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思想髒了
寝室裏只有沈沫是攝影專業的,陸野和楊旭還有徐志言都是飛行專業的,上的課程也都一樣,吃完早餐便早早的去了教室。
臨走前陸野囑咐了沈沫,讓他好好休息,自己下了課就回來。
三人走後,沈沫輕輕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今天上午的必修課是攝影基礎理論,費不了什麽精神,因為生病的原因,他本來就落了不少課程,自然不會聽陸野的話在繼續耽擱下去。
頭還是有點昏昏沉沉,身體裏冒着一股子冷意,他蒼白的臉頰上還是染着一層薄薄的虛汗。
沈沫覺得有點冷,臨走前又圍了條圍巾。
來到教室,因為昨天生病請假,同學們都上前表達着關心。
“沈沫,你還好吧?”
“沈同學,感冒好些了嗎?”
沈沫嘴角挂着清淡的笑,語氣溫柔随和的一一回複:“謝謝關心,好的差不多了。”
簡單寒暄後,他找了個空位坐好,不一會兒上課鈴響起,教授也走了進來。
他和陸野總是形影不離,在攝影系沈沫并沒有什麽穩定的朋友關系,大家只能算得上點頭之交的同學,他每天的上課下課,陸野都會來接送,根本沒有給旁人社交的機會。
沈沫坐在位置上,将書拿了出來。
一節課的時間過的很快。
“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裏。”
伴随着教授的聲音,南大的同學們陸續離開座位,結伴閑散聊着課程八卦,往教室外走。
沈沫不緊不慢的合上手旁的攝影基礎理論,兀自将它放進書包,起身準備離開。
“沈沫!”
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沈沫略一擡頭,看看到陸野正站在教室門口。
男生背着光,随性的靠在門邊,單手抵着一頂帽徽在腰間,筆挺的飛行制服襯得他身量修長,肩上的三條金色條杠在陽光下閃了一下。
看樣子還沒來得及換下他們飛行專業的制服,就迫不及待的趕過來了。
陸野穿制服的模樣很帥,平直濃密的眉斜飛入鬓,深邃的眼窩下是一雙強勢的瑞鳳眼,配上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荷爾蒙爆棚,妥妥大總攻的氣質。
沈沫怔了一下,從座位上起身,沒想到被陸野抓了個現行。
陸野大步的走到沈沫跟前,劍眉星目的臉頰皺着:“不是讓你今天上午不來上課嗎,怎麽不聽?”
沈沫把書放進背包裏,溫言細語的對陸野解釋:“我覺得沒問題了。”
“沒問題?”陸野氣沖沖的把沈沫的書包搶過,背到自己身上,被沈沫氣笑:“沈小沫,我今早在寝室怎麽和你說的?你要是背着我來上課,會怎麽樣?”
他不高興的捏了捏沈沫的臉頰,進一步追問:“嗯?”
沈沫濃密的睫毛抖了一下,看着陸野,沒開口說話。
他當然記得,陸野說的要收拾自己,不過他這麽一副破身子,陸野舍不得碰,又不敢罵,能被怎麽收拾?沈沫承認,他自己是抱着點有恃無恐的成分在裏面的。
陸野在頭頂冷哼了一聲,沒好氣道:“回去在收拾你。”
話落,他勾了勾手,對着沈沫道:“過來。”
沒遵守承諾,沈沫此時顯得十分的乖順,主動的走上前:“哦。”
沈沫走到跟前,陸野挑了挑眉,驀地,抓住他頸間的圍巾,往前一拉。
剎那間,兩個人的額頭貼在了一起,陸野額間的體溫傳遞到沈沫的皮膚上,他擡眸,對上了陸野深邃幽暗的眼睛。
陸野嘴角微翹,溫熱的呼吸灑在沈沫的臉頰上,壓低聲音緩緩道。
“我看看,還有沒有燒。”
周圍傳來一陣同學的抽氣聲,不遠處還有女生激動的磕cp的聲音:“啊啊啊,我就說他們倆是一對吧!!”
沈沫的臉伴随着周圍的聲音,漸漸滾燙了起來。
陸野聽聲音還挺愉悅:“聽到沒,說我們倆是一對呢。”
沈沫矜持的往後退了兩步,冷白的臉頰上染上一層淡淡的緋色,他張着薄唇,瞪着陸野反駁了句:“我是沒燒了,我看你有點發騷。”
陸野先是悶悶的笑了兩聲,随後肩聳了聳,笑得越來越大聲:“是是是。”
笑過了以後,他主動牽起沈沫的手:“走吧,回去了。”
沈沫跟上陸野,心不在焉的走着。
一回到寝室,陸野便迫不及待的把沈沫往衛生間裏拉,沈沫有些茫然的跟着陸野來到衛生間,不解的問道:“陸野,你幹嘛?”
陸野單手撐着牆壁,把沈沫圈在懷裏,突然湊近,半眯着狹長的眸子打量着沈沫:“哥哥說的收拾你,真以為給你看玩笑呢?”
兩人被困在小小的空間內,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沈沫因為哮喘的原因,喘息聲要比陸野的重些,綿長的呼吸纏繞在一起,空氣突然變得暧昧了起來。
“你想要..怎麽收拾我?”沈沫的語氣沒什麽情緒,甚至還有點擺爛。
沈沫心裏很清楚,從小到大,陸野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動,又怎麽可能會收拾他,不過是說着吓唬吓唬他罷了。
幾分鐘後,沈沫坐在小矮凳上,看着面前盆子裏漂浮着,明顯大一號的黑色內褲,羸弱的臉頰上首次出現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讓我給你洗內褲?”
