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阮秋當然也看到了這條微博。

她還是想不明白,程恬雅為什麽會有這麽強大的力量,能夠讓她的粉絲們為她瘋魔成這樣?

就在阮秋陷入沉思的時候,林姐打來了電話,歡欣鼓舞地對她說:“軟軟,程恬雅真是活該哈哈哈!”

一想到阮秋把程恬雅按在地上摩擦的日子不遠了,林姐就激動非常:“我發現,自從你參加了這個戀綜,好事就一樁接一樁,要不咱們問問導演,問他考不考慮出第二季,我們再接着參加?”

阮秋想了想:“還是不了吧。”

某個遙遠的房間裏,正在構思新劇情的導演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莫名有種逃過一劫的發覺。

林姐雖然有點遺憾,但也不勸阮秋,繼續高興地對她說:“還有那個周萍,真是幹得漂亮!既然她不粉程恬雅了,還挺讨厭對方的,我準備向她提供一些法律援助,讓她去告那些人肉她的人,畢竟她這一次也算是間接幫了我們一把,投桃報李嘛。”

“好啊,”阮秋點點頭,“也不知道她下次還會不會繼續在節目裏當群演呢。”

和林姐聊完,阮秋又陸續回複了其他人的消息。

她和程恬雅的“恩怨”幾乎人盡皆知,齊盈盈直接發了長段消息祝賀她,蔣炎也詢問了她,就連之前一直沉默的葉星宇也用微博私信了她,隐晦地祝福她越來越好。

白今瑤沒有出聲,阮秋和知道她和程恬雅是好朋友,說不定還和程恬雅站在統一戰線,也就沒有在意。

正好她也不想和女主有過多交流。

可是這些道賀的人裏沒有薛蕪。

阮秋莫名有點失落,她想,薛蕪是不是沒有看到網上的消息?他現在是在睡午覺嗎?總不會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的吧。

她躺在沙發上,舉着手機滾了一圈,盯着自己和薛蕪的聊天界面看了一會兒,然後決定不去糾結這件事情,起來繼續看電視劇。

網上的事情并沒有直接牽扯到她,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去回應網友們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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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恬雅的公關團隊在很努力地撤熱搜,但是很快就會被網友們再次頂上來。有許多人在知道這件事後,立馬轉頭去找了自己親朋好友中程恬雅的粉絲,開始苦口婆心地勸他們回心轉意,不要再傻傻地喜歡對方了。有人甚至直接采取了強制措施,扔掉了關于程恬雅的一切東西,讓那些執迷不悟的人接觸不到程恬雅,好好反思。

在程恬雅不知道的地方,她的粉絲忠誠度急劇下降,他們對她的喜歡已經岌岌可危,只需要再來一場像今天一樣的暴風雨,他們就會完全醒悟,程恬雅辛辛苦苦搭建起來的,像大山一樣穩固的粉絲團體就會山體滑坡,不複存在。

而此時的白今瑤正捧着手機,整個人都處于恍惚狀态。

她今天要拍攝一個廣告,但是她剛才看到了周萍曝出來的一切,整個人狀态都不對了,不是忘詞就是失去表情控制,拍攝完全無法進行,只能先到這邊休息。

她的周圍環繞着竊竊私語,就算她聽不清楚對方所說的話,也能猜出來他們一定是在讨論程恬雅的事情。

白今瑤一開始還懷着最後的希望,希望周萍曝出的東西和程恬雅本人沒有關系,結果當她看到小群內的聊天截圖中,程恬雅發出的消息後,她沒能拿穩手機,臉色蒼白如紙。

程恬雅經紀人的回應她看了。

她現在突然就很想笑。

其他人可能會相信經紀人的話,覺得那些消息真的是助理發的,而不是程恬雅本人,但是她很清楚,程恬雅這個私人號就只是她自己在用,還有那些消息中熟悉的語氣,熟悉的用詞,熟悉的表情包,都絕對不可能是助理發的。

白今瑤的助理和經紀人看她又哭又笑,連忙将她帶上了保姆車,不能讓其他人看見,也不敢說一句話,生怕刺激到了她。

白今瑤遇到了人生中最慘痛的一次背叛,她抖着手,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來,拿出已經摔碎了屏幕的手機,将自己和程恬雅的消息記錄,還有一切與對方有關的事情都轉移到了備用手機上,留下證據,然後删掉了程恬雅的所有聯系方式,并且拉黑。

