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春天來了,又到了萬物複蘇的季節

在茵斯蘭大草原的活動了将近半個月,楚俞明白了茵斯蘭即将成為他們的新地盤。

這半月以來,楚俞每天都要倒時差,晝伏夜出,白天睡覺,晚上要和狼群出門上課。

他将草原上的中小型獵物“認識”了個大半。同時,也“得罪”了個大半。

畢竟,生活在草原上的雄性猛獸都不像是喜歡蝴蝶結的樣子。

就因為這樣,生活在茵斯蘭大草原上動物們幾乎都知道草原上最近新搬來了一群狼群和一條……比狗還狗上萬分的狗。

很氣,又迫于天生食物鏈層的壓制,不敢氣,能怎麽辦?只能連夜搬家。

打不過還躲不過嗎?

這天深夜,楚俞像平時一樣開開心心的和柏沅清他們出門,去找他的夥伴們(單方面)玩耍。

結果在樹林、河道、草叢裏都沒有見到中小型獵物。

楚俞連續看到了好幾處空空如也的窩:???

靠,大晚上的,你們為什麽不在家裏等着我?

落荒而逃的獵物們:不了,不了,我們不跟狗玩。

沒有找到小玩伴,楚俞也沒了上課的心思,懶洋洋地去蹭了蹭走在身邊的柏沅清,沅清哥哥,我想回家睡覺了。

楚俞白天沒睡覺,到了晚上就困得打哈欠,心想上學真的好累啊。

相比之下,常年夜晚出行的狼群則神采奕奕。

柏沅清:走,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楚俞:嗯?

靜谧的夜裏,狼群一路順沿着河道行走,時不時可以聽到貓頭鷹的叫聲。

前方下游的一條正趴伏在陸地上睡覺的鱷魚。

柏沅清前幾天捕獵就發現它了,幾乎每天都在這兒睡覺。

之前帶楚俞認識的都是一些中小型,現在可以帶他認識一下大型的傷害值高的動物。

鱷魚比較特別,它們哪怕是在睡覺時,仍然有一只眼睛警惕着附近動靜,就是傳說中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早早就感知到了狼群。

鱷魚尾巴微不可查點了點地面,沒打算逃跑,老神在在的睡覺。

這大概就是強者的不屑。

因為鱷魚可不像蛇、兔子、羊群那樣溫和,它們沒有明确的天敵,甚至大多時候還是挑戰者,且戰績也是無比優秀的。

當然也會有個別情況,遇到強盟的對手後,會被反殺。

它們兇惡的外表和兇殘的習性,幾乎成了世界上比較噩夢的存在。甚至,一些獅子、老虎、狼群、蟒都能死在它無比驚人的鋒利的唇齒下。

如果一定要給鱷魚定義一個天敵,那麽大概就是人類了,因為人類對鱷魚皮包包、鱷魚皮衣充滿着無限向往。

就連楚俞看到鱷魚的那瞬間,也是愣住,而後雙眼放光,興奮地脫口“汪汪”了兩聲:哇哦,是限量版的驢牌。

楚俞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奢侈品”,當人的時候也只是見同學背過驢牌,只知道限量驢牌很貴,沒個十幾萬拿不下。

他沒想到,自己變成二哈後竟直接來到了驢牌的“生産線車間”。

“???”柏沅清被他怪異的言語弄得茫然,驢牌是什麽?

楚俞:就是驢牌啊,還有雕。

這下連狼群都疑惑了:這他媽不是鱷魚嗎?

怎麽就成驢和雕了?

年紀輕輕瞎了眼了?

