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春天不是過了麽,你怎麽又發·情了?
攝影師沒想到“傻狗”二字威力如此之大, 一時間,犬聲亂吠。
楚俞覺得你可以懷疑我是狗,但不能懷疑我傻吧。
我他媽還救你了。
一眨眼就忘了?
楚俞突然回頭的幾嗓子, 把柏沅清吓了一跳, 連忙用身體攔住他。
“汪汪。”楚俞龇牙咧嘴沖着他嚷。
這幕在攝影師眼裏, 賊像網絡流傳的神圖:大哥算了算了消消氣。
可惜攝影師聽不懂狼言狼語,不然他就會知道柏沅清實際上想說的是:怎麽了怎麽了?需要我去弄死他嗎?
楚俞胡子都氣卷了,嚷了會兒,腦袋委屈地趴在柏沅清脖頸處“汪嗚汪嗚”好幾聲,兇巴巴地盯着樹上的人,活像被欺負的幼兒園小朋友。
當初被野蜂蜇得滿頭包也沒有如此生氣。
簡直欺負狗。
狗就狗, 幹嘛還罵他傻。
楚俞悶悶地“嗚嗚”兩聲:算了。
攝影師:………
我真是個罪人。
怎麽說幾個小時前還是他的“夢中情狼”,用“wink”和“比心”擊中了萬千少女少男的心髒, 怎麽能說他是傻狗呢?
攝影師感覺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 傷害了可愛狼狼……不是,是可愛修狗兒的內心。
“……那什麽, 對不起啊。”攝影師也不知道狗狗能不能聽懂, 但該道的歉不能少。
“你不傻, 一點都不傻。”
誰料, 他話音落下, 那只趴在狼身上委屈的狗狗看了他一眼,那雙狗狗眼仿佛傲嬌地寫着“崽種!還用你說”幾個大字。
攝影師:媽的, 我一定是産生幻覺了。
它好像真的不傻。
要不是懼怕那頭狼, 他都想下去和狗狗握握手了。
因為它真的巨可愛。
“再見,小哈。”攝影師朝它揮揮手, 這完全是一個熱血上頭的舉動, 看起來很像神經病的樣子。
但楚俞完全清楚他的表達, 和柏沅清離開樹林回家了。
等一狼一狗徹底消失了,攝影師才将樹上的設備取下,放進包裏,兜在身上,慢慢下了樹。
他想着車上餘糧全部狼群吃光了,得先暫停拍攝,回家一趟,準備好足夠的食物。
走到SUV後備箱,打開,正準備取下東西,忽然動作一頓。
攝影師盯着後備箱裏滿滿的沙棘果、野果,野菌、野松茸等,整個人眼睛都直了。
!!!
眼睛一掃,發現後排座支着一個蹄,他忙伸長脖子看了看,是半塊野豬。
攝影師喃喃:“真,絕了。”
這難道是在做等價交換?
然而更絕的還在後面,他上了駕駛座後,習慣性拿起備用手機,已經被狗狗玩得沒電了。
剛要給手機充電,餘光瞥見副駕駛座堆着滿滿的和死蟲子一樣的東西。
上面覆蓋着髒髒的泥土,看不出是什麽。
不過……有些眼熟。
攝影師疑惑地拿起一根,認真辨認了一下。
“……?”