她已經不敢再相信程恬雅了,過去的美好像是她想象出來的一樣,白今瑤不敢不留下證據,她害怕程恬雅會像對付其他人一樣對付自己。

在打開微博的時候,白今瑤的指尖已經快要碰到取消關注的地方,但她最終還是收回了手,決定留給她們兩個人最後的體面,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不能現在就和程恬雅在大衆面前撕破臉。

白今瑤沒敢給阮秋發消息,因為她一想到之前那個堅定擁護程恬雅的自己,就覺得自己和程恬雅的粉絲一樣傻,她根本沒臉去面對阮秋。

這邊阮秋的手機響了一聲,阮秋立刻拿起,發現是林姐的消息。林姐剛才把明天開庭需要注意的事項都發了過來,因為證據确鑿,只需要阮秋出面走個流程就行,她很快就看完了。

阮秋正要放下手機,薛蕪的電話終于打來了。

“喂,阮老師。”薛蕪的聲音從屏幕裏傳來,一如既往地磁性,“不好意思,我剛才在開車,沒有看到網上的消息。恭喜阮老師,我們阮老師的人格魅力實在太強了,程恬雅的粉絲和阮老師接觸之後,立馬就知道誰才是璞玉,誰是爛泥,成了我們阮老師的粉絲。”

阮秋聽他一口一個“我們阮老師”,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小聲反駁說:“周萍還不是我的粉絲,她也不一定是因為我才脫粉的啊。”

“阮老師是不是沒看後續的發展?”薛蕪笑了笑,“周萍關注你了,還進了你的超話,發布了很多在戀綜和你接觸的時候,對你的好話和誇獎,領到了粉絲的标志性小牌。有人又因為這個攻擊你,但是被你的粉絲們按下去了。”

薛蕪靠在椅背上,神色放松:“我們阮老師現在也是有粉絲護着的人了,阮老師真棒。”

從幾乎全網黑到逆風翻盤,收獲大批忠粉和路人粉,阮秋只參加了一部綜藝,前後用了半個月時間。

這樣的成就放在娛樂圈歷史上也找不出第二個,是許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但是薛蕪想,就算其他人有這樣的機會,他們也不能和阮秋一樣大火,因為阮秋是獨一無二的,幾乎沒有人會不喜歡她。

阮秋聽得臉有點紅,她轉移了話題:“你現在在哪兒?”

“在競賽場館外面等薛南景出來。”薛蕪說,“他今天比賽結束,我接他回家。”

他看到一個高個子男生在門口張望,降下車窗對着男生揮了揮手,薛南景立刻拔腿就往這邊跑,一溜煙竄上了車,對着薛蕪叭叭叭一通大聲炫耀:“哥!我第一名!我用時最短!”

“你是不知道,”薛南景興奮地比劃着,“我之前不是沒參加過物理競賽嘛,當初我筆試成績滿分,還提前交卷,有好多人都覺得我實驗肯定不行,哼哼,今年的實驗題是最經典的直流電,超級簡單,我直接一舉拿下,奪得冠軍,讓他們驚掉下巴……”

他叭叭叭說完,才發現他哥戴着耳機,好像在和別人打電話。

薛南景正想指責他哥沒有給他鼓勵和關愛,就聽到他哥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嗯,謝謝阮老師的祝賀,薛南景還是挺争氣的。我今晚想給他在家慶祝一下,同時也為阮老師慶祝,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機會邀請阮老師來家裏吃飯呢?”

聽到“阮老師”三個字,薛南景一下閉了嘴,緊張兮兮地靠近他哥,想知道他哥的邀請會不會成功。

雖然他知道他哥給他慶祝只是借口,真實目的是請嫂子來家裏吃飯,但是薛南景毫無怨言,反而一臉喜滋滋。

他馬上就要有嫂子了!漂亮溫柔的嫂子!可以在他哥打他的時候勸他哥不要動手,還給他悄悄塞零花錢的嫂子!

薛南景看到薛蕪笑了,就知道這事成了。果不其然,薛蕪下一秒就開口說:“嗯,謝謝阮老師能賞臉,我一定好好款待。”

薛蕪挂斷電話,薛南景探頭探腦地問他:“是嫂子吧?”

