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幾個人名,讓老太太露出了一絲懷念的神色,還讓他們有空過去坐坐。關山月當然是笑着連連答應。
這一些,都沒怎麽進錦年的眼裏。這會兒,她只想多陪陪母親,跟母親說說話。她不孝,五年沒有來了。甄柏也想留着陪着錦年,只是被錦年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甄柏皺着眉,臉上有些不安,“年年,你是不是生氣了?”
“不,我沒有生氣。我保證。”沒有生氣,只有失望。
甄柏聽着錦年這樣說,心裏松了口氣。他剛才那番話出口,就後悔了。他拿不準年年的這個如果,是真有其事,還是在試探他。但不管哪種,他的決定是不會變的,只是因該揀個合适的時機,慢慢的跟年年說,在說這些之前,先要告訴年年,自己是愛她的。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累了,有點耐性不好,弄得這樣毛毛糙糙。
“那你早點回來。”甄柏又想上來抱抱錦年,只是被錦年推開了。
剛剛還很熱鬧,現在一下子就冷清了。
錦年席地坐着,靠着母親的墓碑,滿肚子的話,一時間,卻又怎麽都說不出口。說什麽?那五年?
那日被陷害,讓甄柏誤會後,她被“好友”拖着散心,不知不覺就失去了知覺。等醒來後,只看見哥哥滿臉的焦急,而父親,也一下子老了許多。哥哥只是說自己不小心誤飲了加料的東西,才被送進醫院的,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錦年那時很後怕,可接下來哥哥的話,讓錦年忘了害怕,因為,哥哥告訴錦年,她有了身孕。
錦年愣了好久,然後就是狂喜,她要有小寶寶了!她忙着問哥哥,甄柏知不知道,甄柏是不是高興傻了?沒想到,哥哥卻對她說,要送她出國流産,然後在國外靜養一陣子再回來。
那時的她,像看着個陌生人似的看着哥哥,只覺得哥哥怎麽一下子變得如此兇殘。哥哥橫勸豎勸,最後連因為錦年誤食藥物會妨礙胎兒健康這樣的理由都拿出來了。這下子,倒是讓錦年動搖了,只是錦年堅持,說一定要跟甄柏商量過才行。只是等啊等,錦年都出院了,都沒有甄柏的任何消息。
錦年出院,弄得像諜戰片一樣,什麽聲東擊西、明修棧道之類的都用上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錦年不安到了極點。
雖然父兄都想瞞着錦年,可這個年代,媒體如此發達,那夜的事情還是讓錦年知道了。原來她還不是緊緊誤食藥物這麽簡單。就在棉花俱樂部,就在那黑黝黝的長廊上的一間包廂,磕了藥酗了酒的,竟然在玩什麽群/愛派對,而錦年也被人弄進去了。要緊關頭,何家康闖進來救了她,讓她免予受辱。才要離開,卻被媒體逮了個正着。磕藥,濫/交,懷孕,是那些八卦媒體上的頭條了,并還在猜測,胎兒的父親是誰,何家康還是甄柏,或者就是ABCD等等。并時刻盯着醫院,一有風吹草動就是大版大版的追蹤報道。所以,父兄才不想更添人話頭,沒有立即給錦年手術,而是想要悄悄送錦年出國。
錦年一直等着甄柏,她聯系不上他,而父兄出面,甄柏也是避而不見。後來,錦年是被父兄強行送出去的。
現在,錦年靠着墓碑,“媽媽,上一世,我對不起寶寶。這次,沒有吃藥沒有喝酒,我連感冒藥都沒有吃過。不喝咖啡,早起早睡,我真的真的很愛護他。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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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她恨過怨過甄柏,可後來她又慢慢的體諒了他,畢竟甄柏是那樣要面子的人,自己被傳的那些事,他怎麽受得了。那個胎兒在衆人眼裏可是父不詳的,甄家怎麽能忍受?
前天的她,還在不甘心,不甘心他們那些曾經美好的愛情。同時,昨天的她,更在執着,為了寶寶,哪怕她明知道那些愛情只是幻影,根本經不起風浪,那個男人其實不值得托付。
今天甄柏的話,讓她明白,她的執着和不甘心多麽可笑,她早該放下了。
可,目前最大的難題,就在眼前。
021 情歌
前些日子,賀錦年沒有與甄柏分手,甚至暫時不動薛依婷以做試煉,除了那些複雜糾纏的感情,就是想要光明正大的生下寶寶,想讓他有爸爸的疼愛。像錦年這樣的家庭,怎麽能做未婚媽媽呢?
