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
後頭的話,白漠沒有聽,默然地站起來,離開了田地。坐在車裏,心裏翻江倒海的,沒有辦喜酒?是阿!一場騙來的婚禮,她怎麽有臉辦呢?辦了新郎不來,那不是更加見不得人?白漠在車裏坐了好久,直到太陽西斜,白漠才幽幽醒來,正好看見灰鴿回來。
叫大順的從後頭追來,給灰鴿手裏塞了錢,白漠隐約聽到大順說:“飛兒阿!別和二伯母說這話,這5元先拿着!二伯就一種田的,沒多少錢,安平的事情你擔待那麽多,俺感激的!就是四鳳小氣,可心不壞,感激着女呢!”
“那不行,二伯母了得這事,又得和二伯吵了!”
“一中午就10元錢,二伯哪裏好意思,女收着,就是別給四鳳知道了!這次回來,二伯也都沒有送什麽東西,女一人在家裏沒有事情嗎?”
灰鴿笑着點頭說:“俺沒事阿!哎呀!二伯沒擔心拉!俺很好,二伯母寄給我的謝禮好吃呢!俺回來又給帶回來了,吃不完!”
兩人又說了一些,白漠就看到灰鴿拿着那一疊零錢數了又數,頓時眉開眼笑地,喜滋滋地就開門回去了!
白漠“噗”地一聲笑了,趴在方向盤上笑着笑着就安靜了,想着灰鴿剛才那笑容,她很開心?就因為今天賤賣勞力拿了10元錢,後頭人家給送了5元錢,她居然因為15元錢笑成那個樣子?她瘋了?還……是我瘋了?
為什麽這麽好笑的事情,卻……笑不出來?
白漠不明白,他對藍芯心動,心底裏喜歡着藍芯的美好。對灰鴿,那是真的不順眼,可是,他卻只為灰鴿心疼,心疼她在白家的地位,心疼她求自己幫忙,心疼她頂着肚子擠超市,心疼她這樣賤賣勞力。
白漠确定的,他真的不曾喜歡灰鴿,現在也是。可是,他心裏難受!
白漠趕回家的時侯已經很晚了,他到家裏,寶寶還沒有睡,在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然後哈哈地大笑,白漠郁悶的心情突然不翼而飛,抱起沫沫就逗她玩,沫沫笑的更加開心,拉着白漠的頭發咿咿呀呀地叫喚着!
蹬着雙腿,笑的兩只眼睛都眯成一條線!
在廚房做事的梁芳聽到聲音,出來正好看到白漠抱着沫沫舉的高高的,沫沫哈哈地笑……
白漠之後就不在去找灰鴿,他依舊上班下班,很快就把那天的心情給忘了,也把灰鴿扔到腦後。他不喜歡那樣的感覺,那種難受,那種心疼。灰鴿現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錢也是她不要的,不管自己的事情。
後頭的生活平靜如水,雖然經濟危機來襲,可是除了開頭的突然一擊,這并沒有給白漠帶來太大的影響,慢慢的公司穩定了,白漠也就不常去公司了,大部分的時間除了處理完公事,白漠就在家裏陪沫沫玩,沫沫也越來越胖,之後沒有多久,白行穩定了公司,也帶着林月容和張嫂回來了!
對于沫沫,白行和林月容都沒有表現的很喜愛,唯獨張嫂對沫沫照顧有加,因為一直以來都是梁芳在照顧寶寶,所以最後還是沒有辭了梁芳,張嫂的工作量一下子就減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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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天夜裏,白行上過廁所路過寶寶的房間,就偷偷進屋,沒想到寶寶還沒有睡,看到白行進來,馬上就送上一個大大的笑臉,笑的小眼睛眯的,特別的燦爛,就是在黑乎乎的環境,白行還是為小孫女動了心,抱着寶寶又是轉圈,又是搖晃。
一聽外頭有動靜,又馬上放下寶寶,好像只是單純的進來看了一下,然後無所謂的在梁芳差異的目光下,優哉游哉地回了房間,趁女傭不在意,還回頭看着寶寶依依不舍,沫沫實在是好惹人愛阿!
結果第二天,梁芳又詫異地看着林月容放下寶寶,放下奶瓶,很鎮定的走出沫沫的房間,梁芳郁悶了,這兩個老人搞什麽?三更半夜地進嬰兒房?不會是謀殺吧?
之後,除了白漠,白行和林月容也總是不經意的送一些‘很随意’的在‘路邊’的一家‘破店’買的玩具,女傭看着那些明顯是精挑細選的玩具,看着沫沫笑了,也許你會是幸福的孩子!
4月初的時侯,白漠才不情不願的放下女兒去上班了,原因居然是因為清潔部有人丢錢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頭的景色,想着蘇強和李歐兩個家夥将自己騙來公司,就氣不打一處來!原本以為是什麽大事,自己還丢下哭的驚天動地的女兒跑來,結果居然就是這樣的事情,怎麽每次都是清潔部啊?
突然注意到樓下一個清潔部的工人似乎一直往裏頭沖,卻老是被扔出來。
只是那個人好像……不對,看不清楚!白漠拿起桌上的電話,讓小何下去處理,将人留住,腦海裏飄着曾經某個婦女的話“那是飛兒丫頭命硬,這回來了,那裏頭的沒把安平那小子給趕出來,要是趕出來了,飛兒這個春季就喝稀飯了!”
