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071調虎離山
巴掌大的桃木牌上寫着三個字：及時雨
“怎麽說？”成渝看了一眼這三個字，又瞥向老K。他雖然對《水浒傳》不是很熟，但也聽過不少裏面的故事。
及時雨是宋江的外號。這個成渝知道，呼保義和黑三郎也是宋江的外號。
老K将他們整理好的水泊梁山天罡地煞星等一百單八将的所屬星辰尊號名姓一 一排列出來，寫在紙上，拿給成渝看。
成渝仔細瞧了上面的內容，從第一行到最後一行：
天魁星呼保義宋江
天罡星玉麒麟盧俊義
……
地狗星金毛犬段景住
“及時雨的确是宋江的外號，但在天罡地煞星排序中，卻以呼保義為尊，舍去了這個及時雨。因為比起及時雨，呼保義似乎更能體現宋江的性格特點。”老K解釋道。
成渝起身，見顧時瞅着自己手中的紙，便很自然而然地遞給他：“要看給你。”
“……”顧時愣了下，便接過。
他并沒有要看那張紙的意思，不過成渝既然遞過來，他也就順手接了。
成渝看向老K，他說：“也是，畢竟及時雨不常有，但水泊梁山義字當頭的精神理念可謂是深入人心。比起這個可有可無的人送外號，再加上天罡星其他三十五人的尊號，一呼百應，義薄雲天，似乎也只有這個稱號才能顯得出水泊梁山當家人的地位和名氣。”
“你不喜歡宋江？”黃钛在成渝說完後道。
成渝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字裏行間都穿插着對宋江的不滿。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成渝笑笑，并沒有否認：“對。但不喜歡也不代表讨厭。只是相比較他而言，我更喜歡其他人。每個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同理得出的喜好和結果就不同。我只是遵從我內心的想法而已。再說，看人要全面，不能只看一方面。單就大義而言，他的确值得這個稱號，但對我而言，我尊重他的大義，但也僅止于此。”
“嗯。”成渝掃了一眼現場，只有顧時忽然吭聲表示支持他的看法。
這時，姥姥道：“既然已經排好序了，那便上樓吧。”
畢竟，排序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開胃菜。
一衆人上樓的時候，尤佳忽然來到老K身邊，叫住他。
“怎麽了？”老K問。
尤佳小聲說：“剛才排序的時候，翻木牌被木牌上的碎木屑紮了一下。本想着是個小傷口，沒一會兒就好了，誰知到這會兒還冒血珠。”
“我看看。”成渝忽然從老K背後冒出來。
尤佳伸手，右手食指上的傷口，還在冒血珠，她見血珠流了出來，便擡起手，将手指伸進嘴中，猛然吸了一大口，然後拿了出來。
而老K也正好拿出創可貼，尤佳拿過，撕開包裝，直接貼了上去。
“你不消下毒嗎？就這樣直接貼上去？”成渝看着尤佳的動作問。
貼好創可貼後，尤佳揚揚手指，笑着說：“沒事兒，就一小傷口，再說以前蹭破皮什麽的，也都這樣。”
她轉身，朝着王洛的方向去。
金科還在昏迷中，王洛背着他，跟着黃钛一直往二樓去。
尤佳走後，成渝站在原地，太陽穴抽得疼。
他擡手拍着太陽穴的位置，腦海中不斷閃現剛才尤佳貼創可貼的樣子，以及那個細小的傷口。
“不舒服？”顧時一把拽開他砸在太陽穴的拳頭。
成渝本想甩開他的手，腦中卻忽然間又閃過一個畫面：顧時拿着他那把刃刀，站在他面前，而他的腳下，躺着一個人。
不清楚自己腦海中為什麽會有這些奇怪的畫面，成渝晃了晃腦袋，将這些亂七八糟的畫面趕出去。深吸一口氣，他掰開顧時的手，越過他，往上走去。
顧時看着他追上老K，又歡喜地樣子，眼眸更加深沉了。
實驗樓只有三層。
一層他們見過，和一般的普通教室不同，就是教室少，沒有窗戶和門。像個毛坯房一樣，沒有來得及裝修的樣子。
不過他們到二樓的時候，一層整個瞬間消失，連帶那個讓他們爬了很久的樓梯。和外語系的扇形圓弧建築結構不同，實驗樓是成三角狀的。而且是倒三角的模式。
顧時是最後一個到二樓的，他右腳跨上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往下看了一眼，便意識到這個問題。
