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1章

車門又被“碰碰!”劇烈拍打了好幾下。

明清一愣, 身子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那張臉貼着車窗,腮上的肉都被擠壓變形了,正在用快要崩潰了的聲音, 無望大喊,

“救我!有人要拉我走!求求了救救我!!!”

手指扒着窗戶邊緣, 破了皮,混合着泥巴, 精致的指甲也給折斷掉了, 血沿着斷了的地方, 滋滋往外湧。

鐘悅。

明清在看清楚那人是鐘悅後,身子又是一怔, 兩次如此深刻的見面,讓明清牢牢記住了這個曾經十分崇拜她、但出事後卻跟着站在最前線踩她一腳的女孩。

鐘悅還在叫着,衣服也被撕扯爛了,胸口的文胸都暴露了出來, 雪白肌膚一看就是被人掐過。玻璃窗貼着太近, 單向透視摸也失去了作用。

她瞬間就看到了坐在車裏副駕駛上的明清。

明清那張近乎于淡漠與高傲的臉。

鐘悅是在買東西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被混混盯上,她隔三差五從隔壁市的大學回家,小住幾日, 下午的時候忽然想吃文城高中對面的米線, 家裏沒人, 她就獨自一個人去買。

結果卻碰上了危險。

那一帶其實一直有流傳哪個哪個女生放學突然被撸, 什麽慘烈事情都有。然而當地片兒警似乎不太管, 學校出面好幾次交涉都無用。久而久之凡是在文城高中讀書的小孩, 都知道到了晚上放學回家, 一定要避開這條巷子。

鐘悅不知道, 因為她小學畢業後就直接去練專業了。

混混的人手很多,大約十多個,每個人手裏都有刀,為首的甚至拿了三把。鐘悅出門前就穿了一件寬松版針織毛衣和高腰牛仔褲,大波浪垂在肩後,高膝筒靴。

這對于大學生而言,是最最普通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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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于清一色藍白校服的學生區,

那就太與衆不同、太吸引眼球了!

為首的頭子見到鐘悅後,眼睛瞬間一亮,這他媽不比學生妹兒有味道?!他二話不說就召集了弟兄們,兵分十八路,直接将鐘悅堵在了他們的地盤。兄弟們都想玩野的,十幾個人一起上簡直讓他們喪失了理智。

衣服撕裂那一瞬間,鐘悅一腳踹了即将挺深而入的那個猥瑣男的命/根子,她終于掙脫出來,拼了命地往外跑,大呼着求救。

巷子深邃曲折,每跑一步身上的傷口都扯着肌肉生疼,指甲也斷了血流了那麽多,身後還不斷尾随着追逐她的人。

拼勁最後一口氣,她看到了對面一閃而過的車燈光。

所以她什麽都不顧了,拼了命地往車輛的方向跑。救救她!救救她!那些人即将就要追了上來——

卻沒想到,坐在車裏的,

居然是明清。

鐘悅不可能不記得明清是誰,恰恰相反,最混亂的時刻她無比清晰想到了她曾經對明清那些不堪入目的辱罵回踩。往上的視頻是她慫恿的,媒體想要借機采訪她、做明清的無良報道,她便心懷不軌,當着明明知道發出去後必然引起軒然大波的媒體,極盡渲染地描繪着明清的種種不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做,很可笑的理由,大概就是曾經多麽崇拜,當崇拜的那個人墜落神壇,她根本不願意去相信,于是便轉身,投向了回踩的反向陣營。

鐘悅近乎絕望。

等來的車,等來以為能救命的車。

卻是明清的。

身後忽然伸過來一只手,混混的頭子找到了她。她尖叫了一聲,身子瞬間被人壓着胸口往後拽。

鐘悅連尖叫喊求救的力氣都沒有了。

因為她能夠感受得到,明清,這個被她痛狠傷害過的人,

定不會救她。

混混頭兒用刀子抵着鐘悅的脊背,劃出一道血口子,他大聲喊着“老婆你幹嘛啊你別這樣我錯了好不好你不要跑”,一邊強裝笑容,壓低了嗓音貼着鐘悅的耳朵,用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威脅鐘悅,