陸野:“對。”
沈沫深呼吸一口氣,看着內褲上被撐起來的痕跡,臉色越來越紅,他甚至都沒勇氣去摸一下。
他別扭的移開視線,拒絕:“我不洗。”
好不容易想到個好辦法能治治沈沫,既不用動手收拾又不用對沈沫說重話,陸野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自然不舍得善罷甘休。
他一手撐着衛生間的大門,整個人擋在前面:“你今天要是不洗,我就不讓你出去,今天下午也別想去上課。”
陸野的聲音慢悠悠:“怎麽樣,考慮好了嗎?”
沈沫的臉頰紅的像是要滴血,被陸野這麽一威脅,只能咬了咬牙應下:“..我洗!”
沈沫緩緩伸出手,去碰那薄薄的一片布料,一想到這東西和陸野某個部位的親密接觸,他的雙手都燙的吓人。
一顆心想更是「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像是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了一樣。
沈沫雙手輕輕的拽着那薄薄的布料,一下又一下的緩慢搓着,整個人的臉色都紅透了,甚至因為太過于激動,呼吸粗重了起來。
陸野見到沈沫身體微顫,一副被氣得不輕的虛弱模樣,拿着他的內褲搖搖欲墜,吓得他趕緊把自己的內褲一把奪走。
“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好了好了,咱們不洗了。”
害怕沈沫又發病,陸野連忙俯身,把沈沫抱起來往外走,關切的查看着他的情況:“呼吸是不是又急促了,想不想咳嗽?”
沈沫搖了搖頭:“沒有。”
他倒是希望是發病,至少也比現在有出息一些。
聽到沈沫這樣說,陸野松了口氣,輕輕把沈沫打橫放在床上,看着沈沫小臉緋紅的樣子,啞然失笑:“沫沫,就算是不想給我洗內褲,也不用氣成這樣吧?”
沈沫悄悄的握緊拳頭,臉頰上的餘溫未散。
他能怎麽說?說不是因為氣的,是因為喜歡你,所以羞成這樣的嗎?沈沫眼底劃過一抹無奈,恐怕這樣說,陸野下一秒就能和自己斷了關系吧?
陸野一只手撐在沈沫身側,輕輕的湊上前來,和沈沫鼻息相對,修長的食指輕輕把沈沫的眼尾揉了揉,炙熱的視線盯着沈沫。
“哥哥每天給你端茶倒水,捏肩喂飯,伺候得你多舒服?到頭來,連幫我洗內褲都不願意?”
沈沫微微仰着頭,眼前有點眩暈,語氣略微有點幹澀的辯解:“沒有。”
陸野轉而揉了揉沈沫松軟的頭:“算了,不鬧你了,我出去給你拿吃的。”
兩人簡單的吃過午飯,又在寝室擠休息了一會兒,陸野才送沈沫去的教室,晚上又領着人如校外吃了點晚餐才回來。
夜幕降臨。
沈沫整個人陷進柔軟的枕頭裏,呼吸逐漸沉重,纖長濃密的睫毛抖了抖,睡的并不安穩。
混沌的夢境中,漸漸透出一抹光亮。
男人低吟的笑聲在耳邊漸漸回蕩:“沫沫。”
觸感漸漸明朗,恍惚間,陸野好像俯在他帶着涼意的脖子上,低聲喃喃着:“沫沫。”
男人的手似乎是帶着某種魔力,掠過他的肩頭鎖骨,又落在他細窄的腰間,反複的摩挲着。
身體傳來的異樣感讓他像是湖裏的一葉孤舟,只能雙手緊緊的抓住陸野的肩頭,才不至于翻落水中。
陸野的聲音反複萦繞在他的耳畔,一遍有一遍的質問着:“真有這麽舒服,我伺候得真有這麽舒服?”
熱,渾身好熱,像是要蒸騰起來了一般,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想要把身體裏的熱意驅趕出去。
陸野的手抓着自己的手到了腰腹以下的位置,他低聲輕笑道:“作為報答,那你可要幫我洗內褲哦。”
兩只交纏的手緩緩往下,挪到了那黑色的褲邊,漸漸往下拉..
沈沫難耐的蹙着眉,面色凝重。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睜開眼,面色難看的扶着床頭坐了起來。
沈沫難受的捂住胸口,感受着剛剛夢境裏的悸動,半阖着清冷的眸子沾染了一層水氣,臉色也是一片潮紅,額頭上是細密的薄汗。
因為太過于真實的夢境,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緊接着,一股難言的羞憤也湧上了沈沫的心頭,疏離冷淡的臉頰更被沖散不少,餘下一抹紅。
他竟然..竟然做了和陸野的那種夢!
雖然他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自己對陸野的感情,但是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夢。
沈沫的臉頰上湧動着不可置信,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胸口翻騰,氣息也是一下比一下粗重。
陸野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沈沫捂着胸口,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呼吸一下比一下重,當即吓得一激靈,睡意頓時消散,清醒了不少。
沈沫的哮喘是兩年前發作的,而哮喘病人晚上睡覺時,呼吸喘息聲較重,偶爾還伴有咳嗽。
自從兩年前看到沈沫發病暈倒後,陸野從來不敢讓沈沫單獨在一個人待太久。
此時看到沈沫這個模樣,他自然而然以為是沈沫的哮喘又發作了。
陸野趕緊下床,從他的抽屜裏找出霧化器,急忙跑到沈沫的床邊,輕輕順着他的後背。
“怎麽了,是不是身體又出問題了?”
他把霧化器遞到沈沫的嘴邊,語氣溫柔的哄着:“來,含着。”
沈沫擡了擡眸子,看着眼前以為他生病一臉關切的陸野,眼前裏帶着欲言又止。
我身體沒問題,我是思想出問題了..
……
作者有話說:
沫沫:我髒了……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