整個一層和樓梯不見了。
在他跨越那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身後已經變成一堵牆。
一堵白色的牆。
他用手去觸摸了下，瞬間半只胳膊進去。
那堵白色的牆內，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拽他的胳膊。
顧時廢了好大勁兒才将胳膊抽出來。
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扭扭歪歪的白色痕跡，像是什麽符咒或是印記。
滿心疑惑的看着這堵牆的同時，身後傳來腳步聲：“你幹嘛呢？诶？樓梯呢？你丫做了什麽？樓梯怎麽不見了？這牆是怎麽回事兒？”
面對成渝的問題，顧時轉身，只能以一句“不知道”回應。
“你逗我呢？”成渝走近，看着顧時那只手上的痕跡：“這是什麽？”
顧時剛才從牆裏抽出胳膊的時候，成渝剛好回頭瞥見。
他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尤其是在面對顧時的時候，好奇心會成倍增加。
他上手就要去摸顧時手臂上的痕跡，結果那痕跡忽然變得滾燙起來，差點将他灼傷。
“嘶——”成渝縮回手。
“你沒事吧？”顧時看着人，有些抱歉。他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成渝被他手臂上忽然出現的痕跡傷到，但他自己卻五感。
過了一會兒，成渝好多了，他擡起胳膊，對着自己的爪子吹了吹。
“剛才發生什麽了，不打算講講嗎？”成渝盯着他胳膊上的痕跡。
那裏，已經被灼燒過，留下一個類似烙鐵烙印的符號，像一只展翅飛向的鳥。
顧時看着白牆，再次試了下，擡起另一只胳膊，卻是沒有剛才的情況了。
成渝學着他的樣子，卻沒有向他那樣小心，而是一腳踹上去，除了一聲哀嚎外，就剩下白色的牆上留下一個腳印。
“走吧，邊走邊說。”顧時看了一眼成渝的‘大作’後，轉身朝着姥姥他們的方向走去。
成渝原地想了幾秒鐘，随後跟上他。
“難得見你這麽主動。”成渝看着顧時。
顧時正把手臂上的痕跡用布條纏起來。“剛才發生的事，先別告訴他們。”
“為什麽？”
顧時轉頭，一本正經道：“為了不引起恐慌。”
成渝笑道：“恐慌？你覺得一起經歷過這些，他們知道後還會恐慌嗎？”
“不會，但會懼怕死亡。”
“死亡？”
顧時說：“死亡并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深陷死亡的那種陰影，徘徊在生死一瞬的時候，人的恐懼會被無限放大。那個時候，會發現，在徹底死亡之前，會有多麽的絕望。”
“說的這麽詳細，倒像是你親生經歷過一樣。”成渝打趣道。
顧時輕飄飄回他：“嗯。”
成渝一怔：“我去！你還真經歷過這些？”
“……”
“誰呀？特麽這麽變态對你，告訴小爺，等有機會，小爺一定幫你報仇！”
“不用了。”
“為什麽？”
顧時停下腳步，忽然看向他，一臉陰郁：“因為他死了。”
“死、死了？”
成峰回到主樓的時候，就接到洪老師的消息。
黑騎不見了。
“什麽時候不見的？”成峰打開辦公室的大門。
洪老師跟着進去。
‘成渝’很自覺地倒了咖啡，然後回了裏間。
洪老師連接上通訊畫面，給成峰看。
畫面上，是黑騎的辦公室。
時間顯示，正好是成峰帶着‘成渝’離開大樓後的半分鐘。
畫面上的黑騎，站在窗戶旁。
罕見地抽完最後一口煙，然後放火燒了自己的辦公室，最後從窗戶那裏跳了下去。
“他就這樣消失了？”成峰看完視頻問。
洪老師解釋：“我們的人一直守在辦公室外面，而且他跳下去後，我立刻聯系巡邏隊，巡邏隊那邊表示，主樓外的監控上，并沒有黑騎的身影。”
成峰一只手敲着辦公桌，嘴角輕輕一笑：“有趣。”
“……”洪老師不解。
“老東西約我見面，就是為了黑騎。哼，這麽多年，還是賊心不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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