“你要是再敢掙紮一下,”

“我就在這裏扒了你的褲子。”

“那車上的人不可能救你,沒人願意給自己惹上一身火。他們就算報警,警方也不會依了你,調節完後你還是歸我。”

“美女,你就認命吧,哥哥今晚好好伺候你,好幾個哥哥一起伺候你怎麽樣?前面後面上面下面,你想要的,哥哥都能滿足你,嗯?”

“不——”

對面的車遲遲沒有聲音,鐘悅絕望了,她聽到油門似乎又一次被點開,車轱辘擦着地上的石子,漸漸往前……

果然啊,人作孽,不可活。

砰——!

在鐘悅即将被再一次拖入深淵那一霎那,

緊閉的車門,

忽然被人從裏面推開。

……

……

……

明清叼着一根煙,點燃了,價格不菲的煙火,卷起來的運動服袖口,她淡淡咬了口煙,沒吸,手抱在胸前。

眼睛裏碎着冰。

車門被她一腳踹了回去,發出“轟!”的一聲響。對面的混混頭兒和被撕扯衣服狼狽至極的鐘悅都愣了,紛紛停下動作往前看去。

明清往前走了兩步,撚着煙,

大剌剌走到了他們面前,

間隔一米的距離。

看到明清那張漂亮的臉蛋那一瞬間,

混混的眼睛都亮了。

這妞!太太太、太辣!

現如今的男人都喜歡找刺激,乖巧的學生妹早已滿足不了他們的口味,明清長得乖甜但是渾身都散發着一種野性猖狂之氣。這對于絕大多數男人而言,簡直就是致命的毒藥。

想要征服的蠱。

混混頭子瞬間眉開眼笑,露出猥瑣的表情。他還能看不出明清下車是想要來救手裏這個妞?這不就是白送上門來的嘛!混混頭兒大手一揮,對着身後蟄伏的兄弟們,厲聲吆喝——

“兄弟們,又來了一只羊羔崽子!上啊——拿下她!”

然而還沒等伺機而動的混混弟兄們沖上前來,

下一秒,

一股濃烈的皮肉燒焦的味道,

瞬間在陰冷黑暗的空氣中,

驟然炸開。

“啊啊啊啊啊啊啊——!!!”

慘烈的叫喊天崩地裂,明清一只手抄着褲子口袋,另一只手裏夾着的煙,才燒了半截,

就直狠狠地,

一下子摁在了混混脖頸跳動的大動脈上。

在場所有人被老大這一聲凄厲的痛叫聲都給震住了,一瞬間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明清趁機忽然扔掉煙,長腿一邁,甩着空氣劃出一道弧線。

擡起,向前踹,

直接将混混頭兒的脖子踹到三米遠處。

她瞅準時機,抓住了被迫松開了的鐘悅,然後又是一腳,再次将反彈回來的混混重新踹到牆面上去。砰砰砰最慘烈的打架聲,混合着皮肉燒糊了的味道。明清拎着鐘悅,轉身就往車的方向跑。

混混頭兒爬了起來,捂着可能已經腦震蕩的頭,瞠目結舌,

“卧槽!居然敢踹我!別讓她們跑了——!!!”

“媽的今晚爺不拿下這倆□□,爺就白在這一片兒混了十多年——”

明清推了把鐘悅,讓她先上車。眼看着混混就要又一次追上來,明清拉開後車座的門,将鐘悅推了進去。

“明清,你——”

明清什麽都沒說,只是給了鐘悅一個冰涼的眼神。鐘悅捂着流血的手指,拍打窗戶,讓明清也趕緊上車啊,

“他們手裏有刀,明清!你別跟他們硬碰硬!!!”