“現在還不是。”薛蕪看他一眼,“見了人別亂叫。”

薛南景擡手隔空做了個給嘴拉拉鏈的動作,表示明白,但下一秒就沒忍住,興奮地開口問薛蕪:“哥,你要在家裏慶祝,我們家裏的食材是不是不夠啊?我們現在去買吧?”

薛蕪點點頭,帶着薛南景去了附近最大的超市。

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反而會引人懷疑,他只戴了口罩,大大方方地站在蔬菜區挑選食物。

自從阮秋每頓飯都會和他視頻開始,他的厭食症狀就開始緩慢消退,到現在,他已經能毫無發覺地咽下大部分的食物,并且學會了自己做飯了。

醫生一開始就告訴過他,他的厭食症和心理狀态相關,但他試過了所有醫生給出的辦法,在看到食物的時候,都無法忘記在地下室裏吃過的東西,無法不排斥。為了維持生命,他會強迫自己吃一些食物,就在他以為這一生就這樣了的時候,阮秋出現了。

前幾天,薛蕪抽空去找了一次他的心理醫生,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快痊愈了。

心理醫生對他表示了祝賀,但同時表達了自己的擔心:“你把情感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但是……我是說假設,對方不喜歡你,沒有和你在一起,你的病情可能會惡化,變得更加嚴重。你确定要這樣做嗎?”

“确定。”薛蕪毫不猶豫,“她說過,讓我要好好活着,我不會辜負她的期望。即使她真的不喜歡我……”

薛蕪本來想說,即使阮秋真的不喜歡他,他也會祝福她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然後默默守護她。但是他的喉嚨卻發不出任何違心的聲音,就連想一想這個結果都覺得心髒抽痛,根本說不出口。

于是他沉默了。

心理醫生了解他,從他的表現看出了他的真實想法,但醫生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勸得動他,只能在內心默默祈禱,希望薛蕪和阮秋能像網友們說的那樣百年好合。

薛蕪每次和阮秋見面都會想,他之前那麽多年的痛苦和不幸,應該都是在為和阮秋相遇做準備吧。

她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幸運,他怎麽可能放手。

薛蕪帶着幾分陰暗想,就算阮秋真的喜歡上了別人,他也會去搶,哪怕是用下作的手段,他也要留住阮秋,讓對方喜歡上自己。

“你別拉我!”

聽到薛南景的喊聲,薛蕪猛地轉頭,看到一個男人正拉着薛南景的手腕,不停地看薛南景的臉,嘴裏念念有詞。

薛蕪只覺得有一股寒氣從背後冒了出來,他大步走到薛南景面前,揮開了男人的手,也不顧對方的叫喊,直接叫了保安,推着購物車和薛南景去結賬。

薛南景感受到了薛蕪身上的低氣壓,抿抿唇,向薛蕪說明情況:“哥,那個人說我長得像他們家老爺,非要讓我跟他回去看看。”

“哇,都什麽年代了啊,居然還有人會被叫老爺,少爺之類的,是活在大清還是封建王朝啊。”薛南景又忍不住開始吐槽,“那人不會是個人販子吧,看我長得帥就想拐賣我。”

他察覺到自己哥哥心情不好,想故意耍寶逗對方開心,但是薛蕪沒有像平時一樣拍他的腦袋,而是一言不發地拎着購物袋,帶着他離開了商場,上了車,繞遠路回家。

薛南景能拿到物理競賽一等獎,平時在學校從來霸榜年級第一,當然不可能是個傻子,他從薛蕪的沉默中感覺到了不對勁,試探着開口問:“哥,那個人……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吱——”

汽車的輪胎在路上留下一道深色的印記,薛南景差點一頭撞在擋風玻璃上,他驚魂未定地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剛才猛地踩下剎車的薛蕪。

好在這條路沒有什麽人走,他們才避免了一場交通事故。

汽車重新啓動,薛南景看了看薛蕪的臉色,已經不敢再說一個字了。

就在他們已經回到住宅樓下,他以為這件事會不了了之的時候,薛蕪突然開口說:“是。”

薛南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薛蕪回答的問題是什麽,他的神色逐漸變得迷茫,有點恐慌地問他哥:“可是哥,你不是說,我們親爹早就死了嗎?”

