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活潑的。而就是這樣的母親,年輕時在外氣盛淩厲的父親,在她面前都收斂了一身厲氣。而母親永遠都是一家四口的氣氛中心。
哥哥錦誠的名字,是爺爺起的,而錦年的名字,卻是母親取的。母親是學中文的,在女兒的名字上,卻沒有用什麽花俏繁複的字,簡簡單單的取了個年字,寓意卻相當的深。錦年錦年,永遠的錦繡年華,年年的錦色,年年的快樂,年年的幸福……
現在,錦年想起來就羞愧,那時,自己怎麽就忘記了這些?自己又怎麽能任性到那個地步?把身邊愛自己的、自己珍愛的人,一起拖入痛苦不堪中。自己難受,自我折磨,傷害的,永遠是愛自己在乎自己的人,而那些陷害自己的,才巴不得自己這樣呢。所以,開心的活着,活的幸福,才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愛自的人,對得起母親給自己的名字!
當然,那些欠的賬,她還是要翻倍的收回來的。說什麽報仇的人生沒有意義,不該把大好年華浪費在報仇上,說這些的人,大概是沒有親身體驗過什麽叫做恨。那些絕望,是誰強加于自己身上的,如果連這個都不計較,錦年都不知道人都該計較什麽了。
錦年知道父親這時要去陪陪母親,也就不再多勸了,只要他能休息放松就好。
錦年沒有給自己的那些朋友們打電話,估計光錦秀那邊約的人就夠雞飛狗跳的了,自己那時出事,雖然也有幾個人打電話安慰自己,但錦年不認為自己舊時對人的印象是靠的主的。這些,還是先放一放。
不過,說到錦秀,錦年有點兒好笑。跟錦誠一起出去玩,錦秀一向沒有這麽起勁的,她玩的圈子,一向是跟自己和哥哥的不一樣的。這回,這家夥肯定是想要實踐她的理論。
這回,錦誠安排的是德清莫幹山一路。莫幹山,可以開車上去,不費體力,莫幹山下,有個朋友開了個農莊,德清也是個日落而息的地方,竹子雖不如安吉的多,但也沒有安吉的吵鬧。
臨出發安排車子的時候,錦秀頂着錦誠的雷達閃電,把錦年拉到身邊,“你知道,關山月他們兄妹路不熟的,又是客人,所以,我建議他們別開車了。你就跟二哥說,讓他們跟你們一車,正好,兩對兄妹。”
錦年早就知道錦秀的算盤,心裏直好笑,但還是有意跟她笑鬧一下,“你也知道的吧?偉大領袖毛爺爺說過的,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錦秀愣了愣,“怪不得,他結了那麽多次婚。”
錦年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噎了一下,轉眼明白過來了,再也忍不住了,哈哈放聲大笑,還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弄得狼狽不堪。
錦誠一直關注着這邊,忙過來掏了手帕給妹妹,又幫妹妹順順氣。錦秀看見錦誠過來,就有點想溜,卻沒想到聽見錦誠說,“你想往我車上塞誰,就讓他們過來吧。”
錦秀點着頭,哧溜一下溜走了,沒看到錦誠笑着看着這個堂妹。
其實,關山月兄妹不是很難相處的,正相反,反而是很好相處的。這兩兄妹,各有各的健談,而且都是會說話的人。哥哥關山月就坐在副駕駛上,一上來就表示,對于這種自駕游很感興趣,路上也讓他過把瘾。其實,這些人哪個不是摸方向盤比摸自行車把還要多的?這不過是個說辭,不想讓開車的太累而已。
關頤月也是個活潑的,但也很有分寸。只是,上次感覺她和那個Reba好像很熟,所以,錦年雖然對她有好感,卻不想深交。
中途換手的地方,是個休息站。只是等再次上車時,關頤月塞了一袋牛奶給錦年,一觸手,才知道是熱的。
“溫牛奶暖胃,你才生病剛好,要注意一點,別喝冷水。”
車上其實給錦年備着熱水,只是聽關頤月這樣說,錦誠笑容深了些。
031 熱帖
這次出來玩,賀錦年并沒有約她的朋友,而賀錦誠又是陪着妹妹,所以這一夥人除了關山月兄妹倆,其他的都是錦秀玩得很好的朋友。
這樣一群人在一起,其實在哪兒玩,玩什麽,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都在興頭上,大家互相感染,平時又是鬧慣的,倒生出一番熱鬧和歡快來。
莫幹山其實并不太高,盤山公路也修到了山頂,平時來玩的人大多是開車上來,看看那蔣委員長和毛爺爺的避暑居所,在山上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倒把那些原來的登山石階廢棄不用了。
這群人都是精力旺盛的主兒,開車上山也太小意思了,看着那被繁草和雜樹掩埋的小徑,就一定要徒步上山。但即便是這樣,等登完山在山下停車場集合時,大多數人還都沒怎麽累極。這樣的玩樂境界是最好的了,身體沒有累得不想動,精神上又有了滿足感,特別是還有與衆不同的上山方式更讓人有成就感,再加上一路上還比賽似的采了許多平菇,讓山民一看,還都是可以食用的。這一群人,餐桌上倒是吃蘑菇,可看到生的蘑菇的機會就不太多,這回可是自己摘的,還都能吃,就樂颠了,嚷嚷着等下去農莊,一定要煮一鍋鮮蘑湯解乏。
錦年雖然是跟着哥哥的車上山的,但這會兒也被大家夥兒的氣氛給感染了,再加上她自己心态的改變,也是笑眯了眼睛,比起往日那種安安靜靜的笑,倒讓自家哥哥更開心。
這一路興高采烈,等到了農莊時,更是達到了頂點。錦年身邊的關頤月竟然忘記了用她那不順溜的中文,拉着錦年指着大院裏的那兩棵樹,用英語連珠炮似的發問,“What’sthat?What’sthat?”
