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秘境吃掉了小龍君
雀羽一事神雀族族長派上報給了上神老祖,事上神老祖面或許還有商談的餘地,他身份低微,上神一開,就沒了他說話的份了。
雀羽暫時求不過來,那就先将退婚的事給處理了,否則他雀族當成三界的笑話了,兒子被挖妖丹,女兒被退婚,還與那神雀尾羽失之交臂,怎一個慘字了得。
索穆雖然同為上仙,但差點娶了家的女兒,這輩分上算是差了一輩,加上他本就于心有愧,偏偏在即将成婚時要求退婚,怎麽說都是他不對,當族彙聚一堂時,索穆直接給雀族族長行了大禮。
“事全責在索穆,未能完成師尊遺願,更是誤了尤姐的名聲,但仙神壽數萬載,最終所求不過一個順心,我與尤姐只有指婚之交,無心意合之情,若強行結親,今後怕是也會成為怨侶,索穆期盼今後能交一心,也惟願尤姐能正覓得如意君郎,事如何對外宣稱能保全尤姐的名聲,全憑伯父做主,雖未結成良緣,但八陵仙谷也不願與雀族結下深仇。”
當心思被旁的一些事物分散後,氣性自然是沒那麽大了,之前尤源滿心只有女兒被退婚的氣憤,但現在冷靜下來倒也非不明事理,只是氣依舊是氣,現在想要找個情投意合的,那之前商量婚事的時候幹什麽去了!
你想找個情投意合的,我女兒就活該被退婚嗎!
但僅存那些身為父親的理智又更加希望女兒今後能尋一個正愛她的,否則正如這索穆所說,仙神壽數萬載,不是普通凡百,渾渾噩噩便也過了,時日長久若心意不合,即便今日成了婚,今後估計也是和離的下場。
尤源未直接表态,而是看向女兒:“茵兒有何想法?”
尤茵紅着睛,神态委屈,又在父親跟前,不似之前的驕縱,反而多了一些兒之态:“女兒能有什麽想法,女兒只是丢不起這個!”
她雀族嫡女,被龍君按着頭奚落成雜毛鳥更視她為奴,現今又被退婚淪為三界笑柄,這讓心高氣傲的她如何忍得!
尤源輕嘆了一聲:“你二之間無情愛。”
尤茵:“可族結姻,本就不只是情愛之事,若一味沉溺情愛,今後如何能成大道!”
當初這婚約雖是定下,但尤源非滿心都是舍女謀利之,最後婚事是否達成,他是詢問過女兒意願的。
那時索穆對婚事不在意,商讨時也是全看女方的意思,女方願意就成婚,不願意就和平解除婚約。
尤茵則是看中八陵仙谷在魔界中超然的地位,以及那時候八陵仙谷身後還有三位上神的扶持,這索穆又是一谷之主,自身力也不差,上面沒壓着,一成親她就是谷主夫。
再想着說不定八陵上神為索穆這唯一親傳弟子留了些成神之寶,今後若是與他結成道侶,怎麽也不可能虧待了她。
至于的感情,那根本不重要,成神之劫都還有煉情煉心之難呢,感情這玩意兒,能有飛升重要麽,當然沒有。
諸多利益權衡,尤茵才執意要促成這段婚事。
結果這索穆不知道怎麽就突然變卦了,像是腦子灌了水一樣,要去找什麽心,這事尤茵自然不能忍!
索穆聞言道:“如,在是道不同,伯父,若無感情,這證道之路我一走即可,何須他伴,只是這事終究是我先前優柔寡斷搖擺不定才導致如今諸多波瀾,為表歉意,當我師尊留下的鳳虛秘境石,我願讓枚,以全了族這多的情誼。”
鳳虛秘境是一處三界皆知的大秘境,千才開一次,然而外界千,秘境中卻已過數萬,入得秘境沒有修為門檻,但進入秘境後,秘境會将修為壓制在渡劫期以下,要知道只有跨越地界,例如上仙上神去界這種地方才會被壓制修為,可見這秘境的力量有多強大。
想要入鳳虛秘境,必須要鳳虛秘境石,一枚秘境石可入十。
這也是諸多散修即便做雜役也要入宗門亦或是大族的原,為這些可以算是頂級的資源,向來都是掌握在各大仙門勢力中。
八陵仙谷一共也只有十枚秘境石,如今讓去枚,也就是說下一次秘境他将會少入二十,少這二十,仙谷将會少多少資源,可見這索穆當是誠心想要和平退婚。
留在仙谷沒走的賓客都在等着看雀族要如何發難,沒想一夜過去,神雀族族長當衆公告,族結姻之事就取消,今後大家各自安好。
衆都在背後猜測,這仙谷給了雀族多少好處,否則哪裏能讓雀族忍下這種虧。
這件事說起來,多多少少的跟自有點關系,所以雪覓從頭尾都沒去湊這個熱鬧,整天拉着久凜帶着花朝和繁縷在林子裏瘋跑。
他未關注,可大家都在這谷中,有些消息不用探知也能耳聞。
花朝語帶唏噓:“聽說那個尤茵氣的砸了房中不少的東西,這本來過來待嫁,都已經将仙谷視為自的領地了,自然帶了不少的好東西過來,平日裏最喜歡的各種精致擺件,聽說都被她一氣之下給砸了個幹淨。”
雪覓搖頭:“生氣砸自東西幹什麽,氣也生了,東西也被砸沒了,那不是更虧。”
龍君在神君身邊的時候是不需要伺候的,所以花朝這個閑不住的就會拉着繁縷滿山谷的亂逛,這來了八陵仙谷一趟,怎麽都要多玩些地方,聽的事情還不少。
“我還聽說,尤茵為這件事跟她父親鬧,甚至指責他父親裏只有兒子,吵的可兇了,然後就被打了一巴掌。”
雪覓下意識捂臉:“被她爹爹打了?”