可沒想到,甄柏卻是這樣的一個反應。
甄柏已經讓錦年失望到了極點,她剛剛沒有說分手,那是因為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麽來,父親和哥哥有多忙,她是知道的。等他們忙過這一陣子,她就要跟家人說退婚的事情。
可不管退婚與否,寶寶怎麽辦?還能留着嗎?
就算父兄寵自己寵得無法無天,自己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做個未婚媽媽?日後,甄柏在這個事情糾纏怎麽辦?再說了,寶寶這個非婚生子的身份,讓寶寶日後會活得輕松自在?有時候人舌這個軟刀子,比真刀子還傷人。而那些媒體,也能逼死人!
那,找人給寶寶一個婚生子的身份?這比做未婚媽媽更糟。身世上只要有了秘密,就是埋了顆不知什麽時候會引爆的炸彈,而且,牽涉更多!這更是一個後患無窮的做法。
那,不留?一想到這個,錦年的心就抽痛起來,她怎麽舍得!那是寶寶啊。
“媽媽,媽媽!”我該怎麽辦?
一瞬間,錦年掏出手機來就想給哥哥打電話,只是才調出聯系人,這撥出鍵,遲遲的沒按下去。半天,退出菜單,只是緊緊地握着那手機。自己一直想着要給父兄幫忙,可現在,反而要更忙中添亂嗎?再想想,再想想,雖然這事情不能拖延,但還是有些時間的。
都是忙人,這祭完祖賀毅庚等人也就要急着回去幹正事了。關山月兄妹倒是要留下來多看幾日,還要應老太太的邀請。嬸嬸看了看錦年錦秀,笑着說:“那就讓錦秀陪你們兜兜。”而後附在錦年耳邊輕聲說,“看嬸嬸多麽體諒你,分開了兩星期了啊。”邊說邊沖着甄柏那邊眨了眨眼。
甄柏跟在錦年身後,看着錦年的車,抿了抿嘴,坐進了駕駛位。開出去老遠,還是沒忍住,“怎麽換了車了?”
“噢,前些天不小心碰了,就拿了哥哥的車,開着順手,不想還給他了。”曾經的甲殼蟲确實代表着什麽,只是現在,已經是曾經了。
甄柏身子僵了僵,不過手還是很穩,半天才說:“那輛車,确實有些年數了。年年覺得這款開着順手,那我回頭去給你訂輛新的。這輛你還是還給二哥吧。”
“自己哥哥,哪要這樣麻煩。”
錦年不想再多說什麽,順手點開了CD。音樂一下子充滿了車廂,正好是一首男女聲對唱,帶着淡淡的憂傷惆悵,錦年愣了一下。當初正是聽見那幾句歌詞,才買了這張碟。
甄柏聽着聽着,臉色就更加不好了,忽然呼了口氣,說道:“年年,情歌這東西,一向是無病呻吟的,歌詞也是怎麽煽情怎麽來。不過,這裏有一句歌詞倒是說對了,‘男人對愛的極限,是繼續相信永遠’。年年!”甄柏壓低着聲音,一字一句慢慢的把那詞念了出來,最後那句年年,更是有點蕩氣回腸的味道。
錦年的眼睛忽然酸了,沒有用的,甄柏,過去的年年聽了這話,一定會感動得撲在你的懷裏。而現在,我們之間,不光是隔着五年,還隔了條人命!你說的那句才是煽情的歌詞,而我聽進去的卻是,“那一年帶不到今天”,“這一天回不到那年”……
CD原先就被錦年設定成循環的播放這首歌,兩個人在同一輛車裏,聽的是同一首歌,可是卻是完全迥異的感慨。
甄柏先把錦年送到賀宅。甄柏抱住錦年,低緩着聲音,“不要瞎想。年年,聽話,嗯?”
錦年拼命忍住僵硬,低頭運了好一會兒氣,才揚臉給了甄柏大大的笑臉,“去忙你的吧。這段時間先別見面了,等忙緩過來再說。”
甄柏被這笑容晃了眼神,只是心裏沒來由的不安着,可在錦年這樣的笑臉下,再要問那些話,反倒顯得自己龜毛糾結,頓了頓,還是笑着點了點頭。
看着甄柏的背影,錦年臉上的笑意沒有收起來。這一回,還是我看着你的背影。不過,這一回,我是笑着的,這一回,你愛着我,這一回,你對我有愧疚,這一回,是我主動放開了手……
這一夜,錦年失眠了,躺在床上,反反複複想着最初在國外的日子。第二天直等日上三竿才起床。先打了個電話回公司請假,接着就出門去了一家婦産科三甲醫院,挂了個産科專家門診,讓醫生給自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