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家在三號房院子裏稍微休息了一下,又去把那兩個雪人清出來了。

兩個雪人整整大了一圈。

“吃胖了吃胖了。”翟星辰說。

嚴執和裴勖他們都笑了起來,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兩個胖胖的雪人都可愛起來了。

“也不知道霍哥他們那邊怎麽樣了,還過得來麽?”林青寧說。

他剛說完,就聽見胡瑛清脆明亮的叫聲:“星辰,端哥,青寧!”

他們扭頭一看,就看見霍城一個人抓着兩個人的胳膊,拖帶着小小的溫諾和瘦削的胡瑛,踩着厚厚的積雪,一步一步朝他們這裏走了過來。

路上的積雪都快到膝蓋了,要在這樣的雪地上走,非常累,三個人都有些狼狽,氣喘籲籲的,臉色通紅,可那一幕太美好了,簡直讓人感動。

感動于霍城的一帶二,也感動于他們三個穿雪而來的樣子。

翟星辰最先跑了上去,嚴執在後面喊:“你別往雪裏去了!”

翟星辰哪裏聽啊,深一腿淺一腿地迎了上去,胡瑛最先抓住了他的手,說:“好大的雪啊,翟星辰。”

翟星辰覺得他音調太激動了,忍不住笑了起來。霍城拍了一下翟星辰的背,說:“走。”

他們四個一起往回走,端藝華和林青寧他們都迎了上來。

“端哥,青寧。”胡瑛熱情地打招呼。

林青寧已經完全忘記了昨天的尴尬事,伸手拉住了溫諾的手,把他從積雪裏拽了出來,說:“我剛還說大雪封了路,你們怎麽辦呢。”

“鏟雪車馬上就來了,你們在酒店等一會,路就清出來了,你們怎麽還跑過來了。”端藝華笑着說。

“我們等不及想看看你們這裏怎麽樣了。而且走這種路還挺有意思的,一輩子難得一次的經歷。”胡瑛扶了一下帽子,他帽子裏頭都出汗了,他要把帽子摘下來,翟星辰扣住:“外頭別摘帽子。”

他們一起朝一號房走,裴勖看了看霍城的褲子,問說:“都濕了吧?你跟我到三號房換個衣服吧。”

霍城跺了一下腳,說:“行。”

其實難受的不光是腿,他鞋子裏都進了很多雪,一融化,整個鞋子都濕透了,冰涼冰涼的。

“你們先去,我帶霍哥換個衣服。”裴勖說。

他帶着霍城回到三號房,霍城問:“你昨天睡的怎麽樣?”

“跟前天差不多,不過後半夜睡的還不錯。”裴勖拉出自己的行李箱,問:“你穿秋褲麽?”

霍城提起自己褲腿:“你看我穿幾層,都快成粽子了。”

他們這趟來北城,帶的東西都非常充分,裴勖準備的尤其齊全。他給霍城拿出保暖內衣,幾條長褲,讓他自己挑,又給他拿了一雙厚棉襪子,霍城把褲子脫到只剩內褲,然後把幹淨的褲襪換上,站起來看了看,說:“你腿是不是很長?”

他比裴勖要高幾公分,也要壯一點,原以為穿裴勖的褲子會短,沒想到穿上以後剛剛好。

裴勖又給他拿出一雙鞋。

“我腳很大。”霍城說。

裴勖就說:“我腳也大。”

霍城穿上裴勖給他的鞋子試了試,居然還可以,不擠腳。

他就想,裴勖這小子比他矮,沒他壯,沒想到有些地方都挺大。

換好衣服以後,他見剛脫下來的衣服收到一起,直接丢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想起昨夜他們還在吐槽裴勖冷漠的事,就笑着看了裴勖一眼,看到裴勖的手,問:“你生凍瘡了?”

“一點點。”裴勖說。

霍城就從羽絨服裏掏出一盒膏藥來:“我正好要給我跟拍攝像送這個,你抹點吧,我那還有一盒,下次我拿給你。”

裴勖說:“不用。”

“管用,你抹了就知道了。”霍城說着就擰開蓋子,要給他抹。

裴勖就接了過來,自己抹了一下。

霍城見他皺眉頭,就說:“你別嫌味道沖,真管用。”

到了一號房,翟星辰讓胡瑛和溫諾也把褲襪換了。胡瑛說:“在這換啊。”

“去裏頭換吧。”嚴執開口。

胡瑛他們都愣了一下,胡瑛問:“你不是有潔癖?”

