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大家一起從小劇場裏出來,外頭的氣溫比昨天的時候還要冷,風雖然不大,但是寒冷徹骨。

胡瑛說:“我以為小劇場裏冷,出來才知道,原來外頭更冷,我冤枉小劇場了。”

工作人員笑着說:“大家把帽子手套的都戴上,千萬都注意保暖,也注意腳下。”

工作人員的話音剛落,端藝華就腳滑了一下。

翟星辰在他旁邊,趕緊一手抓住了他。

端藝華只感覺一雙手抓住了自己,很有力地将他提了起來。

“謝謝。”他扭頭一看,竟然是翟星辰。

翟星辰松開他,說:“小心。”

端藝華忽而心頭熱了一下,“嗯”了一聲。

他感覺今晚的翟星辰似乎格外沉靜。

翟星辰平時其實和胡瑛差不多,很陽光,活潑,是年輕小男孩的活潑,可是今夜的翟星辰,似乎穩重了很多。

看起來格外的沉穩,挺拔。

“咱們組已經分好了,接下來是不是要分房子了?”胡瑛問。

郭冰說:“等會回去分。”

“這麽冷的天,3號房還能住人麽?反正我是肯定不要再住了!”胡瑛說。

裴勖和嚴執在最後面走着,裴勖扭頭看了嚴執一眼,問:“凍得夠嗆吧?”

嚴執凍得鼻子都是紅的,逞強說:“還行。”

身後的跟拍攝像忽然也腳滑了一下,還好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将他扶住了。裴勖回頭看了一眼,見那攝像手套都沒戴,手凍得通紅,就把自己的手套摘下來遞了過去。

攝像大哥說:“你戴着吧。”

裴勖還是老樣子,晃了一下手裏的手套。

工作人員都知道他的性格,攝像旁邊的工作人員就接了過來,說:“謝謝裴哥。”

裴勖将手往羽絨服的兜裏一揣,繼續往前走,跟拍攝像就和工作人員配合着将手套戴上了。

“手都快沒知覺了。”跟拍攝像說。

有些路上的積雪沒清幹淨,腳踩上去的時候咯吱咯吱作響。溫諾忽然喊道:“你們看啊,好漂亮。”

衆人放眼望去,只見小北極裏的所有建築都亮起了燈,屋頂上卻都有快半米高的厚厚的白雪,那情景,像童話世界一樣。

這裏很冷,但是這裏真的浪漫。

霍城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翟星辰,卻正好和翟星辰另一側的胡瑛對視上。

霍城見胡瑛面露不善神色,就挑了一下眉毛。

胡瑛立馬挽上翟星辰的胳膊:“好冷啊,星辰。”

翟星辰被胡瑛挽得心頭一跳一跳的。

他和胡瑛再也做不成好姐妹了。

可是挽了他幾秒鐘以後,胡瑛就自己松開了手。

胡瑛忽然感覺到不好意思了。

他将圍巾提起來,遮住了自己下半張臉,跟在翟星辰身邊,一步一步往一號房走。

迎頭的風有些大,大家都停下來背了一下風。翟星辰剛想把帽子戴深一點,就見裴勖走他前頭去了。

吹到他臉上的風瞬間就少了不少,裴勖寬厚的羽絨服像一面窄窄的牆。

也不知道他是無意間正好走到這個位置的,還是故意走到上風口去的,正好替他擋住那些風。

回到一號房以後,大家喝了點熱水,就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一號房裏很暖和,他們都将厚厚的羽絨服脫掉了。

“導演,說吧,要怎麽分。”

分房子重要的是嘉賓的分組,至于他們分別住哪個房子,郭冰覺得倒沒那麽重要了。

“抽簽吧。”郭冰說。

大家就笑了,說:“又抽簽。”

“還好不用PK。”溫諾說。

“你們商量一下,每組派個人出來吧。”郭冰說。

胡瑛看了看衆人:“現在是星辰和裴勖一組,霍哥和端哥一組,溫諾和嚴執一組,我和青寧一組對吧?”

一組藍藍,一組紅紅,兩組紅藍。

翟星辰朝他身後的裴勖看過去,裴勖說:“你來吧。”

翟星辰就舉了一下手。

最後他,胡瑛,霍城,和溫諾站了出來。

郭冰拿了四根牙簽,掰斷了其中的三根,做成四個長度不一的牙簽,扣到了四個陶瓷杯下面,然後便是一通眼花缭亂的操作。

看得出,郭冰今晚很開心。

他笑着說:“選吧。從長到短依次是1234號房。”

“那我先來了。”胡瑛說。

他說着就伸出手來,選了一個,打開一看,是最長的。

“YES!”胡瑛興奮地說,“我再也不用住破房子了!”

這些讓溫諾先選,溫諾就拿了最靠邊的那個,打開一看,是最短的。

“溫諾不用搬家了。”胡瑛說,“還是酒店。”

霍城讓翟星辰先選。

翟星辰選了一個,最後剩下的一個便歸了霍城。

他們倆同時打開杯子,胡瑛直接拍手笑了出來:“裴勖也不用換房了!”

翟星辰選中了三號房。

霍城選中了二號房。

霍城其實很想跟翟星辰換一下。一來,三號房條件最差,他不想翟星辰住那麽差的房子,二來裴勖已經在三號房住了兩天了,肉眼可見休息不太好,應該讓他換個條件稍微好一點的房子,好好休息一下。

但他現在一個人說了不算,畢竟端藝華還和他同住呢,他不能一個人做好人。

端藝華其實也想換。

但是二號房和三號房都是只有一張床。

但二號房是大床房,他和林青寧住的時候,倆人一人一個被窩,連睡兩天都沒碰到過彼此,床夠大。

三號房的火炕他看過,要小很多。霍城個頭又高,睡那估計腳都要露出來。裴勖和翟星辰一起睡那還沒什麽,兩個都是藍方嘉賓嘛,他和霍城睡太小的床,他總覺得不太好。

畢竟他們是敏感的紅藍配。

不過他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你們要跟我們換麽?”

