,趕快收拾收拾走人,滾滾滾!”
耗子連忙上前拽住沈湛的衣角,那表情就差沒抱住他湛哥大腿打滾哭了,“湛哥啊,兄弟幾個都多久沒看到你了,不舍得就這麽走了啊,讓我們再呆一會吧。”
蚊子也趕快附和,“是啊湛哥,來和我們一起打會兒球吧。”
沈湛一時語塞,也不是不想見到他們,不過一會還要拖地呢,讓兄弟幾個看到總是有點難為情。想了想一狠心,幹脆不管了,反正這種事他們遲早都要知道,于是粗聲粗氣的說:“老子還有事兒呢,你們先打着吧。”
說完轉頭往回走去,楊蜜果都開始收拾臺面了。
一會兒之後,五個小夥子目瞪狗呆的看着認真拖地的沈湛,這還是我們氣場兩米八的湛哥嗎?傳說中每到值日就摧殘他們幾個的湛哥?失敗四人組齊齊将目光轉向吳旻昊,耗子還真就一語道破天機,湛哥果然慫到面目全非,我們都完全認不出來了!
在幾道灼熱目光的注視下,沈湛貌似淡定的拖完了地,就要收拾東西走人了,兄弟幾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結賬跟住了沈湛。
“都九點多了,你們還不走?”
“這麽久不見了啊湛哥,我們無論如何也要送你回學校啊!”
“不用你們送,你們該走走吧。”誰用你們多此一舉,我有楊蜜果一起走!
“不行,今天不送湛哥,我這一年都過不去!”四害意見一致,死死跟在沈湛身後不肯離開。
于是沈湛和楊蜜果出門的時候,身後齊刷刷跟着五個小尾巴。
耗子一邊走,嘴還不閑着:“果姐啊,你現在就是我偶像啊!你這球打得太厲害了。”
楊蜜果笑着說:“你不如去粉一下奧沙利文,他打得更厲害。”
“那能一樣嗎,”耗子撇撇嘴,“你比他可厲害多了。”把湛哥搞定的果姐那種霸氣是奧沙利文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的!
失敗四人組跟在後面齊齊點頭。
五個燈泡圍着楊蜜果叽叽喳喳的說這說那,并且時不時爆料沈湛從前的糗事,逗得楊蜜果笑個不停。沈湛走在外圍恨得牙癢,又不好發作,一直熬到了育明門口,幾人才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沈湛回到宿舍立馬拿出手機給吳旻昊發信息:燈泡之仇不共戴天,耗子你給老子洗幹淨屁股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