竟是冬蟲夏草。極為昂貴的中藥材,正好挖采季節在五月份,茵斯蘭地大物博,泥層濕潤、土壤肥沃,有這個東西不稀奇。
稀奇的是,這群狼和那只狗狗怎麽會認識冬蟲夏草。
畢竟這玩意兒在土裏,又不顯眼,跟蟲子一樣,大多數動物是不認識的,這些冬蟲夏草的品相也是極好,泛着金黃,跟專門挑選出來似的。
攝影師野外工作多年,遇到給他示好的小動物不計其數,但在這一刻也不得不感嘆一句:
這狗能處。
還給他準備了茵斯蘭的土特産。
楚俞帶着狼群在外面兜了一天風,“打劫”了很多地方,洞穴裏被零食飲料野果子塞得滿滿的。
楚俞看着食物,心裏安全感滿滿。
他白天開車開久了,爪爪和腳腳都很累,坐在地上,舔完爪爪,抱着腳牙子揉了會兒。
柏沅清和他的狼群半卧在洞口處,楚俞困恹恹地走過去,眼睛已經眯成一條縫了,他習慣性貼在柏沅清身邊卧倒,把腦袋壓在他的前肢上。
沅清哥哥~
楚俞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柏沅清低頭舔了舔他的毛發,從頭頂舔到了脖頸,側臉頰,耳朵尖……
楚俞眼睛變成一條線,舒服的爪爪開花,嘴裏直哼唧。
他軟綿綿地翻了個身四腳朝天,露出自己雪白毛絨絨的軟肚皮,本能地用爪爪去碰柏沅清的下巴,柏沅清不嫌棄地用嘴巴輕輕咬他的腳。
哈哈哈哈好癢。
“噫嗚噫……”楚俞喉嚨裏發出可愛的聲音,大尾巴在地上掃來掃去,柏沅清看着他活潑亂動的大尾巴,歪頭。
似是在疑惑他的小Omega的尾巴為什麽喜歡亂甩。
他好奇地擡起前爪,給楚俞按住,誰知狗狗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像有感應一般,“唰”地一下,從他爪下靈活溜走了。
柏沅清:……?
逃跑的尾巴尖尖調皮地一動一動的,仿佛在勾引誰。
“……”柏沅清再次擡起爪爪,慢慢按下去,那條毛茸茸的尾巴像魚兒一樣又跑了。
楚俞有趣地看着柏沅清和自己的尾巴較勁。
動物好像天生都會尾巴會好奇。
比如楚俞自己有時候,就會像個二傻子天天能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轉兒,晚上睡覺還喜歡把柏沅清的大尾巴當抱枕抱着睡。
狼的尾巴和狗的尾巴不一樣,狼尾巴是身體禁區,因為狼的天性是要防止野獸從背後攻擊,碰狼尾巴是一個極危險行為。
所以柏沅清能由着他的小狗狗把自己的尾巴當成抱枕、當成逗狗棒,足見有多寵溺楚俞。
當然,狼尾巴不止是楚俞的玩具抱枕兩個用途。
夏季來臨,夜裏睡覺時候有蚊蟲來擾,柏沅清的大尾巴就會變成蒼蠅拍。
一拍一個準。
楚俞玩得起勁兒,用自己的尾巴去纏住柏沅清的前肢,尾巴尖尖盤上去靈活地一勾,像給柏沅清戴了一個毛茸茸镯子。
嘿嘿嘿,尾巴好玩兒。
柏沅清盯着前肢的狗尾巴,開心地俯下腦袋,擡起前爪,把楚俞團巴團巴的抱住,朝着楚俞肚皮上倒舔了幾口。
狗狗肚皮上的毛毛比其他地方細軟,綿白,随時保持着暖呼呼的,柏沅清舔了一下,忍不住把整顆腦袋埋到楚俞肚皮上,吸了吸。
楚俞:……
啊喂,吸狗啊。
楚俞姿勢不雅四只腳腳朝天,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收攏腳腳,把柏沅清整顆腦袋抱住了。
誰知這一下,柏沅清仿佛得到什麽回應般更興奮了,按住楚俞直接化身舔舐狂魔,把楚俞肚皮上的毛毛舔得濕乎乎的。
“……”楚俞整條狗都被弄麻了,不是,那什麽,咱們,咱們……
可是——
楚俞眼睛舒服得眯了眯,背脊繃緊,總算知道為什麽動物喜歡互相舔毛毛了。
好酥服呀。
小時候被柏沅清舔毛毛的時候,總害怕狼王舔着舔着會不小心把自己一口吃掉,好幾次感覺快要被舔禿了,所以楚俞無法舒服享受柏沅清每次的舔舐。
現在他長大了些,柏沅清不能一口就包住他的狗頭,楚俞能舒心享受了。
原來是這樣感覺呀。
好酥服,那根狗尾巴狂甩了起來,由此可見,被舔肚肚是一件多麽舒服的事。
楚俞沉溺在舔肚肚的快樂之中,心想着,一會兒也給柏沅清舔肚子,讓他也感受到這份快樂。
做狗不能太自私。
不過他哪裏知道,舔毛這種事,他只知被舔的舒服享受,其實舔毛的心情會更愉悅。
因為有誰能拒絕埋暖和的狗肚肚,狂吸軟綿雪白的毛茸茸呢?
