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王大姐見崔夫人這般說，淺淺笑了笑，崔夫人這個時候道：“皇上已經來到洛陽有三年了，他想着和南齊一戰。”

王大姐聽了，沒的接崔夫人的話，崔夫人也沒有在意，自顧自地說道：“皇上所有的決定都關系着國家的未來，沒有多少人想和南齊一戰，很多大臣都想回到平城去。”

“皇上已經遷都了，只怕難得回去了。”

“人人都說南朝那裏是錦繡天地，可是我卻不是這樣想，你們夫妻兩人不就是從南朝過來的嗎？不僅如此，你家阿郎還修起了石窟，所以我覺得，那南齊也不咋的，他人之言未必全是真的。”

“崔姐姐說得極是。”田涓從王大姐的聲音裏聽到了認同。

“你們待在這裏，如果萬一我們與南齊打了起來，王家的人豈不是更不待見你們？”

“崔姐姐，我和阿郎既然做出了選擇，也早有準備。”

“也是。”說完後，崔夫人同情地看了看王大姐，就不再談這樣的話題，她開始起了洛陽的吃喝玩樂。田涓覺得這崔夫人寂寞久了，不停地說天道地的。田涓覺得這崔夫人就像升級版的現代全職夫人，這樣的生活，想必是很寂寞的。

到了午膳的時間，崔夫人請王大姐留下來，王大姐應了下來。

午膳時間，前來侍候的仆婢個個都談得上美人，田涓想這些仆婢哪怕走在路上，也像是大戶人家的女郎。田涓正這樣想着，她看到一個仆婢羞答答偷眼看了看李天齊，然後低下了頭。田涓看了看端坐着的李天齊，可別說，李天齊今天真的是很帥，不太在意外表的田涓被驚豔了一下，也不用說這十幾歲的仆婢了。

李天齊可沒有在意，他正看着一盤烤羊肉，那表情還真是生動。

崔夫人的午膳做得挺豐富的，崔夫人抿了一口酒釀，對王大姐說道：“這位小郎和這位女郎是妹妹家的什麽人？”

“是我的弟弟和妹妹。”

“他們也是王家人？”

“不，雖不是王家人，但情份卻也是不少的，現在我和他們成了一家人。”

“這位小郎是做什麽的呢？”

“府裏的事情都由他管呢。”

“我明白了,他們都是你信任的人。”崔夫人說道。

田涓覺得這個崔夫人是個明白人，田涓雖然弄不清楚崔夫人與王大姐交往的真實原因，但是和她這樣的人講話，一點都不累。

午膳完後，王大姐帶着李天齊和田涓離開了崔府，王大姐和崔夫人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

一路上，田涓說：“姐，你去崔家是拉關系吧。”

“也是，也不是。”王大姐道。

“崔家也是名門大戶，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崔大人官至尚書令，這個官可比王大哥的官大多了。”李天齊一旁說道。

“你以為崔家是随随便便成為二品官員的？崔夫人找我，不過是一種态度，她當然不需要對我們示好，可是你們也知道，朝堂上的情景從來不是一團和氣。”

“這是王大哥給說的？”田涓問道。

“還用說嗎？”李天齊回答着。說完這句話後，李天齊看了看王大姐，接着說：“這些事情連我都知道，還別談王大哥和王大姐了，就如同王大姐所說那樣，崔家能夠成為二品官員，并不是容易的，而且王大哥被元大人薦入朝，也是有原因的。”

“你這個小工匠，怎麽懂得這麽多事情呢？”田涓奇道。

“你說呢？”李天齊反問着田涓，田涓搖了搖頭，回着她哪裏會知道。

一路上，三個人一刻也沒有歇着，好像沒過多久就回到了王府。

回到了王府後，卻見到了元大人的副官，他帶來的消息，讓田涓高興不已。一切如王大姐所料，不過半天的時間，元大人便尋來數十個手有有斑的人，他還把昨日西市的那個商販找來了，商販認出了賣玉佩的那個人。田涓相信要不了多久，李天齊的案子就能弄清楚了。

那塊玉佩是一個護衛打扮的人賣給那個商販的，商販說那個護衛被人稱為“相”。

那麽找到那個叫相的人，也許就知道玉佩是怎麽來的了。

元大人一直在暗中查訪石府的人，大勇曾說過府中的一個護衛曾見過那位死去的婢女和公子一同赴晚宴。

元大人告訴他們，那晚石府宴請的人，是太子太宰。田涓聽了很不以為然，道“那又怎麽樣？”

第二日，李天齊見了元大人，元大人見到李天齊說：“人家可以把婢女放在你的身邊，你該知道是怎麽回事吧？”

李天齊聽了，嘆了一口氣，道：“如果能夠證明是石府的人把婢女放在我身邊，這件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元大人道：“确實如此。可是怎麽證明？誰又會承認？”

李天齊向元大人揖了一禮，道：“請元大人相助。”

“石府的公子卻是認識你。”

“我知道，可是我認為元大人有辦法。”

元大人聽了笑了笑，他道：“辦法當然是會有。”

元大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李天齊道：“元大人，我知你差一個忠心的探子，不如我做那個探子。”

元大人聽了愣了，他道：“你知道做我的密探意味着什麽嗎？”

你如果要做暗探，也許你一生都不可能為衆人所知。”

李天齊道：“只要大人不嫌棄，我做什麽都可以。”

“我幫你查案，可不是為了這個。”

“我知道，可是我除了自己的忠心，沒有什麽可以回報的了。”

“石府，可能沒你和我想得那麽簡單。”

李天齊聽到這裏，道：“自是如此。”元大人何嘗不知李天齊想做他的暗探，也是想更清楚找到誣陷他的那個人，也想知道原因，可是這個暗探卻是用命去換來一些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李天齊的忠心他是可以信任的，可是石府的事情就算弄清楚了，他擔心的卻是什麽也做不了，只會有一個真相而已。

李天齊信任地看着元大人，元大人把他所擔心的告訴李天齊，李天齊卻說：“只要弄清楚了真相，就可以了。”

李天齊經歷了這些事情後，他也很清楚，有些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他只要弄清楚了真相，總會有扳倒石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