他雖然嘲歸嘲,但他覺得潔癖這個東西不是人品問題,他很尊重,也能理解。

沒想到嚴執說:“沒事,你們都成這樣了,別凍感冒了,去吧。”

翟星辰忍不住要給嚴執豎大拇指。

要知道嚴執的潔癖是真潔癖,他不是矯情,說着玩。

大雪無情,人間有愛!

“走吧,我給你們找兩件我的褲子。”翟星辰說。

他們三個來到卧室裏頭,胡瑛對溫諾說:“咱們去洗手間吧,別碰他們床了。”

溫諾點點頭,就跟着胡瑛進洗手間去了。

嚴執跟進來,見翟星辰在找褲子,就說:“你褲子夠麽?”

“夠,我還有兩條。”

嚴執沒說話,把自己帶的褲子給了翟星辰一條:“讓溫諾穿吧,他穿你的也是大,穿我的也是大。你的你留條自己穿。”

今天的嚴執格外溫柔啊。

作為藍方嘉賓,他終于主動照顧紅方嘉賓了!

翟星辰接過來:“行。”

翟星辰進到洗手間裏頭,還給溫諾說了一下這是嚴執的褲子。

溫諾很緊張:“嚴哥的褲子……”

他有點不敢穿。

“是新的,沒穿過,”嚴執在外頭說,“你穿吧,送你了,趕緊換上,要吃飯了。”

嚴執說着就出去了。

溫諾拿起那褲子,說:“嚴哥的褲子好香啊。”

胡瑛也聞見了,淡淡的香氣:“是挺香,嚴執這點真不錯,幹淨,什麽都香噴噴的。”

“他的衣服,襪子,鞋子,真的穿過都跟沒穿過一樣。”翟星辰說。

男人愛幹淨真是加分項。

胡瑛就說:“他應該哪裏都白白淨淨香噴噴吧。”

哪裏?

翟星辰就笑了一聲。

胡瑛說:“你笑什麽。”

翟星辰說:“沒什麽。”

胡瑛說:“翟星辰,你好污啊。”

翟星辰吐槽:“你想什麽,我還不知道。你這個滿腦子廢料的小黃雞。”

他還記得原著裏描寫胡瑛的人設:風火美人小黃雞!

胡瑛笑着說:“你好懂我,我們倆真是……”

太有默契啦。

他們換好衣服以後,胡瑛還要了個袋子把他和溫諾的衣服裝了起來:“今天嚴執看起來好不一樣啊。”

性格變得更溫柔了,那張臉看起來卻多了一分侵略性。

可能是眉眼長的太犀利了。

等他們出去,裴勖和霍城都過來了,大家開始吃早飯,嚴執就又回房去了,翟星辰回去看了一眼,見嚴執正蹲在洗手間裏擦呢。

“今天回來就換房了。”翟星辰說。

嚴執怔了一下,說:“善始善終。”

翟星辰發現他是真潔癖。

但因為是真潔癖,今天讓溫諾和胡瑛進來換衣服,就更難得。

他就幫着嚴執一起收拾了一下,他們等會就要去小劇場了,估計要在那呆一整天,等到晚上回來,他們就要換房了。

嚴執收拾的很仔細,和他們剛入住的時候一樣。

“該走了吧。”胡瑛到門口喊。

嚴執站在卧室裏,打量了一下。

胡瑛感慨:“你們收拾的也太幹淨了吧。”

哪怕是一個茶杯,一個電視機遙控器,都擺的方方正正,被子疊好了,床鋪幾乎看不到折痕。

嚴執對翟星辰說:“走吧。”

翟星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冰雕盒子,說:“只剩一盒子水了。”

嚴執本來還只是淡淡的不舍,聞言朝那冰雕盒子看了一眼,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伸手将那冰雕盒子拿到手裏。

兩人一起朝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嚴執忽然捉住了他的胳膊。

嚴執說:“下次分房子……”

嚴執停頓了一下,忽然輕輕笑了一下,情緒極濃郁的笑,身上籠着潔淨的香氣,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今天的嚴執似乎格外溫柔,溫柔到翟星辰甚至覺得他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因為注視的時間有點過于長了。而且沒有了眼鏡片的阻擋,那雙眼睛看起來竟有種深情的錯覺!