花朝點了點頭:“被打了之後就哭着跑着,我就不明白了,這谷主又不喜歡她,以後要日日與一個不喜歡自的伴,那多折磨啊。”
繁縷道:“每個所求不同,有求一個可心,有只求無上的權利。”
這些天被龍君拉着日日陪的久凜道:“這事的确神奇。”
三齊齊轉頭看他,雪覓道:“神奇什麽?”
久凜:“你知八陵上神當為何定下這場婚事?”
雪覓搖了搖頭,一萬前的事他哪裏知道,淵淵也沒跟他說過。
久凜笑了笑:“為八陵上神是以天機證道,所以他指下這場婚約定然是算準了他二有姻緣關系,為算準了這索穆未來的妻子是雀族之女,才會早早為他定下,所以這事啊,以後會變成什麽樣,還不一定。”
雪覓疑惑的看着他:“算準的事情一定不能改嗎?那要是有算準了我明天會吃甜糕,我知道了,我偏不,我就要吃靈果,這不就改了。”
久凜也沒反駁雪覓的話,天機雖然是天機,但是不是一定無法更改誰也不知道,而且修士本就行的是逆天之事,要事事依照天機,那又何須自努力。
婚事取消,雙方也似乎私下談妥,面上未争鬥起來,這仙谷自然也不必再留,雪覓看向久凜:“你什麽時候走啊?我過日就要走了。”
久凜:“你走了之後,我估計才會離開吧。”
上神都沒走,旁哪裏敢離開,盡管上神未露面,但只要還在這仙谷中,好些都抱着一絲能入上神的期盼,那可是神,哪怕只是與上神同處一谷,那都是三生有幸之事。
雪覓朝着久凜要邀請道:“以後你來妖界找我玩啊,我帶你去我皇伯伯的獸園玩,我皇伯伯的獸園裏各種靈獸都有,比這仙谷還要好玩。”
雪覓說着給了久凜一枚龍形玉牌:“你拿着這個來妖神殿找我就行。”
他之前見別就是各種令牌,皇伯伯和淵淵就不用提了,洛鳳哥哥也有令牌,好像只要找拿令牌就行了,他想着以後要是自也認識了希望對方來找他的朋友,沒有信物怎麽行,于是鬧着時淵也給他做了一堆信物。
時淵給他做了十枚這種龍形玉牌,每一枚裏面都印入了他的氣息,憑借這令牌可以去妖神殿找他,也可以去淵淵的雲鼎神殿找他,可惜他認識的都是聖靈的,天天都是要見面的,現在總算是送去了一枚。
久凜自然不知道龍君巴望着送信物玉牌巴望了許久,龍君拿他當朋友,他當然也不會矯情的推拒,歡喜着接下後表示:“今後若能有幸入妖界游歷,一定去找你玩。”
只是這玉牌竟然是用仙琉靈玉煉制,這仙琉靈玉是煉制靈器級別的材料,雖然不至于說大材用,但也的确很符合久凜心中對龍族奢侈習性的認知。
天色不早,雪覓告別了久凜,溜溜達達的往院落走去,正準備去找時淵,就被陸染告知時淵正在會見索穆,他原本想跟進去的,結果竟然被攔住了。
雪覓眨巴着圓溜溜的大睛看向陸染,第一次,他要見淵淵竟然被攔住了。
等索穆從房間來,就看門一大一,大瞪的,微微行禮道:“龍君,陸染仙君。”
雪覓扭頭就往屋裏跑:“淵淵!”