楚俞:…………

楚俞不知道怎麽和他們解釋,驢牌和大雕是奢侈品。

和他們認為的那個驢,那個雕,不一樣。

趴在陸地上的鱷魚一動不動,腦袋上凸出的晶瑩眼瞳慢慢倒映出狼群的模樣。

這個狼群它認識,來茵斯蘭有個把月了,飯後散步的時候見過幾次,也見過他們狩獵時候的兇殘。

頭狼Alpha身邊随時帶着一只半大的小幼崽,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有些時候捕獵,不是為了吃,只為了給小幼崽找個稱心如意的玩具,這已經快成草原上人盡皆知的事了。

鱷魚看着那只半大的小狗崽,總結出來了一句:慈父多敗兒。

便繼續淺睡了。

通常生活在食物鏈上層的動物不會互相打擾的,大家謹慎如斯,不會妄自挑起戰争,見了面幾乎是避而遠之,除非搶奪食物。

另外是動物們之間不願意承認的一點,狼嫌棄鱷魚皮硬,肉沒有鹿好吃,血沒有羊好喝,吃起來麻煩。

鱷魚則嫌棄狼肉柴,一口咬下去全是骨頭,吃起來硌牙。

總之,是互相看不起對方的狀态。

所以狼群的靠近,鱷魚也只是漠然地想:真他媽倒黴,睡覺也有人打擾。

這是一條成年鱷魚,體型碩長,已經有了堅硬外殼來保護自己。

和面對其他動物不一樣,這一次狼群離鱷魚大概六七米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楚俞第一次近距離觀看野生鱷魚,無不新奇,這一只和飼養在動物園裏的鱷魚全然不同。

龐大的外軀更有攻擊性,像草原上的戰士穿着無堅不摧的盔甲,英猛而帥氣。

柏沅清告訴楚俞,鱷魚這種東西皮硬,沒什麽用,不好吃,大概就是餓狠了沒辦法,會來吃它,而且最好不要單獨行動。

鱷魚氣得兩圓眼睛一瞪:……你他娘的才不好吃,你祖宗八代都不好吃。

活在食物鏈上層的打心底裏誰也瞧不上誰,見了面總少不了一番拉踩和嘲諷。

但楚俞首次對柏沅清的話提出了質疑:不,它的皮很值錢的,驢牌就是它。

“…………”鱷魚大概沒想到小的比大的還能拉踩,還能氣人。

和剛狼群想法一樣:它一鱷魚,怎麽就和驢相提并論了?

鱷魚尾巴一番,往水裏去了。

楚俞見狀,如同到手的LV長腿了。

連忙上前幾步。

诶,你別走啊。

“汪汪……”楚俞跑上去挽留又挽留不了,在鱷魚進入水裏的時候,急中生蠢一口咬在鱷魚尾巴上——

狼群:“。”

大概是因為狼群的威懾力,給了楚俞一種在草原上橫着走的自信。

所以他才敢咬在鱷魚尾巴上。

但他那點兒咬合力就跟螞蟻咬大象一樣,鱷魚只是輕輕将尾巴一甩,就直接把楚俞的一顆乳齒嘣掉了。

楚俞:………… ?

楚俞隐隐地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離自己而去,愣在岸邊,看着鱷魚離去,緩了好半天,突然——

楚俞看到落在青草地上的兩顆潔白乳牙:“!!!”

呃那好像是我的……

楚俞連忙用軟舌感受了一下牙龈,明顯能感覺到一顆空槽,和一絲鐵鏽味。

啊!我的牙。

我的牙……沒了。

聽見楚俞發出“嗚嗚”的哭聲,柏沅清連忙擔心地走近,狼爪剛好踩在楚俞潔白的乳牙上。

楚俞:“!!!”

怎麽了?

柏沅清蹭了蹭小Omega的腦袋。

楚俞慢慢擡起腦袋,傷心地張開嘴,眼淚汪汪地讓柏沅清看。

沅清哥哥,我的牙掉了嗚嗚嗚。

柏沅清:“?”

