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九尾靈魂(5)

大兄弟你給我說清楚,豢.養什麽什麽娈什麽什麽童?!

此刻方塵栖的內心簡直稱得上是驚濤拍岸翻江倒海,然而魔君仲墨州卻半點沒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他把方塵栖扔到這一張榻上後,便就冷漠離去,徒留少年一臉懷疑人生地石化在原處。待方塵栖反應過來時,魔君仲墨州早已不見其身影。

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都太過玄幻了,方塵栖到現在的腦海都還有些亂。這些根本就超出了他的預想,太多變動的因素相互碰撞了起來,計劃便就被打亂成一團糟,他必須得好好理理了。

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追蹤符竟被人察覺并抽離出體,這是方塵栖萬萬沒有想到的。

要知道,這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植入他人丹田的追蹤符紙,是通過他的特殊手法制作而成的。但凡符箓受到旁人一丁點靈力的探查,就立馬主動銷毀證據,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而魔君卻能在一瞬間感知到符箓的存在,他甚至還能通過符中注入的靈力反追蹤探查他的所在,這的确是太匪夷所思了。

要麽,仲墨州體內含有與他同根同源的靈力。要麽,就是他的靈力神識太過強大,強大到能在某個瞬間壓制住符箓的消失存亡。

然而,方塵栖曾經為确保自己所做的符紙萬無一失,在他師父身上做過同樣的實驗。

以師父他老人家元嬰期大圓滿之境,在探查追蹤符箓的所在時,也會觸發那一機制。在根本都還沒真的檢測到符紙的存在時,追蹤符便就瞬間消失自我銷毀了,更別提什麽還将符紙從丹田中生生取出,并反追蹤他這個符箓制作者的所在。

方塵栖怎麽看這魔君頂多也就二百出頭的樣子,他的修為就算再逆天也絕不可能超過師父他老人家的境界。

所以,出現差錯的原因其實是……第一種可能性嗎?

仲墨州體內含有與他同根同源的靈力。

還是不對呀……方塵栖的思維有些混亂了,就算魔君仲墨州與他同屬于靈狐一脈,也不可能擁有和他一模一樣的靈力。更何況,方塵栖在他身上也沒感應到任何有關同族的氣息。

此事頗為蹊跷,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清楚的。

方塵栖想不明白,所幸也不再鑽牛角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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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最要緊的事還是得盡快與同門相聯系上,告知他們自己所在的方位,讓師兄們來救他離開才是。

這萬一要是時間拖延久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呢……

方塵栖想起仲墨州離開前說的那句話,頭皮就忍不住地發麻。他甩了甩頭,連忙把腦海裏浮起的不宜畫面給抖落了個幹淨。

打住!別胡思亂想地自個吓自個!

那魔君是何品行方塵栖不知道,但若到時對方真的要對他做什麽,他誓死也要守住自己的清白!

方塵栖深呼了一口氣,做好了心理疏導調整好表情,将心态放平後便開始掃視周圍。

他當時是被仲墨州強行帶到這裏的,且情況特殊,事情發生得有些突然。直到魔君仲墨州離開,他才堪堪拾起所有心思,靜下心來好好觀察這周邊的環境。

這裏的陳設布置都非常簡單,桌子是桌子凳子是凳子,擺放所有的家具都是中規中矩的模樣,一點都沒有魔族特有的奢侈誇張之感。寝殿很大很整潔,但或許正是因為裏面的整體色調偏冷偏暗,這偌大的寝殿竟也半點不顯得空蕩。

整個寝殿給方塵栖感受就好像是……仲墨州這個人呈現在他心裏的形象一樣。

雖然他與魔君也才不過見了一面,但……方塵栖心中緩緩升起一個恐怖的想法:這這這、這該不會就是仲墨州本人的寝宮吧?!

方塵栖心底有些慌了,他連忙爬下了床,跑到門口去開|房門。手放在門把上扒拉了幾下都扒拉不開|房門,稍微再使大了那麽一點勁,竟還觸動了無形的陣法,雙手直接被陣法給狠狠地彈了開去!

幸好靈狐一族天生機敏,方塵栖反應迅速及時撤回了雙手。

“嘩”的一聲,黑色的魔氣直.射|在方塵栖身後的木柱上,留下一個被黑氣侵蝕的深深烙印。

方塵栖猛地回過頭去,看到木柱上凹下的那一塊痕跡,眼角都不自覺地放大了一倍。

仲墨州這……心也太狠了吧?!竟設下這麽強勢的陣法在這裏。但凡他反應稍微慢那麽一丁點,那被黑氣侵蝕出的窟窿眼是不是就該出現在他身上了?!

方塵簡直氣到想要發笑,他究竟是何德何能,不過僅僅一面,就“迷”得魔君仲墨州用如此強硬的手段,把他擄回魔窟“金屋藏嬌”?

**

當仲墨州再次出現時,方塵栖因心有所感,瞬時睜開了雙眼。他沉默地看着那寝殿大門緩緩打開,洩露出一絲久違的燭光照火。

魔君仲墨州不徐不急地走向他,身後跟随着一群魔族婢女,她們端着菜肴一一盛上了桌,而後又低頭退下了。

方塵栖沒有開口,更沒有任何質疑與詢問。且魔君似乎也沒打算對他做什麽,只是走到桌邊自顧自坐落下來,淡淡地道了一句:“一天未進食了,不餓嗎?”