“你就當他死了吧。”薛蕪冷冷地說,“這件事別提了,以後再遇到像今天這樣的人,直接報警就行。”

薛南景點頭:“我記住了。”

薛蕪這才緩和了神色,和薛南景一起回了家。

但薛蕪的內心并沒有他表面上那麽平靜。

秦家家大業大,如果那個人真的回去報告了秦家的人,那邊一定會派人來找他們的,找到他們也是遲早的事情。雖然薛南景的戶口和他的在一個戶口本上,現在也由他照顧薛南景,但就怕秦家的人抓住薛南景沒成年這一點不放,從他的手裏搶走監護權。

薛蕪進了廚房,開始準備豐盛的晚飯。

今天的網絡世界實在是太熱鬧了,薛南景在沙發上放松玩手機,自然也看到了熱搜上面的事,氣得一邊罵程恬雅一邊心疼阮秋,對着廚房嚷着讓他哥給未來嫂子多做一點對方愛吃的。

他悄悄拿了薛蕪的手機,準備用他哥的賬號取關程恬雅,然後發現他哥壓根就沒關注過對方,關注列表裏面唯一一個女明星就是他嫂子。

薛南景:爽了。

他屁颠屁颠地去廚房幫忙,在門鈴響的時候又第一個沖過去開門,揚起大大的笑臉:“姐姐好!”

阮秋手裏提着一袋蘋果,對他笑了笑:“你好。”

薛南景一邊從她的手裏接過袋子,一邊問阮秋:“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記得。”阮秋點點頭,“你是薛南景。恭喜你今天獲得一等獎呀。”

薛南景不好意思地笑着道謝,連忙讓阮秋坐在沙發上,找了一堆零食和水果,擺出來招待阮秋,讓她多吃一點。

薛蕪從廚房裏走出來,和阮秋打了招呼,然後拍了一掌薛南景的腦袋:“嚷嚷什麽,現在吃零食吃飽了,等會兒還吃不吃飯了?”

薛南景捂着腦袋起身,看了他哥和阮秋一眼,識相地跑去了廚房,說自己要端菜,留給他們兩個單獨的相處空間。

阮秋今天穿着碎花連衣裙,她的化妝手法經過反複磨練之後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她見薛蕪的視線時不時停留在自己的嘴唇上,沒忍住抿了抿唇,疑惑道:“我塗了一點點豆沙色的口紅……不好看嗎?”

“好看。”薛蕪真心實意地回答,“很好看,很适合你。”

并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走溫婉風格的阮秋也美得驚為天人,她沒有畫眉毛,自然的眉形少了幾分攻擊性,讓她原本豔麗的臉顯得溫柔了許多,再加上披散在肩上的長發,活脫脫一個初戀女神。

“你今天好像不開心。”阮秋突然說。

薛蕪愣了愣,沒想到阮秋對他的情緒察覺這麽敏銳,但他不想将自己的污糟事說出來,讓阮秋的心情也變壞,所以只是搖了搖頭,用微笑掩飾住情緒:“沒有,飯做好了,先吃飯吧。”

阮秋見薛蕪不想說,也沒有多問,起身跟着對方走向了餐桌。

說實話,阮秋在按照薛蕪給的地址來之前,一直以為像薛蕪這樣的影帝,又不缺錢,一定會住傳說中的大別野,還會請幾百個傭人,結果對方住的地方和她差不多,都是安保比較好,狗仔進不來,離市區比較遠的清淨小區,房子的平數也不誇張,看起來不到兩百平米。

屋子裏的裝飾并不多,但一眼看去,能看到很多地方都擺着薛南景的東西,很有家的感覺。

阮秋在桌子邊坐下,看薛南景給他們三個人都倒了一杯氣泡水,興奮舉杯:“今天雙喜臨門,我們碰個杯吧!”

阮秋笑了笑,和薛蕪對視一眼,非常捧場地舉杯相碰,然後喝了一口蜜桃味的氣泡水。

她發現桌子上的菜品有一大半都是她喜歡吃的,疑惑的同時又有些了然,她想,應該是上一次和薛蕪吃飯的時候,薛蕪記住了自己的口味吧。

阮秋很感動,對方在努力營業,就連私下的生活方面都不放過,她也要努力了。

于是整頓飯阮秋都在留意薛蕪吃了什麽,有什麽菜是對方多次夾的,搞得薛蕪整頓飯都很緊張,以為她在當場監督自己好好吃飯,吃的東西都比平時多了一倍。

薛南景将他們兩個人的表現看在眼裏,在看到他哥沒有挑食,完整吃了一頓飯後,忍不住感嘆: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飯後薛蕪去廚房收拾,阮秋本來想道別離開,但是被薛南景拉住了。

薛南景神神秘秘地對她說:“姐姐,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帶着阮秋跑去了薛蕪的書房,将那一整面牆的獎杯榮譽都展示給阮秋,用一種推銷自家産品的語氣對阮秋說:“姐姐,我哥業務能力超級強,這些都是他獲的獎,姐姐也是演員對吧,我哥可以和你演對手戲,幫你對臺詞,幫你挑劇本……反正他什麽都能幹!”