錦年也有點兒愣住了,那幾米高的樹上,蹲着的是……雞嗎?這母雞怎麽會跑到那麽高的樹上去的?
大概是一群亢奮的人的裂牆圍觀,讓那領頭的公雞産生了不安,于是咕咕輕叫兩聲,拍着翅膀,“飛”下了樹,然後連跑帶颠,再一展翅,上了一邊平房的屋頂,躲在了屋脊的那邊了,而樹上有幾只看上去大一些的母雞,也跟在公雞後頭上了屋脊,不過還是有三兩只留在那上頭沒挪地方。
也不知道誰大叫了一聲,“不帶這麽炫的吧?這雞還能飛啊?”。接下來就炸開鍋了,“那是野雞是吧?野雞!”,“胡說,那黃呼呼的一身雞毛,哪裏長得像野雞?”
最後,在服務員嘴裏證實,那真是雞,家禽,他們這農莊散養的,不是正大小雞,不吃飼料,不會四十五天內完全成長。只供應給農莊的客人們,不過往往是供不應求的。所以,周邊的山民住家也幫着養一些。剛剛那只公雞,是農莊裏的雞老大。
這幾個,沒看過普羅旺斯的薰衣草的,估計沒有,沒在半島酒店喝過咖啡的,估計也沒有,可看過家禽上樹上屋頂的,還真一個也沒有。這下樂颠了,“今天晚上就吃蘑菇燒雞湯!”,“這是必須的!還有蘑菇炒雞塊!”“烤雞烤雞,肚子裏塞着蘑菇一起烤,一級棒!”
然後,還要親自上陣抓雞。最後,雞飛人跳,好一陣子,一群人才逮着了一只小母雞,這還是在服務員的幫助下的戰果。
這一頓飯,吃的特別香。就是這段時間喝雞湯喝到要吐的錦年,也覺得今天的雞湯特別鮮。
農莊的晚上沒有別的消遣,可以看樹看草看月亮,卻沒有燈紅酒綠。四下裏已經安靜了,偶爾傳來幾聲犬吠,雖然才五月頭,卻也有幾聲蛙鳴。天上的月亮,也好像格外的低,似乎一擡手,再用力跳一下,就能夠得着。而月亮雖然亮堂,卻也遮不住天上還有點點星星,雖不是極亮的那種,但也看得分明。
饒是一群鬧騰的人,這會兒也覺得這才夠味兒,胸腹間城市的喧嚣,這會兒也被洗清了似的,散坐在院子裏,享受這種完全不同以往的夜晚。
錦秀這群朋友裏頭,也有幾個是喜歡玩搏的,朱元達就是這樣一個。別看他長得圓圓胖胖的,卻有點文藝青年的神經,掏出手機一陣的猛拍,就回到平房裏,找出電腦傳上他的空間,還配上大段的文字,把今天的事情大加感觸一番。這農莊雖然按着當地的民居造的,裏頭的布置也一樣,但諸如寬帶無線路由等,還是齊備的。
等朱元達擺弄完,外頭的人也進了客堂間,畢竟才五月頭,山邊又冷,不能久待。這幾個是混得極熟的,也就一窩蜂擁上來看朱元達得瑟,還時不時地起哄一下,說朱元達的酸字還真不錯,更有幾個也找出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