楚俞低頭:被你踩到了。

“…………”柏沅清忙錯開爪爪,垂眸。

地上還真有一顆乳齒。

楚俞本來就到了換牙期,那顆乳齒也松動得厲害,如果剛剛沒有去咬鱷魚,還能堅持幾天,偏偏要嘴賤……

但換牙是好事,換了後能長出更鋒利恒齒,待恒齒長齊,就可以撕咬更結實健壯的生肉,也可以捕獵。

不過,乳齒不是自然脫落,楚俞難免有些感傷。

他前兩天就做好乳齒自然脫落的準備了,一直在等它自然脫掉,結果……

唉,算了。

楚俞用爪爪挖了小坑,把自己的乳齒了埋起來。

崩掉了就崩掉吧,以後還會長出來的,等長出新的牙齒了,他離狼王的位置就更近了一步。

他看着柏沅清那近五厘米的尖銳犬齒,覺得自己也能長出那樣的。

是的,楚俞對自己很有信心。

一時間都忘了狗狗的犬齒就沒有五厘米的。

時間轉瞬即逝,茵斯蘭大草原經過了幾場春雨,跟洗了澡似的,到處煥然一新,放眼望去,有種生機勃勃的力量。

草原上還有一條細細的河流,袒露在陽光下,水面泛起的光如鋪了碎鑽的腰帶,河岸兩邊開滿了姹紫嫣紅的花,蜜蜂蝴蝶忙着采蜜。到處散發着春天的氣息。

動物們進行了一個漫長的冬眠後,終于懶洋洋走出洞穴,拖家帶口的出來呼吸新鮮的空氣。

河道下游邊上有角馬、犀牛等在喝水,鱷魚小心翼翼地潛伏在水裏,等待着捕獵時機。

陸地上獅子和鬣狗隔三差五就會進行一場生死博弈。

兀鹫、烏鴉、老鷹永遠盤旋在天空上,或站在高處靜靜等待時機。

沉寂了整個冬季的茵斯蘭大草原,正在慢慢蘇醒。

山洞裏,楚俞睡醒了,他搖晃地站起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露出參差不齊的牙。看上去滑稽又好笑。

他坐在地上,眯着眼,舔了舔爪子,先給自己洗臉。

經過整個冬天,他的牙齒掉了大半,身上的絨毛也逐漸換上了厚實帶着粗粝的長毛。

像穿了一件新衣服,蓬松清爽。

雖然才半歲,但已經隐隐有了成年哈士奇的輪廓。

楚俞給自己洗完了臉,就走到柏沅清身邊,非常嬌氣地往狼王身邊一趟,抱住狼王的脖頸,假模假樣的撕咬。

楚俞:沅清哥哥~起床啦。

柏沅清眯了眯眼,一雙狼瞳慵懶地豎成一條直線,把調皮的小Omega撈進懷裏,緊緊壓住,犯困的表情仿佛再說:別鬧,再睡會兒,還早。

昨夜他們出去獵了一頭野豬,野豬又兇又猛,狡猾的鑽進樹林裏,足足追逐了十幾公裏,才将其獵下,耗費了不少精力。

楚俞聽話的任由柏沅清了一會兒,閑着無聊地抱着狼王的大尾巴玩。

柏沅清也是一條愛幹淨的“狗”,随時保持着毛發幹淨程度,聞不到明顯的體臭味。

楚俞玩了一會兒尾巴,忽地,嗅到了一股陌生的、描述不出來的腥膩味。

……什麽味兒?

楚俞停下動作。

再仔細嗅,感覺那股味道又如一抹渺渺雲煙從鼻尖掠過,揉散在空氣裏,徹底沒有了。

仿佛是他的錯覺。

沒找到源頭,楚俞也沒放在心上,起身,走出洞穴。

他有些口渴,小跑到了河道邊喝水。

風中飄來了濃濃的血腥味,楚俞擡起腦袋,嗅了嗅。

是角馬的血。

經過一個冬天的學習,楚俞已經能分辨出各類動物的氣息了。

他跟着風向朝血腥來源處走,只見在河道下游有一頭角馬被水裏鱷魚咬住,角馬奮力掙紮着,腳下踩得一片泥濘,熱血從角馬身體力飙出來,染紅了河。

很快,角馬體力不支地倒下,成為了鱷魚的口中餐。

那股血腥味引來了烏鴉,烏鴉站在礁石上等待着,等着鱷魚吃完,也能分一杯羹。

類似這種殺戮,楚俞已經習以為常。

他沒有在外面逗留多久,就準備回去了。

剛走兩步,就瞧見談晚星和厄裏斯兩個狗狗祟祟的往山坡那邊走。

厄裏斯似乎不太願意,想轉身走,但耐不住談晚星軟磨硬泡的啃咬,将厄裏斯強行弄去了小山坡上。

幹什麽呢他倆?