“而且我哥做飯也不錯的。”薛南景持續播報薛蕪的優點,“他雖然對我脾氣不太好,但是我知道那是因為我比較皮,他在外面對人很和善的,絕對沒有家暴傾向,而且他雖然有事會自己埋在心裏,但是你說什麽他都能記住,并且不遺餘力地對你好。”

“他之前因為挑食,身體不太好,但是該有的肌肉都有,演武打戲也不用替身,”薛南景扳着手指頭說,“現在他不挑食了,每天都保證均衡營養,身體健康,身材也好,那什麽生活肯定也沒問題。”

薛南景總結:“真的,我哥特別受歡迎是有原因的,和他在一起絕對不虧。”

他剛想說“姐姐,你要不要和我哥試一試”,薛蕪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扯着他的領子将他扔出了書房,對着阮秋笑笑:“小孩子說話嘴上沒把門,讓你見笑了。”

“沒有沒有,”阮秋擺擺手,“南景說的都對啊,你确實很優秀。”

薛蕪不自覺站得筆直,心口一熱,差點脫口而出和阮秋表白。

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于是忍下了即将出口的話,轉而笑了笑,靠近阮秋說:“阮老師,你把薛南景喊南景,這麽熟稔,我和你比他更熟,你為什麽叫我全名呢?”

阮秋和薛蕪對視,眨了眨眼睛說:“可是,你比我年長啊,而且你的名字是單字……”

她突然福至心靈,頓了頓,試探着喊了一句:“薛老師?”

薛蕪沒忍住笑了。

他原本想着誘導阮秋叫他哥,沒想到阮秋會叫他薛老師。

娛樂圈的人有半數都要叫他薛老師,他在片場拍戲的時候聽到的最多的稱呼就是這個,已經習慣了這種叫法,但阮秋叫起來就是和別人不一樣,讓他心癢癢。

“诶,”薛蕪笑着答應,“阮老師客氣了。”

阮秋被薛蕪的笑意搞得十分迷惑,她又禮貌地誇獎了幾乎薛蕪得到的榮耀,敏銳地察覺到薛蕪對這些獎杯并不在意,反而更喜歡聽她的誇獎,更加迷惑了。

最後阮秋還是被薛蕪送回了家。

小區的安保能保證沒有狗仔,阮秋大大方方地下車和薛蕪互道晚安,然後走進了單元樓。

薛蕪看着屬于阮秋家裏的燈光亮起,才開車離開。

回到家的阮秋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早上起來精神抖擻,坐着林姐的車去了法院。

她告狗仔的事情早早就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加上昨天程恬雅翻車的事情,今天有不少媒體記者都守在離法院不太遠的地方,他們見到阮秋過來,一窩蜂地湧上去想采訪她,結果還沒等林姐叫保镖過來幫忙,阮秋就開啓了她的風騷走位,像一只靈動的蝴蝶一樣飛出了記者們的包圍,施施然飄進了法院。

記者們:?

因為是公開庭審,有膽子大的人也跟了進去,準備等審完就上去再次采訪阮秋。

但等他們才剛剛收起相機沒多久,開庭流程走到了原告和被告發表意見,兩個狗仔就态度良好地認了,雙方律師也沒什麽可辯論的,法官一敲錘,這案子就完了,兩個狗仔被判了一年半有期徒刑,整個過程不到半個小時,最耗時間的竟然是開庭前的準備。

所有人:??

這次阮秋在保镖的保護下走出了法院,全程記者根本沒有找到采訪她的機會。

被造謠的事情終于有了比較滿意的結果,阮秋這個月第三次收到了來自各方的祝福,她有禮貌地一一回複,然後拒絕了對方的請客邀請,收起了手機,也不去看網上對這次事件的評價。

她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伸了個懶腰,輕松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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