雖然不能确定清潔部的人是不是他,是不是俞安平被人算計。畢竟這麽高的距離自己真的看不清楚他是不是,只是不放心而已!
并不是想幫她,只是因為……因為,她給我生了一個女兒!
這麽想着,白漠親自下去了清潔部,小何已經在做處理,清潔部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堆。看見白漠的時侯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小何喊了聲總裁,其他人才都吓了一大跳,巴結的喊着!
白漠聽小何大概說了狀況,明白是早上說的偷錢事件,說是某個工人的工資不見了,清潔部部長懷疑是俞安平,也就直接處理了!
白漠笑着看着那個部長說:“這件事情我倒是挺感興趣的,什麽時侯我介紹進來的人都能夠偷錢了。即然這樣,幹脆就好好的查查吧!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他偷的!”
白漠說完也不管其他人什麽反應,就直接轉身走人,留下一堆驚呆的人,和心裏翻江倒海的部長。
早先也沒有想過動俞安平的,但是誰都知道俞安平這樣的,能被安排進清潔部,相比和總裁也沒有什麽關系,再說,清潔部就俞安平好拿捏,怎麽就踢了鐵板?部長自是悔不當初!
第二天,白漠又去了s村,他想去,想去看看灰鴿的生活,想去看看那個只要自己将俞安平趕走她連地都沒得耕的生活,是怎麽樣的她說的好生活?順從着自己的心意,白漠因為失眠,5點就出門了,到s村的時侯才7點半,白漠突然覺得自己好笑!
真的,大早上7點半出現在別人家附近确實不晚,他等藍芯的時候從來沒有這麽早過,因為早上他總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灰鴿紅鏽的鐵門一直緊閉着,白漠也沒有去敲的欲望,他只是在看到俞安平後想到了灰鴿,只是來看看,并不是要接回她,所以他只是在一邊等着。
他原本以為睡懶覺的灰鴿在10點之前是不會起床的,可是,事實并非如此,他聽到那破門的另一邊,傳來水聲,那聲音白漠不難分辨出來是灰鴿在洗衣服。
“她居然沒有洗衣機?”白漠看着窗外,眼睛瞄着車邊一棵完全叫不出名字的雜草,喃喃地,覺得為什麽自己每次都要來找罪受。明知道來了會難受,不來,卻有心癢!這是病了吧!
采萱對他說的話,讓一向冷靜的他也摔門而去,并不是他動怒,只是因為他無法反駁,而她的話在他平靜無波的心裏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他說到底是一個人,一個男人,聽到采萱的話,他又怎麽能問心無愧地繼續過他的小日子呢?
所以他要來看看,為了什麽,為了她生活的是否好?為了她是否生活的比他想的慘?無論哪個,第一次來,他只是想要确認她還活着。第二次來,就是順着心意來的,想來看看,所以來了!
灰鴿在裏頭洗了有半小時的衣服,白漠都在車裏,他不是在等,無論哪一次來看灰鴿他都不好受,就只是想這麽呆着。
然後他看到了從路口轉過一個女子,女子穿的是白色的T恤和黑色的緊身褲,就是在城市也是個讓人順眼的清秀的女子。
她在灰鴿的門前敲了敲門,裏頭灰鴿的聲音就傳出來了,只是很簡單的應了一聲,白漠卻動了一下,就也不再有動作!
灰鴿開門,穿的是紅色的羽絨服,厚厚的棉褲,以及一個塑料的拖鞋。後頭有晾到一半的衣服,灰鴿整整頭發看清楚女人,馬上笑着叫了聲姐。說真的,就白漠看來,灰鴿更像那女人的嬸子。
女人也是應付地笑着問“都做完了嗎?”女人說的是普通話,白漠聽着更加容易懂。f鎮的話,白漠懂,卻聽着難受,理解的累!
白漠這次來的車玻璃只能從裏頭看外頭的。灰鴿有掃了那一眼綠色的面包車,就是沒在意,從這裏看過去,玻璃都是反光。
灰鴿對于來人的問題好像很驕傲似的回答:“做了,4天就全做了。840個娃娃不多不少,我這就給你拿!就你一個人拿的了嗎?”
“不用擔心,後頭有人騎着車來拖,你去把娃娃拿出來!”
“哦!”灰鴿馬上就聽話的進去,然後白漠震驚的看着灰鴿一袋袋的将娃娃拖出來,每一袋的量更是多到白漠咂舌,而更吃驚的還在後頭。
那個女人居然拿出一疊零錢數了又數,然後拿出一些白漠多久沒見過的零錢,對灰鴿說:“這是42元,你自己點點有沒有錯。這兩天沒有貨,等有貨了我會給你說的,你到後頭來領!”
灰鴿笑着将錢收下來,後頭果然有人騎着三輪車來了,灰鴿幫忙将貨搬上去。騎車的是一個男人,看到灰鴿還友好地問:“女咳嗽咋樣?”
“老毛病,沒事!只是睡覺的時候咳嗽厲害了點。”
“這樣啊!腿疼不?女陰天時不是犯腿疼?”
灰鴿笑着搖搖頭,和兩人說了幾句,兩人走了,灰鴿就真的将錢拿出來,數了兩遍發現沒有少,才開心的關門!
白漠一頭載在方向盤上想,她該多窮才能變成現在這樣?她不是有很多值錢的東西嗎?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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