霍城一聽,立馬也說:“要換麽?”

翟星辰覺得二號房和三號房沒有太大區別,何況自己是最差的房子,也不好讓別人住差的,自己住到好的地方去,說:“不用,剛住過最好的,體驗體驗最差的也不錯。”

他已經有點破罐子破摔了。

從他知道他和裴勖要一起住以後。

到處都是修羅場,他能逃到哪裏去。

他沒有太多選擇。

“你們可以到我們一號房來住啊。”胡瑛說,“你們可以過來跟我們睡,我們四個人,擠一擠,兩張床還是睡得下的。反正我沒有潔癖。”

順便踩了嚴執一下。

“那還是遵循一下節目規則吧。”霍城立馬說。

胡瑛這是想跟翟星辰擠一張床吧?

一號房那兩張單人床那麽小!

“對啊,大家也尊重一下我們的入住規則嘛。”郭冰說,“時候不早了,大家今天也都累了,早點搬家,早點休息吧。”

大家紛紛回自己的小屋去收拾,裴勖不需要搬家,就留在了一號房裏幫翟星辰,溫諾也不用搬,所以也留了下來,打算和嚴執一道走。

因為嚴執還在,裴勖和溫諾依舊沒有進他們的卧室,他們就在外頭的客廳裏等着。

溫諾看了裴勖一眼,見裴勖捏着水杯,修長的手指一直在輕輕敲打着桌子。

“當,當,當。”

“你手怎麽凍那麽厲害。”溫諾問。

裴勖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他的小拇指腫的更厲害了。

他站起來,問翟星辰:“收拾好了麽?”

“差不多了。”翟星辰說。

裴勖就說:“你先把行李箱給我一個吧。我先給你送過去。”

翟星辰就提着個行李箱出來了,說:“還有點洗漱用品,我收拾一下。”

裴勖“嗯”了一聲,說:“我先給你送過去。”

翟星辰抿着唇,看了裴勖一眼,裴勖的神情真的非常平淡。

這種平淡都讓他覺得白天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但不管怎麽樣,裴勖的這種平淡安撫了他有些無措的心。

他想,跟裴勖一起住,總比跟嚴執,霍城或者胡瑛一起住好吧。

起碼裴勖人很淡。

老天爺,他已經學會自我安慰了。

裴勖拎着翟星辰的行李箱從一號房出來,一個人往三號房去。

他走的很快,越來越快,最後索性都跑起來了,夜那樣冷,他的喘息聲在黑夜裏很明顯。冷風灌入肺腑,他咳嗽了兩聲,眼睛卻那樣亮。

胡瑛剛收拾好的他的行李,就見裴勖拎着行李箱進來了。

“你收拾好了麽?”裴勖問他。

胡瑛說:“好了。”

他行李很多。

裴勖直接幫他提了兩個箱子:“走吧。”

胡瑛說:“我箱子很沉。”

“沒事。”裴勖喘着氣說。

胡瑛趕緊背着包,推着另一個行李箱跟了出來。他在裴勖的背後走着,冷冽的風從裴勖身上吹過來。

裴勖又留在最破的房子裏了,怎麽一點不見他沮喪啊。

要是他都要怄死了。

他們互相幫着搬家,大概花了将近一個小時時間,才算換完了房子。

大家最後都留在一號房裏,喝了點熱粥,聊了一會天。

“裴哥呢?”溫諾問。

裴勖已經不在一號房了。

“對啊,裴勖呢?”工作人員問。

有人指了指三號房的監視器:“幹活呢。”

監視畫面上,裴勖正在辛勤地勞作,他将熱水壺放到火爐子上,将新的床單被罩套上,蹲在火炕旁,摸索着生火燒炕。

“不容易啊,裴哥終于迎來春天了。”工作人員說。

“幾家歡樂幾家愁啊。”

“就是不同的風格啊。”劉編劇感慨。

郭冰看向她。

劉編劇說:“真的每個人性格都不一樣,做的事也不一樣。有的浪漫又激情,有的粗中有細,有的潤物細無聲,這可怎麽選啊。”

郭冰就笑了起來。

“這樣才好看嘛,一枝獨秀還搞什麽修羅場,就是要百花齊放,蘿蔔白菜。”

裴勖努力了半天,總算是将火點起來了。他将煤炭抛進去,火焰烤的他的手又疼又癢,他蹲在旁邊,火光映紅了他的臉,他的臉也變成了通紅的,耳朵也變成了通紅的。

他站起來,戴上棉帽子,拉上拉鏈便出了門,不一會就出現在節目組所在的客棧裏。

“你們還有沒有被子,沒用過的。”

郭冰問:“你被子不夠用麽?”

“再給我一床。”裴勖說。

節目組準備的物資很充分,就又給了他一床被子。

“他要被子幹什麽?”

“誰知道。”

大家看着監視器,不一會就見裴勖抱着被子回來了。他将那床被子拆開,又在炕上鋪了一層。

他其實不大擅長鋪床疊被這種活,鋪了半天,最後可能還是覺得硌得慌,索性将那被子折疊起來,只鋪了裏邊一半。

“哦,原來翟星辰是豌豆公主是吧,怕床板太硬,硌到他。”郭冰打趣。

“翟星辰是不是豌豆公主不知道,他在臭臉哥心裏肯定是。”旁邊的人笑道。

“當初有多拽,現在就有多殷勤,我倒要看看他今晚上能殷勤成什麽樣,你們給我盯緊了,都給我剪出來,放到正片裏去!”郭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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