正常人在即将要成功逃離的最後一刻,都是為了保命,會拼了命逃離是非之地。鐘悅害怕,那些混混太恐怖,她以為明清也會趁着最後一刻上車前門,然後車就一溜煙離開。

然而明清将她送上車後,卻沒有也跟着上車,

而是轉身,直起了腰板,

重新面向步步逼近的混混們。

!!!

鐘悅害怕地嚎着,捶着車窗,

“明清!明清!你不要命了嗎!我們趕緊跑!你快上車!”

“解決混混的事情交給警察!你打不過他們!!!”

“我們不要管了!我們趕緊跑啊!”

“哦對!報警!報警!”

鐘悅終于想起來正事兒,跪在車座子上,低頭去找手機。手機呢?手機呢?她得先報警!她得報警!!!

“……”

啪——!

車廂前方,忽然傳來一下輕微的扔手機的聲音。

鐘悅一愣,筆直筆直往前望去,

就看到昏黃的車頂燈的光線下,

駕駛座上,還坐着一名男子。

鐘悅的心髒一下子給提了起來。

周衡将手裏的煙掐滅,抱着胳膊,看了窗外已經跟人打起來的明清,

淡淡地吐了口煙氣。

回了下頭,盯着鐘悅的臉,

毫不慌亂、一字一句道,

“這一帶警察已經腐爛了。”

“報警沒用。”

鐘悅瞬間認出這個男人就是那天在溜冰場一直護着明清的那個斯文大帥哥,她眼睛一恍惚心髒驟然漏跳半拍,但很快就從臉紅拉了回來,對着周衡,一下子哭出聲,

“那怎麽辦?我好害怕,我們趕快離開吧!明清為什麽要這樣!她難道不知道這些人她肯定打不過嗎!!!”

“趕緊離開吧!我不要繼續呆在這裏了!我的指甲還斷了!趕緊離開好嗎!趕緊離開!”

“先生,要不我們先走?求求了!我們先走吧!能不能開車啊!求你了——”

周衡一只手伸了過去,

忽然捏起了鐘悅的下巴。

鐘悅被迫仰頭,前方的男人一下子散發出比外面混混們還要嚴酷的霜寒氣息。他用力捏了捏她削尖的下巴,差不多已經掐出了紫痕。

完全沒有任何憐香惜玉,仿佛下一秒,就會再次把她給推了出去。

鐘悅瞬間閉上了嘴巴,眼睜睜地看着周衡。

周衡笑了起來,眼睛裏的溫度直墜懸崖。

“明清把你拼命推了進來,你倒好,現在要求我們不管不顧她,自顧自逃走?”

“不、不是……”鐘悅想要搖頭,然而下巴被鉗制,完全動不了半分。

只能期期艾艾,用眼神楚楚可憐求饒,

“沒、我沒有,我就是,我就是……”

她的确是動了把明清丢下的惡念,倒不是說她還在抱怨着明清,只是她想要逃命,然而明清卻不肯走。

周衡一只手将鐘悅甩在了車廂另一側,這其實跟他過去的作風而言,已經溫柔了不少。他從來沒有不對女人動手這一條紳士做派的原則,如果這個世間有那麽多溫柔要做,他要是一條條去遵守,

那麽他早就被周家那古老的家族給玩沒命了。

周衡轉過身去,抱着胳膊,窗外不斷傳來男人慘烈的叫聲,全都在他預料之內。鐘悅堪堪趴起身,扶着座子軟墊,大氣不敢喘一下。

“……”

叮鈴鈴——

手機來電聲音忽然劃破夜空。

周衡拿了起來,滑開屏幕,鐘悅透過綠色的光,看到屏幕上方,“趙廳長”這三個大字。

咔擦!

“到了?”

“嗯。”

“你們就過來收屍吧。”

“順便把文城區的地方警也都給一并帶過來。”

“好好看看你那些下屬們是被怎麽賄賂、怎麽罩着惡人的!”