楚俞詫異地跟了上去。

談晚星和厄裏斯翻過了小山坡,然後就蹲在了一塊大石頭後面,探着兩顆頭狗狗祟祟的看着在河道邊。

“汪嗚……”你們在做什麽呀?

談晚星轉頭,看到小傻狗也跟了過來,頓時有種做壞事被發現一閃而過的驚慌,又很快鎮定:你來做什麽?

楚俞:你們在看什麽?

談晚星:……

楚俞搖着尾巴,傻不愣登的:我也要看。

楚俞也擠過去蹲坐下,豎着兩耳朵,順着他們剛才的視線往河道邊看——

那邊有兩頭一公一母獅子,母獅優雅地走在前面,雄獅跟在母獅屁股後。

雄獅還走到了母獅前面,攔住母獅去路,甩了甩自己漂亮的鬃毛,畫面有些像自信男對美女展示自己的腹肌。

如果雄獅腦袋上有彈幕,一定寫滿了:嘿,鎂鋁,瞧,我的肱二頭肌;瞧,我的腹肌,瞧,我的大腿肌……

楚俞來了興趣,興奮地吐着舌頭:嘿嘿,原來在談戀愛啊。

兩狼一狗排排蹲坐在小土坡上,看雄獅求愛看得津津有味,到了精彩處,三條毛茸茸的尾巴尖尖還興奮地一掃一掃的。

經過雄獅的一番展示,母獅漸漸臣服在了雄獅的魅力之下,走近雄獅,親昵地蹭了蹭雄獅性感的鬃毛,釋放出了情意。

當兩只獅子親昵地蹭來蹭去的時候。

楚俞沒看見,在他的身後,談晚星和厄裏斯的兩根毛茸茸的大尾巴,尾巴尖尖慢慢對上尾巴尖尖,不自覺比了一個“愛心”形狀。

遠處雄獅求愛成功後,繞着母獅轉圈,嘴裏發出低沉而興奮的低吼聲。

楚俞正以為兩只獅子要結伴離開了,沒想到,下一瞬,那只母獅竟然半蹲在了地上,非常優雅地回頭看了一眼雄獅,給予鼓勵的一個眼神。

然後雄獅悟了意思,往母獅身後走去,擡起雙腿就騎到了母獅身上——

!!!

楚俞頓時震驚了。

這是确定關系就直接全壘打?

楚俞沒想到能看到如此勁爆的一幕,尾巴掃來掃去,足以證明他激動的內心:稥香啧啧啧,動物間真是刺激啊。

他光明正大地看了幾秒後,又忍不住皮,起身站在小土坡上,尾巴搖成了風車。

只見雄獅剛要對母獅展示他的性·能力——

楚俞就用腦袋頂住大石頭,後腿繃緊,使勁一頂,感受到石頭有些松動,就“汪嗚汪嗚”地叫,讓談晚星和厄裏斯幫忙把石頭一起推下去。

他們站在高處,石頭順着山坡滾落下去正好是河裏。

談晚星愣了愣,瞬間反應過來,楚俞是要做壞事。

做壞事這怎麽能少了他呢,于是連忙去幫忙。

厄裏斯無語地看着兩個,覺得這倆真的太壞了,太缺德了。

要知道,所有雄獅天性就是早洩,如果被驚動打擾,還不三秒就完事。

但他又不能阻攔,只能眼睜睜看着石頭被兩個推滾到河裏,發出巨大的聲音,同時驚動了正在交·配的雄獅。

“汪汪……”

楚俞做了壞事興奮地叫了兩聲,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幾秒後,他隐隐聽到了母獅不滿的怒吼聲。緊接着,一道很低很委屈的聲音。

嘿嘿,再一次掃·黃成功。

楚俞咧着嘴角,搖着尾巴傻樂地跑回了家。

來了一個深藏功與名。

作者有話要說:

談晚星&厄裏斯:我就沒見過這麽狗的。

狗熊:我也……為什麽草原會有狗?

眼鏡蛇:是的。

雄獅:是的。

崽,提醒你一件事,春天來了,又到了萬物複蘇的季節,所以你聞的是什麽味道,咳咳……你懂了嗎?

沒想到這章寫了這麽久,來晚了,所以這章還是挑紅包吧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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