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後生,是你家人不?”老頭兒瞧了幾眼院內停的幾輛車,好家夥,得有個七八輛車吧!這後生家世不凡啊!
“不知道。大爺,我去看看。”将手裏吃得還剩半邊兒的面包仔細揣好,一口飲盡瓶中水,陳珏朝老頭說道:“大爺,我出門兒看看,您別擔心啊!”
“好,去吧!”老頭笑呵呵的向陳珏揮揮手。
陳珏勉強一笑,推開門,走了出去。
陳珏剛一露面,一束強烈的燈光迎面而來,刺得陳珏連忙用手遮擋住,透過手指的縫隙這才能眯着眼看清點兒事物。
推開車門下車來的是個男人,身高和端木羸相似,長相因為背着光根本看不清。雖然兩人之間距離相隔将近十米遠,陳珏依舊可以感受到對方身上強大的氣場,不同于端木羸自熱而然流露出的那種掌控一切的霸氣,也不是上官錦明媚下的深沉,而是經歷了金戈鐵馬後踏屍成骨問頂峰的冷冽淩然。
“陳珏?”一個沉穩有力略帶殺伐氣息的男聲自對面而來,激的陳珏一個激靈。
“是我。”陳珏暗暗吞咽一口唾液,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向腦中樞傳遞着“對方很危險”的信息,陳珏不知道該不該誇贊自己的反射神經敏銳,第六感一向強烈精準。
“哦。”男人拉長的聲線裏有着明晰可見的玩味以及掩飾不住的好奇。
郝少嵂是真的好奇。他和郝少峰是堂兄弟,排行老大,因着郝少峰的關系,他和端木羸往來不少。要知道,他所在的軍區很多的新式武器以及技術都要靠端木羸那個神通廣大的身份出馬才能搞定,他惦記端木羸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正琢磨着給端木羸下什麽套兒呢,這運氣就來了。
從郝少峰那兒聽說“三少”的小情人兒被人綁架,郝少嵂心裏打起了小九九,且不說向來眼高于頂的端木羸為什麽喜歡上一個男人,就憑着端木羸将人捂在手裏快兩年了還沒厭煩,這裏面就有文章可做。
郝少嵂是懷着小心思來的,目的就是讓端木羸欠他一個人情,留以備用。現在目的是達成了,他總得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啊。他對端木羸藏在金屋裏的人好奇死了,可惜沒一個人告訴他,無奈之下他只能自己親身上陣。
陳珏有些局促。他自覺見識過生死悲歡,心智還算堅硬,在對上這個男人的瞬間,不自覺的斂住呼吸,神态多少帶着忐忑。或許是因為對方沒有像端木羸那樣明确的給自己一個安全可靠的明示。
安全可靠?陳珏在心裏呸了兩口,安全可靠……個鬼!
郝少嵂打量了陳珏半晌,見對方只是神态上有些不自在外,并沒有他臆想中的那樣不堪。郝少嵂沖着陳珏禮貌的笑笑,“上車,我帶你回去。”
像是沒有看到對方那皮笑肉不笑只是嘴角略略上揚的嘴角,陳珏很是客氣,“多謝,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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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話兒,郝少嵂對着陳珏呲呲牙,露出了白的锃锃亮的一口牙,襯着強光像是兇猛的巨獸張開大口擇人而噬,尤為可怖。
陳珏一驚,還沒等他說什麽,對方率先開口:“跟上。”
看着對方峻拔挺毅的身姿,陳珏一手擋眼,小心的跟在男人身後不超過一米遠。
郝少嵂走路的速度較比正常男人快,步子邁得很大。他一邊走,一邊注意着陳珏,當他發現對方跟在自己距離不遠且亦步亦趨時,嘴角不自覺的一抽。這哪像少峰嘴裏那個心眼兒多,手段高的小狐貍,明明是個溫順又安分的羊羔嘛!少峰也是,對着自家人也能滿嘴跑火車,等回去後一定要狠狠的教育一番,長長記性。
完全不知道自己莫名的給郝少峰上了眼藥的陳珏,此刻也正小心謹慎的觀察着前面帶路的男人以及對方帶來的幾輛車。
正對着陳珏的是一輛越野,标示車牌什麽的沒有看清,剩下的三輛車從外形上看似乎是敞篷的吉普,還帶着天線,沒有開燈,聽不到發動機的聲音,只是靜靜地停放在那裏。眼前的男人身高将近一米九,穿着一身看不出顏色的戶外裝,體格壯碩,身姿矯健,步履行動間可見對方下盤很穩,是個練家子。
軍人?武警?陳珏不由的開始在心裏揣測對方的身份。
上官兄弟倆來自醫生世家,李銘遠是海外巨富之子,端木羸是個什麽身份,陳珏一時還沒有咂摸出味兒來,只是隐約覺得不像是他表面表露的那樣。這麽想來,也只有身為軍官三代的郝少峰能和來人扯上關系。唔,只要來人是友非敵,不是綁架他的那夥人,就好辦。
郝少嵂一屁股坐在了副駕駛上,陳珏打開後車門,偷空觑一眼駕駛位上的司機,是個留着平頭,膚色黝黑的小夥子,穿着和男人同款類似的戶外運動裝。當發現對方似乎正透着後視鏡觀察自己,陳珏連忙收回偷觑的目光,擺出一副一無所覺甚至有呆木的面部表情。