難得魔君大人還知道他被關在這裏一整天了。

修真之界,每一個入了門的修士都會先修習辟谷之術。但方塵栖與那些以凡人之身入仙門的同門師兄弟不同,他原身本為九尾靈狐,靠的是吸收日月精華與世間食物果腹,便不興于辟谷之一說法。

所以天地靈力他要吸收,凡間的大魚大肉他也會吃,不然得該餓肚子了。

此前方塵栖一個人被關在這裏,無人說話閑得無聊便獨自修煉打坐。在閉目冥想的時候,他幾乎感知不到外面的任何動靜,自然也就完全地忽略腹中饑餓感。

此時卻被魔君這麽一提點,反倒想起了自己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肚子餓得都快咕嚕嚕叫了。

方塵栖看着桌上所擺的那些菜肴,雖都不算什麽山珍海味,但也稱得上好酒好菜。

原本還覺得被魔君苛待的心也稍稍平複了那麽一丁點,方塵栖撇了撇嘴,似乎在心底嘀咕了什麽。然後才慢吞吞挪到仲墨州身前,拾起桌上的筷子投身于幹飯中。

方塵栖擅長符箓制作,更精于用藥。在吃的過程中,他便就檢查了每一道菜中是否下了什麽毒?答案是沒有的,方塵栖便也放下心。

更何況魔君仲墨州根本不屑于做那等卑劣之事。

但不妨礙方塵栖為自保脫身,在飯桌上做點小手腳啊。

小狐貍一邊埋頭填飽肚子,一邊擡眼去瞅對面的大冰塊臉。可不就是大冰塊臉嗎?滿臉冷漠,眼神無情。身前坐着這麽一個絕色貌美的小狐貍精,依舊是半點神情未變,跟個冰塊渣子一樣,沒趣得很。

“诶,魔尊大人吃了嗎?您也別光顧着看我吃啊,您也吃您也吃。”方塵栖眼裏盛着笑,一邊吧嗒嗒地說着一邊殷勤地給魔尊大人夾菜,讓他也用膳,用膳。

仲墨州原本一直沉寂無邊的眼眸緩緩動了一下,他眼睫微挑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對方,沒有任何情緒在裏邊。

可方塵栖卻分明覺得,他好像在審視他一般,冷漠地看着他。

握着筷子的這只手都隐隐有些發汗了,但方塵栖面上還裝着一副鎮定的模樣。他歪頭沖魔君笑了笑,問道:“怎麽了?魔尊為什麽要這樣看着我?難不成您還怕我在您菜裏下毒?怎麽可能吶……”我就在您眼皮子底下呢,怎麽下的毒?

後半句話還沒說完,魔君仲墨州卻緩緩開口打斷了他未盡的話語,“那你不妨自己試試。”

方塵栖聞言愣了一下,但面上端倪不顯,依舊笑得氣定神閑人畜無害的模樣。

少年爽快地應道:“好啊。”

他把擱魔君碗裏的菜夾回了自己的碗中,當着對方的面吃了個一幹二淨。

毫無反應,沒有什麽異常。

開玩笑,他自己煉的藥怎麽可以藥得倒自個。

想當初他剛煉丹藥的那會兒,可是把各種各樣的方子揉雜在一起煉了。不論是毒藥還是補品全都一股腦被他當作糖豆磕,身體早就對這些免疫了好麽?

如今他親自試菜也試過了,魔君仲墨州當也不會再懷疑他什麽了。

方塵栖笑臉盈盈地故計重施,“我就說了嘛,我怎麽可能下藥呢?魔尊大人這防人之心也太重了吧?況且我如今已是魔尊大人的人了,身處于魔族地界又如何能逃得脫尊上的手心?我讨好您還差不多呢,怎麽可能還敢動其他歪心思呢?”

這一翻話下來,方塵栖是說得有聲有色極賦情感。真可謂是出自肺腑之言,就連梨園的戲子看了他的表演都要自愧不如。

仲墨州依舊神情淡漠地看着他,細看之下似乎就能發現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嘲弄。

然而方塵栖一心致力于表演中,根本就沒察覺到這一點。他依舊賣力地想要“讨好”魔君,特別殷勤地給他繼續添酒夾菜。

“看在我伺候得這麽周到的份上,魔君您就……”賞個臉吃一口呗。

“不急。”仲墨州突然開口道:“說到伺候,既然你都這麽殷勤地開口了,那我也不好拂了你的心意。”

明明接得是他方才的話茬沒錯,可不知為何方塵栖的眉眼卻不自覺地微微一跳。心底仿佛瞬間湧起了什麽不好的預感般,方塵栖立馬扔下筷子抽身後退。

然而凳子還沒離開一瞬,眼前一道黑影迅速籠罩在他頭頂上方。

方塵栖身體陡然懸空了起來,一句“救命”還沒喊出口,寝殿張開的大門便就轟然合攏——

作者有話要說:我就是個文名廢,一直不知道該怎麽取名,想集思廣益,求大家一起在評論區幫忙想個文名好嗎?(捂臉哭)

無論采不采用,均發紅包感謝!

磕頭跪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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