……

……

……

明清已經很久沒有打過這麽痛快淋漓的架了。

打架對于他們這些體育生而言,過去那都是家常便飯,年少時期誰還沒有個挂彩史?明清的挂彩史那更是一打接連一打的,Z市方圓幾十裏,沒有不知道明老師家裏那閨女可能幹架了,一打打十個。

然而随着長大,進入到更高層次的地方,身上加冕了更多榮耀與光輝後,打架這件事,便從随性自由逐漸變成了“敗壞你身份”的惡劣事情。

江北打架事件,其實她真的沒有參加。後來跟領隊打,也真的就是那麽幾拳頭的問題。

明清心中壓抑着一股火,她很想放開膀子去痛痛快快來上一場架,不是運動場裏對着沙包的一陣單一亂揮動,是那種以一挑十個、二十個,你不知道最終的下場會怎樣你也不知道今天究竟誰死誰活,每一秒都充滿了無限可能。

刺激、猖狂,釋放,沉淪。

所以在下車前,周衡問她要不要管,鐘悅半死不活求救,她的确沒義務去救鐘悅。

明清問周衡要了根煙,周衡說“你不是抽不來煙?”,明清笑了一下,看起來溫柔又溫和,

“不抽是不抽,”

“但有人需要啊。”

周衡這事兒沒管,他太能意會明清眼底那快要按捺不住的熱血澎湃。

他知道,她想要發洩。

壓抑了太久,人都要憋壞,那天在凍港公路上的飙車,周衡都敢肯定,絕對有那麽幾個瞬間,明清是想把車沖向斷臂懸崖下的冰封寒海。

不為絕望,只是忍了時間太長了,她想瘋狂,她想要去綻放,像是天空上翺翔的雄鷹,要是想要再一次張開翅膀,總要有斷裂後再一次接回來的脊梁骨。

這一片的警區不太管事兒,周衡也不是完全淪喪理智的人,明清出去前跟他說得報警,他直接打了市公安廳廳長趙志祥的私人線。

明清一個腳劈了過去,放倒一個人頭。這些男人的确是手裏有刀,可那又怎樣?刀尖劃破了她的小胳膊,明清幹脆用舌尖舔了口傷,鮮血染紅了嘴唇,她陰森森一笑,反手上前去就是一膝蓋的暴擊。

那一幫混混大概十多個,身寬體胖,他們都沒料到這個看起來軟軟弱弱的丫頭,身手居然那麽好,從最開始的興奮與自大,到最後接連一個個兄弟都被放倒後,內心湧出了恐懼。

“老、老大,”

“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死的!!!”

“這丫頭不是普通人!!!我們還是逃吧!!!”

“……”

“走走走——”混混頭子也是怕了,他一只眼睛被踹腫,青紫青紫,肋骨似乎也被打斷一根,手中的刀被明清奪走,渾身都是大大小小的血口子。

剩下的幾個人吹了聲口哨,打算撤離。明清一手兩把刀,夾在五指間,完全是殺瘋了的爽勁兒。

“想走?”

她甩了一條腿,橫在正準備跑的混混頭子面前,

刀片抵上男人的脖頸。

“大大大、大姐,大姐!饒命啊!饒命啊!!!”

“小的錯了!小的錯了!求求大姐饒了小的一命,回頭我給你當牛做馬——”

明清舉手,刀子揮起,寒影泛光,“砰!”落下。

“啊啊啊啊啊啊——!!!”

