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上午班結束, 姜梅麗回家做飯，炒好菜飯，拿出腌蘿蔔壇子, 用幹淨筷子夾了一小碗腌蘿蔔放在桌上。
腌蘿蔔是她前天下班從娘家帶回來的，爽口下飯。
“今天回來得還挺早, 坐下吃飯吧。”見鄒知言回來, 剛坐下準備開飯的姜梅麗起來給他盛飯。
鄒知言見她表情語氣如常, 不知道是否能放心下來。
飯盛好，夫妻兩人一起吃飯。
“白蘿蔔和胡蘿蔔不是一種東西，我媽腌的蘿蔔味道還挺不錯, 你嘗嘗看，前天剛腌的，我想它入味些, 今天才打開。”見他不吃腌蘿蔔，姜梅麗主動給他夾了一塊。
嘗過一塊, 好吃他會自己夾, 不合胃口就不勉強他吃了。
午飯吃到一半，鄒知言終于決定問出來：“梅麗，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除了自行車。”想起自行車，他立馬排除自行車。
姜梅麗正想提自行車, 不能提自行車, 她思考了會兒才說道：“以後親嘴能不能記得摘眼鏡？昨天中午親嘴你就沒摘，當時沒提醒你, 以後還是希望你自覺點。”
“我以後會自覺的。”
姜梅麗沒別的話說了，吃完飯打了個哈欠, 困了, 回房間眯會兒。
見她沒有異狀, 鄒知言覺得自己想多了，洗完碗去上班。
晚上洗漱後，夫妻兩人依舊各回各房間睡覺。
差不多過去五天，夫妻沒再同房，姜梅麗還是正常和鄒知言說話，就是不再提同房的事情。
“休息日你有什麽安排？”周五晚上，姜梅麗主動問起鄒知言休息日工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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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在家，下午去單位。”休息日會到達一批重要材料，他要檢查。
姜梅麗：“上午有空嗎？有空我陪你練自行車，你沒空的話，我上午就出去玩了，你有空我下午再去玩，明天要和姐妹說好。”
她還記得和珊珊的約定。
“有空，不想學自行車。”
姜梅麗确定自己沒聽錯：“我以為什麽都難不倒你，小小自行車就讓你受挫了。”
難得見他如此孩子氣。
說明她也挺讨厭的，淨逼着他做不喜歡的事情。
鄒知言已經有自行車恐懼症，聽到自行車三個字就頭疼：“不想學。”
“不想學別學了，以後要去親戚朋友家，我沒來月事的話，你坐我後面，我載你。”
想到她載他的畫面，鄒知言突然覺得還是有必要學騎自行車：“我還是學學好了。”
姜梅麗心裏偷笑，她還治不了他？
“不用，我載得動你，別看我這樣，實際力氣大得很，個子都快一米七了，不用怕我翻車。”她再添把火。
“我學，還是我來載你吧。”
“也行吧，休息日上午陪你學車，下午和姐妹放風筝。”
吃過晚飯，姜梅麗出去散步，鄒知言在家學習。
外面溜達了近一個小時，姜梅麗回家，見鄒知言還在工作，也沒打擾他，自顧自去洗漱睡覺。
婚禮過後，他工作臺就恢複原樣了，堆了不少圖紙、繪圖工具以及機械零部件。
好在別的機械部件全放在雜物間裏，沒再随地擺放，影響人走路。
鄒知言的确習慣晚睡，即使晚上不在單位上班，也會在家裏工作學習，不光繪圖，還看專業書做筆記。
他這個年紀能有現在的位置，離不開天賦，更離不開努力。
姜梅麗看過他畫的圖，懷疑真是出自人手？
親眼見過繪制過程，确定是出自他本人之手了。
他看各種機械書，中文外文都有。
這些書她打開看一眼就合上，看不懂，還是不要勉強自己理解他的世界了。
鄒知言在單位沒時間看書學習，只能在家裏做這些事情。
上班時間的确不夠他用來沉浸式學習。
姜梅麗有時候想工作上的事，洗漱完躺床上沒能馬上睡着，拖了會兒終于要睡覺，睡覺前去上廁所，如果見他還坐在工作臺前繪圖做筆記，會随口說一句早點睡覺。
不管他真答應還是假答應，她說完，上過廁所就去睡覺，不管他了。
分房間睡真是個明智的選擇，別人聽起來會覺得很離譜，很沒必要。
不離譜，非常有必要。
不想因為鄒知言搞得自己疲憊沒精神。
“梅麗，以後對我有意見可以直接說出來。”
姜梅麗不知道他為何突然來這麽一句話：“我還有意見沒說出來嗎？能說的差不多都說了，倒是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工作上的我幫不了你，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我去睡覺了。”