“翟老師,你快點啊。”霍城過來叫他。

翟星辰回過神來,又朝嚴執看,嚴執已經拿着冰雕盒子出去了。

他便跟着他們朝外頭走。

嚴執将那盒子放到了冰天雪地裏,霍城問:“怎麽放一盒子水在這?”

“想把它凍成冰塊。”嚴執說。

“他要做冰雕吧。”胡瑛說,“他昨天在冰雪城冰雕店學了好長時間,雕了個很醜的花。”

嚴執就笑了。

霍城朝嚴執看了一眼,心想嚴執人如其名,這顏值也太高了,笑起來真是春風十裏不如他。

“你這不戴眼鏡,我都不習慣了。”霍城說。

胡瑛剪頭發,嚴執摘眼鏡。

一個個都太會了!

外頭雪雖然停了,但太陽并沒有出來,天色黯淡,刮着寒風。翟星辰将帽子戴上,腦子卻還記着嚴執剛才看他那個眼神,外頭一片白茫茫,雪光晃的他腦子都是懵的。

翟星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後忽然有人問他:“很冷麽?”

翟星辰回頭看了一眼裴勖,說:“冷死了。”

他們一行人到了小北極劇場。

小北極劇場是小北極景區裏最大的一棟房子,蓋成了蘇式風格,整體像個城堡一樣,除了可以容納六百人的演出大廳以外,還有很多小房間,節目組将這些小房間布置了一下,分配成了舞蹈教室,樂房等等。

翟星辰被霍城拖去教他跳舞去了。胡瑛和溫諾他們都不需要排練,全跑去看笑話了。

霍城人高馬大,也很愛運動,四肢明明很靈活,但不知道為什麽,他一跳舞就不行了。

他本來想着借着跳舞可以和翟星辰多接觸一點,結果跳到後來,他自己臉都紅了。

他實在表現的太笨拙了。

翟星辰脫了外套,只穿了個高領毛衣,他穿的其實很厚,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他的發揮,他輕輕一跳,便旋轉着跳了兩周,手臂伸展開,又灑脫又帥氣。

“我們讓星辰先跳一遍吧。”胡瑛說。

端藝華他們坐在木地板上,看翟星辰跳了一遍《北國之春》。

這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和之前翟星辰跳的那兩次都不一樣,北方民族舞蹈,大開大合,很英氣。這其實是一個很适合霍城的舞蹈。

翟星辰平時很低調,但一跳舞,整個人氣場一下子就出來了,很認真,特別美。霍城,裴勖,嚴執,端藝華,胡瑛,溫諾,他們坐在地板上,都看的目不轉睛。攝制組鏡頭很多,對着他們拍,他們也都不管了,都在拿着手機拍。

“翟星辰跳舞,我能看一百遍。”劉編劇說。

“他平時其實沒有很出挑,就是漂亮,熱情,像個小管家,可是一跳舞,就像有一束光打到他身上了。”郭冰由衷地說。

《北國之春》的難度都在最後的副歌部分,翟星辰在地板上跳躍,回身,白棉襪子裹着他的腳,在木地板上發出沉重的聲響。對面就是一面鏡子,鏡子裏不光映射着胡瑛他們,還映射着節目組烏泱泱一群工作人員,很亂。他揚起手,邁過去,探身,回轉,他微微喘着氣,透過鏡子一一掠過其他七個嘉賓的眼睛。

他在鏡子裏似乎與他們對視上了,光影都在随着他的旋轉變幻,他有那麽一瞬間,感覺好多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勁,很炙熱,很專注。

他居然覺得那麽多人看他的眼神不對勁。

這就說明一個問題:

這肯定是他自己不對勁吧!

幻想自己是萬人迷呢!

他讪讪的,喘着氣停下來,白色的高領毛衣裹着他細長的脖子,他頭發烏黑柔順,還在輕輕晃動,白面紅唇,在鏡子裏看着那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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