聽着龍君的稱呼,索穆險些腳下一個踉跄,這世間,恐怕也只有龍君敢這麽喊了吧。
早已聽習慣的陸染笑眯眯看向索穆:“明日我等便會啓程離谷,希望能有一日,這八陵仙谷能在你中重現八陵上神在時的輝煌。”
索穆再次行禮道:“謝仙君吉言。”
陸染:“當滅煞一戰,我随同神君一同前往,與八陵上神聯時,也曾幸得他指點,可惜……如今你已長成,亦有獨當一面之能,經過這些的磨煉成就仙位,有些話本不用多說,但故之情難免令唠叨了一些。”
索穆連忙道:“仙君請講。”
陸染:“八陵上神之物現已歸還你中,我知你身邊定是有一可信之心腹,但無論何時何地,防之心皆不可無,今後,望珍重。”
陸染說完轉身離開,索穆朝着陸染的背影鞠了一躬。
前有師尊悉心栽培,即便是隕落,也為他鋪好了後路,後有諸位上神幫扶,免他歷經波折,能順利飛升,生如,他已遠比他幸運太多了。
只求來日,他能将這份幸運回饋給曾經看護過他的恩。
跑屋內的雪覓嘴巴噘老高的看着時淵,時淵好笑:“不過是将你攔了片刻,就這麽委屈。”
雪覓一屁股坐時淵的旁邊:“你與他有秘密不讓我知道!”
時淵:“我不是與你說過,他師尊有樣東西放在了我這裏,這次來觀禮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将他師尊的東西歸還。”
雪覓爬椅子上,跪坐在時淵旁邊,扒在他身上問:“可你沒說是什麽東西呀,不能告訴我嗎?”
時淵對他這什麽都恨不得要追問底的好奇樣兒頗為無奈,幼崽的求知欲旺盛期,的是連天上為什麽有雲飄過這種問題都能問的,只好道:“一株他師尊的本源之火,以及一枚隕丹。”
雪覓聲驚呼道:“隕丹?”
時淵點頭:“他師尊的隕丹,那一戰,八陵知道自會隕落,求我為他收隕丹留給他的徒弟,那時候索穆幼,隕丹這般威力巨大的東西,交給他只會給他帶來禍患,所以等他飛升成了上仙,才來交還。”
時淵說完,笑着看向雪覓:“以後我要是隕落了,我的隕丹留給你好不好?”
時淵原本以為雪覓會嚷着不要,或者來捂他嘴不許他說這種話。
然而崽子卻只是看着他,嘴巴一癟,那大顆大顆的淚說來就來,一句話都沒有的就看着他哭。
時淵心微微一揪,不等他擡給他擦去淚,雪覓跳下椅子就往外飛跑去了。
時淵有些發怔,塌椅上還殘留着雪覓的淚,指尖輕觸,好像還能感受殘餘的溫度。
雪覓從屋內跑去後,招丹鳥就飛走了,時淵說那話時,雪覓本能的覺得不安,那一瞬間的感覺就不像是時淵在逗弄他的玩笑,而是一種對未來的交代。
雪覓很生氣也很委屈,生氣時淵為什麽要說那種話,委屈時淵為什麽會有那樣,似乎随時都打算将他丢下的念頭,一時之間各種複雜的情緒不受控的湧現上來,現在的雪覓還處理不了這樣的複雜,所以第一反應就是跑掉。
反正淵淵都做好了不要他的打算了,那他也不要淵淵了,他要離開這裏,離的遠遠地!
聽龍君跑去了,正在安排明天離開的陸染連忙找了過來:“龍君怎麽這個時候跑去?”
天都快黑了,龍君從未在天黑之後自一個去的,這花朝繁縷都沒帶。
時淵:“孩長大了,有脾氣了。”
陸染無語的看着自家神君:“長大能有多大,你對一歲的幼崽不要太苛刻!”
為有影衛一直跟在身邊,所以時淵不是太擔心,陸染也是知道雪覓身邊跟了影衛的,但不能為身邊有影衛,這大黑天的門就不管了,正準備傳音影衛詢問雪覓跑哪兒去了,時淵猛地站了起來,那一瞬間的臉色,是陸染從未見過的可怕。
陸染頓時意識不好,神色也跟着變了:“神君?”
時淵眉頭皺起,神色更是風雨欲來的壓迫:“我與雪覓失去了感應。”
緊接着陸染就收了影衛的傳音,龍君似乎被拉進了一個秘境,那秘境對修為有限制,将他二抵擋在外了。
這一下,陸染都慌了神,雪覓才多大啊,都還未築基,竟然掉進了秘境裏,龍族期盼了萬的寶貝疙瘩,這要是了什麽事,簡直比天帝想要一統三界還要嚴重!