“我想問你……同房的事情，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
姜梅麗聽這話可就不困了，坐在鄒知言旁邊：“原來你最近在煩惱這個，同房沒我想得那樣舒服，你不是不想太早要小孩，以後等我們要小孩再同房吧，我試過就不好奇了，你是什麽感覺呢？”
姜梅麗問他感受的時候，順便将自己的感受告訴他。
不說話是她在感受，誇他厲害是真覺得他厲害。
她有眼睛，早看出他不是真瘦，只是沒辦法擺脫他文弱的刻板印象，那個晚上真正體會到他的堅實有力了。
鄒知言哪好意思說感受，忍了好一會兒，忍不住要說：“你只會圖新鮮感，做事情永遠三分鐘熱度。”
姜梅麗：“我媽也說過差不多的話。”
都已經說出口了，鄒知言幹脆把話說完：“當初相親就是這樣，說得好像很喜歡我，後面真要撇清關系，就把我當陌生人……對不起，我晚上說話太激動，你別放心上。”
說出來，煩悶的情緒減少了，後悔的情緒增加了。
“沒事，你說得沒錯，我耐心不足，什麽事情都做不好，你還是個悶葫蘆呢，小心憋悶壞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很舒服，還想要，我不給你，你心情不好？”
“不是。”
“不是？不是就好，我回房間了，你想要可以來我房間，同房沒我想象中舒服，也沒有很難受，說起來，我還挺喜歡聽你……”後面的話，姜梅麗附在鄒知言耳邊說。
鄒知言臉紅叫她別開玩笑。
姜梅麗真不知道他糾結個什麽勁：“你以後不要為這種小事情煩惱，想要就說呗，比如現在我還沒睡覺，你就可以來我房間，不用半個小時，結束後可以心無旁骛做自己的事情。”
“不想。”
“不想還拉着我的手做什麽，我要去睡覺了……一個大男人扭捏成這樣，你把手交給我，是讓我學上次同房的做法，把你抓到床上是吧。”
“不是這樣，你誤會我了。”鄒知言還想為自己說話，姜梅麗已經沒有耐心和他說下去，拉着他的手要帶他進房間。
他呢？
他很配合站起來了。
這回主導權在姜梅麗手裏，有上一次的經驗，這次她選擇只照顧自己的感受。
只照顧自己的感受，讓鄒知言按她說的來，果然比第一次更舒服。
房間燈打開，見鄒知言伸手去夠放在床頭櫃上的眼鏡，姜梅麗不讓他拿，她想再親會兒。
她還想再親，鄒知言把燈關上，重新躺回被窩。
親之前姜梅麗問他：“開燈眼睛難受？”
“不難受，只是覺得黑夜氛圍更好。”
“就是親個嘴，要什麽氛圍。”
在被窩裏又黏了十分鐘，姜梅麗真的不打算纏着鄒知言，讓他去忙自己的事情，十一點前絕對要睡覺，不許拖得更晚。
趁着兩人之間的濃情蜜意還未完全褪去，鄒知言說起白天不敢說的話，明天晚上還想要。
姜梅麗答應了，讓他別每次都問，她沒來月事，人看着挺正常的時候，都能同房。
他要學會看眼色，如果她心情不好，他只想着同房，不僅不能同房，還能獲得她的暴脾氣。
“別看我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形，我很記仇的，晚上你說的心裏話我給你記在小本子裏了，之前喝酒裝醉，回答我是你的誰這個問題猶豫很久也被我記着了，希望你以後謹言慎行，你不是我媽，我媽說我，我不敢反抗頂嘴，你說我，你自己掂量着辦吧，我上個廁所，真睡覺了。”姜梅麗比鄒知言更早下床。
她上完廁所回房間，鄒知言在她房門口堵着，問她還記了什麽事情。
姜梅麗：“多了去，等休息日上午學自行車再慢慢告訴你，我真的很困了。”
做晚飯吃晚飯，飯後散步溜達，溜達完回家洗漱，所有事情結束已經不算早了，她還和鄒知言同房，困得不行了。
“嗯，你要全都告訴我。”
姜梅麗進房間，手放在門把上，關門前說最後一句：“如果你也記小本子，我會把你記我小本子的事情記在小本子上。”
她能做得，他做不得。
他要是記小本子，他就是個小心眼的悶葫蘆！
說完繞口令，姜梅麗關門，鄒知言坐在工作椅上憂愁起來，不希望休息日太早到來了。
晚上的工作學習任務沒完成，他沒想太久休息日的事情，繼續未完成的任務。
不得不說沒有讓自己煩悶的心事後，學習工作效率更高。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一點，鄒知言不再留戀工作，睡覺去了。
躺在自己床上，沒能很快入睡的鄒知言想着以後在家的工作學習安排。
晚上至少要留半個小時給夫妻生活，這半個小時就從學習時間裏扣。
他倒想從工作時間裏扣，可惜無論工作時間減成多少，工作量都不會改變。
不是假羨慕，是真羨慕梅麗休息日能無憂無慮出去玩。
等他學會自行車，以後有時間就跟她一起去放風筝，希望到時候她對放風筝還感興趣。