察覺到身邊人對陳珏的好奇以及注意,郝少嵂朝着身邊人的後腦勺給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陳珏驚得擡目看去,這是……
挨了打的平頭小子讨好的沖着郝少嵂一樂,剛準備張嘴說話,待看到陳珏有些驚訝的臉,迅速收了即将禿嚕出嘴的話,沖着陳珏一個人勁兒的笑,牙花子都露出來了。不忍心的看着好好的臉被“笑”醜了,陳珏別過臉去,不再理會前面那兩人,選擇一個舒适的體位,半阖着眼淺眠。
他倒是心大的很!郝少嵂咂摸咂摸嘴,沒有啧出聲。能從那群看守嚴密,心懷不軌的綁架者手裏逃出來,不僅僅是運氣好那麽簡單。示意着身邊的司機啓動車子,郝少嵂又掃了兩眼閉目休息的陳珏,心裏轉了好幾個來回。
自從得知陳珏失蹤後,上官錦的心一直緊繃着。如果陳珏僅僅是因為被端木羸連累還好說,要命的是陳珏在和端木贏見面後才消失不見的!怎麽看,都是端木贏的嫌疑最大。陳珏不出事還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缺胳膊少腿的事兒出現,端木羸和端木贏這兩兄弟保準得戰火将起,硝煙味十足。
不僅是上官錦這樣擔憂着,上官銳、李銘遠等人也有這樣的憂愁,當年的事他們沒有辦法插手,可現在,類似的一幕又将上演,說不擔心那是假的。為了避免端木羸知曉後事端擴大,他們這才絲毫不顧忌,可行的、似乎可行的和不知道能否可行的計策方案實施下去,好在陳珏命大福大自己逃了出來,省去了他們接下來的一番布置。
“還真不能小看他。”郝少峰嘀咕着,他嘴裏的“他”是誰在場人皆心知肚明。
這是上官錦擺在明處的房産,位于北京市中心,價值不菲,平時都用作面上的往來擺門面用的。郝少峰三人之所以會在這裏聚集就是為了能在尋找陳珏這事上更好的協作,事實證明,除了陳珏逃逸這塊兒不符合劇情外,一切都照着他們的大綱走向行進。
上官銳哂笑,“呦!您這不開花的水仙裝夠了?”彼此都是從穿開裆褲開始的交情,誰不知道誰啊!裝什麽大尾巴狼!
郝少峰撇撇嘴,他才不和上官銳一般見識呢。
李銘遠瞧瞧這個,再看看那個,倒了一杯加糖咖啡遞到上官錦面前,獨有的焦糖味緩緩傳來,略微安撫住上官銳躁動的心緒。
上官銳看着面前的咖啡,抿緊了嘴角。兄弟一場,誰不了解誰啊!
“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好争論的呢。”李銘遠不急不緩的說着,“郝大哥去接陳珏了,不管怎樣,人是安全的,不用擔心。贏哥那裏由我去交涉。”
上官銳垂眸,面無表情的盯着咖啡杯,似乎聽到了李銘遠說的話,也似乎沒有聽到。
郝少峰抓抓頭,略待苦惱,“那陳珏那兒……”
“我去說。”一直沉默無語的上官錦開口,“相比之下沒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選了。”
其實,陳珏這次出事兒多少也有他一部分責任,若不是在最開始之初他選擇靜觀其變,善後不到位,這件事也不會發生。說到底是他大意了,太過自信導致的。
李銘遠和郝少峰相視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是對上官錦的提議的附議。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上官錦既是陳珏的老板,也是他的衣食父母,他說的話多少能讓陳珏聽進去一些。
“你們,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誰?
上官錦、李銘遠和郝少峰不解打看向上官銳,他們忘記誰了?
“你們真的認為,這件事能瞞住端木不會讓他知道一絲一毫?”上官銳也不管另三個人臉上有什麽表情,繼續道:“端木對陳珏是什麽态度,我們可以不去細究,但是對于贏哥的态度,我想你們應該清楚一二。”
默然。
當年的事兒除了端木家的人外沒有人知道這兄弟倆因為什麽反目,鬧得水火不容,即使是在長輩的幹預下經過時間的研磨,那根刺依舊牢牢的駐紮在心裏最深處,一動不動。
“那怎麽辦?”郝少峰擰起了眉,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何況他們這幾個不是清官的料。
“怎麽辦?”上官銳吐出一口濁氣,沉聲道:“等……”
還未等上官銳把話說完,緊閉的房門被人很不客氣的推開,等看清楚來人後,李銘遠、郝少峰和上官錦兄弟倆不由得驚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熬到周末了,撒花!
作者君的單位最近會被上級單位的檢查,作者君忙着準備各種資料文獻,為了不耽誤看官們看文,作者君把所有存稿拜托存稿箱,萬一哪一天作者君沒有更文,一是存稿箱告罄,二是作者君忙着工作,木有時間更文了。抱歉!鞠躬!
PS:看官放心,作者君不會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