時淵幾乎是一個瞬移就來了雪覓消失的地方,陸染忙将花朝和繁縷給一帶了去,他二修為也不高,如果秘境對修為有限制,他說不定能進。
那是一片平地,只有一棵參天大樹立于其中,一見神君來了,個影衛連忙跪下:“龍君乘着丹鳥飛了這裏,傷心的坐在樹下哭,結果一下子纏繞上一條藤蔓将龍君拽了進去,我二抓住了龍君的一片衣角,但這樹的力量很強,直接将我等給彈開了。”
陸染帶着花朝和繁縷也飛了過來,時淵一揮将拎了過來:“進去。”
幾乎是立刻上前,但無論如何朝着大樹沖撞,都進不去。
見狀,一道靈壓鋪天蓋地的傾瀉下來,陸染臉色一變,幾乎立刻沖上去将時淵給攔了下來:“九帝劍一,處将寸靈不存,雪覓還在裏面!雪覓身上寶物衆多,再如何也輕易傷不他,但你這九帝劍要是揮下,那可就不一定了。”
陸染暗中傳音給時淵問道:“聶擎的記憶中,可有關于這一片的秘境?”
時淵沉默的看着前的大樹,陸染知道那就是沒有了。
陸染:“或許這是雪覓的機緣,雪覓很聰明,這裏面或許也沒我以為的危機四伏,不然我先等等?”
時淵擡,一道猶如萬丈深海一般的靈壓鎮壓了下來,将前這參天大樹連根拔起的籠罩住:“天亮前,你若不将雪覓放來,本尊便讓你頃刻湮滅于這天地間!”
萬物有靈,便是秘境,那也是有靈才能生成,時淵話落,已經被連根拔起的大樹似乎微微抖了抖,但很快又再次平靜了下來。
這番動靜自然驚動了不少在附近的修士,有些忙不疊的跑來查看情況,但還沒等他靠近,一股強大的靈壓瞬間宣洩開,他甚至連抵擋的能力都沒有,直接被震飛至百米之外,一些修為低的更是險些傷了根基。
随着那道靈壓散開,還有一聲不耐的滾字重擊在了每一個剛才試圖靠近的身上,連同那些高階修為的修士都沒能撐住的猛地吐一血來,更不用說那些只是打算來圍觀熱鬧的低階修士,早已不支的倒地昏迷。
時淵負而立,看似平靜的眸中正醞釀着一場可怕的風暴。
名影衛連同花朝和繁縷都跪在一旁,如果天亮之前龍君沒有平安來,那他四個估計也見不明天的太陽了。
只是跑來哭一哭的雪覓沒想那棵樹竟然會吃,毫無防備的被吸了進去後,像個團子一樣在地上滾了半圈才一臉懵的爬起來。
臉上還挂着淚,傷心的情緒一下子也沒緩過來,還在停不住的抽噎,一邊随用袖子抹掉淚痕,一邊打量着四周。
這裏不是他剛剛在的地方,周圍的環境整個大變樣,遠處是飛流的瀑布,近處是雲層環繞的山巅,有盛放的百花,有仙鶴飛鳥,好多蝴蝶在花草叢中飛舞,他坐在這兒都能聞被微風帶來的花香。
這是個比八陵仙谷還要美的地方,美的仙氣飄飄,好似不染凡俗。
雪覓從地上爬了起來,下意識将焚天拿了來握在了中,就在他準備四處看看的時候,他身後的大樹突然開說話了:“這裏美嗎?”
雪覓吓了一跳,連忙轉身,擡頭看着巨大的大樹,這棵樹比他剛才所見還要大,大他覺得十七叔若是化成原形,盤踞在上面都綽綽有餘了:“是你在說話嗎?”
大樹的葉子微微動了動,應道:“是的。”
雪覓吸了吸鼻子,睫毛上還沾着濕意,帶了點哭後的鼻音道:“你是誰啊?”
大樹的聲音裏似乎還含着笑意:“你可知有一種樹,上可通神臺,下可通幽冥。”
雪覓點了點頭:“我知道,扶桑樹!”
大樹的聲音越發愉悅了,帶着惑心智的引誘道:“我就是扶桑樹。”
雪覓頓時睛一亮,之前淵淵得了用一截以扶桑樹煉制琴芯的古琴都那麽喜歡,前這個至少可以盤三四個十七叔的巨大大樹,可以完完整整的做好多好多琴!
他可以淵淵送一個,十七叔送一個,皇伯伯送一個,雪覓在心裏數了數,加上他自,還有那些沒見過的叔叔伯伯龍姐姐,他家一共有二十五條龍,他可以每條龍都送一個扶桑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