刀尖直紮入那混混頭兒抓着牆壁的指縫間。

混混頭兒快崩潰了。

下一秒,明清轉身擡腿,将那群不中用的男人往旁邊的油漆大桶踢了過去。

幾個人嘩啦嘩啦撞倒在桶壁,大桶瞬間全掉了下來,砸着他們的頭,有些直接被砸暈過去。

混合着大喊大叫以及桶砸地發出的“轟轟”聲,巷子的遠方,逐漸傳來警車吱溜吱溜的鳴笛聲。

明清喘着粗氣,刀子翻了面,插在腰間松緊帶上,

擡起手,掌心抹了把臉上的血。

胸口在充斥着暴力的夜晚之中,一起一伏。

她擡頭,呼吸律動,就看到了周衡已經出了車門,

嘴角夾着煙,淡然自如,微笑着抱着胳膊,倚在旁邊紅磚牆前。

一只腳踹了車門,

靜靜凝視着她。

省公安廳的趙廳長親自出馬,将這群猖狂已久的混混給全部一網打盡。

他們還請了鐘悅以及明清周衡三個人去警局坐了筆錄,趙廳長見到周衡,一個廳級幹部,笑容堆積地上前去握手。

Z市公安部門腐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文城區之所以那麽混亂,究其所因,還是歸結于上面市裏的領導根本不管。再往上就有更深的樹根進一步罩着。市公安局怎麽都沒想到,今晚一個區區的打架,居然連省廳都給驚動了!

周衡一身大學生的休閑裝,站在一幹白襯衣深色制服的公安幹部中顯得格格不入,但他卻是所有人的中心,來一個幹部就要先跟他握手、客套說兩句認認錯,才能繼續談別的。

明清坐在遠處的長椅上,旁邊是鐘悅,鐘悅披了件呢子大衣,渾身都在顫抖,

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別哭了。”

明清扔給她一包紙巾,看着周衡人模狗樣跟大佬們會見商談,嫌棄地道,

“擦擦。”

……

事情就交給了公安局,趙廳長難得下地級市,還是瘋狂連夜趕過來的,他想拉着周衡好好說說話,連深夜小酒館都訂好位置。

周衡卻一擺手,談笑風生,拒絕了趙廳長的好意,

“下次吧。”

“這不還有點兒私事要處理?”

說着,他溫柔往明清那邊看了一眼。

趙廳長瞬間意會,“哦哦哦”三聲,眼神暧昧地看了周衡兩眼,便不再做挽留。

周衡的車上備有醫藥盒,他從後備箱裏取出來,拉來駕駛座的門,丢給了坐在副駕駛上的明清。

“爽了?”周公子淡淡道。

明清說了聲謝謝,然後扯開盒子蓋子,從裏面取出一瓶碘伏噴霧,對着胳膊上那最長的一道口子就是一陣猛噴。鐘悅做完筆錄後也被他們撿回了車廂裏,周衡答應送鐘悅到安全的地方。

褐色的霧氣,就這麽朝着血淋淋的刀口上直接刺了上去,鐘悅嗚嗚咽咽,看到那看看都會肉疼的畫面,捂着心髒“啊呀”了一聲。

周衡眯了眯眼,看明清弄。

明清噴了一下,确實疼,這刀口很長,但是不深,并沒有傷到筋骨,頂多好了後留個疤痕,

她身上都那麽多傷了,不差這一條。

小明老師緩了一下,倒抽冷氣,然後慢吞吞吐了出來,她偏頭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周衡,又想起上午在他手裏那麽“柔柔弱弱”的模樣。

“……”

柔弱。

這對于明清而言,那可是要比斷了腿還要致命的東西!

明清那股子倔強勁兒又上來了,她問周衡能否給一支煙,周衡從車門凹槽裏摸出大金轉,抽了根丢給明清。

後車座裏的鐘悅完全被兩個人給忽略了。

明清謝過周衡,叼起煙,兩個駕駛座之間是有專門點煙的地方,明清低了低頭,按開點煙器,燒紅了的鐵團一絲絲,她将煙頭對準了那紅色火光。

一陣白色霧撲面而來,明清深深吸了口煙,刺激嗆着肺部,引起一片不适感,她迅速又把煙給吐掉,然後将霧氣也給噴灑出,跟上次別無兩樣,用力咳嗽了兩聲。

刺激麻木了神經,明清咬着牙,再一次将碘伏的瓶口嘴兒,

對準了血肉往外翻的傷口,

刺————————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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