狼王的快樂,楚俞想象不到。
晚風輕輕吹過,草浪随風起伏,被舔過的肚皮涼酥酥的,楚俞哼唧一聲,爪爪蜷縮着一起。
啊,不來了不來了,睡前服務結束。
楚俞翻了個身,準備回洞裏睡覺,誰曉得他剛起身,就驚動了柏沅清,身體被按住。
楚俞:!!!
下一秒,就感覺柏沅清舔了他肚子傷的的毛毛還不夠,還往下面——
啊啊不行。
楚俞慌張地将身體一蜷,把狗尾巴夾在肚子裏,擋住某處。
“汪嗚。”不是,你想、想舔哪兒啊?
楚俞一雙黑色的狗狗眼驚慌地看着柏沅清。
柏沅清擡起頭,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低下頭親昵而暧昧地蹭了蹭楚俞的下巴。
“嗷……”嘴裏發出低低的聲音,依稀能辯出柏沅清的心情。
楚俞:……?
不是吧。
春天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你怎麽還……
楚俞蜷成一團,看着柏沅清那雙金色眼瞳,不知為何,他仿佛看見除了動物天性冷漠以外的情感,讀懂了柏沅清內心想要他的念頭。
要他?
肯定是錯覺。
錯覺。
楚俞連忙站起來,抖了抖身上蓬松的毛毛,坐下,認真和柏沅清面對面。
楚俞:我是狗,公的。
柏沅清:……
楚俞:“汪……”所以咱們不能……就是,你不能舔我的,那個地方知道吧。
也不知道柏沅清懂了沒,他豎線眼瞳慢慢變成橢圓形,又慢慢變成豎線,偏過頭,似乎再說:我不懂,我不想聽。
“……”喲,還裝。
楚俞倏地站起來,擡起爪爪,捧住柏沅清的腦袋,掰正。
對視上那雙狼瞳,楚俞一下不知道說什麽狠話了。
柏沅清是硬生生挺過這個春天的·發情期的,沒有母狼幫他緩解,估計已經難受死了,現在舔他舔得興起,也是一種動物本能。
……唉,怎麽能怪他呢?
算了算了,就原諒你一次。
楚俞寬宏大量地想,然後他踮起腳腳,湊過去,溫柔地舔了一下柏沅清的鼻子。
觸感有些幹燥,呼吸也比平時重,說明對方真的很難受。
楚俞心疼地抱住柏沅清毛茸茸的身體,并在心裏決定:
沅清哥哥,下一個發·情期到來時,我一定會給你找到老婆的。
楚俞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完全忘了自己的發·情期就在即将不遠的秋天。
狗狗和狼的發·情期不一樣,狗狗一旦成年,就會進入發·情期,在某種程度上,比狼早熟多了,不過這些是後話。
這一晚,狼群半夜沒有外出,大概是洞裏食物零食夠多,所以全部趴在洞裏洞口睡覺,你挨着我我壓着你,遠看去,一大團毛茸茸堵在洞口。
而此時,狼群還不知道,他們白天用手機拍的照片已經被傳到了網絡上,經過轉載,迅速成為了人類讨論的話題中心。
而其中一張合照更是近百萬點贊,被各大官網轉發。
那是一張楚俞和柏沅清的合照,左邊的狼目光深邃銳利,身姿帥氣;右邊的“狼”則非常可愛,看向鏡頭的眼睛更是充滿了智慧。
并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的尾巴是豎起來的,朝着鏡頭比了一個“心”形。
各大網友們均被秀了一臉。
下面的評論裏更是人才輩出。
「所以它是狗對不對?哈哈哈哈這眼神兒和我家狗一模一樣。」
「我好奇,它怎麽混入狼群的啊,妥妥的狗生巅峰。」
「我把這張照片給我家狗看了,我家狗說:它是演的。」
「我是狗,我就說一句:它真的是演的。」
「哈哈哈哈哈它要不是狗我吃屎。」
「我見過這只二哈,高考的時候,它就坐在我前面。沒想到它大學畢業後混到狼群裏面了,多年不見,竟混得比我好,還有了對象……」
作者有話要說:
楚俞:誰在造謠?我還是單身狗。
感謝大家澆灌和投雷。
抱歉啊,今天有點短,因為有急事出門,明天多更一點,剛好還剩有一點晉江幣,俺就挑些評論發紅包吧,麽麽噠。
照片是白天楚俞玩手機的時候一起拍的高清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